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發展:成為土豪,種田築基。 第156章 紅旗漫卷出枝6

「好了,教導長已經向大家解釋完了王老師的講話意義。大家還有什麼疑問現在可以問,現在不問就只能等到晚上問了。」

看到大家都沒有舉手,站在隊列前面的第十營第二連第一排的排長李鳳鳴繼續開口說道,「那好了,現在請參謀同志講解作戰計畫。」

正常情況下,部隊的會議組織工作都是由政治幹部來完成的。這就讓教導員們看起來像個大管家。除了作戰指揮以外,基本上大部分的事情都會由教導員來完成。在排這一級部隊中,教導長的工作就更加複雜,他不僅要負責本排所有的雜七雜八,還有負責各隊(班)報上來的雜七雜八。

所以,一般情況下,像這種在行軍間隙組織召開會議的事情,也都是由教導員或者教導長來主持的。

不過,第十營第二連第一排的情況有些特別。本排排長李鳳鳴是個非常強勢的人。他認為,既然部隊沒有明確的規定說教導員必須主持所有的會議,那麼在行軍過程中的會議,就可以由他來主持。

李鳳鳴是個強勢的人,而本排的教導長崔守義又是個比較低調的人。因為在制度上確實沒有相關的規定,崔守義就任由李鳳鳴擔當主持人了。

不過,崔守義不喜歡爭執,但參謀肖定邦則比較在意。雖然肖定邦是個參謀人員。但是,當過隊(班)教導員的肖定邦對李鳳鳴的這種強勢非常的不滿意。

肖定邦聽到李鳳鳴的話,只好壓下心中的不滿,開始向全排戰士解釋作戰計畫:「根據指揮中心的計畫。今天的救援任務,由我第二連的五個排執行。具體的計畫是,每個士兵,照顧一個家庭的難民。非家庭難民,每個士兵則照顧兩個。向被吸納難民提供一片『壓縮餅乾』和相應的營養液後,立即返程。要注意運送難民過程中的安全問題。以上。」

等到肖定邦說完了「以上」兩個字之後,李鳳鳴立即介面道:「大家有沒有沒聽明白的地方。不明白的現在立即舉手。」

看到大家都聽明白了作戰計畫。李鳳鳴走到大家的正面,說了句:「講兩句。」

只聽「嘩」的一聲,全體士兵和幹部,都做了個整齊的立正動作。

實際上,這個「講兩句」和「嘩」的一聲,就是李鳳鳴喜歡主持會議的最根本的原因。主持會議又不會增加自己的權力,也不會讓自己多開工資,反而要站在大家面前要講個不停,浪費不少的唾沫和精神。李鳳鳴瘋了的話,才會來爭這個主持工作。

但是,作為部隊的軍事長官,日常事務和訓練工作,都是由教導員和參謀來執行的,他根本就插不上手。李鳳鳴這個軍事長官,在平時的日子裡,事情非常少。所以,為了要樹立自己在部隊里的威信,笨嘴拙舌的李鳳鳴不得不爭取這個吃力不討好的工作。

李鳳鳴知道參謀對自己有些不滿。但是,肖參謀明顯不知道一個道理,那就是,帶兵的人是必須要在部隊里有威信的。和他一直在一起搭檔的教導長就能理解他的想法。因為李鳳鳴早就和他交流過了。

李鳳鳴嘆了口氣,說實話,在他的心裡,他是一直對於在大家面前講話深以為苦的。要不是教導長一直支持他,而且告訴他這個辦法是真的有利於部隊指揮的順暢,他早就堅持不下去了。

李鳳鳴最大的問題就是,雖然也通過了文化課考試。但是,在語言上,他總也不能像教導員和參謀那樣,把話說的漂漂亮亮的。腦袋裡想的事情,總是和他說出來的東西有出入。在這種情況下,他就不得不說更多的話解釋自己的意思。這就讓他的語言風格,顯得粗野和絮叨。

但是,無論話好不好聽,漂不漂亮。該說的話,他還是一定要說明白的。

「全體都有。稍息!立正!稍息!」

「眼瞅著要到縣城了。這次的事情呢,我還得囑咐你們兩句。剛才已經聽了教導長的課了。王老師說的好,『誰是我們的朋友,誰是我們的敵人。』這個事情很重要,我們要記住了。」

組織了一下語言,李鳳鳴繼續說道:「我要跟你們說的是什麼呢,我要和你們說,不是所有的難民都是朋友的。咱們大部分人都當過流民。咱們是知道的,流民裡頭也是有壞人。」

「壞人是什麼樣的。我怕你們有人不知道,現在我就告訴你們。凡是身強力壯,滿面紅光,還有力氣跳騰的,那肯定都是壞人。」

整理了一下軍帽(淺灰色藤殼蒙帆布大帽,即盔式太陽帽,重慶談判時主席戴的那種華僑帽),鬆了松下巴上的帽帶,李鳳鳴繼續說道:「肯定有人問為什麼這些人是壞人。我告訴你們,松滋的旱災已經幾個月了。幾個月之後在流民堆里,還能滿臉紅光有力氣的。那肯定是靠搶奪別人的救命乾糧吃出來的。遇到這套號的,一律給我用槍托往死里砸!不要留手!」

