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章 受傷

白二小姐的人都在屋子裡的櫃檯處站著,門口並沒有他們的人,譚縱沒有受到任何的阻礙,一溜煙地沖著門口跑去。

眼見譚縱就要竄出店門,魁梧男青年心中不由得大為焦急,一旦譚縱跑到了街上,先別說能不能抓住這個滑頭的傢伙,即使是抓住了他也不方便在眾目睽睽下對譚縱下手。

「快,攔住那小子。」就在這時,一群年輕人走進了店裡,魁梧男青年一望,心中頓時大喜,沖著進來的那群人高聲喊道。

那群進來的年輕人中,最靠近譚縱的一個粗壯青年聞言,順勢迎著奔過來的譚縱一伸腳,譚縱注意到了這一突髮狀況,他本來能躲過去,可是為了將眼前的這一齣戲演得逼真,同時也是為了刻意激化憐兒和白二小姐的矛盾,於是並沒有閃開,腳上被那名粗壯青年一絆,身體頓時失去了平衡,口中「唉呦」了一聲,腳下一個踉蹌,身體直挺挺地向前倒去。

砰一聲,伴隨著一聲沉悶的聲響,譚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一動不動地趴在了那裡。

「看你小子往哪裡跑!」追在後面的魁梧男青年三步並作兩步地趕上前來,伸手拽住了譚縱的後衣領,一使勁將趴在那裡的譚縱給提了起來,口中冷冷地說道。

當譚縱被魁梧男青年拎起來的時候,進來的那群年輕人頓時呆住了,齊刷刷地望著譚縱,臉上流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讓你跑,你小子再跑呀!」魁梧青年並沒有注意到那群年輕人的奇怪反應,伸手在譚縱的頭上打了幾下,將他拎著轉向了白二小姐,「二小姐,你說怎麼處置這個膽敢污衊我們仗勢欺人的傢伙。」

白二小姐等人像那群年輕人一樣,紛紛怔在了那裡,目瞪口呆地望著譚縱,屋裡的那些客人們也紛紛看了過來,現場剎那間寂靜無聲,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綠竹以手掩口,一臉關切地望著魁梧青年,眼神中充滿了驚惶的神色,確切地說她是緊緊地盯著魁梧青年身前的譚縱。

啪嗒,啪嗒……

望見眼前的一幕,魁梧青年不由得一頭的霧水,他不清楚為什麼大家都這麼奇怪地盯著他,正當他感到有些茫然的時候,忽然聽見了水滴的聲音,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剎那間就僵在了那裡,只見鮮血一滴一滴地從被自己拎在身前的譚縱身上滴落,在這寂靜的環境中顯得異常得刺耳。

譚縱此時耷拉著腦袋,被剛才那一跤得鼻青臉腫,不僅鼻子破了,而且嘴唇也流了血,那些鮮血在剛才他趴在地上的時候粘到了臉上,結果糊得到處都是,看上去十分嚇人。

魁梧青年雖然不知道譚縱的臉上是什麼樣的情況,不過從周圍那些人詫異的眼神中,他已經知道自己可能闖了大禍,臉色刷一下變得蒼白:

譚縱畢竟是尤五娘的客人,而且是住進了竹林小雅的客人,這充分說明尤五娘對譚縱的重視,就像先前說的那樣,年輕人之間鬧一點兒小矛盾倒沒什麼,大人們不會進行計較,可如果惹出什麼嚴重的後過,那麼恐怕就要牽連上大人們的紛爭了。

所謂人要臉,樹要皮,自古以來人們都要講究個臉面,尤其是那些大富大貴的權貴之家,更是將臉面看得比生命都重要,那些因為一些面子上的事情而決裂,最終斗得你死我活的例子比比皆是。

魁梧青年在明明知道譚縱是尤五娘貴客的情況下還是給譚縱破了相,不論他是否有心還是無疑,這無疑是等於在向尤五娘挑釁,大庭廣眾之下打尤五娘的臉,而尤五娘的臉豈是好打的,不僅他老爹見了尤五娘只有點頭哈腰的份兒,就是黃海波和葉海牛也要敬重尤五娘三分。

原本,魁梧青年只是想給譚縱一個難堪,進而讓憐兒丟臉,給白二小姐出出氣,豈會真的動手教訓譚縱,他又不是傻子,自然分得清這裡面的輕重。

可惜的是,魁梧青年萬萬沒有想到,譚縱這一跤竟然會摔得如此之慘,而且不偏不倚地正好摔在了臉上,弄一個滿臉花,這早已經超出了他的意料,令他不知所措。

如果真的要計較下來的話,譚縱作為尤五娘的貴客,他出了事情,那麼就不是魁梧青年也不是白二小姐所能解決得了的,單單從輩分上來說,就要輪到白二小姐和魁梧青年的長輩來出面。

倘若考慮到尤五娘洞庭十梟的身份以及譚縱江南富商子弟的身份,那麼非要白二小姐的父親――洞庭十梟的老十白天行出面才行,魁梧青年的父親雖然也是洞庭湖湖匪中的一個頭目,但是他卻沒有資格來摻和這種事情。

