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覺得『乖』這個字，從我的口中說出來，用在秦玲身上有些不妥。
不妥就不妥吧，反正說了也收不回來。
但這句話說了之後，秦玲倒老實了，趴在我腿上一動沒動了。
只是過了一會兒之後，秦玲又嘟囔了一句：「別趁我睡著了摸我屁股啊，不然我更加鄙視你！」
「操！」我舉起巴掌，差點一巴掌打在了秦玲的屁股上，後來覺得這動作有些不妥，手快挨到她屁股的時候，連忙拿開了。
「說髒話我也鄙視你！」秦玲趴在那裡一點兒也不想睡覺的樣子。
「你再不睡我打你屁股了！」我威脅了一下秦玲。
這下秦玲徹底老實了，一句話也不說了。
過了五分鐘，秦玲還是沒說話，我懷疑她是不是睡著了。
我其實也挺困的，不過這時候我肯定不能睡，我也睡著了，萬一有壞人把她偷走了怎麼辦？
坐在那裡，不知不覺半個鐘頭就過去了，秦玲這一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不過我不想叫醒她。
那鄧胖子不知道什麼時候爬了上來，一見到我，就和我笑嘻嘻地打了聲招呼。
「你的那位女網友呢？」我隨口問了他一句。
「在下面還沒上來呢……」鄧胖子似乎還有些得意：「別看我長得胖，爬山還是很快的吧？嘿嘿。你們應該是最前面地，都被我追上了。」
「是啊是啊。」我實在懶得和他說我們已經在這裡坐了半個小時了。
鄧胖子放下手中拎著的大黑包，居然在我和秦玲旁邊那石頭上坐了下來，然後還拿出包煙，取了一支遞給我：「來，搞一根。」
「不會，謝謝。」我擺了擺手。拒絕了他的好意，我看了那黑包兩眼。心裡很納悶他拎這麼大個包上山是幹嘛的。
看起來不像很重的樣子，裡面到底裝的什麼啊？
不太好問，也沒什麼必要問。
「嗯，不抽煙好，不抽煙好，我是沒辦法……」鄧胖子一邊說一邊給他自己點上了煙。
過了一會兒之後，鄧胖子指了指我懷中的秦玲。向我問了一聲：「你女朋友？還是女網友？」
「我同學。」我實在不想和這鄧胖子聊天，但也沒辦法，旅途相逢，何況昨晚還幫了忙地，冷臉對別人似乎不太禮貌。
「同學？」鄧胖子有些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小兄弟好福氣啊好福氣……」
真不知道他這好福氣指的是什麼，也懶得和他多說。
鄧胖子似乎沒覺察出我地冷漠一樣，仍然不停地和我說著話。我只是時不時地『嗯』一聲表示了一下最基本的禮貌。
突然我還是想到了一件事情，倒是可以向這鄧胖子打聽一下……
「你是棲霧市人嗎？」我先問了那鄧胖子一聲。
「是啊。」
「你知不知道一個叫『恆飛酒業』的公司？」
「恆飛酒業？哈哈，知道啊，你算是問對人了，他們公司最早的時候就在我管的那條街上……」
「是嗎？」我這下倒是有了和他聊天的興趣了。
「恆飛酒業的楊震遠楊老闆當年和我是好哥們兒，只是現在他不太管事兒了。公司都交給他兒子楊恆在打理，楊恆到現在見到我還要管我叫鄧叔呢！」
鄧胖子說到這裡，似乎很有些得意地樣子。
我心中不由得一驚，這人一口就說出了楊氏父子的名子，看來對恆飛酒業確實很熟。
有些事情，或許是天註定的，從昨晚到現在，他一直纏著我和秦玲，但我就是沒想到找他打聽恆飛的事情。
「楊恆還有個妹妹吧？」我試探性地問了鄧胖子一句，他和楊家那麼熟。是不可能不知道楊飛的。
「是啊。」鄧胖子似乎微微皺了皺眉頭：「楊家的小丫頭飛飛。她小時候挺可愛的，我很喜歡逗她玩兒……」
「楊家那個二丫頭楊飛。五年前是不是出過什麼事兒？」我不動聲色地繼續向鄧胖子打聽著。
「小兄弟好像對楊家也挺了解的？」鄧胖子顯然還是意識到了什麼。
「我是做酒水業務地，聽說棲霧市恆飛酒業做得還不錯，很想找機會和他們認識認識，所以打聽了一下他們家的情況。」我隨口編了個理由出來。
「是啊，恆飛酒業做酒水，在棲霧市應該能排上前三吧，你找他們算是找對了，呵呵。」
「楊恆他妹妹楊飛到底出了什麼事，鄧哥你知道不？我從別的業務員那裡聽到一些，感覺挺好奇的……」我暫時不想放過這個打聽的機會。
