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火鍋的誘惑

「阿嚏。」

得了,樂極生悲。房遺愛摸著發癢的鼻子不停地揉弄。

噴嚏聲直接將外屋的冬雪,冬梅吸引了過來。

兩個丫鬟一臉關切的看著房遺愛,心急的冬雪直接摸上他的額頭。

「還好,額頭不是很熱,不過還是要請郎中來看一下。」

聽聞冬雪的話,冬梅和房遺愛都放下了心。房遺愛不得不擔憂啊,在這個時代普通的傷風感冒都是能夠要人命的。

冬梅按下了想起身的房遺愛:「少爺,這幾天你就別下床了,外面太冷了,要是寒氣入體,可就更不好治了。」

看著一臉堅決的冬梅,房遺愛知道冬梅也是為了自己好。所以只好無奈的躺下,郎中匆匆來把了脈,開了幾副葯,房遺愛只好乖乖吃藥,然後睡覺。

三天後,房遺愛在屋子裡蹦蹦跳跳,大病一去不復返啊,終於可以下床了。房遺愛忍不住感嘆:沒病的生活真好。

看著活蹦亂跳的房遺愛,冬雪和冬梅也是一臉喜意,房遺愛對她們來說不僅僅是小主人,更是小弟弟一樣,見到房遺愛生龍活虎自然欣喜。

可惜外面仍然寒冷,雖然已經不下雪,但是天氣依然寒冷。房遺愛心裡暗暗思慮這西伯利亞寒流也太猛了吧,希望來年是個豐收年吧。

雖然不能出門,但房遺愛依然不想停下來。三天的卧床生活,彷彿渾身都生了銹一樣。這三天內大哥房遺直和母親盧氏都看過自己好幾回,就連那個嚴肅的父親也來看過自己一次,房遺愛心想父親還是愛自己的,只是以前地自己太過頑劣。

接下來的幾天還是不能出門,房遺愛準備慰勞一下自己。不得不說唐代的飯食味道偏淡,許是因為食鹽太過珍貴的原因。還有烹飪手段特別單一,只有煮和燉這兩種,好吃才怪呢。

房遺愛感覺自己的使命已經出現,那就是成為大唐新一代的食神。要是房玄齡知道自己這個兒子的想法,不知道會不會抽他,堂堂大唐文臣之首的兒子竟然只想做一個廚子!

為了省事,為了安慰自己受傷的舌頭。為了這個寒冬,房遺愛決定讓火鍋這個大殺器出世。說干就干,冒著大雪,房遺愛毅然決定出門。

雪後的長安城一片肅穆,顯示著帝都的威嚴。馬車從通化坊緩緩駛出,沿著長安大道向西市趕去。

長安城一共有一百零八坊市。通化坊是朝廷大員居住的地方。東西兩市是長安城最大的兩個交易市場。而房遺愛就是要去往西市。

房遺愛坐在馬車裡不停地透過車窗看著外面的長安城。路上的行人都急匆匆地向家裡趕去,大多數人家都關上房門在家取暖。

趕車的是房府的老人,一個四十餘歲的漢子,是跟隨房玄齡從濟南跟過來的老人。名字叫做房全,在府里一直都老實巴交,到現在都沒討上一個婆娘。

「少爺,別在看了。你的病剛好沒幾天。可別再受涼了。」

「全叔,我知道了,只是幾天不出府,感覺新鮮。我這就不看了。」

穿著厚重粗布衣服的房全言語中難掩激動:「少爺,喊老僕一個下人喊什麼叔啊。改天天好了,小人駕車帶少爺看個夠。」

「全叔,你跟著我爹十幾年了,我喊你一聲全叔不應該嗎?再說你比我大,就是我的長輩,我就應該喊您一聲叔。」

「好,好,老爺是個好人,少爺也是個好人。小人就是為老爺和少爺駕一輩子車都願意。」外面的寒風呼嘯,車內的房遺愛聽不太清房全有些顫抖的聲音。此刻,房遺愛正在流著口水想像著自己的火鍋。

許久,馬車停止了走動。

房遺愛順著全叔的攙扶走下馬車,抬頭一打量,原來是一家打鐵的店鋪。房遺愛便直接走了進去,這店內倒是十分溫暖。膛內的爐火燒的正旺,有幾個漢子還在火爐中打著鐵。

房遺愛正在打量著周圍的場景,從裡屋出來一位老者。

「不知公子到小人的店中,有什麼指教。」

「不知掌柜怎麼稱呼。」

「小人姓張,是這的主事。」

「張掌柜,不知道你這裡能否訂製一些東西。」

「小人的店乃是從大業年間至今的老店,打造一些東西還是綽綽有餘的。不知公子想要打造什麼。」

房遺愛從袖子里拿出幾張圖紙,這是他奮鬥兩天的成果。熟悉的人看到,一定可以認出這是老北京火鍋必備的鍋,可惜在千年前的長安這卻是獨一無二的。

張掌柜打量半天,看的房遺愛心裡直嘀咕,難道自己畫的很抽象嗎?

