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賤諜任務 第28章 沉迷不知鑄錯

又錯了!

徐沛紅接到庄婉寧和馬博兩人的背景及詳細資料時,知道自己又一頭栽坑裡了。

庄婉寧和仇笛是大學同學,資料顯示,她是一年前學成回國,並隨父親移居長安,在長安大學謀職,英美文學的教師,祖父曾任職於副省級領導,父親是長安大學的外聘教授,書香之家,歷史清白的像一張紙。而和她在一起馬博,經電話監聽發現,是她的一位追求者,而馬博的家世也很難找到疑點,父母均就職於國家行政機關,不大不小的科級幹部,一個勞動保障與社會就業局、一個在民政局,均非要害部門,相比之下,父母倒還沒有兒子風光,年年輕輕就闖下了一片天地,博識的海外置業及移民,在長安也算小有名氣。

當天是馬博和庄婉寧兩人後到金香鮑餐廳,之後又是主動搭訕仇笛,這消息把徐沛紅興奮了三天,結果當頭仍然是一瓢涼水,他咬牙切齒地看著資料,一副氣無可泄、無計可施的表情,還有更鬱悶的,本來沒毛病的仇笛自打見了庄婉寧,也窩不住了,成天介往長安大學跑,據偵察員彙報,他和庄婉寧發生「偶遇」已經不止一次了。

不用想也知道,見獵心喜了。

這倒不在徐沛紅的考慮範疇,但恰恰的她天天考慮的事,影都沒見一個,無所事事的一天又一天,現在也邪了,上頭也不追,就這麼耗著,她可耗不住了,拿起電話,問著技術部的,放下電話,乾脆起身下樓,往地下一層走。

當時參戰觀摩的驚心動魄還在眼前,她實在無法原諒自己就這樣勞而無功地收場,陳處長對這裡是寄予厚望的,通過「李從軍」的消費卡查到長安,找到落腳地時,她都感覺似乎是受到了幸運女神的青睞,任何一個嫌疑人,那怕是訓練有素的間諜,也不可能一點痕迹都不留下,那怕找到一點,她知道意味著什麼?

俗點講,加官進爵;雅點講,那可是職業生涯上最輝煌的一筆。國安成千上萬,一輩子能碰到真正間諜的機會,並不比中個大獎的機率多。

電梯駛到地下一層,刷門禁進門,幾位忙碌的技術員頭也未抬,監聽、信號分析剝離、網路大數據滲透,長年累月的忙碌讓這些人看見誰都是麻木的,包括她這位局長,他徑直走到一個隔間,敲響了劉處的門,應聲而進時,看了無數遍的東西,就在桌上。

劉處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從參加工作進入這裡就沒有挪過窩,他揮手屏退了技術員,人走徐沛紅追問著:「還是沒有發現?」

「沒有……這就是一台普通的dell筆記本電腦,我們已經拆成零件查過不下四回了,加上昨天開始的,五回,主板、晶元、存儲、包括硬碟數據恢複,什麼都沒有,就是點零件的報價,他是銷售南北橋晶元的,生意不多,可查的就那麼幾樁,量也不大,明顯是個掩飾,這個賠錢生意根本支撐不起他這麼大的消耗……」劉處嚴肅地道,桌面上,還有一堆未裝機的零件。

另外一堆,他說著:「這個裡面更沒有,就是一塊普通的表,機械式的,沒有安裝任何電子設備,而且是一塊老式的表,走時都不準。」

徐沛紅看看那塊也被拆了的表,她突發奇想地問著:「會不會用一些很老派的手法?我是指如果沒有任何現代通訊技術支撐的話?」

「應該有我們沒有發現的渠道……非法測繪形成數據,低的幾兆,大幾百兆,直接傳輸,它逃不過我們國安的在出局中繼上的過濾器,特別是一些敏感數據……但是僅僅這個方式可堵不住,傳統郵件、包裹、海外交流人員的隨行物品,任何一個東西里,夾存點數據太容易了……比如就全國的測繪數據,現在用一部普通的手機就能完全存儲得了,如果他帶到境外,那誰也無計可施?這也正是非法測繪屢禁不絕的原因,非法人員想靠這個賺錢太容易了,他們根本不管什麼政治目的經濟目的。」李處嘮叨著道,拿起了一個吊墜,李從軍身上的,給迷懵的徐沛紅解釋著:「這個沒法拆,不過也掃描過幾次,就是一塊琥珀石。」

「李處……以您的經驗看,這和我們抓過其他涉及境外間諜案件的人員,有什麼不同?為什麼一點痕迹都沒有?」徐沛紅道。

「一個間諜,都是雙面、或者多面人格,這就像強迫症一樣,他們會從日常生活開始,把幾種人格完全剝離,需要用到那一面的時候,就搖身一變,成為另一個人……而我們找到的,是他用於隱藏真實面目的一面,找不到很正常,要那麼簡單,就不會潛伏在我們身邊這麼久了。」李處道。

