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發展:成為土豪,種田築基。 第119章 不算戰鬥的戰鬥2

黃瑞福沒殺過人。但是,對於殺人這件事情,黃瑞福發現自己沒有一丁點的心裡負擔,而且他心裡頭非常的喜歡這種親手奪取人命的感覺。

比如說現在,半蹲在黃家坪村的寨牆上黃瑞福,冷靜的拉開槍栓,把紙殼彈放入彈艙內。再把槍栓推上,舉起步槍,一槍把一個騎在馬上的荊州衛軍官打死。之後,他拉開槍栓檢查了一下彈艙內的殘留情況,再次往彈艙內填裝了一發紙殼彈。

他機械的重複著在訓練中已經進行過無數次的動作:推上槍栓,舉起步槍,瞄準另一個騎在馬上的目標,扣動了扳機。瞬間,另一個騎在馬上的軍官也掉下了馬。

在五百米的距離上,復興二式步槍的精確度是比較高的。在黃瑞福這樣的訓練充分的士兵射擊下,騎在馬上,目標最為明顯的荊州衛指揮使苗偉常,和錦衣衛荊州千戶所千戶包慧贊,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在前家奴、現正在回家探親中的復興軍小隊(班)長,黃瑞福的槍下。

鉛頭子彈的制動是非常好的。苗偉常和包慧贊都是正面被子彈直接的打在臉上。十一毫米的鉛彈頭,先是在火藥的推動下,在槍管中變形。然後,在空氣中持續變形的飛行之後,又在擊中兩人的臉後再次變形。

正因為這個原因,無論是苗偉常還是包慧贊,他們兩個人的腦袋,都像一個被大鎚擊中的爛西瓜一樣,完全不能看了。

說起來也真是搞笑。說實話,作為詹家寨和荊州衛聯軍的指揮官,苗偉常的判斷並沒有錯誤。在五百米的距離上,無論是這個時代的弓箭,還是這個時代的火槍,都不可能對聯軍士兵產生威脅。但是,在科技代差存在的情況下,無論是黃家坪民兵們裝備的機械弩,還是黃瑞福使用的復興二式步槍,射程都遠超五百米。

黃瑞福繼續重複自己的動作,把槍栓拉開填裝子彈,繼續舉起步槍,瞄準最後一個騎在馬上的人。不幸的是,這個人已經反應了過來。他飛速的爬下馬,躲在一個土匪的身後。黃瑞福只能一槍把那個土匪打死。在這之後,黃瑞福拉開槍栓,繼續填裝子彈。

不僅和黃瑞福一起守在寨牆上的,黃家坪民兵隊的弓弩手們,對這種情形沒有想到,對面聯手進攻黃家坪的,詹家寨和荊州衛聯軍也沒想到。大家連喊話還都沒進行呢,雙方還沒有任何溝通,也沒有向對方表明過自己的身份的情況下,聯軍的最高指揮官和第二指揮官,苗偉常和包慧贊,就這麼死在了黃瑞福的步槍射擊下。

苗偉常和包慧贊的親兵,甚至都沒搞清楚是誰打死了自己的主子。在看到兩個人的爛西瓜腦袋之後,這些親兵先一步驚悚的大喊了一聲,然後就是身體一轉,屁股一撅,撒丫子就開跑。

在這些個親兵們的帶動下,荊州衛的那些純農奴,只是在前不久接受了統一集訓,拿著長矛,穿著家常衣服,像武裝流民多過像政府軍的士兵們,就立即緊跟親兵大爺們的步伐,一鬨而散了。

坑隊友是大明朝軍隊的一貫作風。就像高起潛坑死盧象升,就像關寧軍坑死四川客兵一樣。荊州衛的部隊,也發揚了大明王朝軍隊骨子裡就存在的風格。也不管兩個死倒在地的將領,也不管跟他們一起行動的詹家寨。荊州衛的農奴士兵,在將領親兵的帶領下,裹挾著五個千戶,不大會兒的功夫,就逃得沒影子了。

還沒反應過來的詹家寨礦匪們,仍舊在按照前不久的集訓成果,正在努力整隊呢。就目瞪口呆的親眼目睹了一次大明王朝正規軍的卷堂大散。

還沒等他們做出進一步的反應,率先反應過來的黃家坪民兵就發射了第一輪排弩。

集體射擊,集中火力,是民兵隊弩兵們的訓練核心。

詹家寨最為悍勇的,排在隊列前面,一向在武裝鬥毆中衝鋒在前的幾十個礦丁,先是看到一小片烏雲飛奔而來,隨後身上一疼,耳朵里才聽到戛然而止的「嗡」的一聲響。

在這之後,他們眼前就立即變得一片黑暗,所有的意識都消失了。

像大風吹倒了麥子一樣,或者說在黃瑞福眼裡,像蒸汽收割機收割稻田一樣。詹家寨的部隊,瞬間就失去了二十多個士兵。他們剛剛想明白怎麼回事,第二輪打擊隨之而來。又是一聲「嗡」的聲響,詹家寨再次死掉了二十多個士兵。

