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詭諜疑蹤 第32章 諜坑又坑諜

「到底怎麼回事?」

吳曉璇重重一摔手裡的營銷計畫報告,煩燥地對著面前的焦敬寬道。

問的是那幾位商務調查員的事,焦敬寬沒想到上面怎麼會重視這事,可這事……他是難以啟齒啊,他囁喃地道著:「沒事,吳姐,我就在市裡遇見過一回,看著像,隨口這麼一問不是?」

「呵呵。」吳曉璇笑了,那種輕蔑地笑,兩人都是商場摸爬滾打的主兒,彼此有多少斤兩清楚得很,吳曉璇笑道著:「我雖然不懂眼鏡,可看人眼睛沒問題,人謊的時候,瞳孔會收縮;人緊張的時候,眉頭會上皺;敬寬,剛才幾樣你可都佔了?」

「沒有沒有,您拿我開什麼玩笑呢。」焦敬寬不好意思地道,外人不知道,可他清楚,吳曉璇雖然在臨海無根無基,可恰恰是這個優點成為總裁的依重對象,從她直線上升到總裁助理就看得出來,那職位和貼身閨蜜可沒什麼兩樣。總裁不在的時候,幾乎就是她和祝士平了算。

但這個女人很難纏的,焦敬寬聽到了幾聲冷笑,明顯覺得矇混不過去,吳曉璇名為看計畫,估計根本就沒看進去,不時地剜他一眼,等著他實話呢。

「怎麼,還不準備講?提醒你一句啊,這幾個人可不是善茬,要讓他們抓到把柄,別指望我幫忙。」吳曉璇道。

啪唧,焦敬寬的心理防線崩潰了,他湊近了點,低聲道:「姐啊,您是我親姐……這事真沒法啊,我在市裡約麗麗吃了頓,這倒霉催得,誰可知道這幾個貨盯在我背後拍照……還訛了我幾千塊。」

他著幾日前的事,吳曉璇卻是知道這位遠親行為不檢點,偏偏又懼內,這事肯定沒假,肯定是在查泄密的時候假公濟私,揪著焦敬寬的辮要錢了。

「後來呢?後來怎麼又找上你了?」吳曉璇問。

「他們是肖總派的,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為真的,結果他們查泄密,懷疑祝士平,我就知道不對了,祝總這身份還用泄密?他隨隨便便一跳槽,那家不得給他萬年薪,要走早走了。」焦敬寬道,那人裝過頭了。

「他們還問什麼?」吳曉璇問。

「還問……福建博士光的事。」焦敬寬道。

吳曉璇毫無徵兆地站起來,失態了,然後尷尬一坐,有點愕然地看著焦敬寬,焦敬寬心有不解,好奇問:「怎麼了?吳姐?」

「沒事,那不也是咱們一塊心病么,沒想到他們也注意上了。」吳曉璇掩飾道,直問著:「你怎麼的?」

「我就……專業製作高檔眼鏡產,那對於整個產業鏈來講,是不合理的,是找死,遲早要倒閉唄,事實不就是這樣嗎?他們連專業的模具製造都靠外包,那能發展起來么?除非是像咱們這麼大一家公司,有龐大的基礎業務,才能支撐起這個高端市場,否則你建空中樓閣,根本經不起市場風險嘛。」焦敬寬侃侃道著,越越慢,他發現吳曉璇的臉色越來越不對了,慢慢的住口了,好奇地看著,心翼翼地問:「吳姐,我沒錯吧?」

「倒沒錯,錯的是,你根本就不該,什麼把你急得嘴漏成這樣?」吳曉璇翻了他一眼,直安排著:「你,什麼也別幹了,找找,這幾個人現在在哪兒。」

「找了,昨天乘高鐵走了。」焦敬寬道。

「相信我,絕對沒走,去吧……肖總就快回來了,大後天要開庭,關鍵時候你可別出漏啊。」吳曉璇道。

焦敬寬像個下人一樣,一肚狐疑沒敢多問,告辭出去,想想人還沒走,想想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入手,他慢慢地覺得頭大了,這私事公事攪到一起,怎麼理清頭緒,其實他倒期待那些人走了呢。

一個上午,焦敬寬頻了七八個保安,江州、蕭山兩地通過多方途私查找,不過並沒有好消息傳回來。沒找到,甚至焦敬寬還動用了公安上的朋友,查找中旅店治安的登記,也沒有查到前一天有入住的登記,那幾位,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事情就怕疑神疑鬼,越懷疑,越出鬼,過了中午,吳曉班匆匆離開辦公樓,駕車駛到技術樓,意外的是,總經理祝士平居然下樓,和她同乘一車離開。

還有一個意外,他們沒有發現,背後已經跟上了一輛麵包車,車裡,正坐著那位見獵心喜的於大洋,他抓拍到了第一張「姦夫淫婦」的照片,然後有點瞠然,這和委託的人提供的並不一致,他很直觀的判斷,不是弄錯這頂綠帽了,就是不止一項綠帽。