「可從那兒能打破這個僵局呢?對你,這事不用保密,抓到的這個人神經超乎想像,會自我催眠,恐怕就用藥物都沒法讓他開口。」徐沛紅道。

「這個真沒辦法。」李處難為地道。

「理論上講,如果這裡是他一個隱藏真實身份的地方,那這裡也應該有他的目標,這個好解釋,西北的測繪就是從這裡開始的,這裡又有通往世界各地的航班,西北能源、軍用民用設施,他們肯定覬覦已久……我是這樣考慮,不管他是雙面,還是多面的人格,那他的另一面人格,肯定在這裡有所活動……據被捕的其他嫌疑人講,和李從軍的見面就在長安市……應該有一個很簡單,可能意想不到的方式,讓他很順利地完成這一切,甚至意識的危險,最起碼他要留條後路,從容離開吧?」徐沛紅分析道,分析了無數次,從理論上講,這些都是成立的。

但實踐的操作難度可就大了,李處為難地道著:「一個間諜的撤退渠道要能讓追蹤他的發現,那這個間諜價值肯定不會太大……我們的工作是找到證據,但您得給我們一個確切的目標啊。」

「有目標,我還在這兒犯愁……裝起來吧,我再想想。」徐沛紅在狹小的辦公室踱了良久,看實在沒有收穫,徑自走了。

又繼續在辦公室悶了一個上午,她瀏覽過了國辦保密渠道回來的實時信息,依然是沒有進展,實在為上面的工作效率著急,抓到嫌疑人居然都沒辦法讓他開口,這時間越拖越容易出問題,她省得,萬一對方意識到出事,首先選擇的方式肯定是全部撤離,重頭再來,那再找到他們就得靠很大的運氣了。

下班時,她隨意過問了下三人的監控消息,包小三終於消停了,吃海鮮吃壞了,兩天沒出門;耿寶磊也消停了,和芙蓉酒店一位女大堂打得火熱,也沒亂跑。但主要的原因在於,連仇笛也有事幹了,又到長安大學約庄婉寧了。

三人各行其是,無比積極地在怠工,徐沛紅至此已經是哭笑不已,她清楚,釣不到魚,她就是那條最冤的胖頭魚了,可把三人給喂肥了。

下樓,回家時邊走邊拔電話聯繫著陳傲,她是這說的:

「陳處……這賬戶我得凍結啊,再不凍結,他們得給我揮霍完了……您得考慮考慮我怎麼交待啊?要是有點成績還好說,這……這什麼都沒有,我沒法說啊……什麼?要來人?誰呀?……哦,那好,我沒意見,我一點意見都沒有,把這仨交給誰我都沒意見……」

喲,上邊要派人來接手了,徵求她的意見,她如釋負重地舒了口氣。她還不信了,誰能從這個挖了無數遍的地方再找出線索來……

……

……

正午,學校的鈴聲響起,教學樓像炸窩的蜂巢,騷動起來了。

男生追打著,女生說笑著,臉上的笑容比陽光還明媚,這日子勾起了仇笛最歡樂的回憶,當學生時候不知道啊,其實不當了才知道,學生才是一輩子最好的職業,像這麼上學睡覺,下課拎著飯盆奔食堂,吃完甩撲克的日子,怎麼就如此讓人神往呢?

他臉上洋溢著笑容,當看到庄婉寧夾著課本踱步出來的時候,那笑容像綻開了。

這也是學生時代最美好的回憶,和回憶中相比她已經變了樣子,變得更美了,清純變得清麗、青澀已成嫵媚,說說笑笑走出來時,還有幾個男生在和老師請教著什麼問題,不用說,肯定是恬著臉裝,仇笛不止裝過一回,他慢慢踱著,當兩人相視可見的距離時,幾位寒酸的學生知趣地退開了,庄婉寧夾著書,促狹地問他:「又是偶而路過?還路過我們教學樓門口?」

「啊,肯定的啊,難道還需要解釋理由?」仇笛厚著臉皮道。

庄婉寧燦然一笑,隨意走著道著:「第一天林蔭道偶然遇到,第二天圖書館偶然遇到……為什麼在我們之間的偶然發生的這麼多呢?」

「偶然發生多了,就成一種必然了。」仇笛笑道。

「必然會……」庄婉寧看看仇笛,調皮地問著:「你指重敘舊情,可咱們好像沒有舊情啊?」

「同學之情也沒有了?」仇笛愕然問。

「哦,這樣啊,那我就沒壓力了……不過說好啊,不要借同學之情,作非份之想啊。」庄婉寧道,和老同學在一塊,顯得很自然。

仇笛更自然,隨口就道著:「非份之想怎麼可能沒有,反正你又不知道我想什麼。」

「快算了吧,就你那點彎彎繞,你入黨介紹人都是我……說吧,今天偶遇,應該到請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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