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江南攻略 第153章 潤州軍VS禁軍

「林將軍,他們都在城樓不遠處。」此刻潤州城西城門大開,一千人馬瞬間從城門口子內沖了出來,為首一個人穿著白袍,手上拿著一柄長槍,此人就是副將林荊門。

他策馬前驅,指揮軍隊在城門口站定,隨時伺機而動,此刻前方地平線上,幾十騎加上幾千步卒、已經做好了準備隨時廝殺的狀態了。

林荊門意外地發現對方竟然沒有使用投城等器械工具,看樣子並不是攻城,而且也並沒隨身攜帶弓弩兵,更多的只是步兵。

潤州軍與李從慶控制的禁軍開始對陣中,此番統兵之人乃是唐國大將軍皇甫繼勛。皇甫繼勛雖說是唐國大將軍,可是這統兵打仗以及訓練士卒並非擅長,他不過是個兵二代,仗著其父皇甫暉的功勛才擔上此職。是以皇甫繼勛仗著這邊都是禁軍中人,認為禁軍的實力乃是唐國最精銳的一支軍隊,因此他這次只帶了五千禁軍兵力,他似乎對禁軍的戰鬥力十分滿意。

皇甫繼勛的一雙眼睛在潤州守軍隊列中掃視著,卻並未見到林仁肇,皇甫繼勛便呵斥問道:「爾等何人,為何不見林仁肇?是不是那個林仁肇貪生怕死,不敢與我禁軍為敵了?」

「笑話,林將軍豈非是那樣的人,對付你一個區區小卒子,勞煩不了我林將軍的大刀!」潤州軍先鋒將領為林荊門,是林仁肇身旁一個裨將,雖然只打過一些小戰,可是人家那可是實打實拼戰出來的,此刻他聽見皇甫繼勛的一番話,便策馬驅使上前,一人一馬僅僅離皇甫繼勛一丈遠,「皇甫逆賊,你率的是何人的兵,奉的是何人的命令,拿的是何人的俸祿,效忠的是何人啊?」林荊門一連幾個反問,字字鏗鏘,如銅鐘擲地一般,發人深聵。

皇甫繼勛的一張臉有些微微泛紅,在對著對方一個年輕的小將之時,是以聽了對方一番話,這心裡頭有些不是滋味,彷彿有一絲羞愧之情油然而生。忽然間,皇甫繼勛睜大了雙目,他的嘴角上翹,冷笑一聲,恬不知恥回道:「自然是我大唐陛下的命令了。」

林荊門一聽,哈哈大笑起來,「真是可笑,又怎會是陛下的命令呢?在金陵城何人不知陛下已經……可是你皇甫繼勛如何使得鬼使神差去聽從那個命令,這豈非可笑么?」

「你……」皇甫繼勛的一張臉已經宛如豬肝一般紅,他額頭的青筋暴起,指著林荊門道,「兀那小賊皮,爺爺我聽誰的命令不是命令,現在陛下已經駕崩,自然是監國齊王的命令了,爺爺今日前來即是問林仁肇的罪責,為何沒有監國之命,就私自帶領家眷出京,這可是叛逆,與朝廷為敵啊!」

林荊門雖然是個小將,可是這說起話來,如吐豆豆一般,一停不停地脫口而出:「笑話,監國的命令,不就是那個叛逆的命令么?皇甫繼勛你怎麼與叛黨為伍,丟了老皇甫將軍的臉面了。」

林荊門說完,哈哈大笑起來,這時候林荊門背後的軍隊也策馬向前,與林荊門左右協同而站,兩軍開始面對面對峙著。呼嘯的西北風從面前刮過,絲毫沒有影響潤州軍的軍容,而反觀皇甫繼勛的禁軍隊伍,因為連夜起兵,各個臉上的精神都不濟,彷彿在哪個窯子銷金窟里度了一夜一般。

「哈哈哈。」潤州軍士兵也隨著林荊門開懷大笑起來。

「你……你……你們……死到臨頭了,還笑得出來。」皇甫繼勛已經被噎地說不清話了,這個感覺對他而言並不有利,只是他想不明白為何這個小將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這背後的林仁肇究竟是不是知道了一些實情呢,他轉念一想,內心疾呼一聲不好,接著他想明白了之後,就道,「兀那小畜生,差點上了你的當,今日我朝廷禁軍來襲,你一小小潤州軍豈非我禁軍的對手,識相的話,不如讓林仁肇投降,乖乖自縛跟爺爺我回京城。」

「呸,你個逆賊,就別往你自個兒臉上貼金了,一窩子賊匪,還管別人叫賊,真是賊鼠一鍋,我林將軍可是猛將,當年在正陽橋一戰中,差點殺了趙匡胤,若不是禁軍拖後腿,這北方還不姓趙呢。」林荊門一說這往事,潤州軍發出了一聲滔天歡呼聲。

皇甫繼勛見對方氣勢不減,反而越發高調,他心中有一絲憂慮,可是今日他是來興師問罪的,而且看林仁肇以及潤州軍的表現,似乎不願意服從齊王。此刻他臉上一抹殺機已現,今日倒是讓潤州軍林仁肇好好看看他帶出來的禁軍。

