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走出國門 第69章 小流氓與老流氓

老道人制服了中井兩兄弟之後,拂了拂衣袖,走到了方毅面前,說道:「先別說話,我看看。」

說著,老道人就上下打量了方毅一陣子,在呢呢喃喃的不知在念叨著什麼。

大家都對老道人的突然到來感到好奇和詫異,但他能看出這個行事有點古怪瘋癲的老道人是友非敵,不需要提防。

少頃,老道人抬頭看了看方毅的臉,笑道:「過得還行,不過……」

他突然回頭,抓住了堂本秀持槍的手腕,說道:「你對一個毫無反抗的能力動殺手,貧道就有些看不過眼了。」

堂本秀渾身一顫。老道人抓住自己手腕的時候他感到自己渾身無力,而且有種原始本能上的恐懼感涌了出來。

老道人笑了笑,拍拍堂本秀的肩膀,說道:「身體還在休養就別亂動刀槍,中井兄弟的事自有人去辦,你瞎操什麼心呢。」

堂本秀噎了噎口水,將槍收了回去,對著方毅說道:「我又欠你一條命了。」

方毅擺手笑了笑,他知道堂本秀是在說感謝自己不顧一切都要換回自己的舉動。不過這一次是他純粹看在唐蔓父女份上,倒沒有什麼特別的私心,也就不想著要什麼回報。

朱魅看了看現場,碰了方毅的肩膀一下,問道:「這位老道是誰?」

「庄鶴翔,道號雲鶴。」方毅瞥了瞥嘴,說道:「是我的師父……」

話音一落,全場肅靜。這個高手得嚇人的神秘道長竟是方毅的師父?

在場的人除了堂本秀,幾乎都很清楚方毅的過去來歷,在他少時曾經跟隨爺爺到訪疫區然後迷失在叢林,那時剛好碰上了一個老道人,老道人用三個月的時間傳授了他六字氣功以及五禽戲後就揚長而去。

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段經歷方毅很少提及,哪怕說起的時候也只是三言兩語帶過。

朱魅心細如髮,看出了些端倪,就輕聲問道:「你跟你師父不會是有些過節或者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庄鶴翔笑眯眯地說道:「小丫頭,討論人家是非不是什麼好事情哦。」

方毅就不爽了,沉聲道:「你這個老流氓現在裝什麼世外高人,想當年你……」

說到這裡,方毅的臉色變得紅一塊青一塊,到了嘴邊的話又再次吞了回去。

當時他還年少,老是被庄鶴翔當猴耍,雖然老道士也是給了他一些真才實學的本領,但那三個月的日子簡直就是人間地獄。方毅那不肯吃虧的性子,可以說是被他給逼出來的。

又或者說,他那種小流氓小無賴三寸不爛之舌踩死人不償命的行事作風,也是在那時候被浸淫出來的。想起那段時光,方毅就想掐死庄鶴翔。

但當然,這個念頭也這是能想想罷了,人家一根小指頭就能捏死自己了。

庄鶴翔笑呵呵地捋了捋羊須,將扎在祁洪身上的銀針拔除,說道:「你看看你,當初傳你的本領不好好修鍊,現在就靠這種旁門左道來暗箭傷人了?」

方毅冷哼一聲,說道:「你才旁門左道!我這是銀針刺穴,是我華夏的國粹!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那樣一巴掌打死一隻熊啊?」

「你看看,十多年不見,皮又癢了?」庄鶴翔笑了笑,伸出手掌問道:「我問你,這是什麼?」

方毅臉色突然變青,嗖的一聲藏到朱魅身後,說道:「我警告你啊!我現在都二十多歲的人連媳婦都有了,你不能再想以前那樣幹了啊!」

方毅永遠都不會忘記,當年庄鶴翔死命逼自己學東西,一旦學不會就脫掉自己褲子狠狠打屁股的日子。雖然他心裡明白這是古怪道人看得起自己的表現,但是現在要再怎麼干,他就得一頭撞死了。

庄鶴翔哈哈大笑,說道:「好吧好吧,不跟你個小孩子鬧了,貧道去也。」

「等等!」方毅突然靈機一觸,抓住庄鶴翔的手,笑嘻嘻的說道:「師父啊,你怎麼出現一陣子就走了?我跟你說啊,現在咱們國家人民正需要你,如果你能出手滅了伊甸園,那就雨過天晴了。」

庄鶴翔哼笑一聲,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說道:「我?你想都別想!貧道是方外之人,今天是剛好路過而已,要算起來只是你我的造化因緣剛剛好好罷了。」

方毅就知道雲鶴道人不是省油的燈,於是就開始了死纏爛打的戰術,各種的軟磨硬泡。他知道如果庄鶴翔肯出手,十個伊甸園都不怕,因為他當年可是親眼看見這老道士一巴掌就打死一隻熊啊!