張掌柜抱拳一笑:「在下孟浪了,一時著迷了,冒昧地問一下不知這件器物有何作用。」

「這是西域傳來的一種鍋,專門用來做一種吃食,所以掌柜有些奇怪也是難免的。」早在房遺愛來的時候就想好了說辭,所以也不顯得焦急。

「原來如此,怪不得小老兒打鐵幾十年卻從見過如此奇妙的炊具。」

「張掌柜,不知這套器物能否用黃銅打造。」

張掌柜捋一捋鬍鬚:「用黃銅打造也可以,只不過比起鐵來花費更貴些。」

「錢倒不是問題,我欲打造四套,其中一套是圖上的兩倍大小,不知價錢幾許?」

張掌柜沉吟片刻:「這四套炊具需要兩貫錢。」

兩貫錢確實挺貴,要知道現在每斗米才幾文錢,一貫錢夠一戶平常人家吃一個多月了。不過這對於房遺愛顯然不是問題,爽快地付了兩貫錢,張掌柜也是十分欣喜。約定好取物的時間,房遺愛便離去了。

不久,便返回房府。房遺愛為了自己的膝蓋不得已還要繼續奮鬥,在唐代無論是待人接客或者吃飯皆是跪坐。房遺愛只好讓椅子和桌子出世了。

在房府本身就有服役的奴僕,所以不用再找外人來做,房遺愛還有個打算,等椅子和桌子出世一定會引領風潮,到時候自己可要好好賺一筆,每次出門都要問母親要錢的感覺太難受了。

房遺愛興沖沖地去找房忠,房忠本是房玄齡的書童,跟隨房玄齡出生入死,父親和母親都沒把他當下人,現在是房府的大總管。

對著房忠說完自己的打算,但是並沒有告訴他準備出售,只說自己想做些東西,讓忠叔安排幾個木匠。雖然知道房忠一定會告訴自己的父母,房遺愛也無所謂,本來就沒打算瞞著他們。

房遺愛領著木匠興沖沖地領著木匠返回自己的小院,房忠望著房遺愛的背影,一臉無奈的笑意,這個頑劣的小少爺就不會讓老爺省心。還得給夫人去說一下,不能告訴老爺,老爺已經夠忙了。

果不其然,房遺愛還沒回到自己小院多長時間,盧氏便到了。房遺愛一陣連騙帶哄終於讓盧氏離去。房遺愛一陣苦笑,沒辦法,這就是小孩子的命啊。

房遺愛也沒閑著,趕緊去將火鍋的配料準備好。在唐代沒有辣椒,火鍋要是沒有辣椒就沒有味道了。幸虧還有茱萸可以代替,然後再準備大量的胡椒,不夠辣就弄麻一點。乖乖呀,準備的過程中,房遺愛不停地流口水。

還有芝麻醬,蒜蓉,這些蘸料是必不可少的。最讓房遺愛驚呆的是在唐朝竟然就有了醋。對了,還有最愛的主食燴面。匆匆便是幾天過去。

這一日,便是旬日。唐朝官員每十天可以休息一天,這一天被稱為旬休。這一天晚上又是用膳的時候,堂上的房玄齡和盧氏已經就坐吃飯,左側的房遺直也是早就到了,只有房遺愛珊珊來遲。

剛來到這裡,房遺愛躬身一拜:「父親,母親,兄長,請暫停飲食。」

堂上諸人紛紛停下進食,不明所以的看著房遺愛。盧氏還不停地給房遺愛使眼色,還以為房遺愛又是混性子發作,在此胡鬧呢。

房遺愛拍拍手,從外面走來四個僕役抬進來兩個大件,赫然是一張書桌和一個太師椅。房遺愛迎著眾人的眼神:「我知道父親長期處理公務,甚是勞累。兒心甚痛,兒雖小卻想為父親解憂,所以做此胡椅,胡桌。還請父親試試。」

堂上的房玄齡再也不是神色淡然,顯然面對來自小兒子的關懷無論是真情還是假意,已經觸動了他的心弦。他早就聽聞房遺愛這幾天在忙些什麼,只是抱著沒有闖禍就不去管他的心思,沒想到卻是為了自己。

不知道房玄齡知道房遺愛只是不想跪坐,又不好意思自已一個人坐椅子,所以才為房玄齡專門打造的書桌和太師椅,會不會一腳把房遺愛踹出去,房遺愛悄悄地打量了一下房玄齡的神情,才暗暗地放下心來。面對一個智慧如妖的父親,房遺愛可是很謹慎的。

房玄齡走下來,直接坐在太師椅上,神色慈祥。閉目感受了一下。不由微笑起來,摸著房遺愛的頭:「我兒有心了,為父很高興。」

望著房玄齡滿臉慈愛的樣子,房遺愛心裡也是非常開心,不管怎麼說,這都是自己的父親!以前他為自己操碎了心,往後絕不會這樣!

房玄齡笑眯眯地進餐,連帶著盧氏和房遺直也甚是開心。看著這一幕,房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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