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五章 以不變應萬變

在任城方向的蒲洪大營,主將蒲洪與二子,以及心腹將領,正在中軍大帳之中,研究雍丘方向發生的戰事,並商定何時出擊。

「報,將軍,前線斥候送回了最的消息。」一名小校奔入中軍大帳,大聲彙報道。

蒲洪聞言,忙道:「呈上來。」

小校聞令,立即將斥候傳回的最消息,送到蒲洪的手中。

蒲洪接過信件,仔細的看了一眼,隨即蹙起了眉頭,過了一會兒嘴角又露出了一絲笑意。

「父親,雍丘出了何事?」蒲健開口問道。

蒲洪將信件遞給蒲健,看向大帳中的諸將,輕聲道:「據斥候彙報,姚襄這小子已經擊敗張遇、周成、魏統、樂弘四路聯軍,並奪取了魏國使團的所有物資,想必就包括傳國玉璽,另外,晉軍兩萬人馬,突然從彭城抵達雍丘。」

「父親,這《個姚襄,看來還真有兩下子,居然可以擊敗張遇等人的聯軍,不過,晉軍兩萬人馬,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雍丘,他們抵達雍丘,想必也一定與傳國玉璽有關。」蒲雄大聲說道。

蒲健仔細的看了看信件,抱拳道:「父親,按照斥候信中所說,姚襄率領麾下大軍已經離開雍丘,並在返回昌邑的路上,這樣,豈不是我軍出擊的大好時機嗎?」

蒲洪聞言,思索了片刻,輕聲道:「姚襄返回昌邑,的確是我軍突襲的好機會。不過,眼下晉軍兩萬人馬突然出現,情況似乎變得複雜了,何時突襲姚襄大軍,為父要好好想想。」說完站起身來,在中軍大帳之中踱起了步子。

此刻,蒲洪擔心的是晉軍此來的目的,他覺得晉軍兩萬人馬,突然出現在雍丘,絕非偶然。一定是特意奉命前來的。而晉軍奉命前來,最大的可能是接應魏國使團。

而晉軍兵馬的到來,不得不讓蒲洪有所顧慮,雖然他對大晉朝廷很是不滿意。是不得已而投降。但僅憑他麾下的五萬精兵。根本不足以與大晉朝廷相抗衡,為此,他不會刻意的得罪大晉朝廷。

不過。通過晉軍兩萬人馬的突然出現,蒲洪加肯定,傳國玉璽此刻就在姚襄的手中。

見蒲洪始終蹙著眉頭,蒲健輕聲問道:「父親有何憂慮,不妨說說。」

蒲洪看向蒲健,輕聲說道:「姚襄已經率軍返回昌邑,但晉軍兩萬人馬已經抵達雍丘,若晉軍發現姚襄搶走了傳國玉璽,多半會率軍一路追來,此時,若我軍前往與姚襄廝殺,縱然取勝,也會被隨後趕來的晉軍發現,屆時,我軍則不得不與晉軍作戰,縱然取勝,也勢必要付出慘痛的代價,而且,如今,大晉朝廷實力與日俱增,不是我們可以得罪的,那你說,我軍何必要去湊這個熱鬧呢?」

蒲健聞言,點了點頭,他完全明白了自己父親的擔憂是很有道理的。

蒲雄立即抱拳道:「父親,不如我軍繼續按兵不動,待姚襄與晉軍廝殺的你死我活之際,我軍突然殺出,如此,必能以最小的損失奪得傳國玉璽。」

「是啊!將軍,晉軍僅有兩萬人馬,而姚襄麾下有三萬精銳,所以,姚襄取勝的可能性大一些,而一旦姚襄取勝,我軍便可突然殺出,打姚襄一個措手不及,從而兵不血刃的奪取傳國玉璽。」一名心腹將領,抱拳說道。

蒲洪聞言,很是滿意,如此做法,不但可以以最小的損失奪取傳國玉璽,而且,還不用與晉軍直接對抗,從而避免過多的激怒大晉朝廷。

「傳令,讓前方斥候,密切關注各方的一舉一動。」蒲洪大聲下令道。

「是,父親,我親自去安排。」蒲雄抱拳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中軍大帳。

蒲洪這招以不變應萬變,可以說,不論情況如何便會,他都會立於不敗之地。

※※※

雍丘方向,在王五和王六麾下大量斥候的努力下,他們終於找到了魏國使團和華安麾下的護衛人馬,並立即與他們合兵一處。

為了搞清楚狀況,王五和王六連忙詢問發生了何事,後備軍團的一名小校,便悄悄的將華安的親筆書信,交給了王五和王六。

王五和王六接過書信,仔細的看了一遍,方得知這是華安的暗渡陳倉之計,被姚襄搶走的,不過是個空箱子而已,而他們接下來要做的,便是按兵不動,以不變應萬變,坐看姚襄被群毆的下場。

