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奉天運 第818章 局(中)

原本溫熱的水,已經漸漸涼了。

孫珏酒醒大半,卻是覺得心中慾念更盛。他從浴桶中出來,懷裡還緊緊地抱著剛成為女人的夏蟬,顧不得擦乾身上的水漬,雙雙地倒在床上。

夏蟬剛承歡完畢,雖是在水中,但是因浴桶狹小,反而越發覺得疼痛難忍。

見孫珏又撲到身上,她臉上已經露出哀求之色,嘴裡低聲道:「爺,饒了奴婢吧……」

孫珏正是慾火焚身,哪裡是憐香惜玉之人。見夏蟬這般哀婉,他反而跟吃了春藥一般,越發賣力氣。

他按住夏蟬的胳膊,不讓她掙扎,身下已經分開她的雙腿。

夏蟬的胳膊被按得生疼,還要開口求饒,孫珏已經俯身身子,堵住她的嘴巴,身子已經蛹動起來。

因方在浴桶里折騰一回的緣故,這次卻是持久。

孫珏氣喘吁吁,只覺得先前的醉意都化作力氣,腦門子上都是汗。

上個月,他在家中丫鬟中挑了個好的開苞,開臉做妾,卻是賭氣而為。身下這個也是剛開苞的少女,滋味兒卻是妙不可言,根本不是家裡那個婢妾能比的。

這一刻,孫珏什麼念頭都沒有,只想著用力。

像是一瞬間,又像是過了好久,孫珏的眼中,只有身下的夏蟬,耳中只有這女子的嬌吟聲。

「孫兄,怎麼遲遲不過來,表哥都等急了……」隨著說話聲,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程夢顯扶著醉醺醺的沈青進來,身後還跟著幾個長隨管事。

孫珏還沒醒過神,眯著眼睛,抱著身下的身子,嘴裡「哼哼哈哈」的,享受到極至。

門口眾人,看到這個情景,都傻了眼地呆住。

沈青酒醒了大半,站直了身子,像是不敢相信自己所見,試探性地喚了聲:「是玉樹么?」

「啊!」孫珏隨口應了,隨後才反應過來,睜開了眼睛。

看著門口影影綽綽地站著一幫人,孫珏身上一哆嗦,已經是一泄如注。

他只覺得腦子發木,一時之間,愣在那裡,竟忘了自己同夏蟬還光溜溜的,晾在眾人面前。還是夏蟬醒過神來,驚呼一聲,拉過床邊的被子,卻是蓋得了上邊,遮不住下邊,因為孫珏還坐在她身上。

孫珏最後的醉意,也被唬沒了,但是他卻曉得,眼下他醒不得。

方才在席間,程夢顯說什麼來著,孫珏只覺得自己的腦子亂糟糟的,懵懵懂懂。他雙眼一閉,倒在夏蟬身上,再也不肯睜眼。

身下私密之處,膩膩歪歪,還是親親密密,卻是雄風不再。

「哎呀,闖大禍了!王府管事已經見過夏蟬,因庄王爺重視,特意挑了吉日,三日後就要入王府。」程夢顯的聲音,帶著幾分惶恐:「這可怎麼辦?這可怎麼好?庄王府那邊要是怪罪起來,誰能擔當?」說到最後,已經抑制不住,聲音漸大,其中的惱怒再也掩飾不住。

「庄王府」,孫珏心中一顫,終於想起程夢顯之前的話。

這夏蟬並不是尋常婢女,是程家家主孝敬庄王府的江南美姬。

伏在夏蟬脖頸間,孫珏將腸子都悔青了。在京城這幾年,他沒明白別的,卻是曉得自己有幾斤幾兩,同王爺搶女人,這不是找死么?

孫珏的兩個長隨,站在程夢顯同沈青身後,臉色兒也不好看。

此情此景,不需多說,就能明白,是他們家主子酒後失德。最要命的,這睡的還不是尋常女子,而是要進王府侍候的人。

孫珏手足冰冷,心裡已經在哀嚎,卻是沒有對策,只能接著裝醉,繼續聽程夢顯說道。

就聽到拉扯的聲音,隨後是程夢顯怒道:「表哥,您攔我做甚?」

「表弟暫且息怒,玉樹只是醉了,不是有意為之,還是等他醒了再說。」沈青的聲音,帶了幾分祈求。

「醉了就能胡作非為?不行,我擔當不了這干係,左右禍是他闖的,直接扭送他去庄親王府,是打是殺看王爺發落!」程夢顯怒氣沖沖地說道。

孫珏聽得膽戰心驚,已經不知該如何是好。

「千萬不可!要是得罪了庄王爺,別說往後還能不能保住頂戴,能不能保住性命都是兩說。左右不過是個婢子,還請表弟通融一二,待我喚醒玉樹,咱們再好好商量。」沈青看來也是唬得狠了,沒了酒意,帶著幾分急切,殷殷切切地說道。

