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踏馬北國 第19章 未遂

殿外有些冷,今日是正月十三日,天空中掛著一輪圓月,看上去很美好,只是這冷風吹過來,吹得衛德貴身上一陣冷,他趕緊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將手放進袖口,打算撤回自己休息之地。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抬腳之處出現一個身影,衛德貴抬頭一看,只見是劉繼元邁著步子往陽春殿而來。

衛德貴拱手一拜,道:「德貴見過二皇子殿下。」

「衛大官無需多禮,請起。」隨即劉繼元問道,「父皇這病情如何?」

衛德貴恭敬地回道:「回二皇子殿下,陛下最近身子可行,只是這夜來咳嗽有些增多,也老吐痰。」衛德貴完,看了劉繼元一眼。

劉繼元一聽,他久久地吸了一口氣,隨即拱手道:「唔,有勞衛大官照顧了,煩請通告一聲。」

「這……」衛德貴把劉鈞的話給劉繼元了一遍。

劉繼元一聽,無奈地搖搖頭,作揖道:「今日不行,我明日再來。」著,他便轉身離去。

「殿下慢走。」衛德貴低著頭作了一個揖,等劉繼元走遠後,他適才抬起頭,然後看著劉繼元遠去的背影,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片刻後,一陣冷風吹來,衛德貴剛想抽身離去,卻猛然間迎面撞上了劉繼恩肥碩的身體,此刻對面的劉繼恩正怒氣瞪著自己,一副要將自己千刀萬剮的樣子。

衛德貴知道劉繼恩的性子,是以他並沒有抬起頭,而是低著頭拱手道歉:「老奴不知太原府尹駕到,衝撞了還請太原府尹恕罪。」

「衛大官……」劉繼恩表面上雖然恭敬,可在衛德貴看來卻是一個下馬威,他問道,「父皇現在如何?」

「太原府尹,現在陛下剛剛睡下,陛下希望不要任何人去打擾。」衛德貴著,斜著眼睛看了劉繼恩一眼。

劉繼恩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衛德貴在他眼中不過是一條狗罷了,他並沒有話,而是直接從衛德貴方才出來的陽春殿而去。

衛德貴攔在前頭。

「讓開,狗奴才別擋道。」劉繼恩提起腳,往衛德貴腰部這個位置踢去。

衛德貴吃痛一聲,他捂著自己的腰部,整個兒在地上打滾來去。

劉繼恩一眼都沒有看,甩開身子,直接往陽春殿而去。

此刻劉繼恩已經推開了陽春殿大門。

殿內的劉鈞被一陣推門聲吵醒了,他鬆開睡眼,斥道:「是誰打擾了朕的清夢?」

隨即只見一個肥胖的身子擠了進來,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養子劉繼恩。

「繼恩,你這麼來了?」劉鈞問道,他對他的養子們並不滿意,此刻他心裡則是一陣鄙夷之色。

劉繼恩將劉鈞問自己,他立即甩甩袖口,低著頭拱手:「繼恩見過父皇,繼恩也是擔心父皇的病情,這才入宮探病而來。」

「繼恩我兒,今日父皇累了,誰都不想見。」劉鈞擺擺手,打算清凈一下讓劉繼恩出陽春殿,可是劉繼恩卻並未有移動步伐的樣子,而是一直站在原地,不打算出去的樣子。

「繼恩,你這麼了?」躺在龍榻上的劉鈞提高了嗓音,臉上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突然在這個時候,劉繼恩反問道:「父皇,不知你對繼恩如何看?」

劉鈞也不知劉繼恩今日為何這麼問自己,他怔了一下子,隨即道:「繼恩是我大漢的皇長子,也是太原府尹。」劉鈞話了一半,又開始咳嗽起來。

此刻對面站著的劉繼恩卻搖搖頭,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他道:「父皇,我聽宮內的人父皇時常在郭相公面前抱怨繼恩治政無方,不知道父皇是不是按照那些宮監那樣?」

劉鈞一聽,氣血翻騰,他怒道:「你,你這個逆子,居然敢窺探宮中機密,就算是真的又如何,治國方面你確實是沒有經驗,朕百年之後又這麼會放心將江山交給你呢?」

劉繼恩一聽,他的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這是他親自從劉鈞口中聽見的,如今他卻心生怨恨,恨不得躺在龍榻上的劉鈞早一日死去。

