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熱風吹雨灑江天 第115章 野豬燒烤主題派對

范二讓阿仁清點了獵物和箭矢後,又匯合了范中規、金枝和小莫等人後,便沿著原路往樹林外走去。

一路上,范二親自帶頭撿拾樹枝和乾柴,其餘人亦是有樣學樣。

到了樹林外面的江邊,范二便將剛才跟在金枝和小莫身邊的兩個部曲叫了過來,命他們回他們的營地將鍋碗瓢盆取些過來。

這兩個部曲原就是葉添龍特意留下來讓范二差遣的,他們對他自是有求必應,當即應諾而去。

范二隨即帶著阿仁砌起了爐灶,周如海和范中規兩人則自覺將獵物拿到江邊清理,而金枝和小莫則到附近的野地里挖野蒜去了。

看著范二無比嫻熟地用匕首在泥地里挖出爐膛,又用石頭砌出爐灶的造型,阿仁和甘絛都是大跌眼鏡。

他們怎麼都想不明白,范二怎會有如此豐富的野外生存經驗。

范二心滿意足地拍了拍手上的泥,開口指揮阿仁和甘絛繼續他剛才的工作,而後又搭起了篝火堆。

將篝火點燃時,回營地拿鍋碗瓢盆的兩個部曲已經拿著物什回來了,圍獵的葉添龍、甘純、蔡葵等人也陸陸續續往這邊集結。

點清了實到人數與應到人數並無差別後,范二便要宣布比賽雙方誰是優勝者了。

葉添龍一方共獵得將近二十隻獵物,包括獐子、野雞、兔子、錦雞等等等等,范二這邊獵得的卻只有十個出頭,這還包括了周如海和甘絛打到的三頭。

甘純的五人小分隊只打到一隻野雞和一隻兩百多斤重的未成年野豬;蔡葵等人則獵到了三隻野雞、一隻兔子和兩隻獐子,共是六隻獵物。

從數量上看,葉添龍所率領的三江源部曲無疑更勝一籌,而從獵物的質量上看,甘純等人獵得的,那頭兩百多斤的野豬便可完爆他們了。

只是范二在賽前並沒有制定出判定勝負的規則。

這樣的情況下,范二也只能厚彼薄此,違心地將葉添龍所領的部曲宣布為獲勝一方。

坑爹的是,勝利者並沒有任何獎賞,他們得到的只不過是范二的幾句誇讚罷了;而作為失敗者的甘純、蔡葵等人,理所當然受到了范二的批評和鼓勵。

甘純和蔡葵等人雖受了范二的批評,心中卻不敢有任何情緒。

想想人家部曲一天兩頓飯,再想想自己一天吃三頓每天還必定有肉,他們心中多的便只有羞愧了。

「知恥而後勇」,這正是范二最希望看到的。

范二看著擺在地上的琳琅滿目的獵物後,又為該如何處理它們而開始發愁。

商湯對鳥獸網開一面,大概不僅僅是仁慈,還有不知如何處理這麼多獵物的幸福的煩惱吧?

范二大手一揮,便讓葉添龍將他們的獵物帶回營地,並誠摯地對他們加入這次圍獵而感激,這次圍獵有了他們而更加精彩。

葉添龍早就做好了勞動成果可能會被范二剝削的準備,哪想到人家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

難不成他是做戲?

葉添龍帶著這樣的心思,便開始與范二互相推讓起來,後者無奈之下終於還是答應,將兩隻還沒有死的獐子捎回去轉交給范寧。

命阿仁收下獐子後,范二又盛情地邀請葉添龍等人,請他們參加接下來的野豬燒烤派對。——他早已有了野餐計畫,早就做出了只給范寧帶一個野豬頭回去的打算。

至於其他的獵物,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吧,吃不了再兜著走好了!

