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天下第一

問當吃水果時,發現水果上的蟲子只有一半,求心理陰影面積是多少?

這就是現在所有士子的感受,雖然他們只剩下十幾個人,雖然他們知道自己是陪跑,可是陪的如此失敗就不好玩了。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長孫沖,若不是長孫沖逼著房遺愛率先開口,自己等人就算做的不好也不會像現在這麼尷尬。珠玉在前,讓他們拿自己的詞作,實在是不好意思開口。

但為了那文人的榮譽,還是咬牙念完。房遺愛對這一切倒是不在意,他所關心的是長樂哭了,就是這麼簡單。細細一想才發現自己表達的東西太過強烈,長樂是一個好女孩,所以有這種反應不足為奇。

經過三項比拼之後,台上只剩下五個人,除去房遺愛和長孫沖還有三人,房遺愛仔細看這三人的氣度,這三人氣度不凡,看著場內眾人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只有面對李世民和朝廷官員才壓抑眼神內的不屑。

房遺愛對這些人完全沒有興趣,一群傻貨。無非是五姓七望那群人。隨著大唐愈發強盛,這些名門望族終究會成為過眼雲煙,與其思考這些,還不如想想怎麼哄哄自己長樂。

終於最後一項比試到來,孔穎達再次宣布了比試要求,一刻鐘之內寫出一副蘊涵治國之道的賦。

賦是不同於詩詞歌的一種表達形式,形似散文卻有自己內部的韻律,而賦多以駢句為主,對文學功底要求較高。而這次更是限制題目,在短短三十分鐘寫出一時間長孫沖等四人都是愁眉不已。

房遺愛卻是拿著分發下來的紙張直接揮毫,他早已決定好寫什麼,若歷史上蘊涵治國之道出名的賦,自然首推阿房宮賦。《阿房宮賦》是杜牧創作的一篇借古諷今的賦體散文。通過描寫阿房宮的興建及其毀滅,生動形象地總結了秦朝統治者驕奢亡國的歷史經驗,向唐朝統治者發出了警告。這正好符合條件,方便房遺愛拿來用。

房遺愛從接到紙張就毫不停歇地書寫,自然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但礙於規矩,只好耐心等待,想要看這房遺愛又能帶來什麼驚喜。只是李世民的內心彷彿貓爪一般,按捺不住直接就站在房遺愛身後看了起來,李世民這一帶頭,魏徵等人也不客氣立馬圍城了一個圈。

房遺愛這邊門庭若市,另外四人卻形單影隻。不得不給房遺愛作對的人從來沒有什麼好下場,尤其是早先淘汰的人還在下面指指。這三名來自五姓七望的嫡系子弟何曾吃過這等虧,他們哪一個在他們族中不都是天之驕子,受萬人敬仰。到這裡,卻是給人家當綠葉的命。

三人環視一笑,很有自知之明地直接退了下去。這邊長孫沖還在低頭沉思,再抬頭卻發現台上只有他一人。氣的長孫衝心里直罵娘,把老子剩在台上,這不是擺明地讓房遺愛打我的臉嗎?還是只針對自己一個人打,長孫沖想想都覺得疼,但是他還不得不堅持下去,他丟不起那個人!

其實長孫沖在心裡暗暗祈禱房遺愛最好是在為了面子在胡寫,長孫沖似乎已經看見房遺愛被眾人斥責的畫面,自己被李世民授為天下第一,長樂對自己任取任求,瞬間登上人生巔峰。可是長孫沖註定這一切都是瞎想,因為李世民的聲音已經傳來:「六王畢,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覆壓三百餘里,隔離天日。驪山北構而西折,直走咸陽。二川溶溶,流入宮牆。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廊腰縵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勢,鉤心鬥角……嗚呼!滅六國者,六國也,非秦也;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嗟乎!使六國各愛其人則足以拒秦;使秦復愛六國之人,則遞三世可至萬世而為君,誰得而族滅也。秦人不暇自哀,而後人哀之;後人哀之而不鑒之,亦使後人而復哀後人也。」

孔穎達拍掌疾呼:「房子還是適合寫這種氣勢磅礴的東西,這篇賦寫的好!」

魏徵直接接過去話:「房子的阿房宮賦確實寫的不錯,可是若是陛下不聽,我們又能怎麼辦?」

李世民注意到眾臣的目光都集中到自己身上,不由苦笑道:「朕有那麼不堪嗎?朕難道會聽不出來勸誡?這篇賦朕將會將他掛到含元殿,時刻警醒,不知這樣玄成可否滿意?」

魏徵聞言也是一樂:「只要陛下有心就好。」

這邊討論的火熱,長孫沖越看越不是滋味,幸虧孔穎達這老頭還不算壞,還抽空過去草草看了一看,也只是抽空而已,他對這篇阿方宮賦也是心喜的很。

等到眾人將情緒平息下來之後,蘇培盛才當著五百士子的面親自誦讀一份聖旨:「茲有房俊舉辦文會,分十項,皆為第一,特親封天下第一,以為天下文人表率,士人楷模!」

聖旨一下,眾人看向房遺愛的目光就不一樣了,天下文人表率,至於這個名頭似乎只有孔聖人才勉強符合這個資格吧,可是房遺愛卻成了親筆御封的天下文人表率,意思房遺愛是天下文人首領,此褒獎太大。

就在眾人心中想入非非的時候,房遺愛可沒有在乎著什麼勞什子天下第一,他對於這所謂的天下第一除了無聊的時候想起來樂樂,根本就沒覺得有其他用處,此時他的目光還是不經意地掃過房遺愛。

當房遺愛看到長樂給自己調皮地眨眨眼的時候,房遺愛忽然覺得自己一切都沒有白費,得意地大笑起來!

這何止是意氣風發!舞動的青衫,不羈的神情,這才是少年人該有的朝氣,神態!少年人若是不狂妄又怎麼被稱為少年人?一時間眾人心中感受良多,看著場中的房遺愛,似乎看到了自己策馬揚鞭的青春歲月。

大唐君臣環視一圈,默契一笑。

不管怎樣,這天下第一是房遺愛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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