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現代的新定義

倫敦巴比肯中心(Barbican Centre)舉辦了一個大型的六十年代懷舊文物展覽會,讓人們重溫阿哥哥流行樂、披頭四唱片封套、英國米納與希路文汽車、少女的馬尾髮式與大燈籠般的長裙子。當然還有甘迺迪派兵入侵豬灣事件的始末,用一組舊報紙圖片讓我們細憶當年。都說現代資訊知識日新月異,後現代文化正在過時,但觀賞這個展覽,又令人覺得後現代的潮流仍有巨大的生命力,仍沒有開到荼蘼。

英國的歷史學者對懷舊文化的泛濫早已感到不耐煩,有人認為五十年代以麥卡錫主義與韓戰始,右派意識形態抬頭,西方戰後工業未能復甦,民生艱難,一直延至六十年代,那二十年是一對邪惡的姐妹,沒有甚麼值得懷念。

但民間懷念六十年代,當然不採用那樣學院派出發點,對沒落的優皮階級而言,六十年代是童年時光,無憂無慮;對四十左右的中產階級來說,六十年代滿懷憧憬,是不識愁滋味的時期。在麥當娜廉價的赤裸衝擊文明之際,六十年代的一切是顯得那樣的好品味,何況那十年還以巴黎學潮與反越戰運動作結,大江東去,我們隨著飛揚的激情俯衝向另一個更震撼的七十年代。

甘迺迪被刺二十年,伊芙蒙丹和柯德莉夏萍也已離我們而去,一切損失卻因柯林頓一張清秀的臉孔而暫時得到補償,連列根與戴卓爾夫人也在一瞬間成為古董時,讓我們擁抱六十年代,為青春尋找後現代的新定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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