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一章 臘梅盛開

眾大臣離開偏殿之後,各自前去官署處理公務,而華安則向褚蒜子的寢宮方向走去,平常沒事的時候,華安就經常以對弈的名義前去會見褚蒜子,為此,對沿途道路的景緻格外的熟悉,每一棵樹,每一朵花,甚至某一根樹枝多長了幾片樹葉,華安都能敏銳的感覺到。雖然,此刻是寒冷的冬季,但皇宮內的大部分樹木都是四季常青的品種,甚至,還有許多只有冬季才開花的臘梅,為此,絲毫沒有荒涼的感覺。

在一顆臘梅的旁邊,華安停下了腳步,並仔細的看向上一次經過時留下的記號,當時記號的旁邊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而如今記號的旁邊卻是一朵正在盛開的臘梅,花蕊中散發著迷人的芳香。

「好多天沒來了,上一次的花骨朵居然都已經盛開了。」華安自言自語了一句,心情顯得格外舒暢。

這棵臘梅就在褚蒜子寢宮的不遠處,而此刻,褚蒜子正巧出來散步,並看到了正在觀看臘梅的華安,並輕輕走了過去。

「北王若是喜歡這些梅花,何不折上幾支,帶回去慢慢欣賞。」褚蒜子輕聲說道。

華安聞言,愣了一下,隨即轉過身來看向褚蒜子。

此時的褚蒜子面色微紅,嘴角帶笑,氣色顯得非常的不錯,彷彿司馬聃的病重並沒有對她造成太大的影響。

「微臣參見太后,不知太后駕到,有失遠迎。」華安抱拳行禮道。

「免禮,北王此來是要與本宮切磋棋藝。還是有其它的事情。」褚蒜子直截了當的問道。

華安略一沉思,抱拳道:「微臣是有要事與太后商議,不過,切磋棋藝也不應受到影響,微臣可以與太后一邊切磋棋藝。一邊商議要事。」

「好,請吧!」褚蒜子做出邀請的動作,並轉身向寢宮方向走去。

華安大步跟在褚蒜子的身後,向寢宮方向走去。

「太后,棋子已經備好。」一名宮女將圍棋端了上來,並放到寢宮內的桌案上。

褚蒜子點了點頭。面無表情的下令道:「你們都退下吧!沒有本宮的命令不許進來。」

「是,太后。」眾宮女領命,依次退出了寢宮,並將門帶上了。

在房門關上的一瞬間,華安習慣性的向房門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就在華安轉臉的一剎那,褚蒜子撲進了華安的懷中,並閉上雙眼,微微氣喘起來。

「太后,」華安回過頭來,看著胸口的褚蒜子,在其額頭上親吻了一口。

褚蒜子微微睜開雙眼,抱緊了華安。責備道:「為何這麼久沒來,人家每日都在想著你。」

這是褚蒜子的真心話,在諾大的皇宮之中。所有的宮女和太監都是下人,他們在與褚蒜子說話的時候,全都是唯唯諾諾,褚蒜子有什麼知心的話,也不能與他們說,為此。雖然貴為太后,擁有尊貴的身份。但褚蒜子的內心卻格外的寂寞,寂寞的想要發瘋。她不但內心寂寞,身體更是寂寞難耐。

此刻,她緊緊的抱著華安,內心的空虛與寂寞感,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她感受到了充實,非常滿足的充實感。

「華安哥哥,抱緊我。」褚蒜子微聲嘟囔了一句。

看著褚蒜子有別於平時的表情,華安似乎讀懂了一些事情,雖然,她對司馬聃的病情似乎不聞不問,甚至都沒去寢宮看望生病的司馬聃,但這並不能表明她的內心不苦楚,司馬聃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孩子病重將死,他不可能不傷心難過,只是傷心難過是無用的,該離開的,終究會離開,她已經變得麻木了,這個弱小的孩子經常性的病重,已經讓她感到無可奈何了。

生病的司馬聃,氣色一定非常的不好,褚蒜子不想看到司馬聃氣色不好時的樣子,為此,她狠下心沒有前去寢宮看望司馬聃,並在宮女和太監的面前強裝堅強,以維持自己太后的身份。

偽裝堅強是非常痛苦的,此刻褚蒜子撲在華安的懷中,終於可以擺脫這種痛苦的感覺,並找到了一種別樣的滿足。

「太后,如今皇上病重,太子……」華安看向褚蒜子,剛剛說出幾句,就被褚蒜子捂住了嘴巴。

「現在不說這些好不好。」褚蒜子說著,更加用力的抱緊了華安。

華安會意,身體微微蹲下,撩起褚蒜子的腿彎,將褚蒜子抱在了懷中,並大步走向了寢宮的內間。

粉色的輕紗緩緩落下,華安強裝結實的身軀重重的壓在了褚蒜子的身上,並在方圓丈許的狹小空間內,掀起了一場狂風暴雨。

一個時辰之後,天色已經開始暗淡,褚蒜子寢宮之中卻仍舊充滿了春的氣息,褚蒜子慵懶的躺在華安的身側,伸出粉嫩的手臂,撫摸著華安的臉龐,眼神之中全是讚賞的神色。

這一次,華安格外的賣力,讓她感受到了極大的滿足感,而華安此刻,卻累的睡著了,並微微發出了細微的打鼾聲。

看著華安勞累的樣子,褚蒜子沒有忍心將其叫醒,反正,沒有她的命令,門外的宮女和太監是不敢進入房內的,況且,這些宮女和太監早就對裡面的事情心知肚明了,只是這種事情知道就好,是萬萬不能說出去的,否則,極有可能遭遇殺身之禍。