得知華安早有安排,王五和王六皆大大的鬆了口氣,並決心完全按照華安的要求,在雍丘城方向按兵不動,同時,也讓麾下的兵馬休整一下,待養足了精神,再返回彭城和下邳。

就在王五和王六麾下兵馬按兵不動的時候,張遇等四人都坐不住了,他們從斥候的話語中得知,姚襄搶走了傳國玉璽,為此,他們聚在一起商議,準備追擊姚襄軍團,重奪回傳國玉璽。

經過一番商議之後,張遇等四人決定,在麾下生力軍抵達之後,將受傷的將士換回去,而後,帶領優勢兵力,追擊姚襄軍團,奪回傳國玉璽。

一日後,張遇等麾下的兵馬皆準備完畢,並立即整頓兵馬,向姚襄軍團追擊而去。

又過了一日,姚襄與麾下的兵馬順利的抵達昌邑城,一路上並沒有遭受任何的堵截,可謂極為順利,這讓姚襄和姚萇皆興奮不已。

由於一路上精神過於緊張,在進入昌邑城之後,姚襄感到渾身比的疲乏,為此,他讓貼身親兵將鍍金銅箱交給自己,而後,便將鍍金銅箱放在自己的枕頭邊,以防被人偷走。

就在姚襄極為放鬆的進入中軍大帳歇息的時候,在任城的蒲洪大營,蒲洪正與二子密切關注各路軍團的一舉一動,並研究接下來的行動。

「父親,我們原先預計的情況似乎有誤,晉軍兩萬人馬並沒有追擊姚襄軍團,反而是張遇他們聯兵追了上來,這如何解釋?」蒲健看向自己的父親,疑惑的說道。

這個問題,蒲洪也疑惑了好久,他認為,晉軍突然出現在雍丘方向,一定是為了接應傳國玉璽,而如今傳國玉璽已經被姚襄搶走,晉軍不立即追擊,而是按兵不動,這似乎有些不合理。

「父親,晉軍僅有兩萬人馬,只怕不是姚襄軍團的對手,也許,晉軍是在等待援兵。」蒲雄輕聲猜測道。

蒲洪和蒲健聞言,皆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他們覺得這個原因,倒還說得通,畢竟,在實力不如對方的情況下,自然不能貿然追擊,否則,不但不能奪回傳國玉璽,而且,還會讓麾下的大軍陷入險境,晉軍這麼做,也算是穩妥之舉。

「父親,若是晉軍按兵不動,張遇等人根本就不足懼,我軍何須再有顧忌,不如立即做好戰鬥準備,只要姚襄一離開昌邑,我軍便可立即對其發起突襲。」蒲健大聲建議道。

蒲洪點了點頭,輕聲道:「讓大軍立即秘密備戰,一定不能讓姚襄麾下的斥候,探出我軍的異常,切記。」

「父親放心,交給孩兒好了。」蒲雄應了一聲,轉身前去準備。

蒲雄走後,蒲洪在中軍大帳中反覆設想,將戰場上出現的各種情況都考慮了一遍,在認為萬一失的情況下,才徹底的放下心來。

第二日一早,姚襄從中軍大帳中醒來,猛地看向床邊,見鍍金銅箱還在,便放下心來,他撫摸著鍍金銅箱,眼神里充滿了興奮和慾望,彷彿天子之位已經向他招手。

「五哥,張遇、魏統幾人率領四五萬人馬,向昌邑城方向殺來,據此僅有一日的路程。」就在這時,姚萇奔入中軍大帳,大聲彙報道。

姚襄抱著手中的鍍金銅箱,從後帳走出,看向姚萇,輕聲問道:「任城方向可有動靜,蒲洪所部大軍就沒有一點異動嗎?」

姚萇立即回道:「五哥,據斥候彙報,任城方向的大軍並沒有異常的調動,蒲洪與麾下大將也都在任城的大營之中,並沒有一人離開。」

姚襄聞言,蹙起了眉頭,蒲洪是一位很厲害的人物,姚襄對其頗為懼怕,此時,雖然蒲洪大軍毫動作,但即便如此,姚襄仍舊很是擔心,他擔心蒲洪會突然向自己發難,若是如此,情況就極其糟糕了。

「奇怪,蒲洪是何等人物,我軍前往雍丘奪取傳國玉璽,他豈能不知,為何不見其有動靜?」姚襄輕聲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姚萇聞言,抱拳道:「蒲洪年歲已高,人一旦老了,就缺乏進取的銳氣,獲取他對傳國玉璽,對整個天下已經失去了興趣,畢竟,是半截入土的人了。」

姚襄聞言,覺得有些道理,不過,他仍然不敢掉以輕心,況且,此刻張遇等人已經率領大軍追擊而來了,昌邑地處平原,險可守,西邊是魏統駐守的定陶城,東面是蒲洪駐守的任城,實在不是久守之地,為此,姚襄下定決心,立即率軍離開昌邑,前往泰山郡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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