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麻煩上門

「姑娘,你是不是走錯門了,我們府上沒有辦白事兒。」守門大漢有些愕然地打量了女孩一眼,說道。

「黃漢是不是住在這裡?」女孩抬頭看了一眼府門上寫著「黃府」的門匾,面無表情地瞪著守門大漢,冷冷地問。

「這正是黃府,你是……」守門大漢的臉上立刻流露出警惕的神色,聽口氣,這個女孩好像來者不善。

「那就沒錯了。」得到了守門大漢的肯定後,女孩面色一寒,一抬腿,徑直闖進了院子。

「姑娘,姑娘,你有什麼事兒,我去給你通報。」守門大漢見狀,連忙快走幾步追上去,一伸手,攔在了女孩的面前。

「什麼事兒?」女孩冷哼一聲,冷冰冰地說道,「要想知道的話問黃漢去。」

說著,女孩繼續往裡走。守門大漢連忙伸手去拽她的衣袖,「等我稟告了黃爺你再進去。」

「我是黃漢的女人,你碰我一下試試!」眼見守門大漢的手就要觸摸到了女孩的手臂,女孩雙目一瞪,嬌聲說道。

守門大漢的手臂頓時就停在了空中,一臉的詫異,譚縱好像除了與那個施詩姑娘關係比較曖昧外,還真從沒有聽說過他在外面有女人。

可看女孩的架勢又不像是在說謊,萬一她真的是譚縱的女人,那麼可真的是碰不得的,否則的話那就是對女眷不敬,是要丟飯碗的。

譚縱府里的護院都是從碼頭招的苦力,待遇優厚,不僅包吃包住,餐餐有葷腥,而且月薪有五錢。

護院們每個月除了養家之外還能結餘一部份錢,比在碼頭上又臟又累工錢又少的境遇簡直強上千百倍,誰也不想丟了這麼好的一份差事。

女孩見守門大漢不敢拉她,於是快步走向正院的大廳。

守門大漢見狀連忙喊人,不一會兒,一群護院和丫鬟就趕了過來。

或許是女孩太凶,大家誰也不敢上前阻止她,只好尾隨在她的身後,眼睜睜地看著她進了大廳。

來到大廳後,女孩將那個牌位往正對門的桌子上一放,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沖著站在屋裡的護院們一聲冷笑,「告訴黃漢,小姑奶奶來了。」

護院們聞言面面相覷,這女孩的脾氣也太火爆了一點吧。

與此同時,後院。

「黃爺,黃爺,有人找。」一名護院一邊敲著譚縱卧室的房門,一邊低聲說道。

「誰呀?」譚縱昨天晚上跟古天義喝酒,睡的比較晚,被護院從睡夢中吵醒,睜開了惺忪的雙眼後懶洋洋地伸了一個懶腰,漫不經心地問。

也不知道是誰這麼不開眼,一大清早地就過來擾人清夢,如果不是什麼重要人物的話,他決定繼續睡覺。

「是一個姑娘。」護院的聲音隨後傳了過了,「一個穿著孝服、手裡捧著靈牌的姑娘。」

「姑娘!孝服!靈牌?」譚縱聞言微微一怔,口中喃喃自語了一句,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操,不會是那個謝瑩吧!」猛然間,譚縱回過神來,噌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沖著門外喊了一聲,「靈牌上寫的什麼字?」

「黃爺,小的不知道。」護院頓時乾笑了一聲,他一個碼頭苦力出身,哪裡識字,「不過那個姑娘看起來很兇,口口聲聲嚷著是您的女人,大家都不敢動她。」

這一下,譚縱終於可以確定,一定是謝瑩來了,他愣了一下後,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一臉的鬱悶,「再怎麼說也是親妹妹,用不著這麼急送過來吧。」

譚縱現在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他雖然和謝良達成的協議,以謝瑩來換謝府和五百兩銀子,但那是做給外人看的,因此並沒有約定具體的日期。

在譚縱看來,謝良怎麼得也要等謝豪的三七過了再將謝瑩送過來吧,現在可好,謝豪的頭七剛過,謝瑩就堂而皇之地登了門,又是喪服又是牌位的,搞得他就像一個強搶民女的惡霸。

洗漱完畢,譚縱來到了正院大廳,護院和丫鬟們此時已經散去,謝瑩坐在桌前大口大口地吃著早飯,施詩和陶英在一旁陪著她。

發生施詩經歷了倚紅樓的事情後,為了安全起見,譚縱讓施詩的家人都搬了過來,住在了後院的一個偏院里,反正家裡院子多,不住人也是空著。

「大哥。」見到譚縱進來,施詩和陶英連忙站了起來。

謝瑩就像沒看見譚縱一眼,繼續埋著頭吃飯,用筷子將稀飯往嘴裡扒拉著,嘩啦啦直響。

「我說,你吃飯的時候能不能不要發出這麼大的聲音。」譚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抬頭看了一眼擺在桌面上的謝豪的靈位,面無表情地望向了謝瑩,「還有,我這裡是黃府,不是你的謝宅,如果你要帶你爹靈位的話,那麼就不要進黃府的門。」

啪!

