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三巧的客棧

就在趙雅蘭和杜敏盤算著如何將杜敏送到譚縱身邊的時候,譚縱領著蘇瑾和喬雨悠閑地在京城的各大景點溜達著,完全沒有受到李少卿事件的影響,他無論如何也料不到,自己竟然還會招來一場飛來艷福。

第二天上午,譚縱沒有帶別的護衛,只領著喬雨出了驛館,在街上逛了一圈,確定沒人在後面尾隨,抬步走進了路邊一間古玩店。

「兩位爺,裡面請,裡面請。」見譚縱和喬雨衣著光鮮,氣宇不凡,一名正在店裡用雞毛撣子清掃著灰塵的夥計見狀,滿臉堆笑地迎了上去,並且沖著裡屋喊了一嗓子,「掌柜的,來貴客了。」

譚縱打量了一下屋裡,幾排架子上放著瓷器和青銅器,牆壁上掛著字畫,與一般的古玩店沒什麼不同,看上去很普通。

「兩位公子,是想來看些瓷器、銅器還是字畫?」一名挺著個大肚子的胖中年人從裡屋走了出來,笑眯眯地問道。

「掌柜的,有沒有帶鳥首的青銅酒杯。」譚縱打量了一眼胖中年人,微微一笑,說道。

「不知道公子要哪個年代的?」胖中年人聞言微微怔了一下,笑容滿面地望著譚縱。

「春秋,楚莊王時期。」譚縱不動聲色地看著胖中年,沉聲說道。

「有,有,當然有了。」胖中年人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一側身,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請兩位公子到後院看貨。」

譚縱和喬雨抬步向後院走去,胖中年人沖著那名夥計使了一個眼色,那名夥計就拿著雞毛撣子在門口的貨架上清掃了起來,暗地裡把起風來。

「這位公子,不知道您是哪裡人呀。」進了後院,胖中年人一邊在前面領路,一邊笑著問道。

「江南一個小地方。」譚縱聞言微微一笑,說道。

「江南好呀,風景如畫,是個景色秀麗的地方。」胖中年人的雙目閃過一絲異樣的神采,笑著回答。

「這位公子,您要的東西就在裡面,好好挑選著,在下還有事兒,先失陪了。」胖中年人將譚縱和喬雨帶到後院一個僻靜的房間前,沖著兩人拱了一下手,起身離開了。

譚縱剛要推門,喬雨率先推開房門走了進去,她要看看裡面有沒有危險,譚縱見狀不由得搖頭笑了笑,跟在後面走了進去。

「譚大人。」房間里有一名三十多歲、溫文爾雅的男子正坐在椅子上看書,見譚縱和喬雨進來,連忙站起身,恭敬地向譚縱一拱手。

「你就是司徒良天?」譚縱打量了一眼這名男子,微笑著問道。

「正在下官。」那名男子直起身子,鄭重其事地望著譚縱,「從今天起,下官就追隨譚大人,一切以大人馬首是瞻。」

司徒良天就是清平帝派來協助譚縱處理漕幫事務的人,漕幫事務紛繁複雜,譚縱是監察府的江南遊擊,本來就有很多事情要忙,怎麼可能有過多的精力去關注漕幫的那些大大小小的事務。

「你下午去一趟魯氏米鋪,告訴魯氏米鋪的老闆魯重山,兩天後本官在什剎海邊上的一個民居內設宴。」譚縱並沒有多待,與司徒良天聊了一陣就離開,走的時候遞給了他一張紙條,上面寫的是民居的地址和與魯重山接頭的暗號。

「大人放心,下官一定將此事辦好。」司徒良天聞言,沖著譚縱一拱手,宏聲說道。

中午,譚縱回了驛館,令他感到有些意外的是,三巧竟然來了,在大廳里與蘇瑾嘰嘰喳喳地說著話,這小丫頭近來一直在忙活著安置那些投奔過來的小乞丐的事情,很少來驛館。

「譚大哥,小妹這次來有一事相求,還望大哥幫忙。」見到譚縱,三巧笑嘻嘻地向他說道。

「什麼事兒?」譚縱聞言,微笑著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小妹看中了一家客棧,想請大哥入股。」三巧殷勤地走上前,給譚縱倒了一杯茶,笑著道明了來意。

「客棧!」譚縱接過茶杯喝了一口茶,抬頭有些意外地看著三巧,「你怎麼想起來做客棧的生意了?」

「客棧好呀。」三巧雙手往身後一背,一本正經地向譚縱說道,「每天來京城裡的外地人這麼多,他們總得吃飯睡覺吧,小妹這些天來特意打探了一下,京城的客棧幾乎每天都客滿,生意那是好得不得了,利潤自然也相當可觀了。」

