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坐牛車唱情歌 第二百七十一章 哭嫁歌

李海軍看了看白飛飛,笑了笑,沒說話,卓瑪抬頭看看李海軍,摸了一下李海軍的臉,抽抽搭搭地說:「海軍,都是我不好。」

李海軍用一隻胳膊攬著卓瑪,說:「別哭了,我沒事!安鐵、飛飛。咱們走吧,去我家坐會。」

安鐵說:「好吧,飛飛你去嗎?」

白飛飛說:「行,我給你們做飯吧,是不是都沒吃飯呢?」

安鐵想了想說:「要不去我那吧,海軍那裡小,再說我來之前瞳瞳也沒吃飯呢,怎麼樣?海軍?」

李海軍說:「好,就去你那吧,你看卓瑪哭成這樣,正好瞳瞳能勸勸她,呵呵。」

卓瑪看了一眼安鐵,說:「安鐵,瞳瞳今天下午是不是摔傷了?」

安鐵說:「沒事,就是擦破點皮,估計是嚇一跳,她還擔心你呢,怕你挨打。」

卓瑪說:「我恨死哥哥和塔桑了!簡直是草原上的狼,還沒狼有骨氣呢,居然打我,哼!」

這時,安鐵注意到卓瑪的臉上有一道明顯的掌痕,估計是她哥哥留下的,安鐵心想,看來藏族的女孩子還是挺堅強的,在卓瑪漂亮陽光的外表下還有一顆桀驁的心,這個姑娘對愛情和自由的嚮往是那樣浪漫主義,比現下都市裡的女孩子勇敢多了。這時,安鐵為李海軍能找到這樣一個女孩而慶幸,卓瑪的純真、善良與執著可能就是改變李海軍的原因吧。

其實越是繁華的地方,人被左右得越嚴重,在看似井然有序的都市生活中,能有幾個人不顧一切為自己的愛情和信仰去拚命呢,在都市的生存法則中,大多數人都被改造得很中庸,他們的愛恨情仇就像一個被蚊子叮過的傷口,起初還會有些痛癢,可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些痛癢也就變成了一個比蚊子還小的記憶了。

安鐵帶著李海軍和卓瑪、白飛飛回到家,瞳瞳一見一行人進來高興地說:「哎呀!海軍叔叔、卓瑪、白姐姐都來啦?」

瞳瞳剛說完,就看見李海軍的手臂上纏著繃帶,趕緊問:「海軍叔叔,你怎麼受傷了?」

李海軍對瞳瞳笑笑說:「沒事,不小心划了一下,瞳瞳,下午你沒事吧?」

卓瑪也關心地問:「是啊,瞳瞳,我看你摔得不輕呢,來我看看?」

卓瑪說完,就走到瞳瞳身邊,看瞳瞳的胳膊,瞳瞳縮了一下說:「沒事的,都擦藥了,卓瑪,你的臉都腫了,那兩個人是誰呀?」

卓瑪摸了一下自己的臉說:「我也沒事,不疼,那兩個人是我哥哥和我哥哥的一個朋友。」

白飛飛看了看李海軍和卓瑪,還有瞳瞳,說:「得了,今天都是傷員啊,就我和安鐵還是個全乎人,你們就坐下休息吧,我們下去買點吃的上來,能快點。」

安鐵看了一眼白飛飛說:「對,你們先呆著吧,我和飛飛先下去,瞳瞳,你拿點水果和飲料給你海軍叔叔和卓瑪。」

瞳瞳點點頭,說:「嗯,我知道了。」

安鐵和白飛飛下了樓以後,在小區附近找了一個飯館然後點了點菜,在等菜的時候,白飛飛對安鐵說:「安鐵,你說海軍和卓瑪現在該怎麼辦啊?我都替他們擔心,今天你沒看見,卓瑪的哥哥和她的未婚夫特別蠻。」

安鐵嘆了口氣,說:「唉,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

白飛飛笑道:「幾天不見你還挺滄桑,怎麼著,準新郎也開始多愁善感了?」

安鐵看了看白飛飛,苦笑了一下,說:「又取笑我,呵呵,對了,你最近怎麼不去影樓了?」

白飛飛眼睛轉了一下,說:「最近不忙,再說我也想為攝影展做個準備,就沒怎麼去。」

安鐵說:「不錯啊,你這個老闆當得挺爽啊,嘿嘿。」

白飛飛說:「還說我呢,你也不錯啊,大強和趙燕不是挺用心的嗎。」

安鐵說:「對,可我現在也發愁,公司不能一直就這樣遙控著,好多事情我不親自干總覺得差那麼點意思,可報社這邊我又離不開,現在公司的業務主要還是依靠報社,我要是從報社出來,跟報社的合作也就完了。」

白飛飛看看安鐵說:「嗯,我也知道現在你挺急的,男人和女人畢竟不同,女人大多數還是把精力放在經營感情上的,而男人似乎把事業當成了一種精神依託,感情不過是附帶產品,呵呵。」