跟了兩個多時,車直駛蕭山市,目的地是蕭山市湖濱酒店,兩人並肩進了酒店,又被於大洋抓拍到了,他更確信,這一項綠帽要扣實了。

麵包車想進那個停車場可不容易,這個難不倒市井廝混的人物,他扣了頂帽,拿了塊擦車布,左躲右閃避著監控,不一會兒便摸到了目標的那輛賓士車前,然後……然後車邊就出現了一個勤勞的擦車人,既像愛車的車主,又像等人的司機,連保安都沒有起疑心。

這種高檔酒店,沒有房卡連電梯都上不去,別去捉姦了,所以只能守株待兔,過了足足半個時,於大洋已經把事辦妥,正等著偷拍兩人出來的時候,又生意外了,他居然發現委託人提供的目標車輛出現了,也泊進了車場,然後車主匆匆進了酒店,正是委託人給他提供的那位「姦夫」:李維慶。

「哇……這老婆真拽,難不成要湊一塊玩3p!」

於大洋偷拍著,心裡有點同情地道,那位綠帽男哭成那樣,完全可以理解。

……

……

十一時四十五分,離開臨海。

十四時到蕭山湖濱酒店,兩人進了酒店,應該是開飯了,好久沒出來。

十四時二十七分,李維慶到了酒店,他們人應該在一起,不過我無法進入。

……

一行一行監視的記錄由手Q直接傳到了仇笛的手機上,字,照片,時間軸很完整,怨不得這人有點名氣的,干這事還真有點專業素養。

暫時沒有確定消息,仇笛把手機遞給了管千嬌,管千嬌翻看著,皺眉頭了,本來預料到吳曉璇會出來,可沒想到,她居然把祝士平帶出來了。

仇笛有點不解地問著:「通常情況下,這種婚姻間諜,會怎麼干?」

「盯梢、跟蹤沒問題,告訴他們手機號,他們就有辦法找人,也能找到通話記錄……嗯,現在這個情況,於大洋應該是在他們的車上做手腳,比如監控、拾音器,都會盡量裝上,不定那一樣就派上用場了……但要進入這種私會的房間就不可能了……」管千嬌道。

「有沒有辦法竊聽到他們的談話?」仇笛道。

「有。」管千嬌道,仇笛一愣,管千嬌潑涼水了:「除非你把他們的手機拿過來,讓我裝上音頻分流……而且不能是那種不可拆卸的高檔手機。」

這就是不可能嘍,畢竟商業間諜,公司級的,你和國家級的還差很遠,頂多停留在民用裝備水平上。

仇笛無話了,他無聊地撮了把沙玩,不遠處就是海浪的聲音,沒見過海的包,凍得得瑟地非要去游泳,把耿寶磊也拖上了,遠遠看去,一漾一漾的海水起伏中漂著一撮人腦袋,其中鬼呼怪叫著,就是包了,仇笛看著那貨,皺眉的表情意外地露出了一絲笑容。

「想到什麼了?」管千嬌正在注意他,催著問。

「沒想,看到那貨了。」仇笛指指包的方向,連管千嬌也忍俊不禁了。她無聊地拿著手機問著:「現在看來,應該很明了了,還記得咱們最初設定的打草驚蛇嗎?」

「記得,怎麼了?」仇笛問。

「你和謝總,驚不動的,就是那條蛇,現在看來還是正確的,我們從吳曉璇、祝士平身上還真是什麼都沒有查到。」管千嬌道。

「那你覺得,祝士平是第二個泄密者?」仇笛問。

「差不多吧,如果他是,就很合適了。輸出技術專利,海外註冊,搶走瞳明的一部分海外業務,民企里掌柜坑東家的事不少見,他這種身份,很容易得到vc投資的,加之又有海外操作的經驗,這種事對他而言,簡直是菜一碟……這也能明,為什麼出了第一次泄密,又有第二次接連發生,而且還在升級,應該不是一回事,是後者在借前者掩飾自己的行徑。」管千嬌道。

「看這樣,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了?」仇笛又問。

「對,可也不對。」管千嬌道。

「不對在什麼地方?」仇笛問。

「謝總過一句話還記得么,能被別人抓到的,都不是高明的間諜……假如是祝士平,我們恐怕沒有機會抓到他。」管千嬌道。

是啊,可能輸出ep專利都是合法的手段,可能同謀的人早就有了攻守同盟,已經經過了這麼長的時間,該擦的痕迹的早就處理得乾乾淨淨了,恐怕瞳明也能望著專利興嘆,那些高智商的奸商,會想盡一切辦法規避法律風險的,就即便有朝一日你明知道是他,也對他毫無辦法。

「呵呵,我想起了咱們大天朝的宣紙、唐彩的事,就是人家日本鬼把製造技術堂而皇之地偷走了,之後眾人的評價反倒日本鬼很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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