很顯然,這件事情的起因在白二小姐的強買強賣,不僅馮掌柜和店裡的夥計,屋子裡這些客人幾乎都親眼見證了事情發生的經過,這樣一來的話白二小姐可就理虧了,無形中就處於了十分被動的局面。

俗話說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白二小姐和魁梧青年的舉動無疑是對尤五娘不敬,換句話來說,兩人無論如何都要受到懲罰的。

白天行即使出面了,那麼也唯有向譚縱賠禮道歉的份兒,然後對白二小姐和魁梧青年進行教訓,給譚縱一個交待,同時也是給尤五娘一個交待。

由於心中的驚慌,魁梧青年不由得一鬆手,鬆開了譚縱。

譚縱好像被剛才的那一跤摔迷糊了,魁梧青年鬆開他後,他搖搖晃晃地站在那裡,身形十分不穩,看上去神智模糊,他先是使勁用手捶了捶額頭,然後下意識地伸手往鼻子上一抹,只見手上布滿了鮮血。

「血!」望見手上的鮮血,譚縱的雙目頓時一瞪,眼神里流露出了驚恐的神色,口中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句,顯得十分的驚惶,隨後兩眼一閉,雙腿一軟,身子軟綿綿地向地上倒去。

「李兄!」就在這時,進來的那群年輕人中領頭的青年一個健步上前,伸手扶住了譚縱,口中喊了一聲。

譚縱雙目緊閉地被那名領頭的青年扶著,一動不動靠在他的身上,看樣子是昏了過去。

望著失去了意識的譚縱,領頭的青年的臉上不由得流露出了懊惱的神色,忍不住抬頭瞪了一眼魁梧青年和白二小姐:這個玩笑可是開大了,就連他現在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善後。

被領頭的青年這麼一瞪,魁梧青年頓時滿臉的悔意,而白二小姐想要向領頭的青年辯解幾句,不過望了一眼模樣凄慘的譚縱後,將到了嘴邊的話又給咽了回去。

「李公子!」經過了最初的驚愕後,綠竹率先回過神來,口中高喊了一聲後,連忙奔向了譚縱。

來到譚縱的身旁,望著一臉是血、昏迷不醒的譚縱,綠竹的眼眶一紅,眼淚吧嗒吧嗒地掉了下來,一來是關心譚縱的傷情,二來也是在為自己沒有保護好譚縱而感到自責:

畢竟是她將譚縱帶出來的,理應有保護譚縱的責任,現在譚縱成了這副慘樣,雖說是白二小姐和魁梧青年造成的,但是她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責任,如果他先前不是怕惹事,而是硬氣一些的話,那麼或許就不會出現這種事情了。

此時此刻,現場心情最複雜、最懊惱、最悔恨的莫過於那名絆倒譚縱的粗壯青年,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譚縱竟然如此得不堪,自己只是伸腳絆了一下就使得他成了現在這個鬼樣子,簡直比女人還弱不禁風,更想不到自己竟然會如此得倒霉,只是伸了一下腳就惹出了這麼大的一個麻煩。

很顯然,為了義氣,魁梧青年是不會將責任推到粗壯青年的身上,肯定會將責任攬到自己的身上,因為魁梧青年雖然現在心裡害怕,但是他無論如何都不能推諉責任,畢竟是他的那一嗓子才使得粗壯青年伸腳絆譚縱,他要是將責任歸咎與粗壯青年的話,那麼以後就別想在洞庭湖混了,絕對會被人恥笑的,一輩子抬不起頭來。

與之相對應的,白二小姐肯定也會將這個責任攬在身上,這件事情歸根究底是由於她才引起來的,她豈可坐視不理,被人在背後說閑話。

況且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恐怕也只有她老爹白天行出面才能平息此事,必定事情涉及到了尤五娘,不是他們這些小輩所能處理的。

「傑少,現在怎麼辦?」雖然粗壯青年知道魁梧青年會將責任攬下去,但作為此事的參與者,他難辭其咎,終究要被牽扯進去,神情慌亂地看了一眼昏迷的譚縱後,有些慌張地問向了那個領頭的青年。

「快,送醫館!」領頭的青年聞言,沉聲向站在門口的那群年輕人說道。

見領頭的青年發話了,那群年輕人連忙湧上前,七手八腳地抬起了譚縱,慌裡慌張地離開了首飾店,綠竹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跟在後面。

「你們還站著幹什麼,還不跟過去看看,如果李公子出了事情的話,咱們如何向五姑姑交待!」見白二小姐和魁梧青年立在那裡沒動,領頭的青年眉頭微微一皺,沉聲向白二小姐說道,他可以肯定,這件事情絕對是這個小姑奶奶惹起來的。

「表哥……」白二小姐聞言,臉上不由得流露出了委屈的神色,欲言又止,她只不過想通過教訓譚縱來殺殺憐兒的威風,可沒想鬧出這件事情出來。

領頭的青年剛才說的話雖然重,但是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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