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發展:成為土豪,種田築基。 第200章 連鎖反應1

實事求是的說,無論是在古代還是在現代,當官能夠當到中央政府的一部之長即一部尚書的人,沒有一個會是個簡單的人物。

這些人可能在治國安民方面非常的廢材,讓老百姓覺得是個人就能比他們幹得好。但是,從官場經營權術鬥爭的角度講,在封建社會這個環境中,他們絕對都是人中翹楚了。

就說這個已經七十多歲的顧秉謙吧。可能無論在能力還是在輿論上,他當這個內閣首輔都是不合適的。但是,在封建官場里奮鬥了幾十年的顧老先生,在權力鬥爭方面,絕對是領袖群倫技壓當代的。

無論是這個時空里,還是後世里,不少人都覺得這個讓自己的兒子認魏忠賢當孫子的「白頭小人」品格低下。但是我們也不得不承認,能夠把事情做得這麼沒有底線,這也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得到的事情。這也得算是一種能力吧。

人到了七十歲還那麼有「追求」,對於權力和地位還是那麼看不開。這在現代社會真的不多見了。不過呢,孔二先生也說過,「君子有三戒:少之時,血氣未定,戒之在色;及其壯也,血氣方剛,戒之在斗;及其老也,血氣既衰,戒之在得。」

孔二先生的那套理論到底對不對咱們暫且不論。就這段話來說,還是表達了一個客觀的規律的。那就是,老年人可能在酒色和爭鬥方面比較看得開了,但是,在對權力和利益的獲得上,老年人的貪慾反而是比較嚴重的。

就此看來的話,七十多歲的顧秉謙非要戀棧不去,非要在大家的非難聲中當這個首輔大學士,他的心理也是可以理解的。

過了大約一刻鐘左右的時間,顧秉謙就到了魏忠賢的外宅。看到顧秉謙看完了消息,魏忠賢發問道:「顧先生以為如何啊?」

顧秉謙萬曆二十年左右的時候中了進士,之後他就在翰林院和禮部兩個衙門裡來回的混了近三十年。別說是處理兵變造反這種國家大事了。就是讓他處理地方上的糧谷刑名這些小事,他實際上都不具備相應的能力。

不過呢,對於政客們來說,他們只要掌握住一個要點就能在封建政治中站住腳了。那就是,對於政客們來說,無論是什麼事情,都可以變成打擊政敵的一個有效手段。

顧秉謙沉思了片刻之後對魏忠賢說道:「魏公這兩年帶領我等,費了好大的心思才將朝中的東林邪黨清出朝廷。可是,東林黨徒遍布天下,兩京一十三省的巡撫高官多由東林黨徒把持。以在下的愚見,湖廣巡撫及總兵盡沒,湖廣地方上就已經指望不上了。不如派遣一東林黨徒出身的周邊巡撫前去彈壓兵變。」

摸了摸自己的山羊鬍子,顧秉謙繼續說道:「這樣一來,此人要是能夠解決兵變,就可以以此為據升遷其職務,將其調至南京六部閑置。若是此人不能解決兵變,那麼就可以以此為據,將其牽連處置,然後再派其他的東林黨徒去處理此事。這麼下來,無論是兵變能不能被解決,總要有二三東林黨中堅落馬。魏公安坐釣魚台就好了。」

要不怎麼說「姜就是老的辣」呢。像顧秉鈞這樣的老傢伙,腦子轉的就是快。

剛開始顧秉謙看到魏忠賢把這件事情告訴他的時候,他就知道魏忠賢希望自己能夠解決這個兵變的問題。可是問題是,自己還就真的沒有這兩下子。對於一個在官場中能夠春風得意的成功人士來說,顧秉謙對待自己的態度是相當實事求是的。自己能吃幾碗乾飯,他心裡清楚的很。

不過呢,顧秉謙立即就想到,對於這樣的問題,自己這個書生是沒有解決能力的。那麼,同樣是書生出身的東林黨,不也照樣沒有解決這種問題的能力么。自己不能解決問題,會失去魏忠賢的信任。但是,要是東林黨也解決不了問題,這不就是攻訐他們的一個好借口,收拾他們的一個好借口么。

所以,顧秉謙立即就向魏忠賢出了讓東林黨出身的地方大員負責平叛。贏了呢,就把其明升暗降,弄到南京去養老。輸了呢,就可以順水推舟,奪其官職,打擊東林黨的地方勢力。

魏忠賢在滄州城裡當無賴的時候就知道,這讀書人心眼兒都懷著呢。別看這幫人一個個滿口的道德文章,表面上道貌岸然。實際上呢,他們都是一肚子的壞水。像這種一石二鳥的坑人手段,魏忠賢自己就想不出來。這也是魏忠賢為什麼熱衷於招納文官的原因。

