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賤諜任務 第20章 風勁會獵拂曉(1)

一聲清脆的耳光打破了戰前的寧靜,別克車前,仇笛捂著臉,戴蘭君捂著嘴,準備走的幾位瞠然回頭,一看這樣子,零點幾秒就猜到了原委,包小三怒不可遏地道:「鰍哥,槍呢……給我崩了那貨,耍流氓涅」

寧知秋和王海峰懵了下,旋即呲笑了,看看愕然一臉的老董,老董擺著手,驚訝地道著:「嗨……這是什麼個情況?都什麼時候了,顧得整這事?」

說著帶人要上前來,戴蘭君驀地伸手做個制止動作,怒喝著:「都別過來,誰過來我跟誰急啊?」

一句制止了眾人,她一擰仇笛的胸前,牽牲口也似地往車後牽,力道奇大,神情極怒,嘭地一聲把仇笛釘在車上,胳膊一屈,架著他的下鄂,就差掏槍頂著他腦門了。

「信不信我真把你治成不能人事啊。」戴蘭君惡狠狠地道,兩眼如怒如仇。

仇笛嘴角掛血,他被頂著,看著戴蘭君怒極失色的臉,似乎有點失望,不過戴蘭君並沒有下一步動作時,他又狐疑升起,這似乎不像暴怒之下能有的控制,於是他鬼使神差地一笑道:「不信,你在演戲,一直都在演戲,我是戲裡的小丑,你也不是戲裡的主角。」

戴蘭君聞言,神情一緊,手卻下意識地鬆了,她一言未發,慢慢地,臉上帶著奇怪的表情,放開了仇笛,不過看他的眼光卻越來越複雜,仇笛輕聲道著:「我不知道你要遇到什麼,可我知道很危險,不像你表面這麼輕鬆。我雖然很自私,可我並不介意幫我喜歡的人一把。」

戴蘭君眼皮動動,她明顯感覺,那怕能通過反測謊測試的神經,某處也被重重地拔動了,她愣著,就像失魂落魄一樣,兩手,驀地環住了仇笛的脖子,循著吻上來,很狂野、很急促、就像壓抑許久的情感在某個不經意的時候爆發,她狠狠的抱著仇笛,在他的臉上、唇上,放肆地吻著,就像這是今生的最後一次親蜜。

這是真的,不會做假,仇笛感覺到了她急促的呼吸,感覺到了她加速的心跳,更感覺到了那辱舌交合在一起的美妙,恍惚間如同置身於初見的酒店廳堂,那婷婷娉娉、那風姿妖嬈,她像個百變的精靈,今天才俘獲到了她飄忽不定的心。

月色清冷、深吻忘情,誰可料想到在這個時候,還會發生這樣的事,寧知秋和王海峰苦著臉,無奈地笑了,老董卻是愕然未消,他看看耿寶磊和包小三,小聲問:「什麼時候的事?怎麼就搞到一起了,這不胡鬧么?」

「是啊,沒發現什麼時候就弄上了?」耿寶磊笑道,在他看來,兩人倒真像一對,包小三卻是有點失落地道著:「挨一巴掌就能親個嘴,這生意真划算。」

「該走了,董哥。」寧知秋啞然失笑了,提醒了一句。

「麻利點親完,要走了。」老董怒了,撂了句拂袖而去,那樣子不僅對仇笛,恐怕要恨烏及屋了,連戴蘭君也看不入眼了。

兩人相擁吻著,吻著又交叉著頭緊緊地抱著,抱了好久,才見戴蘭君又餘興未盡地捧著仇笛的臉重重一吻,匆匆追上了已經啟動的車,跳上車絕塵而去。

「什麼時候談上的,搞什麼搞嘛,不知道什麼時候了啊?」車裡老董憤然訓斥了句。

「呵呵,沒來得及談,直入主題搞了……小男生口味不錯,嘖嘖」戴蘭君餘味猶在的吧唧著嘴,把老董氣得直接無語了。

車裡兩人笑笑,王海峰小聲道著:「仇笛是挺帥的。」

「那當然,沒發現他這麼有種,居然敢調戲我……呵呵,不過我喜歡。」戴蘭君興奮地道。

「注意下影響,像什麼樣子嘛……老鰍,小心點開車,別驚動了目標,海峰,定方位,別走岔了,關鍵時刻千萬別掉鏈子啊,等了幾年才摸著邊,可別給跑嘍。」老董回頭斥著。

「放心吧,董哥,這種人難找,可並不難抓。」老鰍篤定地道。

此時已經近拂曉,車燈已關,就憑著眼力和電子定位在慢慢的靠近宿營的目標……

貝爾蘭草原駐地某部,介紹進入尾聲。

沒有想到總局已經盯住這三位目標,疤臉的姓馬名尋山,寧夏人,曾因販賣藏羚羊皮毛被處以刑事拘役,和他同行的另一位帕哈爾木,無前科,不過根據馬尋山的出身可以判斷到,兩人很可能都是活躍在西北的偷獵分子,這應該是他們被僱傭為嚮導的原因。