譚縱的話音剛落,謝瑩就將筷子重重地拍在了桌面上,抬頭冷冷地瞪著他,「那是我爹,你未來的老丈人,你這麼說話也不怕受天譴?」

「謝小姐,你好像搞錯了,你是來當丫鬟的,並不是本公子的妻室。」譚縱差點沒被謝瑩的話給噎死,隨後,他微微一笑,以一種居高臨下的眼神看著謝瑩,「如果不是你哥跪下來求本公子,本公子怎麼可能要你這種沒有教養的野丫頭,你知不知道,你要是來了本公子這裡的話,除了你們謝家的宅子外,本公子還要給你哥五百兩銀子,換句話說,你是本公子花了一千五百多兩銀子買來的。」

「你……」謝瑩何時受到過這種羞辱,噌地就站了起來,憤怒地瞪著譚縱。

「如果不願意當丫鬟的話,你可以現在就可以離開。」面對著怒氣沖沖的謝瑩,譚縱悠閑地翹起了二郎腿,笑眯眯地看著她,「不過你要想清楚,那樣的話本公子就會收回謝家的宅子,你哥想要的那五百兩銀子也就飛了。」

望著趾高氣揚的譚縱,屈辱的淚水瞬間就順著謝瑩的臉頰流了下來,她死死咬著嘴唇,拿起桌上的謝豪靈位就走。

「大哥。」見謝瑩走出了房間,施詩心有不忍,看向了譚縱。

「放心,她會回來的。」譚縱不以為意地笑了笑,起身坐到桌旁,「我餓了,把吃的端上來吧。」

施詩微笑著點了點頭,讓丫鬟們將謝瑩吃剩的飯菜撤掉,重新給譚縱換上了一份新的早餐。

聯想起譚縱與謝良那次在湖邊的見面情形,施詩隱隱約約感覺到譚縱如此冷淡地對待謝瑩,其中一定有什麼原因。

雖然施詩與譚縱接觸的時間尚短,但她清楚譚縱不是那乘人之危的人,更不是那種好色之徒,否則的話自己早已經成為了他的枕邊之人了。

吃過了午飯後,正當譚縱無聊地在書房裡翻閱著一本古書的時候,陶勇急匆匆地走了進來,進門後啪地關上了房門。

「有鹽商私自販糧的消息了?」見此情形,譚縱精神一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沉聲問道。

「大哥,我打聽了一下,開年以來,揚州的幾個碼頭一共有三起鹽商私運糧食的事件,都運往了北方。」陶勇來到譚縱的身前,低聲說道。

「運往北方了?」譚縱聞言眉頭微微一皺,蘇州府在運河的下游,而糧食運往了上游,這樣一來,要想查出糧食的去向可就麻煩多了,看來對方早有準備,計畫得十分周密。

「知不知道是誰的貨?」沉思了片刻,譚縱抬頭看向了陶勇。

「碼頭上的兄弟只管裝卸貨物,要想知道貨是誰的話,只有找漕幫專門負責碼頭調度的管事。我怕引起別人的懷疑,沒敢接近他們。」陶勇搖了搖頭,說道。

「最後一批糧食是什麼時候運出去的?」譚縱起身走到窗外,望了一會兒院里的大樹,扭身看向了陶勇。

「兩個月前的一個晚上,在城北的漁家口碼頭裝的貨。」陶勇走過來,沉聲說道,「漁家口碼頭一共有三個管事,負責這批貨的管事名叫龐君。」

「三個?」譚縱聞言,沉吟了一下,問道,「這個龐君與其他兩名管事的關係如何?」

「揚州碼頭上的這些管事屬於漕幫忠義堂的不同香主,龐君是龐少輝香主的堂弟,仗著龐香主撐腰,平時為人霸道,在漁家口碼頭妄自尊大,看不起另外兩名管事。」陶勇知道譚縱不清楚碼頭上的事情,於是給他解釋,「五年前,因為要趕著裝一批貨物,龐君和另外一名叫候福的管事爆發了衝突,導致姜香主和龐香主立下了生死文書,進行了一場生死搏鬥,如果不是堂主及時趕來,恐怕兩個香堂的人就要火拚一場了。」

「姜香主?」譚縱微微一怔,顯得有些意外,「你是說那個候福是姜慶的人?」

「大哥竟然知道姜香主?」陶勇見譚縱如此一問,顯得有些詫異,解釋了一句,「候福是姜慶的小舅子。」

「我和姜慶也算是有過幾面之緣,你備上一份禮物去見候福,就說以後的水運生意要靠他多多照顧。」聽陶勇這麼一說,譚縱的心中頓時有了算計,沉聲吩咐陶勇,「別怕花銀子,錢不夠的話去找施姑娘,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只要能他的口中套出那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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