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樓，跑起來之後，身上的疼痛開始減輕，再到後來，除了胃疼，別的慢慢感覺不到什麼了。
既然沒什麼了，那我今天還是去上班吧。
吃早飯的時候，因為胃還在疼，一吃東西就想吐，買來的東西吃了不到一半就吃不下去了，猶豫了一下，還是另外買了些吃的東西送回了家。
秦琴找我借一千五百塊錢的事情怎麼辦？
盡量往後拖吧。
回到家裡，秦琴已經起來了，衛生間的門開著，她在裡面洗。
「吃的東西放餐桌上了，我要去上班了……」我把東西往餐桌上一丟，向秦琴喊了一聲。
「哦。」秦琴在衛生間里應了我一聲。
「你以後在外面收斂點兒，社會不比學校里，不會因為你長得漂亮，所有人都讓著你，我在的時候還好說，我不在的話，別人把你打死扔江里都不會有人知道。」昨走之前，我還是忍不住說了秦琴幾句。
更狠的話我沒說，象那五個雜碎，他們打了秦琴之後，弄不好會把她弄到哪個偏僻地方給輪了，這種事情，報紙新聞上經常有。
一回頭，秦琴從衛生間里走了出來。
「昨天那些人是故意來找我麻煩的……」秦琴似乎想辯解什麼。
「他們一看就是社會上混的，你當時一個人。以後遇到這種事情，把球還給他們就是了，何必給他們理由吃那個眼前虧？」
「昨天就算我把球還給他們，他們還是會過來找我地麻煩。」秦琴似乎不同意我的觀點。
我站住了，想說什麼，還是秦琴搶著開口了。
「當時我跑去叫那些保安的時候，路上看到兩個人躲在暗處。遠遠地向你那邊看著……」
「什麼人？」我皺起了眉頭。
「我當時只是覺得他們眼熟，但是沒時間多想。昨晚我躺在床上的時候想了起來，那兩個人是你公司的，其中一個就是昨天下午要請我唱歌，後來在樓上破口大罵我的那個。」
「我早就看到他們兩個了，他們可能只是去江灘玩。」
我糾正了一下秦琴，順便又批評了她幾句：「如果真是他們，那你也有不對。幹嘛昨天中午答應他請唱歌？知道自己長得漂亮，很容易生事，沒事兒就別去撩別個！」
秦琴瞪了我半天，大概是想反駁我什麼，最終並沒有反駁，而是問我了另外一件事：「你昨晚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那裡？」
秦琴懷疑的目光看得我很不爽，我不由得想到了什麼……
「你不會懷疑那些人是我安排地吧？操！我可沒那麼無聊，想用苦肉計騙你什麼好感！」
「我沒有！」秦琴連忙辯解了一下：「我只是奇怪你怎麼會突然出現……」
「我怕你投江自殺。所以跟了過去。」
「投江自殺？不會吧？就為你那幾句話？我好像沒那麼脆弱……」秦琴沒好氣地瞪了我一眼。
「行了，我沒時間和你扯了，要趕去上班了，你一個人最好別到處亂走，平白惹出些禍事來……」
「是我想惹禍的嗎？他們那球打在我身上真的很重！」秦琴頗有些委屈地看著我，看她眼中閃閃的。可能又要哭了。
「你嘴角那傷沒什麼事吧？」一看到秦琴要哭的樣子，我的心立刻軟了下來。
「他那一巴掌打得很重……我整個人都被打懵了……」秦琴低下了頭去，可能怕我看到她哭：「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你瘋了吧！？」我只好又走回了房間里：「要你報什麼仇啊！那些人我自然會去收拾的，拜託你不要再給我惹更多的麻煩了好嗎？」
「對不起……」秦琴終於忍不住再次哭了起來，哭得差點都要噎住的樣子，邊哭還邊說著：「太氣人了……我實在受不了……憑什麼這樣欺負人啊……」
「這社會本來就是以強凌弱，沒什麼為什麼！！也不用憑什麼！！」我向秦琴吼了幾句，她未免也太幼稚了吧？