程夢顯重重地喘了幾口氣,冷哼一聲道:「一個婢子?這是堂兄專程在瘦馬堂子里挑的人,單單身價銀子就九千兩!豈是尋常人能享受的,小心折了性命!」

「啊,那可怎麼好?」沈青聽他這般說,倒是不知該怎麼攔了。

「還能如何,自然是壓著他去王府賠罪,聽憑王爺發落,難道還能讓王爺穿破鞋不成?」程夢顯冷冷地說道。

沈青勸不住程夢顯,嘴裡不停嘆息,只能上前兩步來喚孫珏。

情況緊急,已經是顧不上「非禮勿視」,沈青喚道:「玉樹快醒了,出大事了,快醒醒……」

孫珏伏在夏蟬身上,耳朵卻是始終支愣著,盼著沈青能勸得程夢顯改主意。沒想到聽了半晌,程夢顯絲毫不為所動。

孫珏委實沒法子,再裝下去要是被拉扯到王府去,那後果才是不堪設想。他只能慢悠悠地轉醒過來,裝作醉意未消的模樣,晃晃悠悠地起來,半張開眼睛,大著舌頭道:「遠望……喝……再干一盅……」

夏蟬待他起了,飛快地拉過被子,將身子遮住,只留下被子上幾縷青絲。

沈青見孫珏身子往床下歪,忙一把扶持他的胳膊,道:「快醒醒,玉樹闖了大禍了!」說完,才反應過來他還光溜溜的,忙將床邊放著的衣服拽過來一件,讓孫珏穿上。

孫珏也是三十來歲的人,讀了多年聖賢書,心裡到底有羞恥心,光溜溜地對著幾個大男人,也臊得滿臉通紅,接過衣裳,混亂穿上。

這下子,想要再裝醉酒也是不像,孫珏只得白了臉,看了床上兩眼,在看看沈青,露出一份如夢方醒的模樣,喃喃道:「遠望,我這是怎麼……怎麼了……」

「玉樹醉了,做了糊塗事……」沈青使勁扥扥腳,嘆了口氣,道:「這可怎生是好啊,這可怎生是好?」

「確實無心之過……」孫珏偷偷看了程夢顯一眼,見他咬牙切齒的模樣,不無心虛地說道。

「有心也好,無心也罷,就要坑了我性命不成?」程夢顯站在那裡,死死地盯著孫珏道:「孫爺是朝廷命官,不比我這無名小卒,還是請孫爺同我走一遭,將這官司了了吧。」

「程賢弟!珏真不是誠心的,還請賢弟饒了我這遭。」孫珏心中著急,站起身來,開口央求。

「小子不敢怪孫爺,但也請孫爺體恤小子。孫爺是朝廷命官,就算是貴為王爺,也沒有資格打罵孫爺;小子卻是庶民,要是王爺惱了,一頓板子下來,我這條小命就斷送了。還請孫爺饒我這條賤命!」程夢顯壓抑著怒氣,帶著幾分哀求,說道。

一席話,將孫珏的求情給堵死了。

這關係到庄親王府,確實不是他能擔待的。

孫珏心裡踹踹,已經說不出話,只能巴巴地望著沈青,眼淚都要出來。

沈青見他這般醜態,已經是要笑破肚皮,強忍了,對程夢顯道:「表弟,再想想法子。不看僧面看佛面,權當我求表弟了!玉樹是我摯友,這次也不過是酒後誤事,若是害他因此得罪了王府,斷送了前程,那我如何能心安?表弟,求你了,通融一二。」

孫珏見沈青再次為自己求情,心中生出幾分希望,看著程夢顯。就見程夢顯瞪著眼睛道:「表哥只念著友人,就眼睜睜地看著表弟喪命不成?」

「沒有這個意思,沒有這個意思。表弟稍安勿躁,咱們想個兩全的法子。」沈青見惹毛了他,忙擺擺手,安撫道。

程夢顯瞅了瞅沈青,又瞅了瞅孫珏,臉上神情變幻,半晌才指了指床上的被子,道:「夏蟬的身契銀子是九千兩銀子,孫爺怎麼說……」

孫珏見他話中有所通融,已經歡喜不已,這「九千兩」聽著也不像平日那般有分量,忙道:「一人做事一人當,既是她跟了我,這銀子自然我來出。」

程夢顯聞言,神情稍緩,道:「既是孫爺應承了,要不然這麼著,孫爺將夏蟬的身價銀子付了,我再加上一千兩,湊成一萬兩,孝敬王府總管,看能不能將這事情抹下去。」

孫珏那邊,已經是點頭不已,道:「就這麼著,就這麼著。」說話間,他回頭看向床里,想著這是九千兩銀子買來的女人,心裡已經肉疼不已,又後悔方才遮得晚了,讓旁的男人看了夏蟬雪白的身子。

「阿彌陀佛,有法子解決就好。」沈青見有了法子,鬆了口氣,道。

程夢顯卻是又板起臉來,皺著眉頭打量孫珏兩眼,對沈青道:「表哥,都說京官清貧,這九千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別是孫爺哄我吧?」

沈青見他說話無禮,怕孫珏下不來台,道:「渾說什麼?我不是說了么,玉樹是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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