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瞪了一眼電腦屏幕，伸手在林總的腦袋打了一下：「老不正經的！橘子皮？也不看看你自己那東西，早就成爛黑的香蕉啦！」
我忍不住要笑噴了。
正在駕車的林總有些奇怪地看了看我，可能覺得我笑得有些莫名其妙。
「嫂子在財務部那邊有什麼進展嗎？」我連忙問了一句林總，以掩飾剛才我有些莫名其妙的傻笑。
「進展……沒什麼進展，主要是把前期的一些賬搞清楚，銷售部這邊也開始回款了……」
「哦。」我點了點頭。
一路上繼續和林總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總隱隱對他有些歉疚。
這份歉疚，當然來自於那次不經意間偷看到了白瑾的照片，看到了她身體上那些本不該讓我看到的東西。
工廠有點兒遠，一路上林總還打了幾個電話，聲音壓得比較低，大約五點半鐘左右，林總的車子到達了工廠。
本不想在這時候來工廠的，但是林總說有好事兒，我只得跟著他過來了。
「我們來晚了些，他們已經在裡面了。」林總把車子停好之後，就急匆匆地向工廠裡面走去。
不知道林總口中的他們是誰，不過也不用瞎猜什麼，反正已經來了，一會兒就知道了。
第一次來工廠，感覺這裡很乾凈。只是工廠里幾乎沒什麼人，先前聽張麗華說過，現在生產線全部停了，所以工人沒活干，暫時都讓他們回家休息了。
一進廠房，老遠就看到一群人，似乎在那裡照相之類的。
很快我就被一個人地身影給吸引住了……
秦琴？
不會吧？
我怎麼也想像不到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就是林總口中的好事兒？
太讓我意外了。
當時在學校後門湖邊的時候。秦琴急著離開，怎麼會是跑到這裡來了？
我還以為她被天朝公司的人帶走了呢！原來她還是可以自由活動的。
不肯陪我。跑這兒來幹嘛？
和她在一起的是林佳依……
有幾個人拿著專業的攝像器材，正在給秦琴拍照，背景是我們地工廠。
秦琴手中居然還拿著一瓶華威啤酒！
我有點兒明白了，原來林總通過林佳依私下聯絡了秦琴，讓她過來拍幾張照片，好趕在訂貨會之前哄騙那些經銷商給我們打款。
秦琴急著離開，是為這件事嗎？
我心裡很快就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如果。秦琴私下幫我們拍產品照片這事情，讓天朝公司知道了，秦琴會不會被他們懲罰？
但是，她既然敢來，是不是表示這事兒不會給她帶來什麼麻煩？
我忍不住搖了搖頭，雖然不願自作多情，但我有種感覺，秦琴是為了我才過來拍這些照片的。
或許她是被林佳依叫過來地。但是……
她知道她最終幫的是誰。
我和林總走了過去，秦琴很明顯看到了我，但她並沒有表現出什麼，只是在那裡聽攝影師安排繼續擺著POSE。
「下午的時候，我讓佳依私下問了問秦琴小姐對訂貨會的態度，沒想到她本人就在W市。並且直接答應了先幫我們拍幾張產品宣傳照片……」林總向我笑了笑：「陳總，這事兒沒提前通知你，不會生氣吧？」
我搖了搖頭，腦子裡有些亂，暫時不想回答林總這個問題。
總感覺……這一切，似乎林總、林佳依和秦琴之間，已經私底下都溝通好了，只是都一直瞞著我罷了。
也許是我想多了，但我真不想華威的事情，給秦琴惹下不必要的麻煩。
四周看了看。除了攝像的幾個人。生產廠地廠長李蘋也在，她只是面無表情地站在一邊看著。
沒見到什麼人像是天朝公司的。看來天朝公司並不像我想像中那樣，完全不給秦琴人身自由。
「換下個場景。」那名攝像師向眾人做了個手勢，幾名工作人員開始收撿著那些燈光道具物品。
秦琴也放鬆了下來，神情有些疲憊，看來擺POSE也是個辛苦活兒……
林佳依向秦琴迎了過去，拉住她之後，向我轉過了頭來：「陳威，過來啊！傻站那裡幹嘛？」
今天的林佳依和我說起話來，似乎不像以前那麼害羞了。
我走了過去，當著林佳依的面，我不知道該和秦琴說些什麼。
秦琴似乎像是有意在林佳依面前忽略我的存在，我走過去之後，她只是繼續挽著林佳依的手，和她低聲說笑著什麼。
可能是為了過來照相，秦琴特意換了衣服，還化了些淡妝，看起來更加靚麗逼人了。
