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爆發天花

一條清澈的小溪旁邊,幾堆篝火正在劇烈的燃燒,而在火堆上面,則架著一些已經被烤的金黃的野味,這些金黃的烤肉上面油脂溢出,偶爾有些滴落到下面的火堆上,濺起一團團火花,不時有年輕的侍女上前,一邊輕輕的翻動烤肉,一邊向上面刷著各種調料,使得整個小溪兩岸肉香瀰漫。

小溪上游的不遠處,汝南公主和潔鳳幾人正在笑鬧著玩水,這條小溪雖然不寬也不深,但是溪中卻有不少的魚,所以她們全都挽起褲腿站在水裡,說是要抓幾條魚回來做湯。而在火堆後面的帳篷邊,李和武照、杜如晦則正在討論剛好侍衛來稟報的事。

「杜郎,這次澳洲土人的天花疫情來勢洶洶,雖然那些患病的土人距離瓊州還有相當的距離,但是病魔無情,誰也不知道天花會不會傳到這裡,所以照兒之見,我等是不是最好儘快離開這裡!」唐義識首先開口說道。

剛才侍衛傳來一個緊急消息,在距離南澳三百里的西北方向,有幾個土人部落相續發現天花這種瘟疫,而且已經爆發出來,周圍的一些土人部落也開始有人發病,其中得病者幾乎是必死無疑,而發現這一情況的漢人商隊立刻稟報上來,現在那一地區已經被封鎖起來,報信的商人同樣也被隔離,但是誰也不知道天花的疫情會不會傳到瓊州來。

不過杜荷聽後卻是輕鬆的搖了搖頭道:「這個不必擔心,在大唐時,我們早就已經推廣了種牛痘之法,遷移到海外的漢人則必需接種牛痘,而只要接種之後,體內就會對天花產生抗體,一輩子都不會再得天花,因此別說天花還距離那麼遠,哪怕是現在我去天長疫區走上一圈,也不必擔心得病!」

聽到李提起種牛痘,武照不由得抬起左手了右臂,幾年前大唐的醫學院發明了種牛痘之法,就是取牛痘膿包中的膿血,然後晾乾成粉,再將一個人的手臂刺破後塗抹,然後種痘者在接下來幾天就會起反應,但一般都不是很重,很快就能恢複正常,而這也就說明種痘成功,當初台灣和大唐的官府都大力推廣,無論貴賤全都接種,杜荷全家也同樣接種過,現在手臂上還有一個傷疤。

不過杜如晦雖然相信自己的兒子不會說謊,但是對於身上種的牛痘還是沒有什麼信心,因此這時他開口道:「二郎,那種種痘防天花的技術才剛剛推廣幾年,雖然這幾年大唐和瓊州的確沒有爆發過天花這種惡疾,但也不能完全說明這全是種牛痘的功勞,況且還有那幫孩子,所以這次咱們還是小心一些,大家都上船先離開為好!」

聽到自己的老子提到鳳仙這些孩子,杜荷也是心中一驚,雖然他相信種過牛痘的醜醜他們不會被天花傳染,但是身為父親,他不會讓自己的孩子在任何危險之中,況且天花這種病向來都是以致死率高出名,而且現在的種牛痘技術還能粗糙,萬一幾個孩子中有人沒有產生抗體,到時染病可就來不及了。

可能沒有孩子的人很難體會杜荷的這種擔心,但是只要是身為父母的人處在他現在的處境,恐怕都會有這種顧慮,所以最後也是點了點頭道:「好吧,那我們準備一下,讓這些孩子都離開。你們這些女眷也跟著走吧!」

杜荷最後又轉頭向武照問道,不過武照聽後卻是笑了笑道:「杜郎不必擔心,其實這種天花爆發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當初我們剛來這裡時,土人中就爆發過一次天花,那場天花讓南澳附近的土人病死大半,剩下的也都遷移走了,反而我們漢人卻沒有人得病,相信就是種牛痘的功勞,土人爆發天花這種事見怪不怪了,不過孩子們最好還是離開一下,畢竟這種事誰也不敢保證。」

「怎麼,澳洲這裡經常爆發天花嗎?」杜如晦聽後則有些驚訝的問道。現在不光有土人,還有突厥人在啊!