盛情難卻之下,葉天龍便答應了范二的邀請,隨後又命人回營地抬兩壇酒來。

蔡葵等人開始殺豬宰雞,甘純和阿仁則親自掌勺將豬油榨出來,范二則給甘絛、葉添龍和楊二等人演示叫花雞的做法。

眾人忙碌起來,很快就將獵物炮製成了食物,而後在范二的帶領下,毫無形象地圍坐在篝火邊,開始了野豬燒烤主題派對。

雖無絲竹之亂耳,雖無曲觴流水之風韻,但自范二以下二十餘人卻吃得其樂融融。

首次在這個時代亮相的叫花雞,被幾個部曲從火堆下起出以後,空氣中頓時就瀰漫出一股誘人的香氣。

吃過叫花雞之後,眾人自是大呼過癮。

葉添龍只覺雞肉吃得不夠,又命幾個滿手油膩的部曲,將他們所獵的野雞拿去處理,全都做成了叫花雞。

有了叫花雞的小插曲,這一頓野餐直過了一個多時辰才算結束。

當篝火漸漸熄滅,葉添龍等人收拾了鍋碗瓢盆後,便東倒西歪地去了。

范二也是醉醺醺的,但他並沒有忘記甘蔗田的事,隨之站起身叫來了同樣有些迷迷糊糊的范中規,張口將上游江邊的兩片田共五百餘畝划了出來。

范中規聽了范二的要求,用心記下之後便表示一定儘快安排,爭取明天就做好讓范二播種的準備。

范二哪會將他的醉話當真,只是淡然一笑,便抓著劍往蘆花村走去,甘純等人自是前呼後擁跟在他身旁。

將到蘆花村時,范中規看著范二等人的酒意非但沒有散去,遂提議找兩艘船送他們回去。

范二對范中規的提議自是喜聞樂見,一行人到了蘆花村稍作休息後,果然得到了他的好消息;然後周如海駕著牛車先回去,范二等人則跟在范中規找來的兩個村民身後,往停船的地方而去。

漁船可沿江而上,但蘆花村和大江的距離大概有兩里多地,所以他們便把船停到了湖邊。

在雨水季節里,碧溪湖的湖邊就在蘆花村村口;到了枯水期,碧溪湖的湖面就會退到一里多地外,碧溪湖的表面積至少要縮小三成。

春天到來後,被水泡了半年的地方就成了湖畔,青草就在湖畔上恣意地生長。

范二等人在兩個村民的帶領下,沿著湖畔的草地往湖邊而去。

在這樣的早春季節里,他總算是深切體會到了什麼才是真正的「草色遙看近卻無」。

蘆花村的漁船,與蔡葵等人帶來的四艘漁船差不多大小,都是只有一噸的載重量,風平浪靜時,坐七八個人上去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眾人上船後,兩個蘆花村村民便同時搖起了船槳,兩艘漁船隨之並行往西南而去。

此時正當夕陽西下,湖面上只有極小極小的東風,兩艘船在船槳劃開波浪的「嘩啦」聲中輕快地前行,這又令范二想起了那首名為《讓我們盪起雙槳》的兒歌。

范二還是窮北漂的時候,倒的確在帝都的北海中划過船,那時候他還不像現在這樣怕水。

范二也不知何時,自己才能真正克服對水的恐懼。

兩艘漁船載著范二等人往西南方行了三四里後,便一頭扎入了東水中。

漁船剛才在碧溪湖中屬於順流而下,但進入東水後便是逆水行舟了,船速也理所當然地慢了下來。

蔡葵看著兩個蘆花村的村民已是乏力,當即命身邊的兩個兄弟接替了他們。

有了新加入的生力軍後,船速很快又提了起來。

東水和碧溪湖的匯合處,與豫章城皋門的距離足有六里多地,皋門與東湖的操場碼頭也有三里多地;這一段路全是逆流而上,所以行船的時間足足耗去一個多時辰。

一路上,范二除了交代甘純和蔡葵在三天內將甘蔗種子運到三江源外,其他時間全都用來假寐了。

沒辦法,他就是五行怵水。

兩艘船在操場碼頭靠岸後,范二當即命阿仁給兩個送他們回來的村民各打賞了一百錢,在他們的千恩萬謝中,他只是用力地向他們揮手道別。

甘純和蔡葵原本還想有始有終地,將范二送回衙門的。

可范二知道衙門離此不過一里多地,離蘇園卻得繞一個兩里多地的大彎,所以斷然拒絕了他們。

看著甘純和蔡葵等人轉身而去後,范二這才帶著甘絛、阿仁等人往衙門走去。

雖說春天日長,但范二等人回到衙門時,天色也已擦黑了。

周如海早已回來,並且將范二主張帶回來的野豬頭,和代葉添龍轉交的兩隻獐子稟明了范寧。

范寧算了算范二到衙門時的大概時間,然後就將晚餐延後了。

范二對此早有所料,所以到了衙門後就飛快地換過衣服,又匆匆洗了把臉,便往餐廳而去。

走至客廳門口時,范二正好遇到同樣是急匆匆走來的甘絛,而後兩人聯袂走入了餐廳。

進入餐廳後,范二一眼便看到了范寧那在搖曳的燈光下陰晴不定的臉。

這是?

范二心中一動,想起范寧一大早出去的急切時,很快就猜到他今天努力的結果。

老人家今天出門前沒看黃曆啊,大概是碰壁了吧?

儘管對范寧的猜透了幾分,范二還是若無其事地與甘絛一起向他行了禮,而後往各自的位置上走去。

看著他們落座之後,范寧便向范二問起了今天的收穫。

范二也沒什麼可隱瞞的,他很快就將今日的所見所聞一一告知了范寧,又順便提起了葉添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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