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平步青雲

見啟哲大哥成功地綁票了欽宗,戰俘軍都異常高興,可發現老百姓好象沒意識到他們的皇帝被俘虜了,還在圍攻自己,戰俘們只好返身又與這些百姓作戰。

莫啟哲眼見抵擋不住了,心中長嘆,我命休已,到底做了這亡國之君的陪葬。

正想著永遠再也見不到香寧公主之時,遠處傳來陣陣雷聲,這雷聲不是從天空中傳來,而是從地上炸起,地皮顫動,彷彿地震一般。

莫啟哲向雷聲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塵土飛揚中萬馬奔騰,無數兵馬急沖而來,眾兵將身穿皮裘外套鐵甲,正是金兵服色。金兵中當先一人,跨下黃驃馬,手持開山巨斧,卻是完顏宗翰到了。

完顏宗翰聽了哈迷蚩的妙計,哄騙欽宗皇帝前來議和。這一日,他早早地候在金營門口等著欽宗自投羅網,只要欽宗一到,也不用客氣,他立刻就綁了欽宗到汴梁城下,不開城門,那便是一刀。

左等欽宗不來,右等宋皇不到,完顏宗翰終於失去了耐心,把金兵大隊拉出了兵營,慢慢向汴梁城外開來。離城門還有很遠的距離時,斥候來報,城門口打起來了,好象是一隊金兵困住了欽宗的議和隊伍。

完顏宗翰將信將疑,城中怎麼會有自己的士兵?這都好幾天了,就算當時進城的兩萬士兵沒被殺光,這時候也不會有人剩下了啊!但無論如何,城門混亂正是攻城的好時機,機不可失,完顏宗翰催促手下金兵加快行軍,金兵皆為騎兵,快馬加鞭不一會便來到了汴梁城外。

放眼望去,城門口果然有大批金兵與百姓混戰,完顏宗翰大喜,開山巨斧一揮,金國鐵騎爭先恐後地向城門發動衝鋒,總算及時救了莫啟哲的小命。

戰俘軍見金兵大隊來援,精神一振,迅速向城門靠攏,不許殘餘的禁衛軍關門。眨眼的功夫,金國鐵騎到了,城門戰鬥的強弱之勢立即改變,戰俘軍又佔了上風。

莫啟哲挾著欽宗茫然若失地看著金兵如潮水般湧進汴梁,性命雖然保住了,可自己怎麼向香寧公主交待?北宋亡國竟然亡到了他的手裡,當真是做夢也想不到的事情。

完顏宗翰來到了莫啟哲的身邊,問道:「這位兄弟,我以前怎麼沒見過你呀?你是哪個將軍的手下?」

莫啟哲定了定神,能活著總比死了好,吃飽了總比餓著好,歷史既然無法改變,那便當順應潮流。他在馬上行了個禮,答道:「回大帥的話,小人不是正規部隊的士兵,我是戰俘軍的成員。」

「什麼?你是戰俘軍的成員,你們沒死光啊!」完顏宗翰臉上變色,怎麼搞的,這些打頭陣的竟然沒死,而跟自己進城的兩萬精兵反倒死了個精光,難道說這些戰俘比大金的精兵還要厲害?

完顏宗翰忍不住又問了一句:「你真的只是戰俘,不是正規軍?」

「小人真的是戰俘軍成員,只因那日攻城前聽大帥承諾戰勝後還我們自由,所以兄弟們奮不顧身的殺敵,這幾天被困城中更是殺敵無數,今天還打開了城門迎接大帥,實在是對大金忠心耿耿,還請大帥實現當日諾言,放我們回家。」莫啟哲表功之後,提起了完顏宗翰那天的許諾。

完顏宗翰點點頭道:「回家有什麼意思,留在軍中殺敵立功才是男兒的好出路。」不待莫啟哲回答,他又問:「你手裡這人是誰?」

莫啟哲心想:「簡直是多此一問,這人身穿龍袍,你說他能是誰!」嘴上卻道:「好象是個宋國的小官,沒啥稀罕的,他要是肯投降,等會兒就放了他。」他還想救欽宗一命。

誰知這時欽宗這個二百五竟然大聲喊道:「聯乃當今天子,誰敢碰我!」

莫啟哲和完顏宗翰同時一愣,完顏宗翰心想:「終於抓到你了。」

莫啟哲則心想:「天底下竟有這種笨蛋,真是難以相信,我這是想救你一命啊,你倒自曝身份,嫌死得不夠快嗎?」

他二人都不知欽宗從小生活在太監宮女的圍繞中,社會經驗為零,隨機應變的本事也為零,因為他從不需要隨機應變,這時連驚帶嚇,竟把平日說慣了的話順口說了出來。

完顏宗翰哈哈大笑道:「你問誰敢碰你?告訴你,這裡誰都敢碰你?兄弟,你擒住了宋皇,此次滅宋,如論戰功你當名列第一!」後一句話是對莫啟哲說的。

莫啟哲苦笑搖頭道:「哪裡哪裡,大帥當為第一。」

完顏宗翰甚是得意,倒提著開山巨斧,隨著金兵進入了汴梁,這回他走在隊伍的中央,沒敢沖在最前面,免得一不小心腿上再吃一菜刀。

這時有金兵上來接過了莫啟哲手中的欽宗,莫啟哲看著欽宗被五花大綁了起來,對他說道:「我本是香寧公主派來救你的,沒想到你竟蠢笨到這種地步,還誰敢碰你!你當我們是你朝中的大臣嗎?你這白痴!你以後受苦,需怪不得別人。」說完,他揮手招集戰俘軍,命令他們儘可能避開大路,少打巷戰,直接回園子便是。

