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發展:成為土豪,種田築基。 第123章 應該的平靜和不應該的平靜4

王書輝在書記處和紀律委員會作完檢討之後,嚴厲的要求書記處和紀律委員會,要嚴格的貫徹自己的工作職責,並要求他們,對部門內部進行全面的自檢自糾。

他對所有參見會議的復興會員說到,「你們現在看到潰兵潰匪肆虐群眾感到痛心。那麼為什麼那些人被叫做潰兵潰匪,你們想過沒有?最簡單的一點,就是他們失去了組織,沒有了紀律。」

「我總是說復興會是先進的組織,我們和別人是完全不同的,根本的原因就在於我們復興會的會員是,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紀律的先進的人。」

「有紀律,這不僅僅說你們在工作里要堅持紀律,更是說你們要在生活中的方方面面,都要堅持紀律。連這一點都做不到,拿你們就和那些潰兵潰匪在本質上是一樣的東西,都是一丘之貉!」

「顧國樟同學說的很好,給顧國樟同學記一次表彰,評級加五分。其他所有參加會議的人,全部記一次大過。在下次的評比和評級中減五分!」

不理會大家肉痛的表情,王書輝再整理了會場秩序之後,讓顧國樟繼續發言。

顧國樟表現的也非常好,他沒有因為意外而來的嘉獎而激動,也沒有因為個別同志的怒目而視而畏縮,他平平靜靜的繼續發言到:「同志們對於潰兵潰匪對群眾的傷害而感到著急,感到生氣,這個情感我是能夠理解的。我自己也和大家一樣,對這種狀況剛到著急,感到生氣。」

不理會個別人不屑的呲笑聲,他繼續說道:「雖然我能理解大家的情緒,可是我們復興會的工作不是根據大家的情緒進行的。前段時間的師尊組織我們學習了《孫子兵法》。《孫子兵法》裡面說了,『非利不動,非得不用,非危不戰。主不可以怒而興師,將不可以慍而致戰;合於利而動,不合於利而止。怒可以復喜,慍可以復悅;亡國不可以復存,死者不可以復生。』」

「這話是什麼意思呢。師尊已經給大家解釋過了。這話是說,在作戰的過程中,軍事行動必須要有明確的目標和目的。不能因為統治者的憤怒,不能因為領軍者的情緒,而貿然發動作戰。情緒是很快就會改變的,但是無論是組織還是國家,一旦滅亡了就很難恢複過來。更主要的是,士兵們的生命一旦失去了,那就徹底的沒辦法挽回了。」

一聽是師尊親口說的話,更主要的是因為這話說的很有道理。所以,聽完了顧國樟的話,很多剛剛情緒激動的復興會員們,立即就穩定了自己的情緒。

顧國樟看到大家的情緒平復了下來,他就繼續開口說道:「在這次詹家寨和荊州衛對我們復興會的進攻中,我們復興會,我們復興會下屬的基都村的表現,難道不夠好么。對於我們復興會來說,敵人的水平這麼差,敵人的戰鬥力這麼的低。我們復興會和基地村在敵人的進攻中分毫無損,這個局面難到不好么,難道不是大好么!」

顧國樟這段話都是引起了大家的共鳴。原本對於官軍進攻感到緊張的人,現在也覺得非常的滑稽。想想也是,自己如臨大敵的敵人原來是個紙老虎。這怎麼也都是很可笑,很滑稽,同時也很值得高興的事情。所以,聽了顧國樟的話,會場上響起了一片笑聲。

顧國樟在大家笑完了之後繼續說道,「回到我們目前面對的情勢上來說,我覺得,首先要確認的,是在這次事件中,都有哪些主要方面。」

「我認為可以大體的總結為五個方面。第一,就是我們復興會方面。第二,是詹家寨和荊州衛。第三,是已經變成潰兵潰匪的詹家寨和荊州衛聯軍。第四,是遭受兵災的周邊村鎮的百姓。第五,是馬上就要面對這一事件的荊州官府方面。」

「在這五個方面中,我們復興會和詹家寨、荊州衛是一對矛盾。」

「無論是官匪聯軍進攻我們之前,還是官匪聯軍變成潰兵潰匪之後。無論是苗偉常和包慧贊死掉之前,還是在苗偉常和包慧贊死掉之後。我們和他們之間的矛盾都沒有改變。」

「其次,就現在我們掌握的情況來看,潰兵潰匪和周邊村鎮的百姓之間,是另外一個矛盾。」

「再次,潰兵潰匪和現在還不知道消息,表現的比較遲鈍的荊州方面的官府之間,也是一個矛盾。」

「最後,我們復興會和荊州地區的官府之間,還是一個矛盾。」

「我們復興會現在面臨的,就是這樣一種情況。要解決這個局面,就必須要把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矛盾的主要方面和矛盾的次要方面搞清楚。」

