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熱風吹雨灑江天 第118章 真正的吃貨

要想建一座豫章城的地標性建築,即便是不計成本,僅僅只用三個月的時間也是顯得極為倉促的。

可要是將水泥發明出來的話……

媽媽再也不用擔心我的時間不夠了!

有了這樣的覺悟,范二便開始在蜜香紙上寫起了化學方程式,而後將幾個可能的方案一一羅列出來。

次日一早,范二剛吃過早飯就乘車去了蘇園,甘絛跟萬年吊車尾似地執意蹭到了車上去。

范二想著今日之行對他也不用隱瞞什麼,便由著他了。

范二急著趕去蘇園,一來是要將范寧要為范宣子大肆操辦壽宴的契機告知劉穆之,並督促他快將酒樓的地址確定下來,以便將建造酒樓的工作提上日程。

另一個原因則是,范二雖然寫出了幾個水泥的配方,但配方和成品並不能劃成等號,這之間還要算上無數次試驗的過程。

為了減少麻煩,范二還是將試驗基地設在了蘇園,其中也未嘗沒有利用雷恩加爾的意思。

范二不知中國的古代人有沒有發明過水泥,在他的印象中似乎是沒有的,就算是有那也出現了斷層,所以才需要他再次發明出來。

而古羅馬是有水泥建築物的,比如羅馬城中的萬神殿,雷恩加爾一定不會對此陌生。

但凡能找到一個理解自己的人,那也是一種幸福,所以范二想到發明水泥的方案後,第一時間就將雷恩加爾假想成了他的最重要助手。

范二想著趕一隻羊是趕,趕一群羊也是趕,便計畫著乾脆連玻璃也一起製造出來算了。

讓雷恩加爾從事老本行,不亦樂乎?

才剛到蘇園門口,范二便看到甘純和蔡葵帶著他們的手下正在修葺圍牆,將原本的柵欄換成了一丈多高的磚牆,圍牆之後,又種滿荊棘。

范二看著一派熱火朝天的景象,心中對甘純等人的執行力還是甚為滿意的。

問題是,這七八十人幹活一點能幹多少?將方圓一將近一里半的蘇園的圍牆全部翻新下來,需要多少時間?

車子在蘇園門口停下後,范二便從車中走了下來,又讓人將甘純和蔡葵從工地上叫了過來。

兩人與范二互相行禮後,便與之寒暄起來,范二便開門見山地說道,「我過來找道民和雷恩加爾的,他們在家吧?」

甘純笑著回應道,「他們剛才還過來幫忙公主接收建築材料呢,這會倒是回去吃早飯了。」

「你們呢?吃過了嗎?」范二看著他們點頭後,又說道,「咱們這點人要干到幾時?過兩天你們還得將甘蔗種子送去三江源呢,別忘了。我建議你們趁著現在還不到農忙使節,多雇些人來幫忙,如果遇到身體好、勤快的,可以讓他們加入隊伍中嘛……」

「我們早就有這想法了,昨天晚上都寫好了報告,正準備交給你審批呢。」甘純看了一眼蔡葵,這才回應起來,邊說邊將早就寫好的報告交到了范二手上。

范二展開看了一眼後,笑著搖頭道,「你們的眼界格局啊,我該怎麼說你們呢?招募一百幫工還需要給我打報告?怎麼也要招募三四百人吧?」

甘純和蔡葵得了范二這話,自是大喜過望,招募來做工的人越多,他們可以選擇的面就越廣。

誰不想多管幾個人啊?

瞧著范二現在這意思,是一口氣將隊伍翻翻?

看著他們喜笑顏開的樣子,范二又說道,「雖說你們現在要參加圍牆的翻新工作,但日常的訓練也不要停下來。在圍牆修好之前,你們的訓練就縮短為一個時辰吧,可以選擇在晚飯之後;至於以前安排的文化課,先取消一段時間。你們現在要把考核他們的工作放到第一位,爭取早日選出你們的隊長來;貨運隊的籌備工作也要抓緊,咱們現在的時間很緊。」

聽著范二的要求,甘純和蔡葵一一用心記下,又不約而同地應了「諾」。

聽到最後時,甘純又忍不住問道,「你這次來找道民,莫非是安排他做新的工作?」

「那倒沒有,我只是督促他早點將酒樓的地址選出來罷了,我此次主要找的還是雷恩加爾。好了,你們也回去吧,好好商量一下招募幫工的事,將預算交給扶余清慧。」

說完這話,范二便轉過身準備重新上車,這才發現甘絛站在車子旁豎起耳朵,聽自己剛才與甘純蔡葵說話呢。

甘純也早看見了甘絛,卻哪裡有機會與之說話?看著范二著急忙慌地離去,他和蔡葵也只能躬身相送。

重新上車之後,車子便在周如海的駕馭下往蘇園內行去。

甘絛卻再也無心欣賞比前兩日開得更艷的桃李,忍不住說道,「我一直還以為虎頭哥是在你的幫助下坐起的買賣,想不到他是……」

甘絛欲言又止,似乎對自己得到的答案極不滿意。

范二自然明白甘絛的意思,他之所以對甘純有些不屑,自然是因為自己是表弟而甘純是表哥,按照長長幼幼的儒家原則,自己應該聽甘純的才對啊。

難道繼續像當日對甘純一樣,也向甘絛說一番「能者居長」的大道?

