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上戰場

含元殿內,李世民高坐龍椅上顯得心情甚好,手裡揚起了李靖從前方八百里送來的戰報,喜笑顏開。

「各位愛卿,自接到發出捷報的時間,此次大戰均是大捷。」

房玄齡出身道:「還請陛下將詳細情況說來,讓臣等也瞻仰一下藥師兄的風采。」

「玄齡一向坦然,沒想到竟如此心急。」李世民竟然還有時間來打趣房玄齡。

大殿內頓時響起一陣戲謔的聲音,玄齡為何如此心急啊,莫非想舍了這一身官職準備去前線當個大將軍不成。如此還需要陛下成全啊。

房玄齡不扭頭就知道是自己的老搭檔杜如晦說的,很是傲嬌地仰了一下頭:「不是我吹,給我個將軍我也能當的好。」

房玄齡傲嬌的語氣自然又是惹得一陣笑聲,李世民並沒有阻止臣子的調侃,他是深深地知道這打仗期間房玄齡身上背負的壓力,貴為一國之相,身份雖然尊貴,但責任亦是很大。前線士兵的糧草,兵員的調動,地方的配合等等都需要房玄齡來協調大局,戰後士兵的撫恤,有功士兵的封賞既要不影響士氣,還要照顧國庫的情況。

幸好這場戰爭僅僅是月余時間就定下了大局,不然大唐根基又將不穩,畢竟打仗打的就是國力啊。

李世民看著群臣說的差不多這才開口道:「正月,藥師率領三千騎兵從馬邑出發,進佔惡陽嶺,乘夜襲占襄城。突厥未料到我大軍突至,慌忙大退卻被我大軍趁勢攻擊其大帳。頡利可汗在向陰山撤退途中,又與柴紹相遇,又被掩殺一番。之後又在白道遭到李績所部截擊。至此頡利退往鐵山,只有殘眾萬餘。」

重臣聞言皆是大喜,沒想到唐軍竟然威猛如斯。此次大戰勝局已經基本定下,只要將來不出現重大失誤,此次大戰必勝。

房玄齡卻沒有沉浸於此捷報中,而是朗聲道:「不知陛下這頡利可汗是否有其他舉動。」

李世民聞言瞬間變得嚴肅了起來:「這頡利可汗準備投降,此時其特使執失思力已經向長安出發,藥師不知如何處置,特發此函前來詢問,不知各位愛卿怎麼看?」

頓時人群中響起了陣陣竊竊私語聲,只聽有的贊同投降說是要顯我大唐威儀,有的卻說要斬草除根,避免夜長夢多。

李世民目光往下一掃,頓時目光就定定地看向含元殿內的一個角落裡,臉上頓時露出一股似笑非笑的笑容,眾臣顯然是注意到了李世民的目光,順著其目光看去,眾人的臉上皆是十分精彩,尤其是以房玄齡的臉上更是精彩,一會青一會紅。

「房俊,你在做什麼?」

房遺愛突然被一陣叫聲喊醒,剛睜開睡眼朦朧的雙眼,伸了個舒服的懶腰。眾人的臉上更是精彩了,房遺愛才突然意識到這是在哪裡,但是卻沒有絲毫驚慌,反而施施然地說道:「臣在思考一些事情。」

眾臣看著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的房遺愛,每個人臉上的笑都憋的很辛苦。李世民也是被房遺愛這鬼馬錶現弄的哭笑不得,想治他個不敬之罪,卻又狠不下心來。

李世民連自己的兄弟都能殺,為何面對房遺愛卻下不了手?也許聽來有些可笑,但確實是真的事情。李世民也是一個平常人,他也需要親情,而他的兒女都是對他敬畏甚於親情,自己稍微關懷,自己的兒女會惶恐,自己稍微嚴厲,自己的兒女會懼怕。

就連抱有深厚期望的長子李承乾,對待自己也是尊敬勝過親情。而李世民為何會如此疼愛高陽和兕子,高陽是本身就是一個小魔女性子,總是闖禍,李世民覺得像自己年輕時候。而兕子則是濃濃的關愛,這是自己的小女兒,而且這個小女兒還很粘著自己。在真正的歷史上,長孫皇后去世後,李世民上朝連批閱奏摺都要帶著自己的這個小女兒。

而房遺愛是他的女婿,將來有一半也是皇族人,將來也要喊自己一聲父皇。最重要的是房遺愛這個臭小子更像自己的後輩,更有人情味。他不怕自己,就沖這一點李世民就很高興。

故此李世民忍不住調侃一下自己這個小女婿:「房俊,剛才你莫非是在思考準備怎樣打突厥嗎?」

房遺愛聞言顯然是一呆,但看見李世民似笑非笑的眼神,房遺愛不敢馬虎:「陛下果然英明神武,連臣在想什麼都知道。」說罷還來了一個特別崇拜的眼神。

李世民看著房遺愛忽閃忽閃的眼睛,終於明白自己的女兒怎麼會被他騙到手了,只是自己什麼時候開始喜歡調侃這個臭小子了。李世民無奈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哦?既然如此,那你就說說吧。」

