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我是一隻醜小鴨

此時距離房遺愛等人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這一行人舟車勞頓倒是趕路倒是快的要緊,一行人倒是踏入了嶺南道的地界。

房遺愛微笑地看著使團緩緩離開,揮了揮手直接扭頭朝著另一條路走去。

李恪雖然很是老實地跟隨著房遺愛,但眼中卻寫滿了疑惑,房遺愛和李恪倒是有說有笑,悠哉悠哉,李良很是忠實地跟隨在三人後面。

房遺愛不時地用眼睛餘光瞟向李泰,但他怎麼會主動搭理他呢,畢竟旅途只有四人,那麼無聊,沒有一點樂子怎麼能行。

李泰渾然不知自己已經被房遺愛當作笑話,斟酌許久,才終於開口:「房師,為什麼咱們要脫離使團,獨自行動啊?」

李恪在一旁哈哈大笑:「青雀,忍了許久,你終於開口了!」

「可是三哥你分明也好奇啊?」

「我好奇但是我不說,誰也不知道我好奇啊?」

李泰竟無言以對,難道和房師呆的時間久了都是這副德行嗎?

房遺愛環顧四方的田野,心情顯得格外的好,房遺愛四人走的不是官道,而是經過各種田野小道,所以才能看到這一番景象。

「咱們這叫靜觀其變,使團在明,咱們在暗,才更容易調查。再說陛下為了避嫌就派了幾十個護衛,咱們想在明面上查也查不出來什麼?」

李泰恍然大悟:「房師的意思是讓使團在明面上吸取注意力,咱們再搞一些小動作?」

房遺愛滿是懷疑:「青雀,我怎麼聽你這語氣,越聽越興奮啊!」

李泰很是明智地轉移了話題,在心裡腹誹不已,看來父皇說的就是對,房師就是一隻狐狸,自己隱藏那麼深的心思都能看出來。「房師,咱們脫離大部隊,那咱們接下來去幹什麼啊?」

房遺愛胸有成竹。彷彿一切盡在掌握:「耿國公馮盎應該會派人到韶州去接我們,我們幾人單槍匹馬跑的快,咱們先走一步,到韶州去等他們!嶺南的風貌和中原截然不同。咱們可以在韶州好好領略一番,好像韶州的酒也不錯!」

李泰的眼神里充滿了不信任:「房師,我怎麼感覺你脫離大部隊就是為了去喝酒呢?」

房遺愛揉了揉鼻子,很是堅定:「怎麼可能!」

韶州,地處嶺南道北部。使團自江南道而來,這是必經之地。其更是位於漢水上游,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四人騎著馬匹走在這韶州內,一股截然不同的氣息迎面而來,許是因為處於南方,這城牆都是低矮,在人群中不經意間就可以看到僚人,這還是處於嶺南道最外圍,若是到了裡面,恐怕僚人倒真是隨處可見。

這句話倒不是誇張。嶺南道最多的百姓不是漢民,而是僚人和蠻人,僚人主要是指居住於現在廣東廣西兩省地界的少數民族,蠻人主要是指百越以及劍南道,也就是現在雲南省和越南的少數民族。

一行四人看著這一切都是十分新鮮,一切都阻擋了旅途的疲憊。一行人兜兜轉轉許久,才終於找到一家靠近驛館的客棧,這客棧不是外人倒正是房遺愛名下的兄弟客棧,現在兄弟商行乃是天下第一商行,不知不覺間生意竟然已經鋪到了這裡。

房遺愛並沒有顯示自己大東家的身份。免得引起不便。不過酒桌上的李泰兩人倒是對房遺愛感興趣的緊。

「俊哥,沒想到你的生意竟然這麼厲害了,你一年到底能掙多少貫錢?」

不得不說這個問題確實問住了房遺愛,對於這些問題他向來不考慮的。不過兄弟商行的份額。還有名下的拍賣會,走上正軌的馬球會,房氏書社等等。房遺愛倒是隱約記得自己一年拿到的錢有個幾百萬貫吧。

「一年大概能掙一百來萬貫吧!」

李泰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房師,你吹牛吹的也太不像了吧,一百萬貫,你知道是好幾個州一年的賦稅收入嗎?還必須是中等以上的州府!」

「青雀。我說的是真的!」

「房師,你這樣騙我有意思嗎?」

房遺愛看著面前似笑非笑的李泰,真想把菜一盆子扣到他頭上,問問題的是你,不相信的還是你!房遺愛感覺心好累!

李恪看看李泰的表情,斟酌著說道:「青雀,我想俊哥可能沒有騙你,我只是拿了一成分紅一年就有八九十萬貫了,俊哥佔得分成比我多。」

李泰的嘴巴已經張了起來,李恪還在小心翼翼地說著,生怕打擊到自己沒見識的弟弟。「再說俊哥的生意還不止這些,若是為兄所料的沒錯,俊哥應該還少說了!」

李泰整個人都獃滯了,忽然猛地一激靈,跑到房遺愛面前抱著房遺愛的腿就不撒手!

「青雀,你這是幹什麼?」

「我要抱大腿!」

一直在默默往嘴裡扒飯的李良聞言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米飯噴的到處都是。本來被房遺桌和三人一起吃飯的李良,早就誠惶誠恐,這可是兩位皇子啊!但是誰又見過皇子這樣的?

李泰看著李良的囧樣,傲嬌地翻了個白眼:「少見多怪!」

李良整個人都不好了,接受皇家教育的皇子就是這樣嗎?打死李良他都想不到,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公子教授李泰的:人要成功就必須不要臉!

房遺愛嘴角一撇:「李良,你吃飽了,就故意噴飯是不是?還讓不讓本公子吃了?滾一邊去唱本公子教你的那首歌去!」

「公子,不要吧?」

「去!」

李良一副委屈的彷彿小媳婦的樣子,成功吸引了李恪兩人的注意力,李良是跟隨房遺愛從戰場上下來的硬漢,是什麼讓這個漢字竟如此扭捏。

牆角一段美妙歌聲開始襲來,李泰等人的表情很是精彩。「我是一隻醜小鴨,咿呀咿呀喲……」

李恪醞釀良久,才終於蹦出一句話:「這首歌頗為應景啊……」

李良的內心卻是沖滿了感激,自己剛才的舉動不管怎麼說都是失禮了,兩位皇子看在房遺愛的面子上肯定不會計較,但房遺愛這一懲罰舉動無異於更是錦上添花,讓自己和兩位皇子完全沒有隔閡。

只是此時房遺愛沒有注意三人的神情變化,而是看向窗外的驛站,按照房遺愛的估計使團今天就該入城了,此時天已經黑了,使團的蹤跡還沒有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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