又過了半個時辰,華安舒了個懶腰,睜開了雙眼,並與褚蒜子的一對媚眼碰撞在了一起。

「太后,微臣一不小心睡著了,失禮了。」華安歉然說道。

褚蒜子噗嗤一笑,柔聲道:「本宮就喜歡你這假正經的模樣。」說完在華安的臉龐上捏了捏。

華安憨笑了兩聲,突然發現房間暗淡了許多,好像天已經黑了,不是好像。是天真的黑了。

「太后,時辰不早了,微臣該離開了,否則……」華安心下有些緊張的說道。

褚蒜子聞言,嘟起了小嘴。柔聲道:「不要走,再多陪陪我。」說著攔住華安,不讓華安離開。

華安無奈,只得留下來多陪陪褚蒜子,並藉此機會,小聲說道:「太后。太醫說皇上的病情很嚴重,只怕……」

「只怕最多能活兩三個月是吧!御醫已經告訴哀家了。」褚蒜子輕聲說道。

見褚蒜子已經知道了皇帝司馬聃的病情,華安吁了口氣,正色道:「太后,國不可一日無主。既然皇上即將升天,儲君必須儘快確定下來,並昭告天下,以穩定大晉的社稷。」

「儲君,有堂堂的北王維持朝政,還需要儲君嗎?你就沒有想過更進一步,當皇帝嗎?」褚蒜子盯著華安的眼睛,正色說道。

「太后莫要如此。微臣絕無篡位之念,既然皇上已有龍嗣,自然應當立為太子。待皇上歸天之後,便可榮登大寶。」華安正色說道。

褚蒜子看向華安,開口道:「這是你的真心話嗎?」

「太后,微臣句句屬實,絕無半句虛言,待新皇登基之日。還望太后能夠垂簾聽政,幫助新皇把控朝政。」華安正色說道。

褚蒜子握著華安的雙手。輕聲道:「本宮只是一個婦道人家,到時候。還望北王能與哀家一同輔政共商國策。」說著向華安飛了一眼華安會意,點頭道:「一定,微臣一定竭盡全力的輔佐新皇,為太后分憂。」說完將褚蒜子攬在懷中。

又過了一個時辰,天色已經完全黑透,褚蒜子才心滿意足的放華安離開,並穿好衣襟,親自送華安離開。

「太后留步,微臣改日在與太后切磋棋藝。」華安抱拳行禮,讓褚蒜子不必送了。

「北王慢走,本宮就不送了,你們幾個送送北王。」褚蒜子輕聲下令道。

頓時,有幾名小太監,打著宮燈送華安離開了皇宮。

在離開皇宮之後,華安在親兵的護衛下,返回了北王宮,並立即讓麾下心腹開始準備起草冊封太子的詔書,隨後便在寢宮睡下了。

第二日,冊封早產兒司馬彘為太子的詔書,便在皇宮大殿宣讀了一遍,而後又以布告的方式,將這件事情昭告天下。

司馬彘被冊封為太子,最高興的莫過於司馬彘的親生母親劉貴妃,他只是妃嬪,但卻因為給皇帝生了個兒子而大大的提高了地位。

不過,司馬聃的病重,又讓劉貴妃有些高興不起來,畢竟,一旦司馬聃病逝,他就是寡婦了,寡婦的日子是難過和空虛寂寞的,一想到要寂寞的在宮中度過餘生,她就不免有些嘆息了。

而洛陽城的百姓,在得知這件事情之後,卻都是非常的高興,皇帝冊封司馬彘為太子是一件大喜事,既然是喜事自然是值得高興了。

原本那些斷言華安會篡位的有識之士,也全都啞口無言了,整個洛陽城顯得異常的安定祥和,家家戶戶都在慶祝。

※※※

在河北的薊城附近,晉軍四十萬兵馬與燕國四十萬聯軍之間,展開了激烈的拉鋸戰,雙方都在尋找機會給予對方致命一擊,不過一個多月下來,雙方都沒有找到這個機會,僅僅進行了多次小規模的戰鬥,其中,晉軍勝利的次數多餘燕國聯軍,取得的戰果也更加的輝煌。

「將軍,我軍已經佔據優勢,何不集中全力,向燕國大軍發起致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