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撐腰

「這個銅頭是什麼來頭?」譚縱得知了事情的經過後,眉頭微微一皺,沉聲問牛五,大過年的上門來抓人,這簡直就是挑釁。

「這小子將自己的妹子送給了京兆府的劉通判。」牛五對銅頭的底細知道的一清二楚,立刻點明了他背後的人。

譚縱聞言,嘴角不由得流露出一絲冷笑,一個小小的六品通判,竟然敢前來招惹他,不是活膩味了就是受到了有心之人的挑唆。

望著神情冷峻地站在那裡的譚縱,趙巡檢的心中不由得鬆了一口氣,譚縱這麼一回來,看來銅頭和劉通判要倒霉了,同時也證明了譚縱並沒有在清平帝面前失寵,否則的話豈會生龍活虎地出現在這裡?

譚縱被清平帝幽禁在了京畿皇莊後,雖然上層官場的人知道清平帝是想讓譚縱脫離趙雲安,進而委以重任,可是下面的這些官員由於眼界和信息量的制約,對此則有著不同的看法,眾說紛紜:

有的人認為譚縱這次是毀了,連他的靠山安王都已經被趕出了京城,現在完全是太子的天下,他作為安王的人,現在只不過靠著昭凝公主,在京畿皇莊吃吃軟飯罷了;有的人認為譚縱這次雖然沒有安王這個靠山了,但是昭凝公主也不是好惹的,說不定能依靠著昭凝公主與太子化解矛盾,東山再起;有的人則認為譚縱經此一事很可能要被清平帝邊緣化,成為京城的里的一個閑官,畢竟他曾經站錯了隊,跟錯了人,得罪過太子,這個錯誤可是非常致命的……

對於譚縱的遭遇,京城裡的官員們幸災樂禍者有之,惋惜哀嘆者有之,漠不關心著有之,人生百態,盡顯其中。

在得知安王被清平帝趕去五台山、譚縱去京畿皇莊「面壁思過」後,趙巡檢著實恐慌了一陣:

以前聽說過安王和太子因為皇位不合,他還以為是流言,不過從安王和譚縱的下場來看,這件事情極可能是真的。

趙巡檢身在官場多年,自然知道皇家那些為了爭奪皇位而發生的腥風血雨,既然安王這次敗了,恐怕難有回天之力,以後只有規規矩矩地當一個閑散王爺,安度餘生。

而作為安王的密友,譚縱也絕對好不到哪裡去,否則的話清平帝怎麼會將他發配到京畿皇莊這種冷清的地方,如此一來的話,譚縱還如何能在官場上罩他?

在外人看來,皇莊這種地方不過是皇家用來賺錢的場所,上不得檯面,無非打打鐵、種種地、養養牲畜什麼的,實在是冷清的不能再冷清,到那裡去的話,仕途可就全毀了,就等著在那裡養老吧。

自從譚縱去了京城皇莊,趙巡檢就感覺刑部里有人有意無意地在刁難他,使得他在刑部里諸事不順,所幸譚縱靠上了昭凝公主,這使得對方不敢做的太過分,以免惹怒了昭凝公主,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如果趙巡檢能清楚清平帝委任游洪升為欽差大臣的用意的話,他就完全不會誠惶誠恐了,可惜的是,他只是一名小小的巡檢,如何能理解朝堂之上的那些勾心鬥角和爾虞我詐,更不可能知道清平帝的寓意。

事到如今,趙巡檢已經沒有了辦法,他也想改弦易轍,投靠他人,可是先前不是因為東升客棧的事情將以前的老闆給得罪了,再找新的靠山,這可就是三姓家奴了,這種朝秦暮楚的人誰還敢要,因此唯有一條道走到黑,跟定了三巧,否則的話他可就什麼都完了,再不濟還有昭凝公主呢!

所幸,趙巡檢守得雲開見明月,苦盡甘來,自見到譚縱的這一刻起,他就知道譚縱沒事兒,譚縱的精氣神兒倍兒棒,哪裡像是那種被「打入冷宮」的人呀。

譚縱根本就沒將五城兵馬司來的人看在眼裡,若無其事地指揮著三巧繼續殺豬,有了第一次經驗後,三巧的技術就嫻熟了許多,在眾人的助威聲中,一咬牙,一刀就插進了豬的頸部,四周頓時一片叫好聲。

