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超級夫婿 第二百二十章 人間與地獄

一間漆黑的單間,沒有電視,沒有任何電子設備。

方生置身其中轉身都困難,難聞的臭味應是方生的前任留下來的。

新到一二九醫院者都要關這樣的禁閉,精神病患者對這樣的禁閉無所謂,因此,禁閉室專門針對正常人的。

正常人人一般都捱不過七天的禁閉,七天一出來人基本崩潰了。

不是被別的擊倒,而是因為孤獨。

這就是古時某些著名監獄的「殺威棒」。

茱麗也經過七天禁閉,她沒有崩潰,每天晚上末日一般的夢境,平時是夢魘,這時候卻是一種強刺激,讓她思維能夠依然保持清醒。

然而正是因為經過這七天禁閉,茱麗心中才有一種強烈的渴望。

山外的世界,就是自由。

人就是這樣,一旦失去,原本正常在空氣下呼吸,在尋常的大街的行走,平常的一切,現在回憶起來都是幸福的。

在一二九醫院,作為患者以及被研究對象的「小白鼠」們是沒有幸福可言的。

觀察正常人如何一點點發展成精神病患者,什麼樣的精神病,然後可能具備什麼樣的特長甚至超能,這是一二九醫院研究觀察到一個重大項目。

現在有許多數據證明精神病患者的不同尋常,諸如精神病患者一般絕少有患惡性腫瘤的。

這是個統計,那麼科研人員就要研究,精神病患者為什麼會大幅度減少患惡性腫瘤的概率,影響決定的因素以及機理是什麼?

再比如一些精神病患者會具有非凡的繪畫能力,或者音樂表現能力,這些現象又是怎樣產生的?

總之,一二九是一所研究精神病患者如何產生,有可能產生如何異變的醫院。

應該說,一二九醫院的研究方向對整個人類是具有重要意義的,正因為這種重要意義,一二九醫院才具有一種接近超然的地位以及權力。

沒有足夠的精神病混著,一二九醫院就抓正常人來,反正一二九醫院直屬73號,獨立凌駕各國政府以及力量之上。

對於這些帶著特殊研究目的地醫院或者研究機構,縱有許多不符合法律的行為,但其最終對整個人類有利,各國政府以及地方力量自然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種種的背景茱麗已是十分清楚,但方生並不清楚。

七天很快過去,對別人困難無比,但對方生也就是一眨眼的事情,而方生也正好需要一個相對封閉安靜的環境,就當是閉關。

方生感覺到有人隨時關注著他,因而並沒有盤腿打坐,而是選擇像正常人一般睡覺。

這七天,方生神宮內消耗殆盡的神氣都彌補回來了。

天雷殿天誅雷群發,方生神氣透支,才導致最後的暈倒。

透支的結果並沒有損害,相反還有所增益,神宮中神氣的容量有所增加,大約增加了百分之二十。

進步頗大,也就是說方生日後還用這等群發的天誅雷,神氣大抵還能剩餘一二,也就不會出現暈厥的現象。

一二九醫院,方生仔細回憶鐵心蘭當時提起這個地方的語氣,以及那饒副區長如同見鬼一般的表情,方生心中雖沒有斷定,但已然知道,這裡多半不是善地。

正是本能的感覺到危險,方生才扮失憶的。

每天晚上,都有數道神識在方生身心掃來掃去,越發讓方生肯定這裡面有大人物,而且很可能就是自己睜眼見到的那個格尼絲。

這一定也是個身具神通的高手,除了她,方生還能感覺到有許多高手隱藏在這個醫院。

方生不敢太過窺探,大多時候把自己內心封閉,渾渾噩噩猶如一團迷霧。

這種狀態方生不是沒經歷過,第一夜在閑居許多貌似自己的男女老少圍著自己時也成了一團迷霧。

迷霧升起的時候,那數道神識也就一掃而過,並沒有細查。

第七天,方生被放了出來,然後木然地跟著研究人員做一系列的檢查。

一個小時後,所有的檢查結束,半個小時後,方生乘坐下行的電梯,一直下行地一十八層。

方生心道,這些人倒是有意思,都喜歡搞地下十八層,整的這裡跟地獄一般。

不過,這裡跟地獄也不遠了,期間方生經過A區的一個半開放區,電梯上透明的,方生能看到四周都是一個個透明的隔間,裡面大多是眼光獃滯赤裸的男女老少。

居然整個是透亮的。

整個醫院的設計相當陰毒,在地面之上的建築,每個房間都陷入極端漆黑之中,而地下的十八層,每一個單間都是透明玻璃隔開的,甚至每一層都是透明玻璃隔開的。

地下層的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有強光照射,這就造成了地上的漆黑地下反而透亮的奇怪景象。

不僅如此,居住在地下層的,每一個單間的人可以輕易的看到隔壁單間的人,甚至上一層下一層的人都能看到。

地上的人處於完全的封閉,地下的人也是一種封閉,然而這種封閉更可怕,看著隔壁的人一點點變瘋,每天看到有人崩潰,這裡就像是精神的瘟疫場!

