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 遵紀守法

歐中章有這個想法一點都不奇怪,一般的領導在這種事情上,說不得要拿起架子說幾句。哪有楊帆這樣的,簡單的說你們去搞,回頭我看看差不多就成。首先就定下一個很寬鬆的調子,加上楊帆上任後,沒有怎麼折騰,對於歐中章的地盤也沒有搞又拉又打的那一套。所以,「厚道」兩個字歐中章覺得還是很公允的。

領導表態之後,歐中章自然不會多留,笑著站起來告辭。楊帆微微欠身,點點頭意思一下就到位了。走的時候歐中章心裡還想,還真是個厚道人,以前的市委書記屁股都不帶動一下的,威嚴的嗯一聲了事。要不說怎麼人家這麼年輕就坐在這個位置上呢?

歐中章前腳走人,後腳叢麗麗笑著站起走到桌子前,回頭看看門口,壓低聲音說:「楊書記,侯省長這個還是很謹慎低調的,他用的人也多半是那種穩重的人。」

楊帆詫異的看了一眼叢麗麗,心說你不是在說笑吧?周建康和何敬學能算是穩重的人?仔細又一想,覺得事情可能不那麼簡單,立刻皺起眉頭不滿的斜了叢麗麗一眼說:「你這個人怎麼這樣?說話像擠牙膏似的,知道什麼一次說完會死啊。」

叢麗麗嚇了一跳,捂著胸口低聲說:「那我以後不說了。」說完轉身居然走了,留給楊帆一個裊娜的背影。

楊帆也沒留她,站起身來走了幾步,覺得叢麗麗說這個話肯定是有原因的。什麼原因呢?從周建康到何敬學,假如他們是穩重的人,那麼叢麗麗想暗示什麼呢?這個事情仔細推敲一番,楊帆覺得裡面有蹊蹺。周建康和何敬學不是在給領導做事吧?

楊帆的心裡猛的一驚,抬起頭來看看外面,黎季在埋頭幹活,外面的位置上不是林頓。還真的有點不適應啊,楊帆苦笑著搖頭,林頓最近在忙著安家呢。有的話,不放心讓黎季聽見,畢竟用的時間不長。

「黎季,我倒樓里走走!」打個招呼,丟下一頭霧水的黎季,楊帆背著手陰沉著臉走出門。下了樓沿著走廊往叢麗麗的辦公室走來,心裡不由暗暗的想,叢麗麗還真的謹慎啊。黎季在外面都不敢亂說話,仔細一想確實也是,要小心隔牆有耳啊。

想到這裡,楊帆站住了,正好走到一個辦公室前,裡頭的人看見楊書記鬼影子一般的出現了。剛才還顯得有點散漫,有人在聊天,有人在笑著幹活順便插一句的場面,瞬間安靜下來。楊帆咳嗽一聲,慢慢的轉身走下樓去。走到樓下的停車場找到林肯車,楊帆上去後摸出手機,給叢麗麗打過去說:「到市委招待所來。」

說完楊帆就掛了電話,打著車子開到招待所。雖然這兩天沒住這裡,但是房間還是留著的,每天有人打掃。楊帆走到套件門口時,值班的女服務員早已經快步過來開門。

掃了一眼楊帆這才注意到,服務員可以說是又年輕又漂亮。似乎,所有給領導服務的都長的不差吧?遇見規矩一點的還好,遇見那些不規矩的,憋著心思攀高枝的,哼哼!

想著楊帆不禁把臉板了起來,威嚴的說:「叢秘書長等下來了,你帶進來。」

看見領導心情很不好的樣子,服務員嚇的話都不敢說,連連點頭。達到目的,楊帆進屋,坐在沙發上等服務員泡茶走人了,這才臉色微微一松。

來到海濱市有一點時間了,說到了解實際情況,楊帆還真的有點兩眼一抹黑的感覺。不是這樣,怎麼能在人事和工作安排的問題上,對曹穎元和吳地金多有讓步?

現在又攤上這個鳥事,叢麗麗的謹慎倒是很好的提醒了楊帆,凡事還是要多小心一點,謹慎一點沒大錯。一支煙還沒抽完,門口嘟嘟的響起敲門聲,楊帆應了一聲後,叢麗麗笑眯眯的進來。

「楊書記!我來了!」看看叢麗麗小媳婦的樣子,楊帆不禁氣都不打一處來,沉著臉低聲說:「我對你的信任都喂狗了?以前沒有說話的機會?為啥不早點說?」

叢麗麗看出楊帆是真的有氣,連忙堆起笑臉,隔著茶几站著低聲解釋說:「楊書記,這個事情我一直想說,不是最近沒有合適的機會么?」

楊帆這才指了指對面的沙發說:「坐下說吧,知道啥都說出來。」

叢麗麗坐下後,滿色一正,思索一番說:「我也是從省里聽來的,事情跟侯省長的兒子侯方明有關,侯省長這個人在能力和工作態度上還是很不錯的,上上下下的口碑一直很好。不過因為工作忙對兒子疏於管教,導致外間一些詬病。侯方明五年前搞了個旅遊開發公司,那個時候侯省長剛剛通過人大成為正選。當時周建康是省旅遊局的常務副局長,……」