現如今,皇位對於劉繼恩而言,就好比獲得新生一般,而皇位的魔力也吸引著他一步一步往前走。

在那一刻,劉繼恩已經做出了選擇,他陰冷一笑,瞪著劉鈞。

劉鈞從劉繼恩的臉上以及眼睛腫看到了嗜血、殺戮的味道。

「父皇。」劉繼恩一步一步地朝著劉鈞病榻上而去。

劉鈞因為病痛纏身,力氣早就失去了大半,見劉繼恩往自己這邊而來,他的手在被子裡面一陣亂找,似乎想找到一個防身的武器,可是並沒有找到。

劉繼恩往龍榻上而來,他壓低身子,如一條惡犬一般撲在劉鈞身上,他的一雙手已經緊緊地掐著劉鈞的脖子,劉鈞感到自己喘不過氣來了,他嘶啞道:「逆……子。」

「哈哈哈。」劉繼恩陰笑著,他的身子如同一條蟲子一般蠕動著,身下的劉鈞被壓的有些喘不過氣來。

劉鈞的雙腳在被子裡面亂蹬,蓋在身上的被子已經滑落在地上。

劉繼恩覺得自己再深入一步,劉鈞一定死。

兩人面對面緊緊地貼在一起,劉繼恩似乎從中找出了一絲樂趣,劉鈞越是掙扎,他越是狂野。

他覺得胯。下那人此刻已經成為他的獵物,任憑自己擺布,他變得有些肆無忌憚,他才不管身下是男是女人,被征服的一切才是最爽的。

劉繼恩發泄著,他覺得自己身下一片悸動,往日的仇恨一下子宣洩出來,身下的劉鈞只得瞪著一雙眼睛。

……可惜劉鈞不是女人。

這個時候,劉鈞的雙手在後面摸索,隨即他似乎在枕頭下找到一個尖銳的物體,他費勁力氣狠狠砸在劉繼恩的後腦勺。

劉繼恩吃痛一聲,緊緊掐著劉鈞脖子的雙手已經鬆開了,他往自己的後腦勺摸去,一陣暖流從自己的頭上流淌了出來,他湊近了往眼睛面前一看,才發現是血。

「你……」劉繼恩不管自己已經流血,他覺得現在他更要殺了劉鈞,否則劉鈞若是活下來,他不知道自己是這麼死的。

劉繼恩這個時候鬆開劉鈞,隨即從地上撿起一床大緞花被子,朝坐在龍榻上的劉鈞拋去。

劉鈞方才透了口氣,這個時候被劉繼恩突如其來肥碩的身子以及被子蓋住了身子的正面,他發不出任何聲音,而劉繼恩卻跨。坐在劉鈞身上,四肢全部壓在劉鈞身體上面,就是抵住不放。

身下的劉鈞感覺自己快要死了,而在上面劉繼恩因為失血有些多,眼前一黑,身子側翻暈了過去。

劉鈞恍惚間,只覺得上面的劉繼恩似乎往一邊而去,他這才感到一絲生機的存在。

他拉開被子,猛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養子劉繼恩就躺在自己身旁,渾身上下一副衣衫不整的樣子。

劉鈞啐了劉繼恩一口,隨即他艱難地從龍榻上起身,然後跌跌撞撞、披頭散髮地從陽春殿內出來了。

殿外寒風爍爍,劉鈞身上只穿了件褻衣,他感到自己身上一陣嚴寒,而在四周並沒有多少人。

劉鈞苦笑一聲,踉蹌著身子,此刻他腳下被門檻勾了一下,整副身子往前倒去,他感到渾身一陣疼痛,他的膝蓋等處已經都布滿了傷痕。

他起不來了,只能像狗一樣在地上爬了起來。他覺得若是等劉繼恩一醒,估計他也就逃不出這兒了。

是以,劉鈞不顧形象地爬了起來。

劉鈞爬了一陣,力氣已經沒有了,忽然間他眼前一黑,直接趴在地上睡著了。

而在另外一邊,衛德貴感覺自己的腰間傳來巨大的疼痛,他從地上掙紮起來之後就回了自己的房間,一路上衛德貴一邊在心底咒罵劉繼恩,一邊又在盤算日後之時,若是劉鈞一個突然駕崩了,衛德貴也要投靠新君,如今衛德貴的心裡已經有了自己的選擇。

「劉繼恩,別怪我,天堂有路你不走。」衛德貴的臉色已經變得極度扭曲起來,他看面前的那一堵白色牆體。

……

醒來的時候,劉鈞十分虛弱,而在身旁卻站著另外一人,他看了一眼之後又暈了過去。

「衛大官怎麼不在?」郭無為今日打算入宮,卻在走廊的盡頭髮現了昏倒在地上的劉鈞。

郭無為吩咐幾個內侍將劉鈞搬回了陽春殿,卻在陽春殿內發現頭部流血的劉繼恩,郭無為也是嚇了一跳,他不知道該如何,隨即他吩咐內侍將劉繼恩移到了另外的殿內。

之後,劉鈞拉著郭無為的手道明了一切。

郭無為也是百感交集,他沒想到看似老實巴交的劉繼恩居然作出如此這等弒父弒君的行為,而且上次他不知一次從他人口中聽了劉繼恩要端了自己,「陛下,此事已經非常明顯了,陛下還是早下決定罷。」

劉鈞長嘆了一口氣,道:「免了他太原府尹之職,圈禁府上,禁足。外人不可與之來往。」

「是。」

「……」

劉繼恩被免,圈禁府上的消息在晉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