肖定邦聽了這話,立即就想上前制止李鳳鳴的講話。但是,他身邊的崔守義卻伸手攔住了他。看到肖定邦臉上的疑惑,崔守義慢慢的問道:「定邦同志,我問你,知不知道松滋縣有多少人。」

肖定邦有些奇怪,他說道:「不是有通報數據么,松滋縣是中縣,人口大約也就在三萬人左右吧。」

崔守義發現肖定邦沒有理解自己的意思,只好繼續說道:「這三萬人里,肯定絕大多數都已經是災民了。將近三萬的災民聚集在縣城周邊,我們只有五十多個人,能夠控制的了這麼多人么?一旦出現騷動,造成的人員損失會更大。所以,哪怕真的委屈了一些人,總比大家被別有用心的人煽動起來鬧事,耽誤了救災,死掉更多的人強吧。」

肖定邦心裡已經理解了教導長的意思了,可是在思想上,他還是有些想不通。所以他說道:「老師說了,我們是來救人的。救人總要盡量的多救。像李排長那樣的辦法,總會傷及無辜吧。」

崔守義一直知道自己的兩個搭檔,李鳳鳴是個大大咧咧頭腦又有些發木的傢伙,而肖定邦不知道怎麼回事,總是喜歡搞教條主義,不知變通。所以,在很多時候,他這個教導長的工作,在開展過程中總是會多出些不該有的麻煩。

在崔守義的心裡,這兩個傢伙都是屬於那種沒事找事的多事之徒。可是,對於這些人,崔守義作為一個政工幹部,又只能做思想工作,而不能直接的批評。

雖然心裡頭對於肖定邦的頑固和李鳳鳴的魯莽充滿了不滿,但是,他還是溫聲的對肖定邦說:「救一百個人和救一個人,這是一道簡單的題目。王老師說過了,無論做什麼事情,都要綜合考慮,量化考慮。王老師的話總不會錯吧。」

「我們執行這個救災的任務,就是要像王老師說的那樣,做綜合的考慮,量化的考慮。犧牲一部分人,不僅可以穩定秩序,更可以提高我們救人的效率。你這麼一想,十幾,幾十個人被打甚至被殺,卻可以救幾千上萬的人。這樣你就能把事情想通了。」

所謂教條主義,往往是一種剛剛參加工作,對於具體事務還不熟悉的年輕人喜歡犯的錯誤。教條主義的問題就是,它這個東西有迷信權威的傾向。所以,當崔守義祭出「王老師說」這個大殺器的時候,即使在思想還不怎麼通,肖定邦也認可了崔守義的說法。

那邊,李鳳鳴已經完成了對大家的講話。簡單的整隊之後,這一個排的士兵繼續向縣城前進。與此同時,另外四個排的部隊,也從不同方面向縣城周邊進發。

越靠近縣城,災民就越來越多。大部分人都已經被飢餓折磨的脫了相了。每個人是一幅都有氣無力的樣子,一雙無神的眼睛因為瘦的皮包骨頭,顯得特別的大。

李鳳鳴看到這種情況,立即命令四個班組成一個防禦方陣。在此之後,他才派出一個班的兵力,開始救援周邊的災民。

一塊薄薄的「壓縮餅乾」(成塊的軍糧餅乾切成的薄片),幾口又甜又鹹的水,這對於已經處於死亡邊緣的災民們,是有著巨大的吸引力的。不出李鳳鳴的預料,在救人的過程中,果然出現了試圖衝擊部隊,搶奪食物的人。要知道,對於飢餓的人來說,食物絕對是可以為之犧牲生命的東西。

但是,閃亮的刺刀和堅硬的槍托,可以很快的恢複許多人的神智。一方面有戰士們向大家做出的,所有的人都可以得到僱傭的保證。一方面是刺刀和槍托。所以,大部分人都選擇了順從。

到了最後,除了一些老人和孩子是需要戰士們幫助才能前進之外,很多人都主動的跟在隊伍後面,朝著李家店的難民營走去。

不過四五里的路程,因為一方面要防備混亂的發生,一方面要照顧數量不少的孩子和老人。這四五里的路程走的,讓第十營第二連第一排的戰士們感到無比的漫長。

終於到了難民營大門口的時候,突然,大隊的士兵從難民營旁邊的駐地中快速的跑了出來。

李鳳鳴一邊組織戰士們安撫被驚嚇到了的災民,一邊在心中想著:「不會是出現了什麼狀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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