叢麗麗來了個竹筒倒豆子,把知道的全說了,提到球隊的時候,還詳細的說了一下,以前那個太子爺,現在正在湘省干副省長。雖然不是常委,但是年僅44歲,也算是爬的非常之快的人物了。

楊帆聽完之後,沉思一番,多少有點惱火的一拍桌子說:「都是什麼破事!」

叢麗麗這個時候乖巧的把嘴巴閉上,等著領導說話。楊帆習慣性的走了兩圈,點上一支煙狠狠的抽了兩口。這個時候手機居然響了,知道這個號碼的人不多。楊帆拿起一看,居然是個陌生的號碼,還是從京城打來的。

「楊帆,你二伯給我打電話,有個事情讓你抬抬手。」居然是陳政和打來的電話,楊帆這才想起來,可能是辦公室的電話。

「嗯,爸爸你說。」楊帆態度立刻變了,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順便掃了一眼叢麗麗。叢麗麗立刻識趣的站起來,做了個手勢表示去洗手間。

「老侯跟你二伯有點故舊,早八百年前的事情了。聽說最近有點事情卡在你那裡了?」陳政和雖然是老子,但是對楊帆說話的語氣一點都沒有老子訓兒子的意思。

楊帆笑著把事情解釋了一下,陳政和聽完之後淡淡的說:「是這樣啊,能幫就幫一下吧,你二伯欠人的舊情還了也了個心事。老侯這個人還是不錯的,政策上他會考慮傾斜的。其他的我就不多說了,保持在宛陵時候的態度。其實也不算什麼大事,不過老侯一貫謹慎,身在天涯省,你應該能理解。」

一個省長為了這點事情,居然搬出這個關係來,可見侯笑天這個人的謹慎。關鍵是陳政和最後提醒的那一句,不算什麼大事,但是侯笑天還是很謹慎。這說明什麼?說明趙越這個省委書記的壓力太大,侯笑天不得不謹慎。要不然,給侯方明擦屁股的事情,侯笑天能想到借楊帆的力氣?能夠求到楊帆這裡,那就不完全是為了擦屁股了,而是有借力的意思。同時也做給趙越看,讓他知道一下,看見沒有我和楊帆關係不錯的。眼下之意,嗯嗯,大家都是聰明人,應該能想的到。

侯笑天的算計之深,楊帆佩服之餘多少有點惱火,這個事情不能不答應,陳政和電話都打上門來了。但是在趙越那邊還是要趕緊過去放個話,不然要被錯誤理解的。

「嗯!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楊帆說完,陳政和笑著掛了電話。

走了幾步,楊帆沖著洗手間喊:「出來吧!」叢麗麗開門笑著出來,楊帆臉上多了點笑容說:「安排一下,明天到省政府去。」

叢麗麗愣了一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見楊帆揮揮手,叢麗麗點頭乖巧的低聲說:「我知道了,沒別的事情我先走?」

楊帆正在為這個事情怎麼跟趙越說穩妥頭疼呢,搖搖頭說:「你先坐一下,我可能還有事情要問你。」

叢麗麗依言坐下,看著楊帆不斷的抽煙思考,心裡不禁微微嘆息,要不怎麼說女人從政累呢?楊帆這樣的人都那麼辛苦,更別說自己這樣的。

1808房間的,放下電話的侯笑天掃了一眼何敬學,感慨的說:「老陳還是念舊啊,一點推辭的意思都沒有。敬學啊,如今不必從前了,趙書記這幾年坐的很穩,畢竟是天子門人。」感慨完畢,侯笑天看著一臉敬仰的何敬學,不無得意的說:「你也別著急去海濱市了,我估計楊帆明天能上來,到時候態度一定要端正。好了,你回去吧。」

揮揮手打發了何敬學,侯笑天又拿起電話里,撥了一個號碼惡狠狠的說:「不管你小子在哪裡,這幾天都得給我老實的在家呆著,回去之後看不見你,我扒你的皮。」

砰的掛了電話,想到兒子在電話那頭嚇的臉色都變的樣子,侯笑天不禁微微一聲嘆息,心說希望兒子能體會自己的苦心,好好的表現一下。

楊帆這邊正在思索,電話叫魂似的又響了。楊帆拿起電話一看號碼,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接過電話笑著說:「二哥!在哪裡?」

「當然在瓊城了,剛下的飛機,帶一個劇組下來。晚上有個新聞發布會,我不出席。是你上來還是我下去?」陳昌科這個話說的有問題,楊帆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沒好氣的說:「算了,你每次都這樣,還是我上去吧。我先把醜話說在前面,別給我介紹亂七八糟的人。」

這個時候電話里被人搶去,裡面傳來羅成的笑聲說:「兄弟,您這麼說哥哥我很傷心啊,我怎麼就成亂七八糟的人了?」

楊帆笑著罵:「你不是,但是跟你來往的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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