雖然只是化了些淡妝，但在我眼中，就像看到另外一個人一樣，一個更加讓我不敢親近的秦琴。
「謝謝你。」我湊在秦琴和林佳依身邊，半天才想了三個字出來。
秦琴這才轉過身來看了我一眼，目光中帶著她一貫的不屑：「我是看佳依的面子過來的，關你什麼事啊？」
我笑了笑，沒應她這句話，她再怎麼說，我也知道她過來是為了誰。
不知道秦琴是不是有些生我的氣，又或者是別的什麼原因，她一直刻意避開和我過多說話。
我也找不出什麼合適地話和她說。感覺跟著她們兩人身邊太近不太好，只好又退回到了林總身邊，和他一起走著。
很快就到了下一個場景，為了配合攝影，廠房裡面的燈全打開了，秦琴站在生產線旁邊，手中仍然拿著華威地啤酒產品。
「生產線沒運轉起來啊……這樣效果會不會打折扣？」我低低地向林總問了一句。
「不要緊。我讓他們拍攝的時候多選幾個角度，不會有人太注意這個的。」林總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算了。這件事，看來林總心裡已經有了整個的計畫，我暫且看著他安排吧，小問題上，我多操些閑心也沒太大意義。
又拍了幾張照片之後，攝影師作了個手勢，似乎準備要收工了。
「等下……」林總走到了場中間：「讓秦琴小姐和我們陳總在這裡合幾張吧。」
我沒料到林總突然提出這麼個要求……
不太好吧？我今天精神不好。形象明顯不佳……
「哥！」林佳依喊了林總一聲，然後使勁向他搖了搖頭。
看了秦琴一眼，感覺應該是她拒絕了和我地合影。
林總走過去聽林佳依說了什麼，然後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過頭向眾人擺了擺手：「嗯，今天就到這裡吧……」
看來我確實是被秦琴拒絕了。
倒也沒什麼，本來我也沒想和她合影，這個林總啊！這麼一喊，反倒把我給弄尷尬了。
「晚上一起吃飯吧？」林總向秦琴發出了邀請。
「不了。我要趕晚上的飛機。」秦琴搖了搖頭，她似乎抬頭看了我一眼，但馬上就把目光移開了。
「幾點鐘地飛機？」林總接著問了一句。
其實這些話該我問的，全讓林總給問了。
「七點鐘的……我現在要趕去機場了，車子在市內等我。」秦琴看了看時間，然後推了推身邊地林佳依：「佳依姐。我們一起去下洗手間，我把妝洗了。」
「嗯。」林佳依答應了一聲，看了看我，然後和秦琴一起向廠房一側地洗手間走去了。
「秦琴去機場……陳總你去送送她？」林總回頭看向了我。
「再說吧。」我猜秦琴不一定想我送她。
「陳總。」旁邊響起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看了過去，原來是工廠地李蘋。
「李總，你好。」我很客氣地和李蘋招呼了一聲，雖然面對她的時候有些尷尬。
「工廠的計畫書已經遞給張助理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批下來……」李蘋問的顯然是給工廠撥款的事情。
「很快的，等我這邊錢到位了，工廠就有錢了。李總你就等著好消息吧！」林總把這個話題接了過去。可能知道我不太好回答李蘋。
「那可要快點兒，工廠幾百口人等著吃飯呢！」李蘋回了林總一句。
這李蘋說起話來不卑不亢。而且神情很沉穩，和李家其他幾個人給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會的會的！李總你就等我好消息吧！」林總笑嘻嘻地看著李蘋，看得出他今天心情特別好。
「那陳總你們慢忙吧，我先回辦公室去了。」李蘋說完這句話之後，轉身準備離去了。
「李蘋……」我喊了她一聲，不知道為什麼喊了她的名字。
李蘋站住了，回過頭看向了我。
「謝謝你。」我不想對她願意留下來這件事表現得太過於熱情，但最起碼的感謝還是要和她說一聲的。
李蘋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說什麼，但沒說出口，我隱隱感覺出她好像有些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