依照甘絛一貫表現出來的智商,說這些難道不是多餘的嗎?

范二隻是笑了笑,無奈地回應道,「蛇無頭不行,有些事是我說了算,有些事則是他說了算,我們沒你想得那麼複雜。」

甘絛只是呵呵一笑,並不與范二爭辯,兩人遂又沉默起來。

范二從車窗中往外望去,發現人工湖邊柳樹上的垂下的萬條絲絛,不知在何時已經展了開來。

柳條隨風而舞,如同飄蕩的珠簾,卻寂寂無聲。

此時的陽光正好,成群結隊的鴨子當初的漣漪上泛起了一道道金光……

范二的思緒正由鴨子想到烤鴨時,卻忽然感覺車子停了下來,阿仁的聲音也由車外傳了進來,「二公子,劉主簿的車子在前面。」

「這倒也巧了。」范二邊說話邊拉開了車門,隨之跳下了車。

下車之後,范二便發現劉穆之的幾丈外的車子也早已停了下來,劉穆之和雷恩加爾也早就下了車,並往這邊走來。

范二與他們互相行禮之後,便開門見山地說道,「現在有一個良好的契機,可以為咱們的酒樓打出名頭,你得加緊將酒樓的地址定下來了……」

三個人邊走邊聊,當走到人口湖邊離他們最近的亭子時,范二便將范寧打算大肆操辦范宣子壽宴的事說了出來。

不用范二說多餘的話,劉穆之和雷恩加爾便知這事一定是肯定是范二全權負責的了。

范二隨後又將自己準備將這次壽宴,弄成後世慈善晚宴的打算說了出來。

說到慈善晚宴時,他自然不會忘記用上一次司馬道子在東府城開的,次賑災晚宴拿來做對比。

劉穆之、雷恩加爾以及甘絛都是極為聰明的人,他們聽范二循序漸進地將自己的打算和盤托出之後,自是對他五體投地的。

像范二這麼能撈錢的人,劉穆之和甘絛或許可以從中國的古書上,將管仲拿來做類比;雷恩加爾卻是感覺嘆為觀止的,他甚至有種錯覺,自己的小把戲在范二眼裡根本就不值一提。

介紹完此次壽宴的本質,范二又開始將自己心目中的壽宴的規模一一說了出來。

與之前所作出的計畫一樣,他自然還是從服務、酒菜的質量及酒樓的規模上,一一將自己要求說了出來。

劉穆之則細心記了下來,比如說需要多少服務員,服務員需要了解什麼,需要做什麼,以及該如何訓練,什麼時候開始招募……

對於蒸餾酒的說法,劉穆之則表示了自己的看法,他覺得完全沒必要將這玩意弄出來。

倒不是因為蒸餾酒耗費糧食,或是朝廷有令平頭百姓不許釀酒,而是朝廷的禁酒令才開禁幾年,江左人民在酒桌上的戰鬥力根本不行啊。

酒的度數太高了,根本不符合人們對飲料的要求。

非要說蒸餾酒有什麼好處的話,也就是蒸餾酒更加清澈,不用過濾就能直接喝。

雷恩加爾倒是對度數更高的蒸餾酒表現出了一定的興趣,當他又聽到蒸餾酒可以用來清理傷口,且有消毒的功效時,就更加支持范二的計畫了。

劉穆之認為市場會檢驗蒸餾酒最終能否流行起來,而試製蒸餾酒的成本花不了多少錢,所以在半推半就之下妥協了。

又討論起菜品之時,劉穆之也覺得應該將烤鴨初步定為主菜。

做出了這個決定之後,他們接下來要考慮的便是養鴨和填鴨的問題了。

養鴨不是難事,直接交給豫章城左近的養鴨專業戶來做就行了,三個月的時間將鴨子養出來不應該是一個問題。

當范二將「填鴨」的概念提出之後,劉穆之等人自是面面相覷。

又繼續聽他說起填鴨的目的和具體操作辦法後,眾人皆恍然大悟起來,心中又感嘆道,「可算開了眼界了,這才是真正的大吃貨啊。」

聊了一陣烤鴨之後,范二、劉穆之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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