「你經營過客棧嗎?」譚縱聞言,笑著放下了手裡的茶杯,不得不承認,經營客棧倒是一個不錯的賺錢途徑。

「不就是當掌柜的嘛,那有什麼難的,慢慢學就會了唄。」三巧見譚縱懷疑她的能力,小嘴一翹,傲然向譚縱說道。

「那個客棧需要多少銀子?」譚縱笑著搖了搖頭,既然三巧這麼有信心,那麼他決定讓她嘗試一下,如果經營好了的話,三巧也算是有一項事業了。

「明天上午有好幾家去談,現在還不知道買下來多少錢。」三巧搖了搖頭,眼珠骨碌碌轉了幾下,笑盈盈地向譚縱說道,「小妹剛才已經問了蘇瑾姐姐,大哥明天好像沒事兒,不如一起去湊湊熱鬧。」

望著笑容狡黠的三巧,譚縱忽然嗅到了一種空手套白狼的味道,不由得無奈地搖了搖頭。

東升客棧位於京城的南城,位於居民區和商業區之間,是一個有著百餘年的老字號,生意紅火,很多南來北往的人都喜歡在這裡落腳。

第二天上午,一輛馬車在東升客棧的門口停了下來,譚縱和三巧、喬雨從車廂里下來,向客棧里走去。

「三位貴客裡面請。」站在門口的一名夥計見狀,連忙殷勤地迎了上來。

「我們不是住店的,找你們老闆有事。」譚縱沖著那名夥計微微一笑,說道。

「您後面請。」那名夥計聞言,頓時明白了過來,躬著身子將譚縱三人領到了客棧的後院。

客棧的前院是用來招待客人,後院則是住的夥計和家眷,此時,後院的大廳里坐著幾幫人,正一邊喝茶一邊聊天,看樣子是來買客棧的人。

見譚縱三人進來了,聊天的人們不由得望了過來,譚縱微笑著向眾人拱了拱手,在靠近門口的座位上坐了下來,喬雨和三巧坐在了他身後的座位上。

出於禮貌,屋裡的人也向譚縱拱了一下手,算是打了一個招呼,然後繼續在那裡談笑著。

大約過了兩盞茶的工夫,一個四五十歲、神情憂鬱的瘦高個中年男子走了進來,在座的人們紛紛站了起來,向起拱著手。

譚縱知道,這個瘦高個中年男子應該就是客棧的老闆,也跟著屋裡的人站起了身子。

「各位,在下家中突遭變故,不得以出手東升客棧,感謝各位百忙之中抽空前來。」瘦高個中年男子微笑著向四周的人拱著手,在上首的主位坐下,等現場眾人落座後,沉聲說道。

「李老闆,你就開個價吧,這個客棧準備多少錢出手。」一名坐在瘦高個中年男子下首位的粗壯中年人大咧咧地說道。

「對,李老闆,你就出個價吧。」這時,坐在粗壯中年男子對面的一個絡腮鬍子中年男子也開了口,「無論多少,在下絕對不皺一下眉頭。」

另外的幾撥人聞言,也都出聲附和,要李老闆出價。

譚縱也不說話,不動聲色地望著眼前的這一幕,就這一會兒工夫,他已經看出來了,別看屋子裡坐了好幾撥人,除了那個粗壯中年人和絡腮鬍子中年人外,其他人只不過是來湊熱鬧的。

三巧昨天就已經將李老闆的遭遇告訴了譚縱,李老闆的大兒子做生意中了別人的圈套,一下子賠了一大筆銀子,不僅賠光了身家,而且還倒欠外面六七百兩銀子,被債主告進了衙門裡,現在還在五城兵馬司的大牢里蹲著,如果還不上銀子,可就要被判刑了。

李老闆就這麼一個兒子,當然不願意看見其坐牢受苦,因此決定賣了這祖傳的客棧,來幫兒子脫罪。

「實不相瞞,在下為了救犬子,已經拿出了全部積蓄,現在還差三百兩銀子。」李老闆沉吟了一下,向在座的人說道,「等救出了犬子,在下就準備回老家,翻蓋一下祖房,買上幾畝薄田,了度餘生,因此在下不得不留一些養老錢。」

「客棧的底價五百兩,上不封頂。」說著,李老闆伸出右手五根手指,沉聲說道,「等下在下讓人拿來筆和紙,大家將底價寫上去,價高者得。」

「原來要競標。」譚縱聞言,嘴角流露出一絲笑意,對於李老闆來說這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既不用得罪這些買客棧的人,又能最大化地獲取利益。

隨後,幾名客棧里的夥計拿來了筆和紙,交給了在座的人,屋裡的人頓時小聲議論了起來,好像在商量著價格。

譚縱想了想,在紙上寫了一個價格,交給了一旁的夥計。

等屋裡的人都寫好價格後,李老闆一個個地將底價讀了出來,果然像譚縱猜想的那樣,除了粗壯中年人和絡腮鬍子中年人外,其他的幾撥人果然是來湊熱鬧的,因為他們的底價都是五百五十兩銀子。

而粗壯中年人和絡腮鬍子中年人的底價都是七百兩,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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