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你是我的寶貝 第四百九十六章 安鐵的掙扎

安鐵笑了笑,看著白飛飛說:「怎麼不說話了,我沒資格做候選人啊?」

白飛飛盯著安鐵,突然笑了,道:「你急於脫困,想拿姐姐我做墊腳石跳過感情的泥譚啊?你有點過份吧?」

安鐵愣了一下,有些尷尬地笑了兩聲道:「你怎麼就知道我是拿你當墊腳石啊,不要冤枉我啊,說話這麼難聽。」

白飛飛說:「不是我說話難聽,是你做事太明顯,還是不成熟。」

安鐵說:「你就沒考慮過我說的話要是真的呢?」

白飛飛看著安鐵,然後,認真地說:「真的我也不能答應你,你這次跟以前不一樣,你必須想清楚了,搞清楚你自己到底想要什麼,而且你這一個階段情緒不穩定,這個時候你說的話我都當沒聽見。」

白飛飛停了一下接著說:「我們認識不是一天兩天了,安鐵,我認真地跟你談幾個問題,你好好想一想,為計么我們認識得比秦楓早,最後你還是跟素楓在一起了?你和秦楓在一起四年為什麼你們的感情還是出了問題?為什麼我們這麼多年在一起關係一直是這樣不遠不近?你想清楚了之後,我們再認真探討一下這個問題,現在你還是歇歇吧,趁這段時間好好把自己的情緒處理好,好好想一想以後的事業規劃。」

白飛飛這麼一說,安鐵有些黯然,自己這麼多年,的確是混亂不堪,無論是處世態度、感情和事業都沒有一個明確的方向,是到應該仔細想一想的時候了。

「可是,這麼多年我一直在想,也不知道什麼是有意義的。」安鐵說。

「那就別想,去做,也許有些事情做出來了意義就出來了。」白飛飛笑了一下,想了想又說:「也沒什麼好想的,古人早就替我們想了,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照做就是。」

安鐵突然笑了:「獨善其身,兼濟天下,都是扯淡,那有天下讓你兼濟,這個混賬年頭如何獨善其身?」

白飛飛也笑著說:「別做憤青,憤青早過時了,那就這樣,盛世莫做官,亂世莫做賊,這還是古人的話,老老實實賺點錢,圖個子孫平安。」

安鐵無奈地笑了笑:「嘿嘿,我還沒子孫可圖。」說到這裡,安鐵感覺心裡隱約痛了一下。一時之間,怔怔地竟然說不出話來。

安鐵看看窗外,天早已經黑了,安鐵抬起手腕看看錶,情緒不高地對白飛飛說:「我要去接瞳瞳了,吃飽沒有?」

白飛飛站起來說:「吃好了,走吧,對了,瞳瞳最近怎麼樣?」

安鐵看了一眼白飛飛,不知道白飛飛為什麼突然這麼問,於是合糊地說:「還好。」

把白飛飛送回酒吧,安鐵就給瞳瞳打了一個電話,聽瞳瞳的意思,好像還要在孤兒院呆一會,安鐵便說:「那行,你再玩一會,我過半小時去接你。」

安鐵掛了電話,看一眼時間,後悔剛才說半小時去接瞳瞳,還不如直接說現在就過去呢,這半小時到底怎麼打發啊。

安鐵想了想,打算開車到廣場附近轉悠一會,安鐵發動車子,奔著中山廣場的方向開了過去。

到了廣場附近,安鐵找個地方停好車,然後穿過馬路,走進燈光閃爍的廣場里,今天的天氣很溫暖,是秋日裡少有的好天氣,秋風送爽,夜色粘稠,一派祥和。廣場上的人也比平時多了很多,特別是一對對的情侶和帶著孩子出來散步的人,使這個傍晚的廣場瀰漫著一種愛的祥和氣息。

安鐵找了一條長椅子坐了下來,長椅上還有一個跟自己年紀差不多大的男人,望著遠處的燈火和人群發獃,而坐在安鐵旁邊的那個男人也在看向遠處,可他與安鐵看的似乎不是同一個內容,這個男人的眼睛裡滿合著慈愛與溫情,傻兮兮地看著不遠處笑著。

安鐵順著那個男人的目光,看到不遠處的地燈旁邊,有一個少婦帶著一個小男孩在那圍著彩色的地燈轉悠,那個小男孩似乎剛會走路的樣子,小小的手在地燈的映襯下幾乎透明,這個孩子帶著一種希翼接近地燈的光芒,然後又自己嚇自己似的躲閃著,幸虧孩子的母親及時扶住他,才不至於讓他摔倒。

坐在安鐵身邊的男人看到老婆和兒子在那玩耍的樣子,一邊搖頭笑著,一邊喊道:「老婆,你別讓兒子摸到地燈,那的溫度很熱的,別燙著他。」

那個少婦看一眼丈夫這邊,嬌嗔道:「哎呀,我知道了,你以為就你關心兒子啊。」

這個時候,安鐵感覺自己就像一個遊魂似的,別人的幸輻跟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自己只能這樣傻傻地看著。