房玄齡看著滿嘴跑火車的小兒子,老臉真是不知道什麼感覺的直抽抽。本來打算替他解釋一下,但又想到房遺愛平時的表現,心裡不知為何有種莫名的心安。

「臣認為應該繼續打。」

看著如此肯定的房遺愛,李世民忍不住來了興趣,莫非這個臭小子能再給我個驚喜:「把你的想法細細道來。」

房遺愛如此肯定並不是信口開河,而是在真正的歷史上突厥就是此時滅亡的,就連頡利可汗也成為李世民的牢下之囚。只不過李世民並沒有殺他,而是好吃好喝的供養起來。

「此次頡利可汗之所以會同意投降,其實是事出有因,其一李靖將軍偷襲的時機甚好,頡利可汗防不勝防,又在一路追擊之下,損失慘重。其二,草原上受風雪之災,沒有糧草,牲畜又大量凍死,頡利可汗並不能馬上捲動重來。他此次投降只是行的緩兵之計,實際企圖來年草青馬肥,憑藉其突厥可汗的名頭重新召集部族,休養生息伺機東山再起。」

李世民聞言不由閉起眼思考房遺愛說的話,房玄齡和杜如晦眼中不由地閃過了几絲亮光,顯然房遺愛說的話頗對這兩位宰相的脾胃。房玄齡看著這個一身青袍,但滿臉卻是慵懶的兒子,心裡十分感慨:莫非我房氏一族的興盛就應在我這個兒子身上了嗎?

房玄齡等人也看出了問題所在,卻不輕易表態,是因為他們貴為宰相實在不適合提前表態,他們只需要等事情爭論的差不多再開口總結就好。但李世民顯然沒有這個顧慮,雖然他是個民主的君主,但乾坤獨斷又有何不可。

「此戰該打,但又該如何打?房俊,你怎麼看?」

房遺愛看著笑眯眯地李世民,心中一萬頭草泥馬齊奔而過,因為他想起了前世那一句,元芳,你怎麼看。但顯然房遺愛只敢在內心腹誹一番。

「頡利可汗此番投降雖有緩兵之計的嫌疑,但實際上卻是也是被我大唐打怕的表現,為了不讓突厥狗急跳牆,我大唐便同意他投降,只不過是藉此安撫其心理,然後再突然襲擊。」

房遺愛話音剛落,立刻就有人站出來:「陛下,此舉不可,有損我大唐威儀,我大唐乃是禮儀上邦,怎可如此?」

房遺愛顯然對於這樣的腐儒不屑一顧,但李世民卻不能不顧只好開口道:「房俊,此舉卻是有些不可,你可有其他法子。」

房遺愛嘴撇撇道:「這還不容易,等到將突厥打敗之後,就說突厥死性不改,竟然妄想要挾我大唐議和使臣,我大唐無奈之下才出兵教訓他們,對,就是教訓。」

眾人看著彷彿為找到一個好里有而沾沾自喜的房遺愛,臉上都不由拂過一道道黑線,這個外表斯文的小子內心竟如此無恥。正有其他諫官準備出言反駁。

李世民卻直接拍板:「房俊此法甚佳,歷史都是由勝利者書寫的,我們只需給個說法就好,既然如此,不知哪位大臣願意做這個議和使臣。」

一番靜默之後。鴻臚寺卿營國公唐儉出列道:「臣願前往,替陛下與突厥議和。」

李世民沉思片刻後才緩緩開口道:「唐愛卿既然自高奮勇,朕豈有不允之理。唐愛卿身為鴻臚寺卿,正三品大員也不會讓頡利可汗疑心。朕在賜你天子儀仗,壯你行仗。」

「臣謝陛下恩典。」

「只是你此行前去尚有危險,還需一員將領前往護衛。只是各個大將都在外領兵,就算派他們前去,又難免生疑。這可如何是好啊。」

就在房遺愛感覺不妙的時候,李世民像是發現了什麼珍寶一樣:「臭小子,你可願意護送唐愛卿前往突厥議和。」

房遺愛環視一周才確定這個臭小子是說的自己,正待開口。房玄齡卻急忙開口:「陛下,犬子只是一個文弱書生,再說只有十四歲,怎可擔此重任?」

「玄齡切莫著急,房俊聰穎,在戰場上自然能夠隨機應變,再說朕也會配以精銳軍士。不過你我再說還是要看房俊的意思。」

這一刻房俊的腦子飛快運轉,眨眼間房遺愛便有了決定:「臣願前去。」

房遺愛作出這個決定也是有根據的,首先李世民並不會害自己,另外自己怎麼能夠拒絕李世民的決定,最後自己也十分想去戰場上看看。如此那就去吧。

李世民聞言哈哈大笑起來:「不愧是朕的女婿,沒給朕丟人。朕就加封你為昭武校尉,率領五百甲士前往。」

房玄齡聞言想說的話卻只好住口,而房遺愛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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