「三巧姐姐,我從家裡帶了一些菜和肉,你看夠不夠。」等三巧將刀子從豬脖子上抽出來後,門口響起了一個聲音,接近著就是一聲尖叫。

譚縱扭頭一看,不由得怔住了,他發現那名站在門口處一臉驚恐的女孩竟然是杜敏!杜敏的身後跟著一群家丁,抬著一些豬牛羊肉和蔬菜,看樣子是給三巧送來的。

杜敏顯然是被三巧殺豬的一幕嚇到了,接著她的雙目閃過一絲驚訝的神色,目瞪口呆地望著譚縱,萬萬沒有想到能遇上他。

「敏兒,你怎麼來了。」三巧見到杜敏,放下手裡的刀,興沖沖地迎了上去,她見杜敏望著譚縱,於是笑著向她介紹,「這就是我常說的大哥。」

「大哥好。」杜敏聞言,局促地向譚縱喊了一聲,眼神顯得有些慌亂,她絲毫就沒有做好與譚縱見面的準備。

譚縱回過神來,微笑著向杜敏點了一下頭,裝出一副不認識她的樣子,神情也有些尷尬,畢竟這小丫頭知道自己和喬雨的絕密隱私,那是自己最為不堪回首的一幕。

三巧和杜敏在那裡嘰嘰喳喳地說著話,感謝杜敏帶來了這麼多的食材,這正是她現在最為缺少的。

杜敏心不在焉地應對著三巧,時不時用眼角的餘光掃視著在那裡悠閑地看著二狗殺豬的譚縱,心中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二狗畢竟是個男人,雖然心中也有些發怵,但還是在周圍人的助威聲中將刀刺進了豬的頸部,引得旁邊的人一片叫好。

譚縱雖然在看二狗殺豬,可是腦子裡卻在想著杜敏的事情,從杜敏剛才的反應上他清晰地感覺到,杜敏是刻意接近三巧的,很可能是沖著自己來的,看上去三巧和杜敏的關係不錯,他應該怎樣處理兩人之間的這種關係才不至於傷害到三巧呢?

「牛五在哪裡?」正當譚縱想著辦法的時候,一個大咧咧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幾名五城兵馬司的軍士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我就是,你有什麼事兒?」譚縱給了那名被牛五強行從家裡找來的屠戶十兩銀子作為報酬,那名屠戶立刻高高興興地在那裡宰殺被殺了的豬,牛五正在給他打下手,從著肚子里掏著零碎,雙手血淋淋的,聞言後直起了身子,不動聲色地問道,有譚縱在這裡坐鎮,他現在是底氣十足。

「那起強姦殺人案有了新的線索,你要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領頭的是一個圓臉男子,擺出了一副例行公事的架勢,面無表情地沖著牛五說道。

「不是已經證明我沒有作案的時間嗎?那個新線索與我何干!」牛五冷笑了一聲,沖著圓臉男子說道,他可以肯定這是銅頭在故意整他,以有新線索的名義將其往牢里一關,等過了年再將其放出來,存心噁心人,到時候他的地盤早就被銅頭給吞了。

「有沒有關係你說了不算,衙門裡自有定論。」圓臉男子聞言沖著牛五一聲冷哼,嘴角流露出一絲嘲諷,「那些證人都是你的人,衙門自然要慎重對待,豈是你說沒有作案時間就沒有作案時間的?」

「曹永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銅頭穿一條褲子,告訴你,做人可不要太絕了,凡是都要留一個退路。」牛五見圓臉男子竟然質疑三巧等人的證詞,不由得勃然大怒,指著圓臉男子的鼻子厲聲呵斥。

在牛五看來這實在是太無恥了,不僅憑著一點兒莫須有的罪名就將他與一起強姦殺人案聯繫在了一起,現在竟然連他的證人證詞都否認,擺明了是要往死里整他。

「牛五,污衊朝廷官員可是重罪,你不要像個瘋狗一樣在這裡大放厥詞。」曹永山聞言不由得惱羞成怒,也指著牛五的鼻子厲聲說道。

牛五說的沒錯,曹永山和銅頭是一夥的,兩人私下裡相互勾結,狼狽為奸,沒少做那些強取豪奪,欺壓百姓的事情,因此這次才充當馬前卒來抓牛五。

「污衊,誰都不知道你和銅頭的那些破事兒。」有譚縱在一旁坐鎮,牛五的不僅底氣足,膽氣也上來了,冷冷地望著曹永山,「因果循環,小心遭了報應。」

「竟敢威脅本官,來人,將他拿下。」曹永山見牛五當眾呵斥他,不由得勃然大怒,沖著身後的軍士揮了一下手,大喝了一聲。

那幾名軍士聞言,立刻氣勢洶洶地向牛五走去,趙巡檢見狀,沖著身旁的公人使了一個眼色,那幾名公人隨即迎了上去,攔住了那幾名軍士的退路,雙方很快形成了對峙之勢。

趙巡檢這一段時間來在刑部過得實在是窩心,身邊的這幾個公人都是他的親信,也受到了他的牽連,沒少受到別人的排擠。

如今譚縱來了,趙巡檢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於是私下裡將譚縱的身份透露給了那幾個親信,並且暗示他們譚縱並沒有事兒,以穩定親信們的人心,提升士氣。

那幾名公人自然知道自己的老大投靠了昭凝公主未來的駙馬爺、監察府江南遊擊譚縱譚大人,原本挺高興,覺得在朝廷里有了靠山,可是隨著趙雲安被趕出京城、譚縱幽禁京畿皇莊,不少人都說譚縱這回完了,仕途盡毀,因此他們的心裡就沒了底兒,在刑部里夾著尾巴做人。

譚縱的此次出現就像是一針興奮劑,使得這幾名公人立刻精神十足:如果譚縱真的完了的話,豈會在被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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