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起兵南下

韓企先道:「朝廷讓咱們上前線,無非就是看汴梁安定,不需要派大兵鎮守。他們既然是過河拆橋,那咱們可以讓他們過不了河,那這橋自然也就拆不成啦!」

耶律玉哥急道:「什麼橋不橋的,我怎麼聽不明白。韓都統,你說得清楚些。」

韓企先微微一笑道:「如果汴梁大亂,而張邦昌又解決不了,那各位請說,還需不需要我們留在這裡呢?」

莫啟哲皺了皺眉頭,問道:「汴梁大亂?這裡又沒有戰事,又沒人造反,怎麼亂得起來?」

韓企先道:「沒人造反,我們可以給人製造造反的機會呀!只要把叛亂控制在我們可以鎮壓的範圍之內,那不就行了!」

莫啟哲點頭道:「對啊,鎮壓叛亂可也是功勞一件,自己作亂自己鎮壓,有賺無賠,美差一件。」

韓企先道:「汴梁城裡逃走的富戶不少,但他們家中的田產是帶不走的,我們可以把他們的田產當做無主之田出售,要求那些在職的楚國官員和未逃的富戶必須購買,然後再對老百姓宣布,凡無主的田地只要是今年已經被播種了的,這田地誰種了就是誰的,百姓可以到戶部登記,從此成為此田主人。如此一來,一塊田地就會出現兩個主人,他們必會為此爭奪不休,我們再在一旁稍加引導,不愁他們打不起來,到那時想不亂都不成,張邦昌這假皇帝手中有幾個小兵?他還不得求我們,那樣的話咱們還用得著上前線嗎?」

莫啟哲聽完哈哈大笑,這招實在陰損,不過確可一試。

蕭仲恭卻在一旁搖頭道:「前些日子咱們去野外打獵,我就注意到城外幾乎所有的田地都已經播了種,老百姓誰不想多種點地多打點糧食,無主的田地也被原主的佃戶們繼續播種,咱們這一弄,波及的百姓可太多了,種了一輩子別人的地,那些佃戶們想有自己的地都快想瘋了,這要是一鬧起來,局勢可就不是那麼好控制的了,非出大亂不可,如何收尾呢?」

莫啟哲道:「收尾的工作好做,咱們只要帶兵鎮壓官僚就成了,他們都是貪生怕死之輩,我們一硬他們就會軟下去。很好,我一直想為汴梁的百姓做點事,好收買……不,是取得百姓的信任。韓都統,你的計策很好,就這麼辦吧!」

蕭仲恭還想說什麼,但一見莫啟哲已經下了命令,他也就不再說話了,只是搖頭嘆息。這一把火點起來容易,可千萬別只顧著燒別人,最後把自己也給燒了進去。

莫啟哲最喜歡渾水摸魚,而且屢屢得手,所以他對於攪亂時局簡直有一種說不出的酷愛,做起事來自然是不遺餘力。

第二天,他就把所有的楚國官員都叫到了皇宮,強令他們每人都必須買一百頃的土地,而且是現銀交易不許打欠條。這些官員們被莫啟哲三天兩頭的勒索,已經弄得「兩袖清風」了,這一次本來是打定主意死活也不給錢了,可一聽說不是白給錢還有田地可拿,這莫將軍總算是做了一回講理的事,他們雖然大多數人仍不願意出錢買地,可在驃騎軍大刀長矛的勸說之下,也只好忍痛再出一回血了。他們都聽說了,這位莫將軍就要去前線打仗,就算是敲詐這也是最後一回了,求佛祖保估——這位瘟神一定要死在江南啊!

銀子到手後,莫啟哲就把這些有錢的老爺們踢到了一邊,契丹兵到處張帖布告,宣布今年凡無主的田地,誰種了就是誰的,可以到戶部領取田契。

剛開始,貧窮的百姓們誰也不相信天底下竟有這樣的好事,只有幾個想田地都快想瘋了的窮佃戶,冒著試試看的想法去了戶部登記,沒成想他們真的拿到了田契。這下子,老百姓可樂壞了,一鼓腦地跑到了戶部來領田契。本來無主的田地有一些還荒著,只幾天的功夫就被全種上了,誰種的歸誰嘛,那還不猛種!

莫啟哲怕楚國的戶部官員不肯合作,所以他從契丹兵中挑了些會寫會算的人出來,在戶部給百姓登記田地,頒發田契。

這幾日,戶部門口人山人海,老百姓排著長隊等著領田契,自然在得了好處之後,這些汴梁的宋民都會大大稱讚莫啟哲,莫啟哲人氣指數直線上升,在古代也算得上是一個家喻戶曉的「天王巨星」了,至於張邦昌是誰,老百姓連知道都不想知道。

張邦昌可是知道他自己到底是誰的,他再怎麼說也是楚國的現任皇帝啊。因為他在這段時間很「合作」,沒做什麼小動作,所以驃騎軍對他放鬆了警惕,他又可以自由活動了。

那些被莫啟哲又坑了一回的大小官員們,整日在張邦昌府內哭述,大罵這位莫王八不得好死,把自己最後一點銀子都坑了去,說給自己的土地,又變成給那些窮棒子的了,請求張邦昌給他們做主。