全面的掌握了司禮監和內閣權力的魏忠賢真的是雷厲風行。事情一旦決定下來,一道旨意就從司禮監發到了內閣。而內閣使用八百里加急,馬上就將這道旨意送到了河南省開封府的河南巡撫衙門。

剿滅武昌兵變這個重要任務,就落到了東林黨人,河南巡撫程紹的頭上。

程紹是在一年前,也就是1624年上任河南巡撫的。不管投降了滿清的漢奸文人怎麼努力的在他們編纂的《明史》里給程紹塗脂抹粉。事實是,這個現在的河南巡撫,東林黨人程紹。實際上沒有一天的主持地方,當正印官(一把手)管理過一地的地方民政的經驗。

從程紹的履歷上看,他是明萬曆十六年,也就是公元1588年考取舉人的。第二年他就中了進士。

在這之後,他的第一個職務是河南汝寧府推官。所謂推官,就是知府的佐貳官,也就是主管一府之地的各種案件的。用今天的話說,就是主管一個地級市的公檢法工作的政法委書記這樣的角色。

史料上說他有「神鬼破膽」的美譽。但是,因為撰寫《明史》的漢奸文人的立場很可疑,而且沒有任何的具體事例能夠佐證。所以這種說法是非常可疑充滿水分的。

在地級市汝寧府幹了幾年政法委書記之後,程紹就被調到中央去了。他先當上了戶科給事中,之後又當上了吏部左給事中。

地級市的幹部,從地方調到中央,說起來靠的肯定不是程紹在地方上的工作有多出色。畢竟他不是一把手,又沒有什麼能夠拿得出手的硬政績來。用今天的話講,程紹能夠獲得提升,就完全是因為人家是東林黨的成員,人家「上面有人」了。

所謂給事中這個職務,在現在來說,就相當於紀檢幹部。不過他們的地位可比現在的紀檢幹部高多了。而且當時大明朝的紀檢幹部有制度保障。雖然只有七品的官位,但是呢,他們想罵誰就罵誰,想怎麼罵就怎麼罵,皇帝都拿這幫人沒什麼辦法。

程紹在這個很牛的位置上,充分的表現了他拉人結黨,經營東林黨勢力的本性來了。當時,負責徵收稅務的太監,也就是今天的國稅局吧。因為當地的官員和豪紳勾結拒絕納稅,所以就向中央政府進行了控訴。

這種事情呢,別說是在大明朝了,就是在現代,拒絕繳納國稅,這事情怎麼也說不過去。但是呢,東林黨代表的就是大地主和大商人的利益。面對大地主和大商人與國家利益之間的矛盾,程紹堅決的站在了大地主大商人一面。

山西稅使張忠劾夏縣知縣韓薰,程紹「特疏申理」,上書自諸津要。同朝好友相勸斂筆,紹言:「食皇家祿,就得上報國家,下安黎民,安能顧個人生命安危。」帝怒斥,遂被削職為民。

用今天的話說,程紹可以說是吃著大明朝的飯,砸著大明朝的鍋的典型了。別說是在大明朝這個時代,就是在現代社會裡,這樣的屁股坐歪了的官員也肯定會被革職。結果,萬曆皇帝真的就將其免職了。

從此之後,程紹回到老家,在家裡一呆就是二十年的時間。

在家呆著這二十年,程紹也一直沒老實。史料上說,他一直在倡導復興古學,改良政治。在文學上,他強調詩文創作應該服務於現實政治鬥爭。因此,他的作品大多內容充實,雄健渾樸,具有強烈的現實意義。

實際上,程紹就是在家裡利用自己的影響力,組織了一批文人,成天的以復興古學為名議論政治,搞違法組織活動。

到了泰昌元年(公元1620年),程紹被召回京,起用太常寺少卿,掌管祭祀、禮樂。天啟四年(公元1624年)的時候,程紹就當上了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巡撫河南。

從泰昌元年到天啟四年這五年的時間裡,大明朝的三任首輔大臣,葉向高、韓爌、朱國禎都是著名的東林黨代表人物。那麼,程紹從一個閑置了二十多年的七品官,一下子變成了一個正二品的地方大員,到底是什麼原因,我們就可以想的明白了吧。

從程紹的履歷上看,他的從政經驗,正經八百的還真就是他二十年幾年前的那幾年的政法委書記的經歷。對於地方事務,實際上這個程紹是一竅不通的。說他是個靠著東林黨關係上來的草包,那是一點兒也不會冤枉他的。

史料記載,程紹在河南巡撫任上最大的舉措就是,「按時接受軍隊所需糧草,為防出現問題,還將糧草存入洞穴內。按照軍隊編製,核實治理,平日里再三教育守備人員,對糧草要加強警戒。」

一個集河南省一省黨政軍大權於一手的河南巡撫,在他任上能夠留下一筆的,居然是能夠教導部隊挖洞存糧。這也真的夠讓人無語的了。

而從另一個方面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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