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解放:平定亂世,先定北方。 第334章 反面教材張獻忠3

對於王書輝這個唯物主義者來說,他從來不認為那些著名的歷史人物有什麼大「氣運」。從唯物主義者的角度出發,著名的歷史人物一般會有大一些的「運氣」,這一點他倒是承認的。

張獻忠作為在歷史上留下大名,在明末清初的爭霸戰爭中算是一號的這種級別的大人物,他確實有著不小的運氣。這第一點在他和復興軍的戰鬥中就表現了出來。

張獻忠的運氣很好體現在這三點上:

第一,張獻忠和他的那些在復興軍的第一輪炮擊中喪命的部下不同。雖然復興軍發射的十顆炮彈中有一顆離他非常近,但是張獻忠非常好運的沒有遭受到炮彈彈片的波及。這讓他在復興軍的炮擊中非常幸運的倖存了下來。

第二,張獻忠和他的那些因為戰馬受到炮彈爆炸的驚嚇而落馬,被發狂的戰馬拖死踩死的部下不同。雖然張獻忠自己的戰馬也受到了復興軍炮彈的驚嚇,可是他和他的戰馬相處的時間很長,兩者的聯繫非常緊密。他的戰馬受在到驚嚇之後,雖然也非常狂暴,可是卻沒有專門針對馬背上的他。這讓他又在戰馬受驚的情況下逃過一劫。

第三,張獻忠和他的那些崩潰後不管不顧的朝後方逃命的部下不同。張獻忠算是一個頭腦清醒有謀略的人,他在自己的戰馬重回自己的控制之後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放棄戰馬,下地走路。這是一個相當明智的做法。畢竟誰也不知道復興軍的炮擊還會不會第二次出現。而且張獻忠沒有選擇和自己的部下一起逃命,在客觀上真真正正的救了他自己一條命。

要知道,同樣是面對近代化武器的打擊,在炮擊下生存的可能可是比在機槍掃射下生存的可能要大的多。

張獻忠就是在步行向後撤的過程中,親眼目睹了負責攔截任務的復興軍的鐵絲網和加特林機槍,是用一種怎樣的,讓人恐懼入骨的,地獄般的方式,將兩千多個騎兵,在鐵絲網後成堆成堆的撕成碎片的。

日本作家司馬遼太郎在《坂上風雲》中曾經專門描寫過日俄戰爭中,俄軍的機槍對日軍造成的巨大打擊:

「步兵的前進與清早炮兵的炮擊同時開始,隨著對山麓的接近,損失也開始變得越來越大。

山麓被鐵絲網包圍,步兵在途中穿過硝煙,有的被炮火炸得粉身碎骨,好不容易活下來的人跑到了鐵絲網前,身前身後又遭到敵人構成密集火網的機關槍的猛射,像小蟲子一樣被殺死。

儘管如此,日軍不知是出於勇敢還是忠誠,仍然像只知前進不知後退的動物一樣,沖入俄軍陣地的火網。他們一衝入火網就像進了人肉攪拌器,被攪得稀爛。

『敵人有機關槍。』

這是日軍官兵普遍表示出的驚嘆。當時的日本步兵還不知道機關槍這種武器。

日本陸軍對兵器的認識很獃滯,它的這種先天體質在這裡得以充分暴露。日本人其實不應該不知道機關槍。幕末時,越後長岡藩的家老河井繼之助為了到橫濱去買槍,把江戶藩邸的美術藏品全都賣了,他用這些錢買了兩挺機關槍。長岡藩與會津藩一起成為佐幕藩的孤壘時,他們與官軍戰鬥,這兩挺機關槍發揮出了極大的威力。

在固守長岡市街的最後戰鬥中,繼之助親自在城門邊操作,掃射官軍,使他們一時無法靠攏。當時的官軍指揮官是被稱為一介狂生的山縣有朋,如果他能回想起這種兵器給他的慘痛教訓,他在當上大元締(大總管)的時候就應該加以關注,但他沒有。」