安鐵抗議道:「這不對啊,對於男人來說事業固然重要,可感情更是男人的歸宿,你不覺得男人其實比女人更脆弱、更渴望安定嗎?」

白飛飛聽完,眼神複雜地看著安鐵,說:「也許吧,可我們說的畢竟不代表每一個男人和女人。好了菜好像齊了,咱們上去吧。」

安鐵一看,菜已經全裝進了方便盒中,便與白飛飛拿著菜一起上了樓。

安鐵和白飛飛一進門,見秦楓也在,秦楓微笑著看了一眼白飛飛和安鐵,說:「怎麼這麼慢呀,我都來半天了。」

白飛飛看看秦楓,說:「秦楓來啦,吃飯了嗎?也不知道我們點的東西你喜歡吃不?」

秦楓說:「我沒吃呢,這不是給他做飯來的嘛,他呀,嘴可刁了,外面的東西還不愛吃,飛飛,你說他這人難不難伺候。」

安鐵說:「吃飯吧,別批鬥我了,你來了正好,要不我還要給你打電話呢,呵呵。」

安鐵把買好的菜放到餐桌上,瞳瞳連忙進廚房去拿碗筷,秦楓和瞳瞳一起走進了廚房,白飛飛招呼李海軍和卓瑪來到餐桌旁,等瞳瞳和秦楓拿過來碗筷,幾個人都坐了下來。

秦楓看了一眼李海軍,說:「還好你傷的是左手,要不吃飯都得卓瑪喂你了,海軍,我還沒問你呢,到底怎麼傷的呀?」

李海軍看了一眼卓瑪,笑著說:「酒瓶子劃的,沒事,對了,秦楓怎麼好久沒見去酒吧玩玩啊?」

秦楓說:「哎呀,我倒是想去,可成天瞎忙,也沒空去啊,以前我上班你們那裡是最熱鬧的時候,現在我晚上倒是有時間了,可累得不行,哪都懶得動。」

李海軍說:「呵呵,成女強人了,安鐵,便宜你小子了,找了個這麼能幹的老婆。」

安鐵說:「你不是也一樣嗎,嘿嘿。」

秦楓說:「對呀,卓瑪有一種都市女孩難得的率真與淳樸,這點很寶貴。」

卓瑪看看秦楓,笑了一下說:「秦楓,你和安鐵是下個月結婚撒?太好了,我還沒參加過漢人的婚禮呢。」

秦楓說:「那好辦啊,到時候你和瞳瞳都做伴娘,哎呀,你們這對姐妹花要是站到我身邊,我可就顯老了。」

卓瑪一聽,高興地說:「好啊,海軍,你說好不好?」

李海軍看看白飛飛,然後又看看安鐵,說:「到時候再說吧,如果咱們要是不出門就行。」

白飛飛和安鐵趕緊把目光投向李海軍,安鐵問:「怎麼?聽你這話我結婚你還參加不了了?!」

李海軍笑笑,說:「不是,我這不是怕有什麼變動嘛,別讓秦楓這邊再閃一下。」

秦楓說:「怎麼會呢,這個小伴娘我可預定了,呵呵。」

卓瑪推了一下低著頭吃菜的瞳瞳,說:「瞳瞳,伴娘要做什麼呀?」

瞳瞳抬起頭,看看秦楓,對卓瑪說:「我也不知道,我也沒參加過婚禮呢。」

白飛飛說:「伴娘以前是給新娘子哭嫁的,後來慢慢演變成新娘子的好姐妹對新娘子的祝福,挺有意思的。」

卓瑪問:「為什麼哭啊?出嫁不是一件很開心的事嗎?」

白飛飛說:「以前的新娘子不像現在這樣嫁了人還可以經常回娘家,以前的女人要是嫁人以後就是丈夫家的人了,是不能經常回家的,還有,以前的漢族女子對婚姻沒有選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沒拜天地之前,新娘連丈夫的面都見不著,所以新娘子出嫁了會很傷心。一種是對未知命運的茫然與恐懼,一種是與父母親人相隔的傷心。」

卓瑪認真地聽著白飛飛的解釋,瞳瞳也似乎很感興趣,問:「白姐姐,光是漢族的女子是這樣嗎?」

白飛飛說:「也不是,許多民族都這樣,土家族最厲害了,要哭七天到半個月呢,還有哭嫁歌,他們的哭嫁歌也分好多,『哭父』、『哭母』、『哭兄嫂』、『哭姐妹』……等等,挺有意思的,屬於民族習慣問題。」

卓瑪問:「那飛飛你知道那些歌都怎麼唱嗎?我想聽聽。」

瞳瞳也好奇地說:「對呀,肯定是很傷心那種吧,白姐姐,你是不是看到過呀?」

白飛飛看看瞳瞳和卓瑪說:「我有一次出去玩的時候,路過土家族的一個寨子,聽過,但記不全,也不會唱,這樣吧,我把歌詞給你們念幾句。」

秦楓看著白飛飛和瞳瞳、卓瑪好興緻的樣子,推了一下安鐵說:「哎!我們結婚的時候我也哭,你這個老公老欺負我,哼!」

安鐵看看秦楓說:「別鬧,聽聽哭嫁歌是怎麼說的,飛飛到處遊歷,這些故事我還沒聽過呢。」

只聽白飛飛念道:「天上星多月不明,爹爹為我苦費心,爹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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