關鍵是第三位,一位戴著眼鏡的中年男,僅僅在交通監控上捕捉到了一幀畫面,不過根據總局對嫌疑人犯罪信息庫的比對,此人和數年前一起倒賣稀土案件的漏網嫌疑人藍驍戰相似度極高,不排除就是此人的可能,倒賣戰略物資和搞非法測繪,都有境外間諜的參與。

整個過程看似非常簡單,消息起源於臨覃縣,是馬尋山到當地的娛樂場所無意曝露,跟著這條線,國安的追蹤一直追到德令哈市,之後,這些人又拐向茫崖,在茫崖入疆途中,被背後緊追不捨的董淳潔一行咬住。

到現在,準備開始抓捕了。

聽完了,一眾國安大員有點懵。

對,有點懵,匪夷所思之後,是疑慮重重,已經掌握線索了,為什麼不動手?還要放他們進疆,這裡的抓捕難度肯定會無限制擴大,就不能確認也說不通啊,那怕是疑似,也應該是蒼鷹撲兔,畢其全力,怎麼能僅用這麼幾個人,還有臨時招的。

不經意間就開始竊竊私語了,這個行動不管從那個角度講,組織得都是破綻百出,而且從安全的角度來講,幾乎是在玩火,那些偷獵者的武裝,甚至要超出普通戰士的槍械水平,更別說還有疑似藍驍戰這號走私過戰略物資的危險人物。

陳傲瞥著眼不時地看著,等討論一會兒,他才敲敲桌子,提醒道著:「不要私下說,有什麼問題,直接提,有什麼疑問,我來解答。」

有人立即接上了,直道著:「陳處長,這個計畫是總局默許的嗎?」

陳傲笑笑,搖搖頭,他用一種很玩味的口吻說了:「總局正在研究對董淳潔同志的處分……這麼說吧,任何一個主權國家,都不會公開承認,向敵國或者友國派遣任何間諜。」

所以,這個疑問永遠不會有解答,就像總局永遠不會承認,曾經招驀過民間機構或者閑雜人員從事任何保密級任務。

「可這對於抓捕就相當困難了,貝爾蘭草原、沙漠、戈壁灘、石山、地形複雜程度很高,如果脫逃,恐怕得啟用單兵線搜索了。」另一位憂心重重道,別看直升機唬人,其實真行動起來,還沒有原始的人海戰術好使。

「既然掌握消息了,那就應該提前抓啊,在高速路、國道,都容易設障抓捕啊,為什麼把他們放入南疆?」那位女國安也看出問題來了,她尖銳地指出:「我怎麼看,就像總局在配合董淳潔追蹤?難道就為了照顧他五年追蹤的辛苦?我不是對他本人有意見,而是對他這種方式有意見……要都像他這樣大海撈針的找間諜,那還要我們組織幹什麼。」

「話不能這麼講嘛,畢竟馬尋山的消息,也是他碰上的。」另一位道。

「五年,八次,行程數萬公里……這種消耗,值得嗎?」女國安反問道,一下子把那位頂回去了。

冷場了,瞬間覺得自己失言,那女國安緊張地看著陳處長,與會各人目光游移著,生怕這個時候爭執誤事,陳傲卻是不動聲色地道著:「言者無罪……機要員,彙報一下方位。」

他拿出了手機看看,機要在話筒里說著,瞬間屏幕切換,座標定位,在慕士山東南七公里、喀什河以南21公里,衛星圖的成像外行根本無法看懂,通訊人員的解釋是,這一帶是沙漠草甸區,地形複雜,衛星的覆蓋,可以收到信號源在正常工作,但無法找到熱源反射地,還在搜索中。

「他們就快接近目標了我其實和你們一樣,在昨天知道這個行動計畫時,幾乎悖然大怒,我覺得就像一個玩笑,不過當我細細揣摩的時候,卻發現,這個玩笑開得很大,大得我都不信……如果連你們都瞞過去了,那我的信心就更大了。」陳傲的臉色,泛著一股子病態的笑容,詭異的興奮。

「我好像明白了,有更大的目標?」一位年紀稍大的參會人員驚省道。

「繼續。」陳傲鼓勵著。

「從臨覃到德令哈市,應該是測繪行程結束了,就不是結束,莫名其妙的拐向南疆……這說不通啊……你們看,董淳潔的行程除了在臨覃無意中和對方有了交集,之後再無重合之處……他們到茫崖的當天……馬尋山這幾人就通過茫崖進入南疆不對,有詐,加油站是故意留下監控圖像的,以他們的身份和警覺,在德令哈市到茫崖數百公里,難道找不到一個不起眼的加油地方?」這位國安瞠然道,心裡泛起著危險感覺,她一下子沒理清頭緒,驚訝地看著陳傲。

「繼續。」陳傲面無表情,兩眼空洞地道。

「如果是試探,那他們暗處肯定還有人確認,是不是背後有人追蹤……如果有,肯定會驚走;可如果沒有,我們沒有跟進,也就意味著對方能確認董淳潔確實沒有隨行護衛,那他們的意圖是什麼?」女國安接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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