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 開發南美(十三)

可是頂多也就斬首,火燒,也不曾有過這麼血腥,殘忍的舉動。

劉仁軌前世曾研究過瑪雅人的習俗,知道瑪雅人殺人不是目的,而是為了宗教需要。因為瑪雅人篤信,太陽即將毀滅,無邊無際的黑暗就要籠罩世界。若想挽救光芒萬丈的紅日,只有剖腹挖心,用活人的血肉來餵養太陽。

可是話雖如此,哪有那麼多相當聽話的活人呢?很有意思的是,無論身份高低、家庭貴賤,瑪雅人都表現出強烈的集體獻身精神,他們個個兒以慷慨赴死為榮。比如,奴隸主、奴隸,都願意把自己的心挖出,獻給太陽。結果,想死的人越來越多,瑪雅人的祭祀活動也就越來越龐大,到最後那簡直是一場轟轟烈烈的集體自殺。

當然其中也有被迫的死亡,如果抓到大批俘虜,那些倒霉的傢伙就是「替罪羊」。後世受瑪雅文化影響很大的阿茲特克人,甚至與鄰近部族專門締約,定期重開戰端,不為別的,只為了捕捉俘虜用作人祭的犧牲。瑪雅人還建造了許多球場,用球賽決出人祭對象,劉仁軌前世看到這些記載的時候,總覺得有些太不正經。

血與火代表戰爭,也成為瑪雅人崇尚的顏色。當後世西班牙探險者初見到這些土著人時,竟以為是「紅種人」。10世紀以後,瑪雅戰事頻發,「嗜血」已成為激發活力的重要手段。

當16世紀,初登「新大陸」的西班牙人,被瑪雅人血腥的祭祀,嚇得面如死灰。據記載獻祭場上,竟然堆起了13600具白森森的頭骨!據說,為了慶祝「特偌提蘭」大金字塔落成,瑪雅人連續舉辦了四天大祭祀,短短四天,自殺或者被殺的人,多達360000人!一時間,陰風慘慘,日月無光,可是,瑪雅人卻不動聲色地走在堆積如山的骷髏之中。其一,他們具備深入骨髓的宗教敬畏,其二,他們擁有五體投地的宗教信仰。

那些充當「劊子手」的瑪雅人手藝都很不錯,先是從左胸肋骨處下刀,拔開熱氣騰騰的骨肉,伸手抓出突突亂跳的心臟,心臟放在盤子里,再由祭司把鮮血塗在神像上。

緊接著更為恐怖的一幕發生了,那些死者的屍體被踢了下去,緊接著另一批手持鋒利石刀的人上前,居然開始剝皮。整張人皮,隨即就披在了那些祭司的身上。那些祭司居然就這麼堂而皇之的穿著人皮袍子,和其他人載歌載舞。隨後那些屍體被割開了,分成小塊兒,居然送給那些圍觀者吃。

此時不單單是劉仁軌,馮介石和他麾下的明軍將士也都看得目瞪口呆,臉色慘白,那些船工水手就更加不堪了,早就跑到一邊吐去了。

祭祀依然沒有結束,緊接著,成群結隊的婦女兒童也撲到了神像前,他們居然開始用石刀或骨刺、貝殼或者荊棘東西,刺破皮肉,給自己放血。要麼是額頭、鼻子、嘴唇、耳朵,要麼是脖子、胸口、手臂、大腿、小腿。

一名女子甚至還正在拉動一根帶刺的繩索,像小鋸兒一樣,穿透舌頭,鮮血滴在她身旁的樹皮紙上。很顯然這張帶血的樹皮紙,將要作為特殊禮物,敬獻神靈。

還有一排男人蹲在地上,他們手持利器,正刺各人的私。處,非但沒有任何痛苦的模樣,還滿嘴氣壯山河的誓詞,讓人不寒而慄。

如果說方才劉仁軌心中還想著對方人數眾多,既然不能取勝,不如退去,但是看到這樣的一幕幕,劉仁軌突然明白了一件事,這樣的民族只有野蠻和殘忍,滅亡不足恤!

讓人瞠目結舌,心驚膽寒的祭祀活動終於結束了,一個身披美洲豹皮,頭戴五顏六色的羽毛王冠的男人站了出來,手裡高舉著象徵著他至高無上地位的權杖,對著劉仁軌的船隊一陣嗚哩哇啦的大喊,感覺像是在叫陣。

一些瑪雅人甚至好衝到了海里,對著劉仁軌的船隊,揮動他們手中的石矛,只不過縱然這裡的海水不深,卻也不是他們能輕易涉足的,一隊上千人的瑪雅戰士衝出了百餘米,便被淹沒在了大海之中,而這些瑪雅人顯然不善水性,一個個在大海里掙扎著,最終沉了下去。

「這些瘋子當真是瘋到家了!不過也好,要是他們全都衝下來的話,就淹死這幫畜生!」馮介石恨恨的說道。

馮介石並不像劉仁軌那樣專門研究過瑪雅人的歷史,他自然不知道那些被當成祭品的瑪雅人,被人殘殺非但不覺得痛苦和絕望,反而覺得是一種幸福。

試探沒有結果,反而損失了一隊戰士,阿赫卡有些急了,對著他的戰士又是一陣大喊,緊接著瑪雅人的軍陣當中便鋪天蓋地的射出了一陣石箭,只可惜瑪雅人的弓箭到底簡陋,那些石箭還沒等飛到一半,便紛紛落入大海。

