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不就是不會嗎?笑你妹啊!

學堂里的雜亂聲消失不見,所有人都危襟正坐了起來。

坐在斜對面的長樂也斥責道:「雪雁,還不快回到位子上去!」

「好了好了,先生不是沒來嗎!」叫雪雁的少女依舊笑著,但還是依言來到杜荷的身旁空位上坐了下來。

杜荷對於文言文沒有啥功底,上學的時候也基本上就那麼幾篇。對於現在人來想古文不是那麼好理解的。可杜荷覺得實在是太無聊了,於是和周公去唱K了。

儒士發現了杜荷,只是年紀大了,有些看不清。房遺愛和杜荷在他看來根本就是無藥可救的殘廢人士了。

儒士走到近前,見房遺愛拿著本書在裝模作樣,戒尺往他桌上一拍,道:「所謂修身在正其心者,接下來?」

房遺愛的一張臉登時成了豬肝色,立刻推了推杜荷。可杜荷和周公唱的比較嗨,而且在蹦迪!根本就沒有醒。

四周也露出了看笑話的神態。儒士搖頭走回堂上搖頭道:「朽木不可雕……」他話未說完,杜荷迷迷糊糊的說道:「老師再見!那個雪雁……你說請我吃飯的!」

四周傳來哈哈的笑聲,長樂也皺著彎眉感到厭惡。儒士隱著怒氣說道:「所謂修身在正其心者,身有所忿,則不得其正,有所恐懼,則不得其正,有所好樂,則不得其正,有所憂患,則不得其正。心不在焉,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食而不知其味。此謂修身在正其心。何解?」

「呃……應該是……想鍛煉身體必須先鍛煉心臟,要不然就會……氣虛!這樣吃也吃不好誰也睡不好!最後……耳聾眼瞎……就死了!主要的意思就是……大家要鍛煉身體!」

所有人聽完杜荷的解釋全都哈哈大笑,連房遺愛都捂著肚子。杜荷很奇怪啊,至於笑成這樣嘛?幹啥啊!這不是欺負人嘛?

儒士氣的渾身亂顫,好像得了癲癇滿臉通紅的說道:「朽木!朽木!把手伸出來!」能教他們這群高級京官子弟的先生,必然是當世大儒。作為一代大儒,聽到這麼個解釋怎麼能不生氣!

「先生,青蓮因為前段時間出了問題,所以……故步自封……請先生原諒!」在前排的一個文質彬彬,看起來高大的帥哥對大儒施禮說道。

儒士也知道,杜荷這樣的以他的道行是教不了的。畢竟這種妖孽也是極品中的極品,於是找個台階讓杜荷坐下。

「表妹!」帥哥文質彬彬,走到了長樂公主的身前,親熱的叫了一聲道:「聽我父親說表妹昨日染了風寒,為兄惦記在心,寢食難安。」

「虛偽!」身後的房遺愛酸溜溜的說著。

「這傢伙是誰,感覺有些討厭。」杜荷眉頭皺了皺,有股說不出的滋味。吃醋到不至於,只是打心底的厭惡,沒有任何理由。

「他叫長孫沖,是趙國公長孫無忌的長子,很得陛下喜愛。你看,他腰間的那塊玉佩就是陛下送給他的。這傢伙早對長樂公主垂涎三尺了,如今是最有可能抱的美人歸的混蛋!」房遺愛憤憤不平的說著。

長孫沖看著杜荷冷哼了一聲,其他幾名公子也投來輕蔑的目光。

房遺愛低喝道:「挑釁,這是赤裸裸的挑釁。」他見杜荷面色坦然,低聲道:「兄弟,你這失魂症難道將脾氣也給磨平了,面對這種挑釁都能隱忍不發?」

杜荷也不知道是被長樂的眼神刺激到了,還是被房遺愛的話刺激了,站起來大聲的說道:「我說你們至於嗎?我不就是不理解這古文裡面的意思嗎?很好笑嗎?」

杜荷說完直接走到前面,拿起毛筆在紙上寫道:《將進酒》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遺愛兄,雪雁妹,將進酒,君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側耳聽。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願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