作為一個日本人,司馬遼太郎算是一個非常不錯的作家了。

日本的現當代作家幾乎都是那種郭敬明式的作家。他們在寫作的時候非常注重個人的感情和感受,著筆點和視角也限制在作家個人和作家周邊的一些人和事情上。所以,日本的現當代作家寫出來的小說,都是那種最純粹的「小小說」。

不過,和日本的文學界的整體風格相比較,司馬遼太郎就像是「萬般綠中一點紅」一樣,因為能夠進行大視野,大視角,大描寫,大思考,使得司馬遼太郎的作品在一大堆郭敬明式的「小小說」、「小時代」風格橫行的日本文學界里,顯得大氣磅礴。

當然了,即使如此,司馬遼太郎的小說問題也不少。比如在上面這段描寫日俄戰爭的小說內容里,司馬遼太郎就顯得非常的缺乏常識。他把俄軍使用的馬克沁機槍當成了加特林機槍。

除了常識性錯誤以外,司馬遼太郎在這段描寫里還體現出了他的認識性錯誤。

他沒有認清工業能力在戰爭中的決定性作用。他把當時的日軍沒有列裝機槍的原因,歸結到日軍對武器的麻木遲鈍和指揮官個人的錯誤上去了。

司馬遼太郎沒有看到的是,日俄戰爭時的日本,鋼鐵年產量還不到三十萬噸,連現在的復興黨的鋼鐵年產量的一半兒都沒達到。這種工業發展水平的半封建初級工業國家,也就是和沙俄這樣的和它一個水準的還在使用農奴制的初級工業國家,有資格打打仗。

不是什麼日本軍隊的先天體質問題,也不是什麼山縣有朋的愚蠢導致了日本兵被沙俄軍隊的機槍所屠殺,這單純的就是因為工業能力的問題。

不過,如果放開這些問題不追究的話,司馬遼太郎這個當過日寇侵略者的小鬼子,畢竟還是有過真實的戰爭體驗的。

確實,面對鐵絲網和機槍,除非進攻方是先進的機械化部隊。不然的話,在這樣的防禦工事下,進攻的一方都是會像屠宰牲畜一樣,被防禦方非常殘忍的屠殺掉的。

鋼製槍管配上先進理念的彈匣,使用銅質的一體式子彈的加特林機槍在射擊的時候聲音和火炮的轟鳴與步槍的射擊都不相同。

在遠處的山坡上,暗中觀察著的張獻忠的耳朵里,聽到的是一種好像馬蹄連續不斷的敲擊在石板路上的聲音。這種聲音讓他想起自己率領騎兵攻進縣城裡的時候,騎兵輕馳在縣城的街道上的聲音。

只不過,和那個時候自己和自己的部下們的春風得意不同,張獻忠看到的是一幅活地獄一樣的,讓他目瞪口呆魂飛魄散的恐怖場景。

十二架經過王書輝的現代軍工智囊團充分根據復興黨的生產能力進行了全面的優化設計的復興一式(加特林)機槍,和卧倒在沙袋組成的臨時掩體里的一個連的步兵,在鐵絲網後面不斷的發出可怖的火舌。

這些由銅彈殼的子彈組成的火力網,像一柄柄長刀一樣不停的朝著被阻擋在鐵絲網前的密密麻麻的騎兵身上揮舞著。而張獻忠的那些寶貝騎兵,無論是他們自己還是他們身下的戰馬,好像都是豆腐做成的一樣。

只要這些子彈組成的長刀揮舞到他們身上,無論人馬都會被撕成粉碎。

張獻忠就親眼看到,一個和自己很親密的部下,被機槍的射擊撕成上下兩段。

這個邊兵出身當過多年馬匪,曾經殺死過無數的百姓的壯漢,相當的具有生命力。雖然機槍把他的雙腿連根射斷了,可是他卻能夠拖著一身的鮮血,用沒有雙腿的殘軀在一地屍首中爬行了好一段兒之後才最終咽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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