莫啟哲避開大路,帶著殘餘的戰俘軍回到了皇家園林。他不敢先去見香寧公主,只好留在園林前院察看戰俘們的傷勢。

「玉哥,咱們的隊伍死了多少人?」莫啟哲問身邊的耶律玉哥。

耶律玉哥紅著眼圈回答道:「死了不少,現在剩下的人也就三千了。」

「那就是死了一千多人了,這都怪我。」莫啟哲心中嘆氣,都怪自己不好,沒事逞什麼英雄,明知北宋亡國還跑去救那亡國昏君,真當自己有改變歷史的本事啊!

耶律玉哥見莫啟哲神色黯然,忍不住開口勸道:「啟哲大哥,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我們本就是死裡逃生的戰俘奴隸,一輩子算是完了,可現下跟隨啟哲大哥建功立業,終於有了出頭之日,大家感謝你還來不及,怎麼會怪你。」

莫啟哲嘆了一口氣,頹然坐在一塊大石上,話雖這麼說,可這些戰俘畢竟與他相處日久,見他們戰死負傷,心下總是不忍。

活下來的戰俘幾乎個個帶傷,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小聲呻吟。

「玉哥,你叫受傷較輕的兄弟們起來,殺幾匹戰馬,大家這幾天餓得慘了,今天吃頓飽的。」打了勝仗應該慰勞慰勞這些好兄弟。

看著耶律玉哥樂顛顛地跑去殺馬,莫啟哲站起身來,這麼躲著香寧公主也不是辦法,該面對的還得面對,總不能一輩子不見她吧。

莫啟哲慢慢走向小院,心裡琢磨著應該怎麼把這消息告訴她,至少要把大部分責任推到欽宗身上去,估計他們兄妹以後是再也見不著面了,死無對證,自己樂得做好人。

跨進院門,莫啟哲大聲喊道:「公主,公主。我回來了!」

院中靜悄悄地沒人答話,莫啟哲立即快步走進屋裡,見屋裡也沒有香寧公主的身影。莫啟哲冷汗登時就冒了出來,自己走的時間不短,是不是在這段時間又有小賊跑到園子里趁火打劫,擄走了公主?那可真是要了命了。

莫啟哲返身跑出屋子,路過池塘時,他突然想道:「是不是這傻丫頭又跳水自盡了?不會吧!」二話不說,他一個猛子扎進了水裡,到處亂摸,尋找香寧公主。真是怪了,天寒地凍的這池塘怎麼會不結冰,難道說是專門修給人們冬天跳水用的!

正在這時,聽到岸上有人嬌呼:「啟哲,你跳到水裡幹什麼?救不了我哥哥,你也用不著自盡啊!」呼聲來自香寧公主。

莫啟哲聽到她的聲音,心頭歡喜,張嘴想要回答,卻忘了身在水中,幾口池水湧入肚內,嗆得他險些當真「自盡」。

他濕淋淋拖泥帶水地爬上岸來,咳嗽不止。香寧公主走上前替他拍打後背,連聲責備他不該想不開。莫啟哲心道,「我怎麼會想不開,我是怕你想不開才對。」

「你怎麼不待在屋裡,跑到哪裡去了?嚇了我一大跳,還以為你又玩跳水自殺這種高難度的遊戲!」莫啟哲笑逐顏開地問她,心肝寶貝沒事就好。

「沒人逼我,我幹嘛自殺!」香寧公主不滿地說,當初要不是這色鬼非禮自己,她哪會跳池塘。

「那你躲到哪裡去啦?我怎麼找不著你?」莫啟哲忍不住抓住香寧公主的小手,趁機吃她豆腐。

香寧公主甩開他的魔爪,白了他一眼道:「我藏在後院的花窖里,園子里沒人,要是再來個象你這樣的流氓,我不糟糕了。難道還要象上次那樣被你抓了個正著!」

「嘿嘿,說得也是。」莫啟哲抓著後腦勺傻笑道。

兩人走進小屋,香寧公主問他:「怎麼這麼久才回來,是不是沒見到我哥哥?」

「見到了才這麼久,要是沒見著早就回來了,滿大街的人都喊打喊殺的,你當很好玩么!」莫啟哲接過香寧公主遞過來的手巾,擦了擦臉。

「哎呀!好痛!」莫啟哲擦到了額頭的箭傷,對香寧公主道:「你看你看,這就是救你哥哥的下場,我差點被禁衛軍射穿了腦袋!」

「那我哥哥呢?你見到他了?他說什麼?」香寧公主一連串地發問。

「你哥哥呀!你哥哥大腦有毛病,打開城門把金兵放進城來了。你聽,這滿城的喊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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