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內戰落幕

侍衛首領退了下去,低聲向侍衛中的神箭手吩咐了幾句,神箭們輕輕點頭,躲到了盾牌手的身後,盾牌手則分散開,把手中盾牌的方向對準拓跋道順,做好了掩護的準備。

完顏昌知道這事要是弄大了,非得引起西夏軍的激變不可,當場和金軍翻臉也說不定,可現在情況特殊,只好鋌而走險了!刺客們靜靜地等著拓跋道順回來。

拓跋道順和那信使談了好久,終於談完了,他向完顏昌這邊看了一眼,忽然身上感到一陣寒慄,自己時時刻刻都在算計著金軍,而完顏昌也在下死手狠整西夏軍,他既然敢堵截信使的到來,就說明不肯放西夏軍回國,他現在肯定猜到了信使來的目地,這位金國丞相心狠手辣,他如果得知我非要撤兵不可,他會怎麼做?如果是我,那我該怎麼做呢?

拓跋道順以一個掌握國家實權的強權人物的心理,推算了一下完顏昌的行動。他一定會用武力搶奪我的兵權,只要自己一落入他的手裡,他必會拿我做人質,強迫我國軍隊為他打仗!不,他知道我一定會反抗,所以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暗殺了我,然後把責任推到莫啟哲身上去,這樣他不但得到了兵權,還可以讓我的軍隊由被動協同作戰,變成主動為我報仇,提高軍隊的士氣!不錯,定是如此,如果換成了我,我也會這樣做的!

拓跋道順雖在玩手段的方面比完顏昌差了一些,但也沒差多少,心念一動,便猜到完顏昌要做什麼了!他打了個哈哈,在遠處叫道:「丞相大人,請過來說話好嗎?我有重要事情要向你稟報!」

完顏昌冷哼一聲,這老傢伙是看穿了我的計畫啊,竟然還不過來了。他把嘴唇動了動。卻沒發出聲音,拓跋道順叫道:「丞相,你說什麼哪,我聽不清楚!」

金兀朮大聲叫道:「丞相身體虛弱,你又不是不知,有話為什麼不過來說,倒要他去你那裡。你這不是存心加重丞相的傷勢嗎?」

拓跋道順心道:「我要是過去,就是加重我的傷勢啦!就算現在沒傷,一過去就有了,當我是傻瓜啊!」

完顏昌笑了笑,心道:「成。讓我過去,那我就過去,反正今天非得把你弄死不可!別怪我辣手無情,實在是因為我太需要你的兵馬了,你就當成全我好了!」

手一招。侍衛們立即催動戰馬,把完顏昌躺在上面養傷的戰車向拓跋道順趕去,身邊大批侍衛一齊隨著過去。亂鬨哄地,軍陣中出現了小小的騷動!

來了,他終於要對我下手了,拓跋道順反應可也不慢,他同樣把手向後一招,西夏衛兵上前,在他身前立起一道盾陣,防止完顏昌放冷箭。完顏昌假惺惺地道:「這人是誰啊?好象趕了很遠的路。想必有重要事情要跟拓跋元帥說吧?我這裡還有點酒,給他喝幾口解解乏。」

拓跋道順一拱手,搖頭嘆道:「不錯,正是有極重要的事向我稟報了。我國遭到驃騎軍的入侵,已經打到了都城。唉。我真是想替丞相把莫啟哲打敗啊,可現在卻非回國不可了。其實就算是現在趕回去,我都怕來不及解興慶之圍啊!」

「不要緊,等上京會戰一結束,老夫親率大軍去幫助你們。只要莫啟哲死了,他手下的那些蝦兵蟹將也成不了什麼氣侯,元帥大可不必為此擔心!」

說話間,兩人已相距甚近了,金軍神箭手找准了一個機會,弓弦聲響,三支冷箭發出極響的破空之聲,向拓跋道順射去,完顏昌動手了!拓跋道順早有準備,他向後一勒馬,西夏盾牌手高舉大盾,擋住冷箭,三支冷箭全被擋住,無一射中拓跋道順!

拓跋道順臉色沉冷,叫道:「丞相大人,這是為何,怎麼向我射起箭來啦?」

完顏昌從戰車上坐直了身子,道:「拓跋元帥身邊有驃騎軍姦細,剛才想要趁你不備害了你地性命,我的手下見到,自然要放箭救你了!咱們自己兄弟,我怎麼會放箭射你呢,不要誤會了我的一片好心!」拓跋道順道:「是嗎,這麼說我還要謝謝丞相大人的好意啦!」還未把這句話說完,忽見一道細細的銀光電射而來,這才是真正地冷箭,剛才那破空之聲超響的三支箭,只不過是用來吸引西夏盾牌手注意力的東西而已!

忽聽完顏昌叫道:「有驃騎軍姦細要害元帥啊,大家快保護他,防止冷箭!」

西夏盾牌手一愣,還有冷箭,在哪裡?怎麼沒看到!

