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花城風雲 第68章 還真管用!

方毅離開之後,蔣迪成再次點燃一支煙,問道:「絕對的權力導致絕對的腐敗,你就這麼相信他?」

交託給方毅的那個對講機名叫「行軍令」,如果形象一點來說,就好比是古代的兵符一樣。有了行軍令,就能調動兵馬。

當然,行軍令所能調動的兵馬就只有敖叔麾下的人,滿打滿算就是五十人。只不過這五十人都有自己的專長領域,並且都是絕對服從命令的將士。

擁有了行軍令,差不多就等於擁有了一個超級勢力。在華夏來說,是僅次於鐵劍組的存在,他們在情報收集以及武鬥暗殺方面都是極為厲害的。

蔣迪成會這麼擔憂,就是害怕方毅不能好好駕馭這一份力量,反而會被這種突然拾獲的力量給弄得利欲熏心,做出對社稷有害的事。

敖叔咕咚咕咚的抽了一口水煙,笑道:「他怕死怕麻煩,不會亂來的……而且那孩子也不是傻子,他不會帶著自己的隊員去干混事,加上我都交代了,無論方毅做什麼都會立即先跟我彙報,出不了什麼大事。」

蔣迪成總覺得有些不妥,但沒有再說下去,他拍了拍敖叔的肩膀,面帶愧疚地說道:「老敖啊,當年要是不出那個意外讓你沒了條手臂,我這個位置,是應該你來坐的。」

敖叔擺手笑了笑,並未說什麼。他看了看自己的斷臂,又抬頭凝望夜空,不知在想著什麼。

與此同時,方毅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享受著大餐。

飢腸轆轆的他風捲殘雲地將檯面上的飯菜卷席一空,那種狼吞虎咽的態度讓人瞠目結舌。不過,有了大門上的經歷,大家也都只是投去了詫異的目光,沒有開口說些什麼。

在方毅旁邊的風嵐顯得胃口很差,一些本來覬覦她美色與風家財產的人本來想趁著這些機會跟她好好勾搭一下,但是由於有了大門前的事情,他們都掐滅了這個念頭。

畢竟在這個風口浪尖上,大家都不想惹什麼事。在場和風家也多少有些舊的人,都開始想著怎麼撇清關係,就別說什麼親近一下了。

現實這東西,本來就是這麼殘忍。你好的時候,大家都跟你稱兄道弟,你不好或者不知是好是壞的時候,別人不落井下石你都要燒香酬神了。

風家向來人丁單薄,所以在風家裡面的人,大多都是外援人士,也就是從外面招聘回來的。不過風家做事向來小心謹慎,所以能成為風家骨幹的人都是忠貞不二以及智勇雙全的人。

在風嵐背後的窗檯角落處,一直站著一位貼身護衛。由於他沒有帶任何的武器,所以就特批讓他進來貼身防衛。

這個護衛是個30歲上下的男子,面白無須但長著一雙濃密的劍眉,加上他那雙凌厲的三角眼,顯得整個人都英氣逼人。從他的一些小動作來看,是個練家子。

這個人從一開始,方毅就留意到了。不過方毅倒是很好奇,這個人不是風家的護衛嗎?自己剛剛打風燁的時候,他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吃飽了撐著沒事幹,方毅拿牙籤剔了剔牙,看向風嵐,說道:「你家保鏢挺過癮的。」

風嵐的身體只是很輕微的顫了顫,但很快就又低頭看她的ipad,根本沒有理會方毅。這個女人,好像不論何時,都有看不完的資料和做不完的工作似的。

方毅眉毛挑了挑,拿起杯子摸了摸杯底,身子略略靠近,偷瞄了ipad一下,說道:「你太瘦了,看你現在的行為,你平常一定很不注重飲食習慣。你有聽過嗎?身材與健康都是吃出來的,不過怎麼吃,這個倒是個技巧。」

風嵐把ipad鎖了起來,抬頭看了看方毅,說道:「你覺得我會跟我弟弟的仇人當朋友嗎?」

方毅想了想,說道:「不會。」

「那你為什麼還要喋喋不休的找我談話?」

「談個話就是朋友了?我看起來有這麼濫交嗎?」

「……」風嵐真想把ipad當磚頭將方毅給敲死。有你這麼講話的嗎?你這是什麼意思?是在說我濫交了?