鄧胖子看了我一眼，嘿嘿笑了兩聲之後，還真的講了起來：「是四年前還是五年前吧？我記不太清了，這事兒和她哥楊恆有關。」
「哦……」
「那時候飛飛還在讀書，不過她不怎麼愛讀書，楊家有錢，也不怎麼逼她，整天就看她和恆飛那些業務員混在一起……」
「嗯……」
「我還記得那個總和她在一起地小姑娘，名字叫柳芊芊，人長得真是漂亮……」鄧胖子說到這裡似乎頗有些感慨。
有點色色的男人，說到漂亮女人的時候，一般都會有這種表情。
柳芊芊！我突然想了起來，照片中的那女孩兒嗎？
聽到鄧胖子這麼一說。我還真想了起來，楊飛照片中那女孩兒，確實長得很漂亮，我手機中還存地有她照片呢！
「楊恆那時候已經結婚了，不過看得出來，他很喜歡那個柳芊芊，經常讓飛飛約芊芊到他家去玩兒。」鄧胖子說到這裡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哦……」我裝作那種小色狼想打聽色色故事的表情看著鄧胖子：「後來呢？」
「後來那個芊芊姑娘的肚子就大了起來。」鄧胖子嘆了口氣。一副男人慣常的那種，好逼都被狗日掉的難過表情。
「你說是楊恆乾的？」我順著鄧胖子地話猜測了一句。
「我可沒說啊。哈哈。」鄧胖子笑了笑。
「是不是啊，說來聽聽嘛！爬山爬得挺無聊地，喝口水接著講。」我從身邊取了瓶飲料出來遞給了鄧胖子。
「唉……那故事不好玩兒啊……」鄧胖略略皺起了眉頭，接過我遞過去的飲料，旋開瓶蓋大喝了一口。
「鄧哥別賣關子啦，快講來聽聽嘛！」我完全把自己裝成了一個好奇地小男生一樣。
「那個芊芊後來到處和人說，她的孩子是楊恆的。還說楊恆是把她灌醉了之後把她那個的……小兄弟你明白不？」鄧胖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懷中趴著的秦玲。
秦玲應該還是睡著的，她趴在我懷中動都沒動一下。
「做酒水業務嘛……這些事情很正常……」我假裝隨意地回了一句。
聽到鄧胖子剛才的話，我心裡卻一點也平靜不下來了。
張麗華說有一個賣淫女誣陷楊家強姦，難道她口中地賣淫女指的就是柳芊芊？
還有，這個柳芊芊的經歷，怎麼和楊主管自述的經歷那麼像？
如果把楊主管醉酒後向我自述的經歷，其中的女主角。和柳芊芊進行互換……
那個趁『楊主管』醉酒後，和那些業務員輪姦了『楊主管』的無恥主管，難道是楊恆？
真正被輪姦的人，是柳芊芊。
楊主管不至於有病到把別人地經歷，幻想成自己的吧？
「呵呵……那個芊芊姑娘後來報了警，但警方卻查到了她在外面賣淫的證據。對她所說的強姦不予立案，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芊芊從恆飛酒業七層辦公樓的樓頂跳了下去……」
看起來色色地鄧胖子，現在臉上居然現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悲憤神情……
我沒有打斷他，心裡也莫名地憤怒起來。
「她摔下來的時候，正好摔死在楊恆的妹妹飛飛身邊，摔得腦漿迸裂……飛飛當時整個人就嚇傻了……瘋瘋顛顛了幾個月之後，被他們家送進了精神病院……」
「唉……」鄧胖子搖了搖頭：「這些事情一點兒也不好玩兒……不該提啊不該提……」
「死了？」我腦子裡仍然有些發懵，自殺的賣淫女，瘋掉被關進精神病院的楊飛。張麗華的調查一點也沒錯……
那楊主管又是被誰強姦的？
她根本就沒有被強姦！
她受到刺激之後精神錯亂了！
但我一點兒也看不出來楊主管有精神錯亂的跡象啊？
「是啊。」鄧胖子點了點頭。向我笑了笑，笑容卻很有些勉強。
「她分明就是被楊恆強姦的……」我忍不住脫口而出。
「小兄弟。這事兒可不能亂說啊，警方可是對芊芊地死進行了充分調查地，芊芊的父親後來還找了過來，楊家念在芊芊是恆飛業務員的面子上，還賠給了他十萬塊錢，這事兒早就平息了……」鄧胖子猛地抽了一口煙，然後意味深長地看著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