第三卷 賤諜任務 第53章 魑魅魍魎為誰(2)

機場顯得很忙碌,送站的車源源不斷地把旅客送上航班登機,或者從到港的航班上接人,送回熙熙攘攘的航站樓,除了像大鳥一樣附卧的航班,就是這些送站的車和穿梭的行李車,放眼望去,這顯得陰鬱的天氣里,偌大的機場格外空曠。

這位年輕人像所有的旅客一樣,背著電腦包,玩著手機,坐著送站車到了舷梯,不過無人注意到,他的眼光是那麼的游移,他的表情似乎帶上了一絲緊張,握著手機的手,似乎還有點痙攣和顫抖,指節握得發白,直到有位旅客提醒他,他才省得下車了。

排隊登機,他遞著登機卡,空勤撕了副券,再上,空姐微微頜首問好,踏進機知識艙的一剎那,他整身子如果繃緊的弦,一下子放鬆了。

「也許我太多慮了,警察怎麼可能查到這兒?」

他捫心自問,再也找不到質疑自己的理由,對自由的嚮往充臆在胸間,越往機艙里走,那股子慾望變得越強烈,現在,他巴不得航班馬上起飛……用不了兩個小時,他就會消失在另一座陌生的城市,或者過不了今天,他就會出現在一個陌生的國度。

對,陌生,但是安全的。

b054,經濟艙的一個普通座位,在機艙中央,興沖沖走過狹窄的過道,正將放行李時,他意外地發現自己的座位上,坐著一位細眉嫩眼,嬌小玲瓏的姑娘,正劈劈叭叭玩著手機,小姑娘梳著馬尾巴,要是別個校徽的話,八成得被當成那所大學的學生。

「喂……對不起……這位姑娘,我是b054位置?」

男子拿著機票,文雅地道。

「這搭訕,太沒創意了吧?和我有什麼關係?」那姑娘翻了個白眼。

「可是您坐的是我位置?」男子笑著道。

「是嗎?」姑娘抬頭,一把抽過他手裡的機票,抬頭看看,花痴地笑笑道:「喲,帥哥原來叫周潤天啊?為什麼不叫周潤發呢?」

「嗨,誰叫我呢?我就是周潤發。」后座一位站起來了,一下子男子的眼睛瞪大了一圈。

「咦?你們倆是兄弟啊?」姑娘是管千嬌,他指著很帥我周潤天,和很醜的包小三,明顯不是兄弟嘛。

「當然兄弟了,我是周星星。」仇笛促狹地從斜對角站起來。包小三旁邊的耿寶磊也站起來了,他笑著道:「我這麼帥,是不是得當周杰倫涅?」

四個人看著登機「周潤天」呵呵直笑,「周潤天」半晌才從這個巨大的震驚中驚省過來,他下意識要有動作時,稍一動,卻發現自己已經不能動了,座位的兩側,兩位男子已經死死扣住了他的手腕,手機,錢包、隨手東西瞬間被掏走,人被反拷,推搡著下了飛機。

空姐趕緊在喊話上和旅客解釋著,是位攜帶違禁物品嫌疑人,不會延誤航班。

舷梯下,戴著地勤帽子,開著行李電瓶車的董淳潔臉上笑成一朵花了,下機的外勤把他的隨身物品交上,董淳潔看著幾張機票,笑著逗了他一句:「我記得你叫馬博啊,怎麼改成周潤天了……看來你不只一個身份啊,準備到港再換一個?」

馬博面如死灰,從巨大的驚愕回到現實中,回頭看看艙門關閉的航班,這一瞬間的天堂地獄差別讓他怎堪面對?

「是個蔫壞茄子,媽的,不吭聲……上車。嬌啊,來坐我身邊。」董淳潔叫著,兩排四座,坐不下了,包小三吼著:「嗨,那我們涅?」

「跟著車,有多遠似的。」老董喊了聲,嗚嗚駕著行動車,向地勤出口去了。

「一點都不刺激啊,好歹摁住揍一頓啊。」包小三道。

「人家是玩智商的,需要玩拳腳么?」耿寶磊道。

「一過安檢,就等於卸了武裝啊,想玩什麼都不行……」仇笛道,一掃連日來的陰晦疲憊,顯得信心滿懷。

「咦,對了,這傢伙不是那個……把你初戀情人睡過的那位么?你丫不會出於報復心態,讓安全局抓人家吧,我怎麼看著人家不像呢?」包小三突然想起了這茬。耿寶磊故意刺激一般附合著:「好像是,出於嫉妒以及報復心態,用最惡毒的手段對付情敵,哈哈……」