方生坐著透明的電梯一點一點下降,看得驚心動魄。

這是什麼醫院?不看別的,光是這點設計,就覺得毛骨悚然。

這就是個地獄,方生心道。

方生被直接帶到第十八層院長辦公室。

第十八層不再是透明的。

「怎麼樣,想起自己是誰沒有?」方生一進門格尼絲直接發問。

方生目露迷茫之色,搖了搖頭,道:「沒有。」說罷,方生臉現一絲痛苦之色。

「坐!」格尼絲站起來招呼方生坐下。

方生老老實實地坐下。

「你是誰?」

格尼絲目光如刀一般鋒利刺得人生疼,這種疼不是表皮髮膚的疼,而是來自心靈深處的疼,方生一下頭疼欲裂,雙手抱著頭,喃喃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晚餐後方生獲得一次難得散步的機會,在藤蘿掩蓋下的房屋外散步,方生一眼就望到隧道口吊著三具血淋淋的屍體,這讓他想起昨晚的槍聲。

應該就是這三個人,每個人都面部凝固死前的表情——猙獰的憤怒。

方生只瞥了一眼,就垂下目光。

這三個人不是庸手,至少是力士以上的高手,就這樣千瘡百孔地掛在隧道口上。

通往山外只有一個隧道,四周都是山,上百米猶如刀削斧砍一般的懸崖,這是天生的絕地。

一同散步還有三十六個,一律穿著黑白條紋相間的病服,目光木然,神情獃滯地走著,晚霞是看不到的,只能高高抬著頭,從最西邊的懸崖看到一抹接近晚霞的紅色。

方生看了一眼就低下頭,他心裡琢磨,什麼時候走,看起來這個醫院守備森嚴,說不定有什麼厲害手段,再說,方生對這裡也有些好奇,想再呆幾天看看。

忽然,方生心有所動,抬頭,看到一個女人。

是茱麗!她怎麼到這?

茱麗雙肩微顫,但很快恢複正常,在經過方生身邊的時候,先是撅起嘴然後張開,然後擦肩而過。

就在茱麗在向方生說唇語「救我」之時,京州的孫家議事大廳正處於前所未有的熱鬧當中。

孫羽竗寒著一張臉,不說話。

孫家議事大廳是一幢祠堂式的建築,孫家的家主孫思良老爺子端坐太師椅,冷聲道:「說!你們中有誰做了這件事?」

太師椅座下兩派都是孫思良的子侄輩,大多滿頭白髮,個個都是獨當一面風雲人物,此刻卻集體噤聲。

孫羽竗就站在老爺子身旁,一周過去,方生沒有消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現在就說!」孫思良拍著椅子扶手大聲道,「怎麼,敢做卻不敢承擔?」

孫羽竗努力平復心頭的怒火,她真沒想到,僅僅是自己的婚事,居然搞成這樣?!

虧她過去還在方生說過自己婚事可以做主的話,現在看來,眼前這些叔叔伯伯是搶著要為自己做主!

「你們倒是說啊!」孫思良老爺子發著雷霆之怒。

「爺爺!」孫羽竗躬身道,「我說幾句。」

孫思良一抬手,道:「你是當事人,當然可以發言。」

「諸位叔叔伯伯,你們是長輩,不過事關我的未婚夫,言語有所得罪,還請見諒。」孫羽竗冷眼一掃,道:「這事有誰參與,我想他還是站出來,這是為他好,更是為孫家好。」

沒人作聲。

孫羽竗凄笑了一聲,道:「倒是沒想到長輩中有人這麼疼羽竗,竟要羽竗做那望門寡!」

「羽竗,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方生的事未必就是孫家的人出手,再說,即便是方生出了什麼事,又有什麼大礙?方生這個未婚夫畢竟還未得到孫家上下的認可嘛,做不得數的。」

說話者是孫羽竗的大伯孫紹峰,他的兒子很是得老爺子的喜歡,被看作孫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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