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解放:平定亂世,先定北方。 第307章 終結者4

復興黨聯席決策會議的主要內容其實只有兩個方面。一個是決定復興黨要幹什麼,一個是研究復興黨為什麼要這樣干。至於怎麼乾的問題,那就是在決策完成之後,由相關的部門和人員來制定和落實的具體的工作內容了。

1627年四月的這次復興黨聯席決策會議上,已經很長時間不會像這樣不和大家進行任何溝通就突然提出想法的王書輝,提出了要開展針對後金女真反動政權的軍事打擊行動。大家一方面覺得他們的王老師的做法有些突然,一方面又開始高速的開動大腦,思考起這個問題來了。

和黨委會和政務院不同,軍委會方面最喜歡的就是能夠打仗了。將近十年的不間斷的訓練和演習,中間夾雜著一些微不足道的治安行動和對明軍的輕微戰鬥,復興軍上下渴望正經八百的戰爭,可謂是「等的花兒都落了」。

復興軍軍委會主持日常工作的副總政委張寶樹立即發言到:

「人民軍隊的使命就是要保衛人民和國家的安全和利益,打擊一切危害人民和國家安全和利益的敵人的。後金女真政權作為比明王朝還要反動還要落後的半封建半奴隸制的反動政權,已經對中華民族和全體中國人民的利益進行了巨大的損害。他們在遼東地區進行的野蠻血腥完全滅絕人性的屠殺,就是最直接的證據。對於這種反動政權,人民軍隊有責任有義務對他們進行摧毀和消滅。我完全同意王老師的決定。」

聯席會議上熟悉張寶樹的人聽了張寶樹的這番話,心裏面都產生了個差不多的想法:「老張的這段發言,可謂是唱的一曲好高調!」

熟悉張寶樹的人都知道,張寶樹以及目前軍委會裡的不少幹部們,說他們是真正的唯物主義者,倒不如說他們是一群社會達爾文主義者。因為復興黨的幹部調動一直都有全面調動,各個部門和單位都要經歷的傳統。所以不少人都知道,有一些出身部隊,或者在部隊里被熏陶了的傢伙思想都相當的激進。黨員教育基礎材料里的那本《進化論》封面上的那句「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一直都掛在這些人的嘴邊上。

雖然這些人的數量並不多,雖然這些人在復興黨的黨政軍任何一個領域都不佔主流,可是很多剛剛參加工作的年輕人好像非常的喜歡這一套。比如說,那些總參謀部里的接受了六年制全面教育和兩年制軍事專業教育的科班出身的年輕參謀,據說有很多就是這種激進進化論思想的支持者。

當然了,也有很多完全不吃這一套,對這套思想非常不以為然的人。比如說,現在的統計院主任,農場系統出身的,算是經歷過地方鍛煉的林雨澤,就對張寶樹說的話嗤之以鼻。

林雨澤在張寶樹之後發言到:

「不管是商業行為還是行政工作,不管是工業建設還是軍事行動,我們復興黨所有的行動都是建立在全面充分的經濟核算的基礎上的。」

「固然,對於一切直接關係到人民群眾的安全和利益方面的工作,我們都要把經濟賬放到第二位上,主要算一算政治賬。可是這一原則也不是說我們就不需要算經濟賬了。」

「單是從一個交通運輸方面的開支上講,遼東那是在什麼地方?那是在幾萬里地之外的地方。走陸路能不能走通咱們先不說,明政府會不會老老實實的放開關卡讓我們從湖廣一路經過河南直隸到遼東咱們也不說,就是這幾萬里地的距離,在沒有水運支持的情況下,這個後勤補給怎麼才能做到?難不成打一場仗之後我們就沒有後續的軍事行動了不成?」

掃了一眼老實了下去的張寶樹,林雨澤直接對王書輝說道:「老師,從目前階段來看,在遼東地區開展軍事行動的後勤補給如果不能保證的話,這樣的行動是很難維持下去的。我對這個持保留態度。」

復興軍長江艦隊的政委汪海洋聽了林雨澤的話之後立即發言到:

「從湖廣到遼東的陸路目前可能還不通,但是從湖廣到遼東的水路還是通的。主要還是看開展什麼規模的,以什麼為目標的軍事行動。就單純一個交通問題的話,現在我們從荊州的艦隊基地出發經長江入海之後,沿著南直隸和山東的海岸線北上遼東的話,基本上海軍方面就可以完成這個工作了。」

政務院院長陳封聽了汪海洋的話之後,想了一會兒才對王書輝問道:「老師,咱們前不久建成的五艘新船,是不是專門針對這次的行動準備的?」

作為王書輝的得意弟子之一,陳封這個人的頭腦是最靈活的。現在實際上正在主持一省行政工作的陳封的全面思考能力非常的強。他一聽到汪海洋的話,就明白了第一造船廠用了近九年的時間生產建造出來的先進船隻,很可能就是專門針對這次行動準備的。

對於陳封來說,目前階段他是不贊同王老師針對後金女真開展軍事行動的想法的。

現階段,湖北省內的工作都是千頭萬緒的。派到各地的復興黨的地方機構在實踐的過程中大部分都磕磕絆絆,非常的不順利。一些比較機靈的地方政府已經開始學會向政務院要人手,要政策,要資金了。最近一年來,政務院的工作壓力非常的大。光是協調各地的工作他都頭大的厲害。他覺得現階段實在沒有跑到幾萬里之外打仗的必要。

可是陳封也明白,如果王老師早在九年前復興黨剛剛成立不久的時候就已經策划了這樣一個行動的話,那麼他是沒有辦法反對老師做出的這樣一個決定的。

陳封知道,王老師這個人非常的講道理,非常的講究民主。可是一旦他要是做出了一個什麼決定,那麼即使大家當時不理解不贊同,老師也有能力給大家擺事實講道理,最終在理論上把大家說的啞口無言無法反對。

要光是這樣也就算了。更主要的是,幾乎所有那些大家當時不支持不理解的老師的決定,到了後來都被事實證明是正確的有遠見的。

這樣的事情一件兩件也沒什麼。可是只要是老師的決定,都會產生這樣的結果。所以大家現在即使對於老師的一些決定不理解不支持,即使大家在決策會議上,在工作中會說些怪話,發些牢騷。可是真要是到了決策投票的時候,大家還是會乖乖的舉手。

黨內的黨員幹部們現在對於大家之間提出的觀點和看法,都會比較認真比較較真的去討論去分析。可是在對老師的問題上,大家也只是表面上的表現的比較具有組織原則。

實際上在大家心裡,大家對於老師的所有決定都已經產生了一種下意識的反應。別管老師說出來的東西大家聽起來有多奇怪多荒唐,可是大家都知道這麼做肯定是對的。大家在明面上表示反對,進行討論,這麼做的原因十分中有九分,是為了迎合老師一直以來堅持的組織原則而已。

所以對於陳封來說,老師的決定其實沒有可討論性。他現在需要做的就是搞清楚老師的真正想法,然後根據這想法,馬上開始研究怎麼落實具體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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