此時在軍陣之後的四國聯軍看著阿赫卡鬱悶不已的模樣,也是一陣暗笑,瑪雅人到底和亞歐大陸上的人不同,四國聯軍雖然是被脅迫來參戰的,但是卻沒有被當成炮灰,放在最前面,而是被扔到了後面壓陣,對於瑪雅人來說,戰爭也是一種祭祀儀式,是接近太陽神的好機會,自然不可能將這種好機會留給外人。

不過這樣一來,倒也幫了劉仁軌的大忙,阿赫卡恐怕到現在也沒能猜到,此刻就在他腳下,他聽到的那個雷神已經在蠢蠢欲動了。

劉仁軌面色陰沉的看著,冷笑一聲道:「瑪雅人的把戲耍弄完了,現在該輪到我們了,這些冷血,殘忍的畜生,既然他們這麼想死,去見他們的太陽神,那麼我就成全他們好了!來人!準備箭陣!好好招待一下這些瑪雅人!」

劉仁軌一言令下,聚集在旗艦之上大的明軍弓弩手立刻行動了起來,紛紛引弓搭箭,又有船工水手上前,將箭只頭上浸了油的麻布一一點燃。

「預備!」

馮介石也是深恨瑪雅人的殘忍,此前在澳洲道的時候,心中還難免對那些土著居民懷有同情,但對這些殘忍,血腥的瑪雅人,馮介石是半分好感也沒有。高舉著右臂,等到所有箭只頭上的麻布都被點燃之後,猛的向下一揮。

「放!」

一聲放,伴隨著右臂揮落,身後箭陣之中,五百餘只箭一同飛了出去,這等箭陣雖然遠遠比不上當年在山谷之中伏擊諾曷缽大軍之時的氣勢,但是那陣陣弓弦聲想起,聲勢還是不小。

火箭帶著濃煙朝著岸邊飛去,正在叫陣的瑪雅人頓時被這一波箭雨給嚇住了,紛紛抬頭看著,瑪雅人雖然也發明了弓箭,但是他們手中用的,哪裡能比得上唐軍的強弓勁弩。

噗!噗!噗!

箭只刺入瑪雅人的軀體,方才還在叫囂的瑪雅人頓時發出了陣陣慘叫聲,一陣箭雨過後,瑪雅人密密麻麻的軍陣一下子便出現了一處空缺。

箭只頭上,燃燒著的麻布一個一個的熄滅,但是劉仁軌等人期待中的爆炸卻賊吧沒有出現,等到火焰全部熄滅,安靜了片刻的瑪雅人又喧鬧了起來。

一些瑪雅人又衝到了海里,將手中的石斧,石矛不斷的朝著劉仁軌的船隊上扔去,還有一些瑪雅人則撅著屁股對著劉仁軌的船隊做出侮辱的動作。

馮介石面色鐵青,回頭看了馮照一眼,道:「怎麼回事?」

馮照也是不明白,此前他在伏擊達延芒結波援軍的時候,也曾擺弄過火藥,之前在岸上布置的時候,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還曾反覆檢查了多次,確保萬無一失之後,才返回了船上。

「蘇將軍!在下也不明白了!火藥的幾處引線,在下是反覆檢查過的,只要遇著火,必炸無疑,可是……」

「不用想了!」劉仁軌擺了擺手,心中也是氣餒,道,「瑪雅人實在是太多了,箭只都落在了他們身上,千算萬算,只是沒想到瑪雅人來了這麼多!」

捅了這麼大一個馬蜂窩,劉仁軌也是頭疼,不過就這麼離開的話,劉仁軌又實在是不甘心,不單單是因為美洲的價值,更重套的是瑪雅人的殘忍,這等殘忍的民族,在劉仁軌的眼中,就不應當存在。

馮介石恨恨道:「我就不信這些土人就這般命大!接著射!」

穿上的弓弩手又發動了起來,一波一波的火箭朝著岸上射去,不斷的有瑪雅人中箭倒地,慘叫聲,叫罵聲不斷響起,但是期待當中的爆炸聲還是沒有下落!

馮介石見狀,不禁有些垂頭喪氣,上前問道:「兄長!如今該怎麼辦?」

劉仁軌面色陰沉,看著岸上還在不斷叫罵的瑪雅人,道:「火箭不行!就用火炮!」

馮介石聞言,一拍額頭道:「真是被氣糊塗了,我怎麼就沒想到,兄長放心,小弟這就去安排!」

早就在炮位上準備著的炮手們紛紛忙活了起來,清理炮膛,填裝火藥,炮彈,隨著馮介石的一聲令下,五百餘門大炮一通噴出了憤怒的火焰。

方才瑪雅人的祭祀方式,船上的眾人都看得清清楚楚,那血腥的手段,讓人們畏懼的同時,也深恨對方的殘忍。

阿赫卡王正在指揮部眾砍伐樹木,準備造船進攻,不成想耳邊響起了一陣震耳的轟鳴聲,緊跟著炮彈呼嘯著便飛了過來。

阿赫卡見狀頓時大驚失色,此前他只是以為,那些逃回蒂卡爾城的部眾是因為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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