張邦昌可做不了莫啟哲的主,他對這個瘟神是恨到了骨頭裡,也怕到了骨頭裡,實在不敢去招惹他。不過,莫啟哲雖然跋扈,但正因為是他,才使本來反對自己的原宋國百官,現在又變成了支持自己。這樣也好,主要矛盾既然轉移到了莫啟哲身上,那趁此良機自己可多拉攏些官員為自己所用,張邦昌打起自己的小算盤來。

張邦昌對大小官員道:「等等吧,等莫啟哲這個混蛋走了,咱們就給那些窮光蛋們點顏色看看。現在可不行,有莫啟哲撐腰,這幫窮光蛋咱們可惹不起。」眾官員們只好點頭同意,想要田地也只有等莫啟哲走了再說了。

地錢也收了,田契也發了,可莫啟哲左等官員們也沒動靜,右等富戶們也不去奪田,出了錢沒得到地好象他們都不在乎似的。莫啟哲大急,金國朝廷已經連下了三道聖旨,讓他立即出發南下,要是再抗旨不走,那下次來的可就不是聖旨,而是平叛的金兵了,莫啟哲恐怕還沒等到平別人的亂,自己就先得被金國給平了。

無法,莫啟哲只好宣布起兵南下。

皇宮,香寧公主寢殿中。莫啟哲道:「公主,我這次南下是去打仗,帶你一塊走是不可能的,那太危險了。別人我都可以瞞,但我不能瞞你。其實……其實我根本就不會打仗,也不懂兵法,我平常的樣子都是裝出來騙人的。」

香寧公主早知道了,自己這位未來的駙馬爺吹牛的功夫好過打仗的本事,她勸道:「獃子,你南下幹嘛一定要打仗,只要你和我哥哥說了我的事,他才不會和你開戰呢!」

莫啟哲苦笑道:「那也得他信我說的啊,再說我要是還沒等見到他,仗就開打了,那又怎麼辦?」

香寧公主取出一塊玉佩,交給了他,道:「這是祥龍玉佩,我們皇族的兄弟姐妹每人都有一塊,你拿著,萬一有了什麼意外,你拿給帶兵的宋將,他們就不會為難你了。」

莫啟哲道:「有那麼靈嗎?」

香寧公主道:「當然靈了,我還能害你嗎?這可是皇家的信物,凡大宋的官員都知道,你只要一拿出它,別人就知道你和我的關係了。」

莫啟哲只好把它揣進了懷中,就算不靈也得帶著,這可是公主給自己的定情信物啊。

把香寧公主一人留在汴梁,莫啟哲很不放心,慎重考慮之後,只好把耶律玉哥留下,給他配了一千驃騎軍。耶律玉哥對自己忠心耿耿,肯定會保護好香寧公主的。

他對耶律玉哥道:「玉哥,我很後悔,為什麼不早點對老百姓好點,如果對他們好的話,我一聲招兵,咱們也不至於就這麼點人。」

耶律玉哥道:「大哥,其實你對老百姓夠好的了,他們把你當恩人一樣看呢。大哥嫌人少的話,要不把宋國的敗兵帶一批去?只是這些人都是兵痞子的一類人,打仗不行,欺負老百姓還可以,不過經過訓練還是可以用的。」

莫啟哲搖頭嘆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就算是訓練也來不及了,再說咱們這次是打宋國的,帶上宋兵恐怕……不過吃一塹長一智,玉哥,你留在汴梁一定要抓住兵權,可不能讓張邦昌得到兵權,你要看好他萬不能讓他起刺兒。你在我出征這段時間,不但要招兵買馬,還要把那一千驃騎軍都分到新隊伍中去,讓他們做軍官,這樣才可以牢牢控制住新軍隊。」

耶律玉哥點頭道:「大哥,咱們的兄弟作軍官的已經很多了,在兵權方面倒是不必擔心。」

莫啟哲道:「還有,我發現光對平民百姓好還不夠,那些富戶官僚們其實也應該團結的。唉,都怪我以前把事做得太絕,我本以為不會上前線的,結果……唉!」

耶律玉哥低頭不語,啟哲大哥以前確實做得太過份了,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莫啟哲想了想,耶律玉哥雖然對自己忠心,可他有時辦事糊塗,沒什麼主見,恐怕不是張邦昌這老奸巨猾之人的對手,自己又不能廢了張邦昌,這可怎麼辦?嗯,這張邦昌的心頭肉是他的外甥,只要自己抓牢了這個人質,張邦昌做事就得會有所顧慮,再有耶律玉哥在一旁監視,就算出亂子也不會出太大的。他道:「那個劉豫我要帶走,你明天就把他送到兵營中去。」

耶律玉哥皺了皺眉頭,上前線帶這麼個累贅幹嘛,可他隨即便明白了啟哲大哥是想要抓人質,點頭答應。

莫啟哲道:「招兵買馬是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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