而這次沒等武照開口,杜如晦卻接過來解釋道:「父親有所不知,澳洲這裡本來是沒有天花的,但是因為我們這些外來者的到來,所以將中原等地的一些惡疾帶了過來。若是用一種專業的醫學術語來說,這些土人體內根本沒有抵抗這些疾病的抗體,所以在面對天花這些惡疾時,他們只有等死的份!」

杜荷說到最後時,也想起前世在網上看到一些資料,當初西班牙侵略美洲時,同時也帶去了天花病毒,這使得從來沒有遇到過天花病毒的印第安人沒有絲毫的抵抗能力,造成了幾千萬人死亡。澳洲的情況和美洲差不多,土人對天花這種瘟疫自然也沒有絲毫的抵抗力。

「杜郎明鑒,事情的確如此,而且好像越是和我們離的近的土人,就越有可能染病,說起來那些土人現在對我們漢人和突厥人是敬而遠之,甚至連一些交易都不願意和我們接觸,所以現在的土人對我們也是相當的不友好,城中想要招攬一些土人幹活都不容易!」武照也苦笑著說道。

武照現在是內閣總理政務,自然免不了與土人打交道,再加上現在澳洲的漢人數量稀少,所以雲朵一直想招攬一些土人部落,可惜因為疾病的原因,這使得漢人與當地土人的關係越來越差,這讓他心中擔心將來會爆發大規模的衝突,因此現在借這個機會提出來,想讓杜荷想想辦法。

杜荷自然也聽出了武照的言外之意,當下也皺起眉頭思考起來。澳洲不比瓊州和南洋等地,這裡距離漢人故鄉的中原地區實在太遠了,哪怕是他許之以重利,制定了許多的優惠政策,但願意千里迢迢遷移到這裡的人還是太少了。

而且不單單是澳洲,馬來和菲律賓也有著同樣的問題。漢人的進入的確讓他們感受到自己的生活水平地提高,所以島上的土人不但很快習慣了漢人的統治,而且還積極配合,這使得馬來西亞的發展極快,寶石和制茶業已經成為島上的兩大經濟支柱。

有了馬來這個先例,雲朵能想到招攬當地土人的辦法也就不足為奇了,況且他身為地方大員,而且又是個十分有上進心的人,自然想在自己的治下做出一番政績來,這樣才能顯示出他的才能,不過一個地方想要發展,一切的根本是治下的百姓,沒有人怎麼可能發展,而這光靠澳洲的這點漢人肯定不行,所以最快也是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招攬當地的土人,然後恩威並施,推廣漢化之法的同時,讓他們加入到澳洲的建設中來。

想明白這些,杜荷長出了口氣,然後轉頭向武照問道:「照兒,你若是有什麼想法,儘管提出來就是!」

武照聽後精神一振,她等的就是杜荷的這句話,只見她立刻開口道:「其實想要招攬土人,無非是示之以威和誘之以利,澳州這邊駐紮著六千正規軍隊,另外還有相當數量的突厥人,以前也有一些不識好歹的土人挑釁,結果全都被我們滅族,因此示之以威已經足夠了。」

說到這裡武照停頓了一下,接著又開口道:「不過接下來的誘之以利才更重要,因為只有讓那些土人看到利益,才會心甘情願的為我們所用,這個問題我想了好長時間,其實只要做到兩點就行了,第一就是對歸順我們的土人發布保護令,禁止捕捉這些部落的土人,第二則是為他們接種牛痘,免除他們的病痛之苦,其中第二條最為重要,所以還請杜郎考慮一二!」

聽完武照的話,杜荷是沉思不語,武照誘之以利的想法很好,第一個建議其實是恩威並重,歸順就不必擔心成為奴隸,不歸順那就等著被抓去買到礦上。第二個更是抓住了當地土人的軟肋,不怕他們不乖乖就範。

想到這裡,杜荷終於點了點頭道:「好,這件事就這麼定了,我會讓雲朵他們和醫學院派人協助你,不過對於招攬的土人,推行漢化的事也一定要抓緊,千萬不能養出一批白眼兒狼來!」

「杜郎放心,照兒省得!」聽到杜荷答應,武照也是滿臉的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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