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發展:成為土豪,種田築基。 第106章 反對本本主義2

土地是農民的命根子。這句話王書輝理解的是相當深刻的。

在王書輝的家鄉,兵工廠為了擴建靶場,和當地農村的村民發生過土地糾紛。面對全副武裝的兵工廠保安部隊,農民們可是敢於拿著鎬把子,和拿著步槍,坐著裝甲車的戰士們拚命的。王書輝當時作為學校的學生代表,還代表學校到醫院裡慰問過因為征地負傷的戰士們。

在國家解決三農問題之前,王書輝曾經親眼看到,當地農民開著拖拉機拉著裝糞的大桶,把米田共傾倒在區政府門口,然後長時間的圍困區政府辦公樓的。

而且農民們不僅會因為土地的問題和政府部門發生矛盾。即使在農村的日常生活中,在機動土地的分配,在土地流轉的過程中,因為鄉村幹部的徇私舞弊和利益侵吞的原因,因為一根兩根壟的土地糾紛,農民們之間的激烈爭鬥甚至會出現出人命的慘烈情況。

就是因為有著這樣的認知,王書輝才深刻的知道,為了獲得土地,為了保衛自己獲得的土地,農民們是不惜一切代價的。

可是,封建的土地所有制。或者更進一步的說,土地私有制這種制度,其本身就會必然的導致封建社會的不可調和的矛盾。在中國兩千年的封建時代里,封建的土地所有制導致的中國嚴重的土地集中,土地佔有不平均的問題,都是最終導致一切封建王朝滅亡的本質性原因。

所以那些沒事瞎BB什麼「地主招你惹你了」的生理殘疾,大腦殘缺的傻X,可以把嘴閉上了。

王書輝是在村外面不遠的田裡發現趙二的。當時的趙二正在翻地。因為趙二是個老光棍,沒有家人參加民兵隊,所以他不僅沒有牛來拉犁,而且也沒有那種復興會生產的堅固鋒利的白口鐵鋤頭。

趙二用的是一個完全看不出什麼材質,樣子相當笨拙的鋤頭小心翼翼的刨著地。遠遠的看到他刨地的樣子,讓王書輝有點搞不清楚。他那麼小心翼翼,到底是害怕把地被刨壞了,還是害怕那個笨重奇怪鋤頭會壞掉。

農田裡的活兒說起來難,說起來也不難。和在工廠里當工人一樣,農民種田也是個熟練工種的過程。你要是沒幹過一種農活兒,那你肯定干不明白這個活兒。外人冷不丁的參與進去,完全是給人家找麻煩。

完全使用人力,靠著一膀子力氣干農活兒,這種事情王書輝是完全沒見過的。所以,很多這種古代的農活兒,王書輝根本就完全不會。從出了村子開始,王書輝一路看過去,基本上就沒發現自己可以乾的農活兒。直到他看到正在翻地的趙二的時候,王書輝才發現了一個簡單的,自己會幹的農活兒。

王書輝從村來出來的時候,肩膀上扛了兩件工具。一件是個鐵鍬,一件是個鋤頭。鋤頭和鐵鍬是很多農活兒中都要用到的工具。不過,雖然用鋤頭翻地也是可以的,但是王書輝知道,用來翻地最好的農具,還是那種三齒耙子更好用一些。當然了,鋤頭和鐵鍬也一樣可以用來翻地的。

就這樣,王書輝放下鐵鍬拿著鋤頭,和一個會講枝江方言的本地同志,一起走進趙二家的地里。和他打了個招呼之後,王書輝就開始揮起鋤頭在趙二旁邊翻起地來。

面對一個陌生人突然跑到你家的地里來刨地這種奇怪的情況,趙二表現的相當平靜。他只是看了兩個人一眼,就繼續干起活兒來。這一干就幹了一上午的功夫。差不多到了中午十二點左右的時候,趙二直起腰望了望天,之後就向田邊的大樹下走去。

王書輝看到趙二的舉動心裡鬆了口氣。他也直起腰跟著趙二走出了農田。因為不懂得翻地的幹活兒技巧,王書輝這一上午的農活,幹得是腰酸背痛腿抽筋的。這一上午的功夫,王書輝好幾次都想放棄了,不過在拉近村民關係,完成調研的大目標下,他還是咬牙堅持了下來。

和王書輝一起坐在樹下,吃了幾個王書輝帶來的包子,接了一根王書輝的香煙後,不用別人開口,趙二自己就打開了話匣子。

「你們兩個後生也是復興會的吧。我看我們村裡工作組的後生們穿的都是你們這樣一樣的一身兒。聽說你們會裡的頭頭,那個叫王師尊的人挺能敗家的。好像復興會下面好幾千的人手,都是那個王師尊養活的。人人好幾套這樣的衣服,也不知道他這麼敗家,他家裡的家財夠他敗幾年的。」