五十個人的死傷,一下子激起了這群礦匪骨子裡的凶性。他們完全忘記了前不久的訓練,按照土匪的本能,大喊大叫的發動了的衝鋒。

五百米的距離並不是很遠。如果是現代經過訓練的運動員的話,在跑道上,一分多鐘就跑完了。

可是,詹家寨的礦匪們,可不是現代經過訓練的運動員。不說他們沒有運動員的裝備,就說在田埂上這個環境下,再加上大喊大叫,揮舞兵器。五六百個礦匪,花了十來分鐘才逐漸的接近黃家坪的寨牆。

在這十來分鐘里,黃家坪的民兵發射了九次排弩。黃瑞福除去中間有一次清理槍膛之外,一共開了五十多槍,打光了自己的彈藥盒。等到詹家寨的礦匪們接近寨牆的時候,只剩下三百來個人了。

在這之後,詹家寨的礦匪們又挨了一通手榴彈的轟炸。同時,又被黃瑞福用左輪手槍打死了五個人。等到民兵隊的長矛兵,在端著上了刺刀的步槍的黃瑞福的帶領下,排好隊列衝出寨牆的時候。除了滿地的死屍和一些半死不活,大聲慘叫著的傷兵之外,剩下的礦匪早就跑的不見蹤影了。

一刺刀戳死一個活著的礦匪,漫不經心的打掃著戰場。受過基本戰術教育的黃瑞福心中還在感嘆:「詹家寨不愧是荊州地區最為強力的土匪武裝。戰損都接近了一半兒了,他們才跑。這簡直就算得上是天下強軍的表現了吧。」

黃瑞福這邊還在為詹家寨的戰場表現而感嘆。那邊,被手榴彈炸掉了一條胳膊,被手下們駕著正在飛速逃離的聯軍第三指揮官,那個反應迅速,跳下馬躲過一劫的詹大頭。現在還弄不太明白,為什麼一向聽話的礦丁們,突然在戰場上失去控制了。他搞不清楚,為什麼礦丁們完全無視自己的撤退命令,反倒是裹挾著自己往前沖。

詹大頭不知道天底下有一門叫心理學的學問。實際上,無論是詹家寨的礦丁們,還是荊州衛的農奴們,他們在戰場上的表現都是一種正常的心理反應。

人類在面對突然的刺激的時候,一般會有兩種反應。一種是出自於本能的反應,一種是出自於經驗的反應。

荊州衛農奴兵的表現,先是本能反應,後是經驗反應。

親兵們看到自己的主將匪夷所思的死去。他們的本能反應,就是逃離這個會導致人的腦袋變成爛西瓜的詭異之地。而士兵們看到親兵老爺們逃跑,出於長期的,被親兵驅趕,擔任戰場炮灰作戰的,直接和間接經驗。他們立即就按照經驗,緊跟親兵大老爺們逃跑。

而詹家寨的礦丁們,有著長年累月的和各種同類,層出不窮的山寨土匪武裝之間的作戰經驗。他們根據長期的經驗,知道一個簡單樸素的「狹路相逢勇者勝」的經驗。他們都認為,在武裝衝突中,最先發起進攻的人,才能笑到最後。所以,在遇到突然間的打擊之後,出於經驗,他們做出了突擊進攻的反應。

在經過了十多分鐘的突擊之後,被打死、射死、炸死了一半的人之後,礦丁們發現自己的經驗不再起作用了。活下來的人們,自然而然的恢複到人類躲避傷害,自我保護的自然本能,毫不猶豫的逃跑了。

實際上,這次小規模,高烈度(對於詹家寨和荊州衛聯軍來說)的戰鬥。對於戰鬥的雙方都是比較出乎預料的。

要知道,打群架和作戰那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但是,無論是詹家寨還是荊州衛,他們大多數人都沒有這個認識。雙方在發起行動之後,面臨著兩個相同的問題。第一是,行軍的進度,不能按照計畫完成。

在古代社會可不是在現代社會。在現代社會裡,一個小學也有幾百個學生。這幾百個學生在課間操,體育課的過程中就已經學會了隊列行進。而在古代社會裡,首先是不能經常的遇到幾百個人集體行進的事情,第二是,因為不能經常遇到這種事情,他們完全不知道如何組織幾百人的行進過程。

即使是自稱「熟讀兵書」的苗偉常,也是第一次面對這種實踐。他根本就不知道怎麼辦好。更何況只知道帶頭砍殺的准土匪頭目詹大頭了。

在行軍的過程中,他們兩個都不約而同的採取了趕豬趕羊的土辦法。也就是說,讓幾個名頭大,地位高的手下,不斷的在隊伍周圍,用槍桿抽打那些,或者走路速度慢,或者走路速度快。或者腳被東西扎了,蹲在地上查看腳的人,或者想要大解小解的懶驢上磨屎尿多的傢伙。

等到雙方首領筋疲力盡的把部隊趕到李家渡集合之後,他們又要面臨第二個問題。手底下的人一旦開始搶掠之後,就沒辦法控制了。

詹家寨的部隊先是到了李家渡,之後,出於匪徒的本性和補給的缺乏,礦匪們立即就對李家渡這個只有兩百多人的小漁村展開了劫掠。

第二天到達李家渡的荊州衛部隊,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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