過了一會,那個小男孩似乎對地燈不感興趣了,蹣跚地轉過身,看一眼自己父親,然後張開小手奔著安鐵身邊的這個男人撲了過來,男人張開自己的懷抱,等著小男孩走向自己。

安鐵看著這父子倆的嬉戲,心裡湧起一種古怪的感覺。那小男孩長得跟這個男人幾乎一模一樣,完全無須去做親子鑒定,一眼就能確定絕對是親生兒子。

安鐵心情複雜地笑眯眯地看著這個小男孩和這個男人,父子的感情是一種奇怪的感情,一般來說,兒子在成長的過程中很多時候與父親處於一種敵對關係,隨著兒子的成長,父子的那種關係隨時在發生著變化,只有一種東西永遠不變,那就是,父親的血液永遠地在兒子的身上流倘,父親和家族的基因在兒子身上和在其成長過程中隨時都會呈現出的延續性讓人迷戀不已,這種生命的痕迹與延續,來源於愛,卻超越了愛,在平淡的日子裡,因為這些帶著你痕迹的小小的生命體的存在,生命的神奇與尊嚴才顯得如此光揮燦爛,庸常的人世和你平庸的人生也顯得多采多姿。

如果秦楓和自己的孩子沒有流產,在不久的將來,自己也會和這個男人一樣,在公園裡享受著這樣的天倫之樂,在平常的生活中,感受生命的升華和生活的饋贈。

安鐵對這個還未出世的孩子有過無數的幻想,以前一想起這個即將來到人世的孩子,安鐵的心就會變得激動而怯懦。激動的是生活將打開一扇神秘的激動人心的門,怯懦的是,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準備好,為了迎接這個小生命,做好了應該準備好的一切。

安鐵固執地認為那個孕肯中的孩子一定是一個男孩,儘管如果是一個女孩他也一樣喜歡。

一個女孩將給生活帶來無盡的快樂。

可一個男孩會讓一個男人臨死的時候變得安寧。

安鐵不怕現世的痛苦,他害怕的是臨死時的恐懼,害怕的是生命的虛無。他甚至曾經在心裡對那個他想像中的兒子說:「兒子,為了你的來臨,我,你的父親,願意和你一起重生,為此,我願意重新活過,接受那些我不願意接受的東西,原諒那些傷害過我的人。」

一陣秋風吹過,安鐵再定睛一看,那對父子已經不見了蹤影。

安鐵站了起來,拍了拍衣服,悵然若失地看了一眼廣場的人群,轉身向自己停車的方向走去。

安鐵開車趕往孤兒院的路上,心裡感覺寂寞而悲涼。然後,又想起昨晚瞳瞳對自己說的那些話,安鐵到現在也沒緩過神來,當初對瞳瞳的約定,在安鐵看來那種希望非常渺茫,所以安鐵把當時的承諾當成了一個幾乎不可能實現的夢或者願望。沒想到這段日子事情發生這麼大的變化,安鐵剛靜下心的時候,當初與瞳瞳的約定就像雨後的毒筍一樣瘋長起來,安鐵不是沒有想過自己隨口答應瞳瞳的話,可安鐵實在不敢往深了去想。

如果有人告訴你,你的願望和夢想將在一夜間變成現實,不知道別人會有什麼感受,反正安鐵肯定會被嚇住的。安鐵自己希望那種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想要的東西在自己的追求下自然地來,這樣自己才會坦然地接受。

本質上安鐵其實是一個傳統的渴望秩序的男人。

何況,安鐵深知自己與瞳瞳的願望就像一顆定時炸彈,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爆炸,安鐵不在乎自己會休無完膚,可瞳瞳呢?瞳瞳現在還小,不能承受這種巨大的壓力,安鐵更希望瞳瞳能夠無憂無慮地長大。瞳瞳和自己的約定太遙遠,這個美麗的約定只有安鐵自己才知道他是多麼嚮往,可是,生活太不確定了,他不能為了滿足自己而讓這個荒唐的美麗的約定成為瞳瞳以後成長中的一個心理陰影。

安鐵到了孤兒院的門口,給瞳瞳打了一個電話之後,瞳瞳就從孤兒院里走了出來,後面還跟著小葉子和小斌,安鐵下車走到孤兒院門口,小斌就高興地叫道:「叔叔,你來啦?你好久沒過來了啊,小斌都想你了。」

安鐵把坐在輪椅上的小斌抱起來,說:「叔叔最近很忙,就沒過來,我也想你們啊。」

這時,小葉子抱住了安鐵的腿,然後用手比劃著什麼東西,安鐵沒看明白,把目光投向瞳瞳,瞳瞳看看小葉子,緩緩地說:「小葉子說她很想你,希望叔叔以後能經常過來,她要把好吃的東西留給你吃。」說完,瞳瞳又對小葉子比划了些什麼,小葉子就站到瞳瞳身邊,笑眯眯地看著安鐵和小斌,一蹦一跳地,好像在羨慕小斌被安鐵抱了起來。

安鐵本來很複雜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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