拓跋道順可看到了,冷箭都射到眼前啦,頭腦中都來不及想一想,他把手中的長刀一抬,向那銀光擋去!只聽叮的一聲脆響,那道銀光擊斷了拓跋道順地長刀,長刀應聲而斷,可銀光去勢不減,只略略改變了一點方向,鐵甲破碎之聲響起,銀光從拓跋道順的鎖骨窩透入,從後背鑽了出來。

拓跋道順大叫一聲,只覺得喉頭髮甜,一口鮮血止也止不住,順著嘴角就淌了出來!

完顏昌和金兀朮對視了一眼,又一起看向拓跋道順,心中都道:「想整死你哪能用普通弓箭,你也太小看我大金國的冷箭了!」

西夏軍登時大亂,一齊擁上,救助元帥。拓跋道順地親兵替他察看傷口,這道銀光實際上是一根銀針,打造成一支箭的形狀,極精巧美觀,真如一件藝術品一樣,只是這銀針上布滿尖刺,而且帶有血槽,一入體中,鮮血順槽流出,傷者如果得不到及時救治,即使不是重傷,光流血也能流死一個人!

軍醫趕來,先把銀針用鐵鉗夾斷,然後對拓跋道順道:「元帥,你忍著些!」說完用力一拔。拓跋道順大叫一聲,頓時就暈了過去!

完顏昌沖著侍衛首領一做眼色,拓跋道順那一擋,把銀針打偏,沒能直接射死他,他想叫侍衛上前,趁亂再補拓跋道順一下子。侍衛首領急忙從懷中掏出一包傷葯。假裝關心的樣子,向拓跋道順跑去,他這包葯里混有毒藥,塗到傷口上可以讓血流不止,傷口無法癒合。而沒有其它中毒癥狀,讓人死了都不知道是傷藥害死的!

可他還沒到跟前,就被西夏兵擋住了,士兵們也不是傻瓜,是好人還是心存歹意。他們都是分得出的。金兵們一擁而上,嘴裡吵著要看看拓跋道順的傷勢,其實卻是在製造混亂。好讓刺客再下手。見到就要發生火併,這個時候可不能讓元帥暈得太久,軍醫又是掐人中,又是捏手指,終於把拓跋道順給弄醒了。

拓跋道順一頭的冷汗,醒來後,對手下將軍們說道:「別信完顏昌的鬼話,就是他放地冷箭。他想要咱們替他賣命,兄弟們可不能上了他地當啊!」

西夏兵都點頭表示明白,他們現在也渴望著趕緊回國,在外面流血犧牲一點好處都沒有,能帶走的只有一身的傷疤。而留在金國的卻是戰友們地屍體。

拓跋道順的副將吹起了西夏軍特有地集合號角,這是只有發生了重大變故地時候。才能使用的緊急集結號令!混在金軍中的西夏兵聽到這個號令後,再也不管金國將軍們怎麼樣的阻攔,都向拓跋道順這裡跑來,聯軍的九個大陣登時大亂,還沒等驃騎軍發動進攻,他們就先行崩潰了!

莫啟哲在城下望去,驚疑道:「這是什麼陣法?乖乖地,完顏昌真是厲害,排的軍陣我怎麼總也搞不明白!老韓,這是什麼陣法,你認不認得?」

韓企先道:「不太清楚,從沒哪本兵書上記載過這種陣法,難道是完顏昌為了對付我們,特地發明出的一種新式陣法?」

「可這種陣形也沒法打仗啊,這根本就不是陣法!啊,我明白了,他們這是想引誘我軍過去,他們知道先衝鋒會吃大虧,所以便用了這招誘敵之計,想引我們上勾!」

韓企先點頭道:「不錯,想必正是如此!他們以為我們愛佔便宜,一看到他們軍中發生混亂,就會上前去打,結果正好中招!幸虧都元帥看穿了他們的詭計,要不然還真容易上當。都元帥,你的將才一點不比完顏昌差啊!」

「嘿嘿,那是自然!不過這招倒是提醒了我,咱們來個反而用之。兄弟們不要管他們,讓這群棒槌自己瞎搞去,咱們集中力量,先把城裡地聯軍幹掉,完顏昌一見他的部隊就要玩完,定會著急,當然就要來救啦,他們一衝鋒,那就請他嘗嘗泡蛋的滋味!」

莫啟哲下了命令,後陣中地驃騎軍齊向城中馳去,打算先把城裡的聯軍殺光再說。楊再興與木合它爾的兩路先鋒,和城裡的聯軍差不多一樣的數量,雖有百姓相助,但要收拾掉這好幾萬的敵人,那也是需要很長時間的,可城外的大隊一進城,戰況登時改觀,變成了一邊倒,好幾個驃騎兵打一個聯軍,那還有個打不過地,只用了一頓飯的功夫,就把先進城的聯軍殺了個七七八八。有的聯軍跑進了城內深處,但也只是少數的零星士兵,由耶律玉哥帶著上京守軍就可以解決,不用勞動大部隊了!

楊再興等人縱馬出城,來見莫啟哲,其餘人馬則又重新列陣。莫啟哲笑道:「還挺快地,做得好,把裡面的事都擺平了吧?」

「差不多了,剩了點兒收尾地戰鬥,耶律將軍就能解決得了,不用我們幫忙了!」木合它爾笑道。

有了兩員猛將在身邊,莫啟哲也是心神大定,他問道:「小皇帝沒被聯軍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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