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真:帝國霸業 第十六章 關寧逃兵和苞米糊

在派出招撫流民的隊伍之前,首要的事情還是要先把物資清點一下才行。

那些物資說是已經被傳送過來了,可是謝天空可還一點也沒看到呢,派人在整個主堡里外搜尋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了一個隱藏在城堡內部的地下倉庫,打開一看,堆的滿滿的各種物資。

這些物資裡面糧食佔了大頭,足有一百五十噸,其中一百噸粗糧五十噸細糧。

細糧就是大米和白面,各佔一半,而粗糧主要就是玉米粉了。

大米白面自然是要留給手下的士兵們吃了,玉米粉就留給難民吃吧。

謝天空讓人先抬了十幾袋玉米粉到外面,準備明天施粥用,然後就開始清點武器了。

一百根制式長矛、五十支燧發槍以及相對應的彈藥,整整齊齊的碼放在那裡。

長矛足有三米多長,矛桿結實而富有韌性,矛頭是上好的鋼矛頭,雖然是給炮灰用的裝備,但是仍然質量上佳,可以想見無數這樣的長矛組成密密麻麻的矛陣,正面對沖絕對好用,比刀盾什麼的實惠多了。

燧發槍就更讓謝天空滿意了,雖然是古董級的武器,但是工藝卻是實實在在的現代工藝,槍管的材質非常好,跟現代自動步槍的有得一拼,就算射幾千發估計都沒問題,最大程度的簡化了槍身的設計,使得這些燧發槍操作起來非常簡單,燧發槍每一支還配備了一把刺刀,因為槍身很長的關係,配上刺刀用來近戰也頗為給力,子彈是花生米大小的滾圓的鋼豆,火藥都裝在硬紙筒里,一個紙筒約莫一寸長,小拇指粗細,裡面的火藥剛好足夠一次射擊用的,硬紙筒用油紙封口,一撕就開,一聯二十個硬紙筒,可以像子彈帶一樣掛在腰間或是胸前,使用起來極為方便。

謝天空清點了一下火槍,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樣的話暴兵計畫就正式開始了,不過在這之前,還是需要把隊伍的士氣鼓舞起來彩信個。

謝天空對王三通道:「把士兵們都喊到大廳里,我要講話。」

回身又對範文進道,「范老弟你也來吧。」

很快一百多人就在城堡一樓的大廳里集合好了,謝天空站在樓梯上面,看著下面一張張平靜的面孔,心中多少還有些緊張,可是一張口,這種緊張就不見了。

「兄弟們,你們來自哪裡我不知道,你們叫什麼名字我也大都不清楚,不過這並不妨礙我們以後同甘共苦,共創事業,大家也知道我們來到這個世界是要幹什麼來的,如果順利的話,稱王稱霸不在話下,如果不順利的話則有可能兵敗身死,因此從現在開始我們必須同心協力,才能成就一番事業,在這裡我也不說什麼虛的,將來如果真的有一天我能成就一番帝王霸業,絕對虧待不了大家,每人最起碼也封個將軍侯爺什麼的。」

那些士兵聽了臉上漸漸泛起興奮的神采,看來雖然他們經過了洗腦訓練,不過對功名利祿這些東西終究還是不可能完全忘掉啊。

謝天空當然不會真的這麼大方,在他看來,稱王稱帝那還不知道是多少年以後的事情呢,在這期間內這一百人能活下來的還不知道能有幾個呢,雖然這些士兵學的都是高深的武功,但是因為學的時間都比較晚,平均也就學了半年多而已,雖然比起普通的士兵那是厲害了許多,但跟真正的猛將比起來還是有所差距的,所以在打天下的過程中死掉大部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剩下的少數人就算封賞一下也花費不了多少,但是此時此刻這話說出來效果顯然十分的明顯,士兵們一個個士氣都高昂的很,就連王三通和範文進都同樣是激動不已,士兵都能封個將軍侯爺,他們說不得最起碼也得是宰相大將軍之流啊,當然這些還都要等打下天下之後的事情了。

第二天,謝天空就把這些人派了出去,分成三隊,前往各個路口,同時讓王管事搭建粥棚,準備正式開始招撫流民。

三天後:

烈日當空,一隊上百人的流民隊伍正順著崎嶇的小路娓娓而行著,隊伍里有女人,有小孩,但是更多的還是青壯年的漢子,老人則幾乎沒有。

這也不難理解,畢竟老人大都眷戀故土,又一把年紀腿腳不利索,活的也差不多了,但凡能不離家都不會離家,葉落歸根,就算死也要死在自己家裡嘛,況且就算逃得了一時又能怎麼樣呢,很快還不是會掛掉。

只有這些對生活還保有一絲希望的人才選擇了討還,雖然是逃荒,但是這支隊伍卻顯然沒什麼目的性,茫然的朝著前方邁進著,卻不知道會走向何處,這個時代大多數的流民也都是如此,明朝的平民百姓大都被常年束縛在土地上,很難有機會四處旅行的,一旦到了逃荒的時候自然也是跟蒙頭蒼蠅似的走一步算一步,希望有一天會忽然走到一個能讓人生存下去的地方,要是走著走著沒糧食吃了,那下場通常都會非常悲慘。