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李白這首《將進酒》深沉渾厚,氣象不凡,大起大落,奔放跌宕,參差錯宗,節奏快慢多變,一瀉千里,華夏十大著名古詩里排行第四,在蠻荒大陸文壇中堪稱無敵大殺器。

寫完以後直接回到座位上,緩緩的說道:「學生認為,這作文章是小道!曹植才高八斗可在歷史上默默無聞。而諸葛武侯萬事留名,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正所謂生當人傑,死為鬼雄!」

嘩~所有人都讓人眼前一亮,長樂和李雪雁也投來詫異的目光。房遺愛也偷偷的豎起大拇指。在他們看來杜荷所講的事情其實是無稽之談,是杜荷為了不被父親責罵所編造出來的。可剛才的詩和那幾句話讓他們不得不重新去看待杜荷。

杜荷走到長孫沖面前說道:「你說你讀書是為了什麼?」

「此話何意?莫非我等十數年寒窗苦讀、國子監導師之教誨皆是無用之物?」長孫沖這一番話,立即引來了一片贊同之聲,雖然大部份都沒有開口認同,但是從他們的表情可以看得出來,一幫子很自傲地年青人。

杜荷笑眯眯地很是和顏悅色地問道:「長孫公子所學,於民於國有什麼用了?」

「當然有用了,我們所學就是為了朝庭治理州縣,守牧教化百姓,使四夷臣服,使萬國來朝……」噼嚦啪啦的十來張嘴巴子跟機關槍似的在我的跟前開合著。

杜荷臉上浮起了一絲嘲弄的笑容:「那我問你們,你要怎麼守牧百姓,怎麼整理州縣,你如何使四夷臣服?」杜荷把這些問題全反問了回去,結果,長孫沖為首的幾人憋得臉漲得通紅,房遺愛在一邊樂呵呵地瞅熱鬧。

杜荷冷笑道:「你們這些人,書讀的是夠多了,文才也夠好了,可你們連你們要幹嗎?為什麼要這麼做,這麼做之後會有什麼後果都不明白,那你們怎麼能替國家做事,替陛下分憂?解百姓之疑難?……」

周圍的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幫二世祖連五穀都分不出來。別說治理了。

接下來杜荷唾沫滿嘴開噴,大約說了一個時辰左右。漸漸又將一些新奇的實物將給他們聽,什麼埃及金字塔,巴比倫空中花園……

「時間差不多了,下課!」儒士看看時辰不早了,坐在杜荷的座位上說道。大家紛紛離開,房遺愛親切的走上前哈哈大笑說道:「老大!以後你就是我房遺愛的老大。你太牛了!」

杜荷很光棍的擺擺手說道:「這沒啥!再刺激的事情我都干過!雪雁!別……別走啊!你說好請我吃飯的……」

這時來了一群侍衛領頭的喊道:「哪位是杜荷……杜公子?」

「在下就是。不知大人有何事?」杜荷看著侍衛說道。

侍衛施禮說道:「陛下請公子去為皇后娘娘診病!皇后娘娘病情嚴重,現在已經……昏迷!」

「什麼?母后……」長樂還沒說完就哭了起來,李雪雁急忙上前勸解,長樂身體很不好,和長孫皇后一樣都是氣疾。

「不去!憑啥讓我一個毛頭小子去啊!再說了,雪雁還要請我吃飯呢!」

侍衛詫異的看著杜荷,他真不敢相信這小子連皇后娘娘的賬都不買,就是因為要和雪雁郡主一起吃飯?想到這侍衛為難的說道:「這是陛下的旨意,如果公子不去……恐怕……」

「愛誰誰!」杜荷停頓一下說道:「看病給多少錢?」

「哎呀!你這人怎麼這樣,趕緊去!最多明天我在請你去酒樓!」李雪雁心裡美滋滋的,因為要和自己去玩連李世民都不管。可杜荷真不去的話真的就麻煩了!

杜荷嘿嘿的笑了起來看了李雪雁一眼就和侍衛長樂一起前往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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