「我特么……」仇笛火了,揪著包小三和耿寶磊,勒脖子夾臉,一手一個,這才真是惡毒手段,勒得兩人直喊救命。

已經上車的董淳潔一看這幾個貨還在打鬧,叫著外勤:「去,把他們仨給弄回來,什麼時候也沒個正形。」

兩位外勤得令,奔著去了,再看車廂里分揀行李的管千嬌,和固定在座位上被銬著的馬博,這傢伙一言不發的,大大沖淡了董淳潔的成就感,他逗著道:「喂,馬公子,你確實不像男人啊,敢做不敢當的,拿出點梟雄本色來,說起你乾的事來,我都佩服啊……給段小堂洗錢,還把兩個境外間諜玩弄於股掌之中,長安的官場,被你捅了個大窟窿啊……干這麼大事都不吭聲,不覺得衣錦夜行了嗎?」

這句話,終於刺激得馬博有反應了,他狐疑地看看這輛很破的車,又看看和外勤勾肩搭背的幾位,終於出聲了,卻是奇怪地一句:「他們……究竟是誰?」

「哦……我明白你的糾結了,沒有得到相當的禮遇啊……您幻想什麼樣子?是不是成批的警車包圍,成隊的警察撲上來?」董淳潔笑著問,方便地回答了他一句道:「那些都是形式主義,您別介懷啊,其實我們抓捕都很低調的,比如今天早上在飛往紐約的航班上,我們帶走一位女嫌疑人,也是只去了四個人……什麼都沒驚動……哎對了,嬌啊,那個女嫌疑人叫什麼來著?」

「好像叫晉紅。」管千嬌拿出來了馬博行李中的兩部電腦,笑著回答了。

再看馬博,像是被人猛擊了胃部一樣,臉上痛苦的表情都像痙攣了,一瞬間的明悟讓他苦不堪言地喃喃地道:「你們是在演戲……是在演戲……」

「是啊,那評價一下,我請的這幾位群眾演員怎麼樣?」董淳潔終於找到點自豪感,他笑著指著那幾位悶罐車的群演。

「我指的不是他們。」馬博對仇笛幾人根本不屑一顧,他凜然看了董淳潔一眼,囁喃地問著:「我指的是,高鐵倉庫。」

「哦,哦,那可不是演戲。」董淳潔道,一看馬博表情一松,笑著補充道:「不過是演習,否則勾引不出另一位來啊……嘎嘎,實話實說啊,我們還真沒能力讓田上介平開口,不過組織這麼次演習還是有能力的,您說呢……看來您確實接到演習通知了啊。」

馬博牙咬得咯咯直響,像受了奇恥大辱一樣,那股子憤怒燒得他帥臉變形了。

那幾位說說笑笑攀上車了,董淳潔在喊著:「嚴肅點嚴肅點,看把人家孩子氣成什麼樣子了……關門,坐好,開車……」

後廂嘭聲關上了,一行人悄無聲息了駛出了機場,誰也沒有驚動……

……

……

十五時三十分,行動組的辦公室。

陳傲被帶走快半個小時了,還沒有結果,看守僅僅比排查了鬆懈了一點點,在座的諸人也知道,結果沒出來之前,嫌疑可能不會解除,誰可知道,內奸是一個還是兩個?

整個三十分,王卓被叫走了,守衛又去二人,只余守門的兩人了,兩人提醒著,可以有限制地自由行動,比如上廁所一類的。

現在對廁所都有忌諱,誰也沒去,枯坐了這麼長時間,戴蘭君想了很久,想得她頭痛欲裂,看守放鬆時,都寒梅小心翼翼地問她:「蘭君,你怎麼了?」

「我怎麼覺得陳處長不像啊?」戴蘭君道。

「質疑他的是你,相信他的,怎麼還是你?那怎麼解釋?」張龍城好奇地問。

「規格不夠啊,像陳處這種身份,怎麼也得fbi策反才對等吧?再說他可明顯知道仇笛的破壞能力有多大,既然知道,怎麼可能把那麼個危險分子請到長安……怎麼可能抓住又放了他?」

不確定,不過她很確定,如果知道詳細內情,作為「內奸」絕對不會使用仇笛這類又奸又壞的不可控角色,最好的辦法是把他攆走,但極力讓仇笛留在長安的,也是他,這就說不通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唄,我都看不慣他眼高於頂。」都寒梅道。

「對呀,恰恰眼高於頂、好大喜功的人,最不可能是內奸的角色。」戴蘭君反其道而行,她莫名,狐疑地,慢慢地看向一直靜坐著,無聊在剪指甲的徐沛紅。徐沛紅看了她一眼,笑了笑道:「組織上會有定論的。」

「問題是,我有點信不過組織上啊。」戴蘭君黯然地道。

確實信不過,南疆差點丟了小命,這兒又幹得一塌糊塗,組織就有定論又能如何,就真抓到內奸,又能如何?

這時候,屏幕毫無徵兆地點亮了,在座的眾人眉頭一皺,不知道所為何事,放的是監控錄像的內部,時間點卡在12時32分,一分鐘的時間裡,清晰地看到了三個人進了衛生間,先是張龍城、後是陳傲,之後是都寒梅……每人進去出來,拍得時間點都非常清楚,也就是說,內奸在這三人中間?

眾人互視著,知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