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新中國 第480章 《中華帝國訪問記》8

「我能在某種程度感受到,即使在中華帝國政府中有像我的朋友李文章先生和李文章先生的堂哥李文淵先生這樣對也歐洲人比較友好的中華帝國官員,但在某種程度上,中華帝國政府的大部分官員對我們的態度仍舊是比較漠視的。」

「最直接的例子就是,當我和我的幾個同僚到中華帝國駐錫蘭總督區的外事局辦理申請探望被俘的東印度公司的職員手續的時候,中華帝國外事局的官員非常冷漠的交給了我們一張標明了注意事項的規章,並向我們按人頭收取了不菲的手續費之後,就不再理睬我們了。」

「我們在中華帝國駐錫蘭總督區外事局大樓里東遊西逛了很長的時間,才費盡心血的找到了一個專門負責探監工作的小部門。而從我們進入外事局開始到當時我們找到那個小部門,時間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個白天的時間,連我們的午飯都是在外事局大樓外的一個小攤子上解決的。

喝了一口產自中華帝國爪哇種植園的爪哇牌咖啡,聯省共和國對中華帝國全權談判特使路德維希范德佩爾在日記本上寫到。

「雖然中華帝國政府對外國人的這種漠視讓人感到不快,但是很幸運的是,外事局專門負責探監工作的這名官員是一個低地人和中國人的混血。他是一名爪哇華人和東印度公司的一名商務員結合後生下的具有兩國血統的年輕人。」

「可能因為他的身上有聯省共和國的血統吧,能夠講一口流利的低地語的蘇希賢先生不僅對於我們比較好奇,而且對待我們的態度上也比較友好。至少對於我們的提問,蘇希賢先生能夠做到有問必答。」

「不過在和我們的交流中,蘇希賢先生也比較遺憾的向我們解釋了為什麼中華帝國政府的官員們對我們比較漠視的原因。他告訴我們,因為在中國人眼中幾乎所有的白人都是一樣的,所以在他們看來,我們和對中華帝國政府以及中華帝國的公民們犯下巨大罪行的西班牙人一樣,都是一個國家的人。」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大部分中國人雖然知道歐洲被分成了多個國家,可是因為他們同時也知道整個歐洲只有中華帝國國土的三分之二大小,所以在概念上大家一直認為所有的歐洲人都是一個國家的人。要知道那些接受過教育的中國人因為知道歐洲人自稱羅馬人的後裔,現在還有自稱羅馬帝國的國家存在,所以他們就認為歐洲在某種意義上像古羅馬一樣是一個統一國家。再說了,你們不都信仰基督教嗎?』。很明顯,從這些解釋里可以看出,蘇希賢先生在某種程度上也認為歐洲人是一個整體。」

「說實話,即使作為一個學者,我本人也沒有很好的,能夠成體系的理論來解釋歐洲各國的不同。要知道,因為王室聯姻和共同的信仰的緣故,把歐洲看成是一個整體的觀點是有它的合理性的。我只能向蘇希賢先生解釋因為在宗教信仰和政權體系的不同,歐洲各國還可以分成新教國家和天主教國家,王權國家和共和國。」

「在我向蘇希賢先生解釋完之後,他非常理解的點了點頭對我說道,『這一點我們中國人也能理解,畢竟你們歐洲人正在進行的戰爭就是這樣劃分的。』」

「聽了這樣的回答,我覺得在這個問題上沒有繼續討論下去的必要了。」

「中華帝國駐錫蘭總督區的戰俘營就設置在高朗步的近郊。所以我們坐著由當地人駕駛的三輛三輪車很快就到達了戰俘營。因為我也比較緊張戰俘們的狀況,所以即使自行車這樣神奇的東西,我們沒有很多的精神去關注它。」

「中華帝國的金屬冶煉工業肯定非常的發達,因為我們到達了近郊的戰俘營後發現,戰俘營的圍牆是由鐵絲編製的金屬網這種非常奢華的牆體構成的。所以即使在戰俘營之外,我們也能看到被中國士兵和當地人士兵駐守著的戰俘營牆內,有幾個西方人正在玩著某種球類遊戲。」

「看到這樣的場景,我和我的同僚們都在心裡鬆了口氣。」

「聯省共和國的主要俘虜其實大部分都被中華帝國關押在爪哇地區。不過因為東印度公司在印度洋地區也設有商務場館,所以在中華帝國攻陷葡萄牙人在錫蘭的城市的時候,東印度公司設立在錫蘭的商館內的人員也被一起逮捕了。」

「因為主持東印度公司在印度洋的主要事務的商務官是聯省共和國議會的一個高級官員的繼承人,所以我們這一行人也承擔了看望和儘可能的營救這位議會高級官員繼承人身份的商務官的工作。」

「羅斯伯格先生大約只有二十歲上下。和共和國內那些比較具有開拓精神的家族一樣,他很早以前就開始負責自己的家族在海外的商業開拓工作了。」

「這位一頭金髮,有著一雙犀利的藍色眼睛的年輕人看到我們前來探望他,他的第一句話不是抱怨或者感謝,而是用非常低沉的聲音告訴我們,東印度公司的很多職員背叛了聯省共和國。」

「很明顯,這位在兩年前就已經被關押起來了的商務官先生還不知道,那些東印度公司的職員已經為中華帝國政府服務了一段時間了。」

「在羅斯伯格先生向我們指出了背叛者之後,身上有著濃郁的聯省共和國的節儉風格的他立即就向我們提出快速的和中華帝國交涉,將他營救出去的必要性。因為在占戰俘營里的生活費用實在太過高昂了。」

「對於這一點,我們是非常的不解的。要知道我們在高朗步的這幾天里發現,中華帝國統治下的高朗步的物價是非常的低的。即使我們每天都要換上新的襯衫和內衣,每天都要到飯店去吃飯,但是每個人每天的最多的花費也不會超過一個銀元。」

「不過羅斯伯格先生很快就告訴我們,在戰俘營里,如果像那些普通的葡萄牙和聯省共和國俘虜一樣接受勞動改造的話,那麼是不需要繳納任何的費用的。但是像他這樣不願意接受勞改的上流人士,就必須為自己的飲食和居住支付高昂的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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