聽了有人當面批評嘲諷自己,王書輝表現的有些尷尬,他不自然的笑了笑,沒說什麼話。倒是王書輝旁邊的翻譯同志,聽到有人罵被他視為父兄的王師尊,他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冷了下來,一點笑容也沒有了。

「我聽鄧大光那後生說,你們復興會裡有個扶老幫幼的規矩。去年的時候,管我們村的那幫後生,還幫了村裡好幾家缺人手的人家干過活兒。」

王書輝聽了旁邊的同志把趙二的話翻譯成普通話之後,對趙二笑了笑,說道,「您還真是見多識廣。」

翻譯同志不知道是怎麼翻譯的,反正聽了翻譯的轉譯後,趙二先是愣了一下,之後就笑了起來。

「我怎麼算得上見識廣的。我活到如今,連自己活到多少歲了都不太清楚。還是工作組的後生幫我計算,才知道老頭我如今活到四十二歲了。活了這麼多年,我除了年輕時當夫子,應了官家的差事,把村子交的皇糧送到南京那一次之外,我也只去過兩三次縣城。說起來,我就是個最實在的鄉農而已。你這後生不要給我灌迷魂湯了。」

王書輝聽了翻譯同志的翻譯之後,點了點頭,決定立即對這個老頭開展調查工作。

本來,王書輝為了能夠快速和村民拉近關係,在下鄉之前,還專門準備了一些枝江地區的客套話。可是,在沒有辦法直接交流,說話也要靠翻譯的情況下,這些客套話就變得沒有意義了。

雖然王書輝知道,搞調查研究,最好每次座談的人數最少達到三個人。可是,面對著在現實中語言交流困難的情況下,王書輝決定根據實際情況調整調研策略,一次詢問一個人就好了。

王書輝拿出出發前自己發給每個調查組成員的調查表格,開始直接詢問起趙二相關的調研問題。

「老丈,您貴姓啊。」王書輝問道。

「我叫趙二。」趙二回答。

「你老人家過去是做什麼為生的?」

「還能做什麼為生,農家人自然是靠種田為生,靠老天保佑過日子唄。」

「你是種自己家的田,還是佃馬家的田種呢?」

「呵呵,二十年前,我家裡倒是還有點田。可是二十年前家裡就敗落了,只能靠佃馬家的田過活唄。」

「那您過去佃了馬家多少田?」

「老漢我是個老光棍,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佃的田也不多,只佃了十畝水田。」

「哦,那這十畝水田,都是你一個人種么。」

「你這後生問的好奇怪,不是我一個人種難道還僱人種不成。我自己就是農人,要是有錢僱人種田,我還佃人家的田幹什麼。」

「那你做飯燒的柴草怎麼算,據我所知,趙家灘這裡的山林也都是馬家的吧?」

「一看你就是沒幹過活兒的。我佃的那十畝田裡,就含著打柴的柴山呢。」

「那你家有房子么?」

「房子自然是有,雖然是個茅草的房子,但也是我自家的房子。」

「你怎麼給馬家交的租子呢?」

「我自己手裡沒錢,自然是年尾的時候,交七層的租子給管家了。」

「趙家灘這裡,佃馬家田種的,都要交這麼重的租子么?」

「是啊,沒錢先交租子,就都只有在年尾的時候交七層的糧食。聽說要是年前交租子,就可以少交一層的。不過,我們這些窮漢,都落魄到佃人家田來種的地步了。自然都是交七層租子的。」

「你一年要消耗多少糧食呢?」

「消耗是什麼意思?」

「就是你一年要用掉多少糧食。」

「大約七八石的糧食吧。有時候多些,有時候少些。總要看老天的賞賜。他老人家賞多些,我老漢就過個好年。他老人家賞的少些,我就勒勒褲帶,咬著牙過一年唄。」

「這一石糧,縣裡要賣多少錢?」

「一石稻穀總要一兩銀子的。」

「那你這一年吃的糧食總要花七八兩銀子吧。」

「大概是吧。」

「鹽也要吃的吧?」

「傻話!誰能不吃鹽活命的。」

「一個月要吃多少鹽呢。」

「那個么,最少也要十兩一個月吧。」

「鹽要多少錢一斤呢?」

「嘿嘿,我老漢有門路,能買到私鹽的。哈哈,私鹽便宜的很,只要一兩銀子一斤。」

「那就是說一個月,買鹽也要花六七錢的銀子。」

「我老漢又不是你們會裡的後生,我是不識數的。我怎麼知道。不過,好像也差不多吧。」

「豬油也是要花錢買的吧。」

「你這後生怎麼總是問些怪話。我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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