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楊主管電話之後，突然感覺她最後面那句話有點怪怪的……
是我想多了吧？
肯定是我想多了。
坐車直接去了分公司，但沒上樓，而是繞去了附近的那家大型商場。
確實沒開門，太陽已經出來了，長衣長褲很有些熱，我在附近找了個陰涼一點的地方坐了下來。
給秦玲打個電話吧……
有點不敢打了，萬一她提出要見面呢？
我戴了帽子，但是以和她之間的關係，保不定帽子會被她取下來，看到我頭上的傷，又要罵我了。
倒不是怕被她罵，而是不想讓她失望和傷心。
正左思右想的時候，秦玲的電話居然先打了過來……
莫非她和我心有靈犀？
我連忙拿起接聽了。
「小威，你和小琴出什麼事了嗎？」秦玲電話一接通就問了我一句。
我大腦有些短路，難道是秦琴把昨晚的事情告訴了秦玲？
我實在應該交待秦琴一聲的。
不過真交待的話，恐怕又會引起秦琴的誤解。
我只好默不作聲，來代替自己的心虛，只是，秦玲的語氣似乎不是很生氣，秦琴沒有把昨晚打架的事完全告訴她吧？
「你和我說實話。」秦玲接著來了一句。
「沒……沒什麼……大事啊……」我抓了抓腦袋，也不知道秦琴和秦玲說到什麼程度了。
「讓你不要欺負她。你怎麼一點也不給我面子啊？」秦玲的語氣仍然很輕鬆，甚至有點調侃地意味。
欺負？從何說起？為了她，我差點把命都丟了！
「我沒啊……」
「她剛才打我手機，讓我回家和你們一起住。」秦玲接著補充了一句。
「啊？」我有點反應不過來，秦琴讓秦玲回家來？
「我很奇怪啊，所以問她發生什麼事了……」
「她怎麼說？」我試探性地問了一句，假如秦琴沒把昨晚的事全說出來。我和秦玲說的時候，也把那些事情輕描淡寫一些。
「她說你昨晚偷看她洗澡。讓她感覺不太安全，所以讓我回去陪她。」
「……」
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四處張望著想找個下水道鑽進去……
「你怎麼能做這樣的事情啊？本來這些天我對你印象還不錯的……」秦玲不知道是不是在挖苦我，她語氣一點也不嚴厲，更象在取笑我。
「我沒有。」沉默了片刻之後，我決定對這種事情死不承認，不然我的名聲就徹底完了……至少在秦氏姐妹那裡是完蛋了。
「真沒有？小琴不是個喜歡亂說話的人。特別是這種事情。」秦玲一點也不相信我。
「我確實沒……什麼也沒看到……」
「我問地是你有沒有偷看她洗澡，看沒看到是另外回事……」秦玲似乎從我話語里聽出了什麼，現在完全是準備揪著不放了。
「……」
我無言以對……應該是無顏以對。
「先不說這個了，這兩天她和你在一起的時間比較多，你知道她突然要我回去和你們一起住地真正原因嗎？」
「不知道……」我顯然還沒有從剛才的窘迫中恢複過來。
「奇怪了……」秦玲喃喃自語了一句。
「可能她想通了呢！讓你回來你就快回來吧，回家見不到你，心裡總是空落落的……」
「你保證沒發生別的事情嗎？」秦玲的語氣還是顯得很疑惑。
「沒……」
其實我現在心裡也很疑惑，秦琴為什麼突然讓秦玲回來一起住呢？
想不通。不過秦玲回家住這件事，對我來說，絕對是個天大的好消息，如果我身上沒受這麼多傷，沒辦法向秦玲解釋，我現在就想回家去了。
「小威……」
「嗯？」
「我回去了之後。我們盡量少說話，也別坐得太近，以免讓小琴又起疑心……」
「我知道，會注意的，能每天看到你我就很開心了。」