「總有一天，我會讓所有欺負過我地人付出代價！讓他們知道我不是好惹的！」秦琴聲音里充滿了仇恨。小拳頭也捏了起來。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該怎麼勸她好了。
她那話里什麼含意？所有欺負她的人？她被人欺負過嗎？到什麼程度？
我不用那麼狗血吧？關我屁事啊！
「你說的那些欺負過你的人，黑名單里包括我嗎？」我調侃了秦琴一句。
秦琴停下了哭聲。抬起頭看了我一眼，然後悶悶地回了我一句：「以前有，現在暫時沒有了……」
「靠！以前有？我以前招你惹你了？」聽到秦琴的話，我真是又好氣又好笑，要知道我剛才那句話，只是隨意調侃的罷了，沒料到她還來真把我列進去了。
「你們家的人欺負我姐姐，那比欺負我更可恨。」秦琴盯著我地眼睛解釋了一下。
「你姐姐和你說的？我們家欺負她了？」我沒好氣地問了秦琴一句。
「我姐姐沒說……是我自己看出來的。」秦琴低下了頭去。
「你就是一小糊塗蟲，不想和你說了。」我再次拉開房門準備要出去了。
「你如果今天能借給我兩千塊錢，我就把你從名單里徹底劃掉……」背後的秦琴追了一句過來。
又漲價了……
昨天先說五百，後來多了個一千。現在索性直接變兩千了。
而且還是有交換條件地。
忍不住又想罵她了，一回頭，發現她看著我的眼神明顯比以前柔和多了。
算了，昨晚我偷窺她的事情，她也沒和我計較，我和她計較什麼？
當然了，昨晚我只是偷窺未遂。
想把那選秀的事情和她再說幾句。最後還是忍住了。
「我想辦法吧。」
「那……謝謝你了。」
我沒再說什麼，關上鐵門後直接向外面走了出去。
秦琴從打開鐵門追了出來。我回頭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又有什麼事……
「你身上的傷……不要緊吧？」
她居然學會關心人了？
還算有點良心，知道我受這些傷都是為她。
「死不了。」我白了秦琴一眼，然後向樓下走去。
社區醫院裡輪到老太太值班了，還有一名護士MM在，她們重新幫我上了些葯，然後按我的要求。換了塊小紗布粘在頭頂上，對著鏡子照了照，長衣長褲，感覺再戴頂帽子，別人應該就看不出什麼了。
出了小區，沒見到哪裡有賣帽子的，現在太早，商場之類地估計都沒有開門。
頭上頂著塊紗布。這樣子去公司確實有些不妥。
給楊主管打個電話吧，說我要去晚一些。
一想到楊主管，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昨晚我和她喝醉了嗎？
好像都挺清醒地。
兩個很清醒的人裝醉做了些很不清醒的人才會做的事情。
雖然只是認地干姐弟，但做那種事情，好像有點過了。
再見面時會不會尷尬啊？
猶豫了一下。還是撥通了楊主管的手機。
「我，張謙啊，你去公司了嗎？」我假裝昨晚什麼也沒發生一樣，心裡不自覺地開始咚咚亂跳起來。
「呵呵，笨笨，還要自我介紹啊？你的聲音我會聽不出來？」楊主管聽到我的聲音似乎很開心的樣子。
暈了，她和我說話的語氣明顯變了，這是主管對屬下說話應該有的語氣嗎？
「我有點事情，可能晚些才能過去。」我向楊主管解釋了一下。
「哦……」楊主管的語氣似乎略略有些失望：「那你什麼時候能過來？」
我稍稍估算了一下時間，公司附近有商場。九點鐘應該開門了吧？買了帽子回公司……
「大概要到九點半或者十點鐘了。」
「嗯。好的，我在辦公室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