張彪就是這支隊伍中的一員,走在隊伍的前面,隱隱像是這支隊伍的頭領,事實上他跟本不是流民,而是關寧軍的逃兵,自從山海關被攻破之後他就一路南逃,和後金打過多年的交道,雖然沒打過幾次勝仗,但是逃命的本事卻是鍛鍊出來了。

本來當初被打散的時候有些人選擇了投降後金,也有人選擇前去投奔李自成的,還慫恿張彪一起去,不過張彪卻並不看好李自成,當年關寧軍沒散的時候也曾經被調入關內平叛,要說關寧軍打後金打不過,打起反叛的農民軍來那還真就跟摟草打兔子一般容易,三兩下就把鬧騰的氣勢洶洶的十幾萬農民軍大軍打得四分五裂,如果不是李自成跑路的本領比關寧軍還要更勝一籌,說不得現在就沒有大順什麼事了,只不過世事難料,當年被當兔子到處攆的農民軍如今也變成了大順國了,而關寧軍卻成了昨日黃花,果然是世態炎涼啊。

不過順軍鬧的雖然很兇,張彪沒什麼謀略,但是見識還是有一點的,農民軍打不過關寧軍,現在升級成了大順軍,估計也頂多跟關寧軍差不多吧,可是關寧軍卻又打不過後金,那投奔大順肯定是沒有好了啊。

如果不是投奔後金就得剃頭他估計會選擇後金吧,既然不想剃頭,所以他選擇了逃跑,一路南逃就逃到了山東地界,本來他是打算逃到南方去的,可惜他的計畫有些失誤,原本以為山東怎麼著也應該比較太平的,一路上怎麼著也不至於沒東西吃,他卻沒料到山東這地界比河北還亂,一連幾天沒有找到東西吃,生生餓昏在了路邊,如果不是被人所救估計現在已經成了一堆枯骨了。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看了看前面隊伍里正在挑著擔子趕路的一個半大後生。

就是這個小子給了他一個棒子麵的窩頭,讓一隻腳踏入鬼門關的他重新站了起來,張彪並不是什麼好人,從軍十年,什麼骯髒事情沒見過,殺人放火什麼的都是家常便飯了,不過恩將仇報這種事情他還做不出來,況且正好他也需要一個身份,於是靠著在關寧軍中歷練出來的幾分見識,他成了這支流民隊伍名義上的領頭人。

「張大哥,前面好像有人啊!」李阿生有些緊張的跑了過來,也難怪他緊張,這年頭兵荒馬亂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遇到歹人了,一路上但凡有點風吹草動,流民們都緊張的不行。

張彪沉著臉點了點頭,緊跑了幾步到了隊伍的前頭,隊伍已經停下來了,似乎拿捏不準前途的安危,都木獃獃的望著前方,就在前面不遠處的土崗上立著一根旗杆,下面守著十多個穿著盔甲的士兵。

是官兵!張彪心中頓時一跌個,在這個時代,官兵是比盜匪還要可怕的存在,盜匪無非就是求財,再加上本鄉本土的,對這種沒什麼油水的流民隊伍騷擾的還比較少,但是官兵就不一樣了,就算什麼也沒有,男人可以砍了腦袋去報軍功,或者直接裹挾到軍中擋炮灰,女人拉到軍營里糟蹋,要不然就賣給人販子換銀子,可以說無惡不作。

張彪自己以前也干過殺良冒功的事情,因此對於官兵的操守可是一點也不報希望的,因此看到那些穿著上好盔甲的士兵的時候他心中立刻就緊張了起來。

可是這會想跑卻似乎也不大可能了,如果是他自己還好說,這麼一支隊伍,拖家帶口的想跑也跑不了啊。

「張大哥,你說我們該怎麼辦啊?」李阿生也從隊伍後面跟了上來,看著前面的官兵眼中滿是驚恐。

張彪有些緊張的握了握腰間的刀柄,這把鋼刀是他從軍中帶出來的唯一一件財產了,也是他最後的依仗,「你在這裡等著,我上去問問。」

說完,張彪邁步朝前面那個崗哨走了過去。

離得越近,看的越是清楚,他就對眼前這一隊人感到驚訝起來,這些人穿著精緻的鎧甲,雖然造型有些奇特,但是看起來絕對不是便宜貨,以他從軍多年的經驗來看,防禦力絕對不差。

而且這些士兵給他的感覺,都是十分精悍的那一種,正所謂練兵要練精氣神,這些人眼中帶著寒光,儘管一個個或站或坐,三五成群的分散著,卻給人一種隨時可以作戰的感覺。

那旗幟上的字他卻認得,卻是招撫兩個字,以前關寧軍打農民軍的時候軍前也掛著這樣的旗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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