「兀那小賊,今日看你們不思悔改,那就痛痛快快一戰,領教一下我禁軍的厲害。」

「皇甫老賊,今日就要你們有去無回,做我長槍下亡魂。」

頓時,對方一聲起鼓令下,兩軍開始廝殺中。霎時間,在寒冷的空氣中,砂石也在飛滾,地面在顫抖咆哮著,連帶著風聲也是格外疾勁,刀劍響聲交集一片。

「長槍已在,人頭拿來。」林荊門不依不饒地拿著手上的長槍,凌空一掃,忽而又對面一刺、一挑、一揮,已然與那皇甫繼勛拼上了,坐下那匹馬也在配合著自己的攻勢。

皇甫繼勛見對方那一桿長槍舞得十分得心應手,他那柄大刀也揮舞著抵擋著,只是皇甫繼勛平時並沒有多加練習刀法,又很少上戰場,所以對付起來頗為費力。

皇甫繼勛身旁的一個將領撇過一眼,見白袍小將與自家大將軍戰成一片,而大將軍只是一味防守,有幾次差點被刺中要害,登時他策馬一轉,朝著白袍小將而去。

本來林荊門對付一個皇甫繼勛那是綽綽有餘的,只見一個黑影朝自己這邊而來,赫然就是皇甫繼勛那兒的守將,一柄大刀忽然間出現在了自己的右手方向。

林荊門的瞳孔一縮,轉而雙手握住長槍,對上了那柄大刀。

只是那突如其來的刀的氣力不小,讓林荊門的雙手肩膀顯得有些生疼,他頓時連人帶馬往後一退。

皇甫繼勛一見此,一陣大喜,看樣子那個白袍小將今日要死在自己手上那員將領的手上了。

林荊門大吃一驚,急著往後退去。只是對方那個將領不依不饒,策馬又迎了上來,與自己已經膠著成一片了。林荊門手上的那桿長槍頓時迎上了一個對手,顯得有些吃力。

林荊門並未輕敵,既然自己不能一時取勝,那就索性拖延對方的攻勢,於是乎他轉攻為守,只是見招拆招,化解招法。一時間二對一戰成了平手。

「兀那皇甫老賊,果然是個軟柿子,仗著人多欺負一個小娃娃。」這個時候遠方地平線上,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騎著一匹紅棗高頭大馬,右手緊握一把寒光大刀,沖著皇甫繼勛而來,一聲高喝,頓時在整個空氣中傳揚過來,顯得刺耳。

所有人往那個聲音過目一看,只見那人赫然就是潤州守將林仁肇。

林仁肇一騎飛馬快速而來,皇甫繼勛看清楚了那個林仁肇,即刻下令所有禁軍過去,立即擒拿林仁肇。

林仁肇登時覺得那些禁軍的目標一下子朝自己過來了,他胯下大馬一驚,前頭高高朝著地面一蹬,「咯咯」只聽見骨頭咔嚓斷裂的聲響,大馬一下子踩死了好幾個敵方士兵。

大馬奔襲著,似乎並沒有看見兩旁圍攏的禁軍士兵,大馬向前,又接連踩死踩傷了不少士兵。對方人多勢眾,接著林仁肇伏在馬上,左砍右砍,劈死了幾個不知好歹的禁軍士兵。林仁肇坐下大馬以及自己身上都是鮮血,一股血腥味充斥著全身,林仁肇卻渾然不覺,嘴巴添了一下臉上的鮮血,繼續廝殺著。

頃刻間,地面上又倒下不少死士,而林仁肇猶如一尊殺神,收割著生命,舔舐著熱血,一時間那些禁軍士兵又不敢靠近林仁肇左右了。

林仁肇忽而又一騎衝到皇甫繼勛左右,接連砍傷了不少護衛在皇甫繼勛左右的將領,而此刻皇甫繼勛的瞳孔一縮,渾身起了雞皮疙瘩,他沒想到林仁肇是如此的難纏,如此地英勇無敵,那傳聞當真不虛。

皇甫繼勛身旁的那幾個將領護衛得死死地,準備隨時戰鬥著,而此刻又有一個道士騎著一匹馬而來,皇甫繼勛以為是自己的眼睛看錯了,那個道士隨手從箭囊袋子抽出一支羽箭,隔空對射而來。

一支雪花箭,赫然洞穿一具護衛在皇甫繼勛身旁的一個將領的身體,那人在死前瞪著雙眼,似乎並不相信死神已經將領。

皇甫繼勛推開死屍,又繼續縮在那些將領以及士卒組成的肉盾中,對他而言,此刻的這道肉盾就是一堵厚厚的城牆,他有些後悔為甚麼帶了這麼少的人馬過來。

肉盾組成的人牆並不比城牆厚實,幾個回合過後,也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幾個不知好歹的將領、士卒已經護衛著他們的皇甫大將軍。

潤州軍已經圍了上來,禁軍也死傷大半,只剩下幾百依舊在負隅頑抗,其餘的一千人馬聞風喪膽,已經四處潰散,而他們不過是有些小卒子,不想跟這位皇甫大將軍一起陪葬,而且潤州軍也是唐軍,自家人何必為難自家人呢,這年頭當個兵不容易,大家不過是為了吃一口飽飯就足夠了。哪裡當兵不是當兵呢。

皇甫繼勛如喪家之犬一般,蜷縮在幾個唐國的將領身後,而那幾個唐國將領見自家的大將軍如此,心裡頭甚是失望,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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