「我們現在開會,不是要說潰兵潰匪有多壞,潰兵潰匪給百姓們帶來了多大的傷害的。潰兵潰匪就是壞的,潰兵潰匪給百姓帶來傷害了,這是現實問題。大家討論不討論,都不會改變這個現實問題。怎麼解決問題才是主要的。」

哲學這個東西,往往看起來沒什麼用處。但是在實際生活中,科學先進的哲學知識,就是能夠讓人撥開迷霧看清真相的。

王書輝聽了顧國樟的發言,心裏面感到相當的欣慰。看來自己費勁巴力的教給大家辯證唯物主義知識,不是一點兒用處都沒有。顧國樟這番話,不就是對「矛盾的觀點」最直接最正確的應用么。

顧國樟的發言不僅使王書輝「老懷甚慰」,而且也一下子把參加會議的復興會員們從叢叢迷霧中拉了出來。他的發言清楚的把事件的脈絡,清晰的解釋了清楚。現在大家都開始思考起哪個才是主要矛盾,哪個才是矛盾的主要方面了。

王書輝不準備繼續浪費時間,能夠在一次會議中發現一個明白人,就已經很不容易了。他對顧國樟說道,「國樟同學不要有顧慮,會議就是要討論的,你把你的想法講一講。」

得到了師尊的肯定,顧國樟還是很高興的。他喝了一口水繼續說道:「我認為,從我們復興會的立場來說,從我們復興會『為人民服務』的宗旨來說,現在潰兵潰匪和周邊村鎮的百姓之間的矛盾,才是事件的主要矛盾。我們復興會現在要解決的也是這個矛盾。」

剛剛覺得顧國樟說話很高明的人,現在又開始撇嘴了。確實,如果只是這麼一個簡單的結論的話,大家早就已經表明了這個觀點了。

顧國樟沒有理會別人的態度,他繼續說道:「弄清楚潰兵潰匪和周邊村鎮的百姓之間的矛盾,才是事件的主要矛盾,這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我要說的,是我們怎麼解決這個矛盾。」

「剛才絕大多數同志都在說,直接派兵抓捕這些潰兵潰匪。我不同意這個觀點。部隊參謀部門的人已經說了,做到這一點不難,難的是潰兵潰匪是不斷流動的,想要在短時間內解決這個問題不現實。」

「所以,我的觀點就是,我們必須搞清楚,為什麼周邊非基地村的村鎮就會遭到兵災,為什麼我們復興會的基地村,就沒有遭到兵災。」

「我認為,只要搞清楚這個問題,就能找到解決潰兵潰匪和周邊村鎮的百姓之間的矛盾的辦法了。」

你還真別說,別說是參加會議的復興會會員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就是王書輝本人,都沒從這個方面想過。

王書輝想的是,利用潰兵潰匪的作亂,推動復興會勢力的發展。他首先想的是發展復興會的勢力,之後才想到了利用潰兵潰匪這個辦法。也就是說,王書輝認為,擴張復興會的勢力是目的,解決潰兵潰匪是手段。

而顧國樟和想法正好和他倒過來。顧國樟想的是,要利用建立基地村的辦法,解決潰兵潰匪。也就是說,解決潰兵潰匪是目的,建立基地村是手段。

王書輝想明白了這個問題,才突然間恍然大悟。歸根結底,自己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沒有把這個時代的人當成是自己人。自己是懷著一種功利性的想法在做事情。而顧國樟才是實實在在的這個時代的人,他是從自身出發,懷著一種復興會的理想在做事情。

想到這一點,王書輝不僅感到有些慚愧。跟顧國樟比起來,倒是顧國樟更是一個合格的復興會員。

這邊王書輝想著心事,那邊擴大會議倒是開始按照正規的會議秩序繼續開展著。

顧國樟的發言結束後,大家先是考慮了一會兒之後才發現,果然,只有擴大復興會的勢力範圍,建立更多的基地村,才能徹底的解決潰兵潰匪作亂的問題。

涉及到具體的做法,大家變得更加謹慎了。發起言來,也開始按照自己部門的職責,進行靠譜的發言了。

王書輝很快就擺脫了自己的情緒,在聽取了大家的意見之後,宣布自己的方案。

解決這次潰兵潰匪作亂按照「三步走」進行。

第一步,以連為單位,進駐各遭受兵災的村鎮。遭遇潰兵潰匪的,就剿殺潰兵潰匪。沒有潰兵潰匪的,就平息當地動亂,幫助村民恢複生產。

第二步,以部隊為威懾力,派出工作組,對各遭受兵災的村鎮進行土地改革。消滅各村的地主大戶,給各村無地和少地的貧僱農分配土地。

第三步,以保衛土地,防範潰兵潰匪為號召,在各基地村開展建立民兵隊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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