她微微舒了口氣,翹起二郎腿,盯著方毅,說道:「你到底想做什麼你可以跟我說,大家沒必要打哈哈。」

方毅突然覺得,這個女人還真是挺有趣。或者說,她跟自己在某程度上有些相像,那就是不管對著誰、不管在怎樣的處境,都可以保持不卑不亢。

這樣的人,如果能夠交朋友,其實倒是一件不錯的事情。但是方毅很清楚道不同不相為謀這個道理,他跟這個女人,是不可能站在同一陣線的。

不過,站在同一個利益面上,倒是有些可能。

方毅微微一笑,說道:「你有沒有考慮過家族合併?」

風嵐嗤笑一聲,說道:「我跟你說,你這個是不可能的,就算我願意,其他人都不願意,像是這種自毀家族將自己的基業拱手相讓的行為,沒有一個家主或者子弟會願意的。」

方毅擺擺手,說道:「如果你願意,那一切都好辦了。」

「我想你沒有聽清楚。」風嵐拿起紅酒杯搖了搖,說道:「我那是打個比方而已,我是不可能這麼做的,我寧願跟你斗個天昏地暗最後覆滅,都不願這樣棄械投降。」

方毅一愣。這個女人還真是夠貞烈的,只不過,自己好像沒有說要斗個天昏地暗吧?

說實話,方毅從來沒有想過要以什麼樣的手法去吞併其他的家族,他天生就不是這樣的一塊材料,他想要的,僅僅只是睡得飽吃得香罷了,像是那些勾心鬥角的商業玩意兒,交給老趙來處理還差不多。

看到方毅不說話,風嵐以為自己戳穿了真相。

她搖頭嘆息,說道:「我們風家一向不想走出檯面,很多事情我不方便講也都不知從何說起,我只能說,以後我們河水不犯井水,之前所有的事都一筆勾銷。」

風嵐這樣的話,幾乎就跟服軟一樣了。不過她的服軟,卻是一枝帶刺的玫瑰,看起來雖然可以隨意採擷,但你真要這麼做,還是需要付出血的代價。

方毅笑著擺擺手,說道:「你的態度跟你身後保鏢的態度真是差太遠了,我還真是沒辦法相信你剛才說的話是真的。」

在和風嵐的談話的時候,那個劍眉男人一直攜帶著濃厚的殺氣盯著方毅。這一點,方毅可是沒有放過。

風嵐瞄了瞄劍眉男,然後眉頭一蹙,說道:「方少爺,你何必沒事找事?你這樣刁難我們有什麼意義?」

「刁難?」方毅伸出食指晃了晃,然後拉了拉椅子,沉聲道:「如果你在燕京的家族力量沒有被鉗制住,你會這麼客客氣氣的跟我講話?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恐怕就被打包埋在你後花園裡了吧?」

風嵐眼角跳了跳,沉默了下來。

誠如方毅所說,如果風嵐沒有事先知道了這些情況,當時那種情況,方毅會變成後花園的肥料,因為從古到今,大家族都是不好惹的,尤其是風家。

這一刻,風嵐才發現這個男人遠比自己想像中的要聰明許多、危險許多。他對自己所建立的敵意不是空穴來風,而是建立在生命的安全上。

是的,方毅早就知道了,只是沒有說而已。不過,這不是他要來找風嵐秋後算賬的理由。

他拿出行軍令晃了晃,看著風嵐沉默的臉,笑道:「我所知道的,遠比你猜想的還要多很多,比如說,我來找你講這些,不全因為之前的矛盾。」

「嗯?」風嵐抬頭看了看方毅手上的行軍令。她沒有看過這東西,但是她有印象,因為方毅在吃飯的時候,每隔幾分鐘就會拿著它放在耳邊不知在收聽些什麼。

方毅笑著說道:「你們的那個什麼計畫好複雜,我忽略了,不過我知道你們跟東洋人有著說不清的關係……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們為什麼要那麼做?」

是的,方毅通過行軍令發布了第一項軍令,那就是將風家的老底有針對性地掀出來,最主要的項目,就是跟自己身家性命有關的。他之前會每隔幾分鐘就拿著它放在耳邊聽,就是在聽取最新的情報。

風嵐的臉上有著詫異的神色。聽方毅的語氣,莫非他什麼都知道了?就連風家私下要做的事情都知道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這二十年來風家拚命隱姓埋名所做的一切,不都成為了夢幻泡影嗎?

不行!絕對不可以這樣!

風嵐的臉色由詫異變成了黑沉。一個看起來弱質纖纖的女人,此刻的臉上有著濃烈得讓人窒息的殺氣。

方毅笑了笑,說道:「明天我到貴府一敘,你到時別說你不在家啊。」

話音剛落,敖叔就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就站在了方毅的背後。他一把擰住方毅的耳朵,在眾目睽睽之下將他給拉了出去。

在大門后街處,方毅摸著自己發疼的耳朵,叫喊道:「敖爺爺,您這是幹嘛呀!」

「我幹嘛?我倒想問問你要幹嘛。」

敖叔收起了那副憨厚的神色,指著方毅的鼻子罵道:「虧我還跟老蔣說你那麼多好話,你這臭小子居然亂用行軍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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