這麼變態的實力,恐怕比兵王還要牛上三分!如果有他在此,不是一切都不用愁了嗎?

這是什麼?這是致勝的秘訣!

庄鶴翔笑著搖搖頭,說道:「我跟你總共有三次見面的緣分,十三年前一次,今天一次,以後還會有一次,這次緣分已盡,我們下次再見吧。」

下次?下次是什麼時候?

方毅才不管這什麼虛無縹緲的道家哲學,就算庄鶴翔說的是真的,誰知道下次是什麼時候?要是自己掛掉了嗝屁了怎麼辦?讓老道人去自己墳前見面嗎?

他連忙抓住庄鶴翔的手,笑道:「對啊,你不是說有三次嗎,我現在就預支下一次,你幫我一個忙行不行?」

「預支?」庄鶴翔想了想,伸出手掌說道:「那行,你拿點東西來墊付一下。」

「啊?墊付?哪有什麼墊付?師父你不是方外之人嗎你要身外物幹嘛?」

「你不是華夏中醫第一人嗎?你不回老家坐鎮醫館來這裡跟人家幹什麼架?」

「我那是迫不得已,我是有原因啊!」

「那為師也是迫不得已有著大把的原因。」

「你……」方毅氣得快要噴血管了,這個雲鶴道人壓根沒變過,就是穿著一個道袍的死流氓!

朱魅看著庄鶴翔和方毅的爭辯,被莫名地戳中了笑點。也不知道這小流氓對老流氓,到底是誰勝誰負?

庄鶴翔笑著彈了一下方毅的額頭,說道:「天地萬物森羅萬象一切皆有定數,你就不要強留我了。」

方毅眼珠轉了轉,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師父啊,人家說師者為父,您怎麼能看著我這個兒子受苦受難啊,伊甸園太恐怖了,那是傷天害理天理不容,大者禍國,小者殃民啊,你快出手吧!」

「你這臉皮呀,真是比鋼板還要厚……」

庄鶴翔眉毛挑了挑,歪頭側腦地瞄了瞄方毅的臉,嘖嘖道:「其他沒見你長進多少,倒是耍流氓這點是突飛猛進,難怪你都活那麼久,還真是禍害遺千年。」

方毅就把鼻涕給抹走,站起來憤憤地說道:「好了,我不管,反正我在這麼多人的面前是對你又求又拜的了,你怎麼也得賣個面子給我,不然的話,我就……」

「你就怎麼樣?」庄鶴翔笑得更開心了,雙手負背挺直腰桿,眼睛不斷掃視著這個小流氓徒弟。

「我就!我就!」方毅原地掙扎了一圈,又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賴皮地說道:「我就長跪不起!」

庄鶴翔點了點頭,伸出手掌說道:「那我一掌拍暈你,我看你還怎麼跪。」

方毅嚯的一聲站了起來,快速跑回了朱魅身後,指著庄鶴翔罵道:「你太賴皮了!你都上百歲的人了還這樣耍賴你為老不尊你無情無義你……你迂腐不堪老流氓!」

「隨你怎麼說,為師不氣不怒,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就是不聽你這個小娃娃的使喚。」庄鶴翔搖了搖脖子,笑嘻嘻地就要轉身離去。

剛一邁步,他的視線就被地上的魚缸給吸引住了。

庄鶴翔眉頭緊皺,徑直走到魚缸面前,凝視著綠色藥液和裡面的試管,久久不說話。

過了約有五分鐘,庄鶴翔嘆了口氣,回頭看了看方毅的臉,說道:「因緣之物啊。」

方毅一怔,趕緊跑到庄鶴翔身邊,急聲問道:「師父你知道這玩意兒?我正想要給祁洪他們帶回去處理和查詢呢。」

庄鶴翔並不回答,只是肩膀微微抖動,將方毅震開了一邊,然後他腳尖上前輕輕踢了魚缸一下。

魚缸整個飛了起來,並且倒扣在了毒草田上。頃刻間,毒草田就完全毀掉,連一塊渣都不剩了。

庄鶴翔微微點點頭,然後上前將那試管用一盒子裝了起來,回頭說道:「這東西我先帶走。」

方毅就傻了,這庄鶴翔是在幹嘛?

他快步走了上前,說道:「師父,你到底是想要做什麼,你好歹也給我個原因啊就這麼說毀就毀了?這不行吧?」

庄鶴翔看了看方毅,一本正經地說道:「天機不可泄露,反正這東西我來處理,如果有天命途還是選上了你,這裡頭的東西還會回到你手裡。」

方毅愣了愣,說道:「師父你能不能別這麼玄?這到底是什麼玩意兒啊?」

「我說過了,這個你先不用管,先做你力所能及的事情。」

庄鶴翔搖搖頭,指了指現場,說道:「喏,這兩個東洋小子你要處理是吧?這麼大一塊葯田你要處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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