「開心歸開心，有件事我還是要提醒你一下。」
「什麼事？」
「偷看女孩子洗澡是件很不禮貌的事情，怎麼你高中的壞毛病又犯了？」
秦玲剛才那句話讓我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不是喘不過氣來，而是想要去自殺。
聽她那語氣，有一件陳年往事又被牽了出來，一提到那件事兒。我就有點氣不打一處來。
明明已經說清楚的事情。秦玲為什麼還要這麼認為啊！是不是故意想要氣死我？
初中時我一直住校，上高中以後。媽媽為了讓姥姥照顧我的生活，給我和姥姥重新租了地方，就在我們學校附近。
所以秦玲到我和我姥姥的租住地那裡上門家訪非常方便。
秦玲以前上學時出現在我家，應該是我姥姥家，一共有三次，一次是我沒按時交作業，一次是我和人打架，還有一次……不說了……丟人。
丟人，現在也不得不說說了。
很丟人的那次，好像是秦玲第二次去我姥姥家，幸虧那天姥姥回鄉里吃喜酒去了，接待她的人是我，不然就糗大了。
具體發生在高一還是高二我記不清了，應該是高二吧？好像是從高二開始，秦玲這個無聊地班長，才開始比較多地『關注』我，反正就是那段時間的事情。
要怪就怪肥仔。
他把我害慘了！
我們的學校依河而建，有一天我發現肥仔腰裡纏著一條草鞭，下課以後揮舞起來虎虎生風，很是威風，我還和他特地演練了一把，那東西雖然輕，但打在身上很疼。
喜歡打架的人，雙手空空的面對敵人，關鍵時刻突然從腰間抽出這麼一條軟鞭來。
哇哇哇！酷斃了！
羨慕之下，我問肥仔草鞭是怎麼弄的，肥仔告訴我說在教學樓後面地廁所，靠近河邊的牆外長了一種草，它的藤條很結實，如果我去采一些來，他可以利用上課時間偷偷幫我也編一條。
於是後面一節課我沒去上，偷偷在教學樓後面躲了起來，直到上課鈴聲響過很久，空曠的校園中再看不到走動的學生之後，我才悄悄潛到廁所附近，四處尋找肥仔說的那種草藤。
學校的廁所，靠近河邊的是女廁，我平時從來沒去過那邊的，甚至不知道女廁的門在哪裡，這件事一點也不誇張。
根本沒見到肥仔說地那種草，女廁牆外直接就是河水了，怎麼會有生長草藤的地方？
沒找到草藤讓我心裡很有些不甘，於是我又走近了一些，直接扶著女廁所的外牆向河裡又仔細看了看。
還是沒看到肥仔描述地那種草藤。
總感覺有什麼人在看我，我下意識地回過頭看了看……
一回頭，就看到我們班的班長秦玲同學，蹲在離我不到三米遠的地方，正紅著臉很疑惑地看著我。
她手裡還拿著一包什麼東東……那時候我真的不知道，現在回想起來，應該是衛生巾之類的東東吧？
我當時就納悶了，秦玲你蹲在這裡幹嘛？
我那時候絕不會和她主動說話的，所以我也沒開口問她到底蹲在那裡幹嘛。
隨後我的眼睛不經意地向下瞟了一眼。
我發誓那絕對只是一個下意識的動作，因為直到那時候，我那有點短路的大腦還是沒弄明白秦玲為什麼和我一樣逃課，而且蹲在那裡。
別的記不清了，只記得她下面蹲著的兩腿間白白的一片，中間好像還有點紅紅的……
我幾乎是在一瞬間反應了過來。
這裡是女廁所，而我就站在女廁所的門口，秦玲她肯定是在上廁所啊！
明白過來之後，我大氣沒敢出，轉身就徑直逃回了教室，趁老師在黑板上寫東西的時候鑽了進去，心裡把肥仔反覆罵了一百遍，但是坐下之後卻沒敢和肥仔說剛才的奇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