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營中的爆炸聲

一個月之後,洛陽福王府。

一支商隊從塞外歸來。趁著天下大亂之勢,並沒有人攔住他們。

盧曉航聽說商隊回來之後,立刻安排河洛軍進行騎兵訓練,並且要求三個月之內必須成軍。

元才良輕輕敲打盧曉航書房的門走了進來:「王爺,今天又有數十名官員勸你登基。這是他們的聯名信。」

盧曉航擺擺手:「我不看了,元叔叔將這些東西處理了吧。」

元才良看著盧曉航為難地說道:「如今天下無主,王爺又是大明的正統,你不登基只怕日久生變呀。」

盧曉航笑了笑:「元叔叔,你要知道,我算登基了也沒有人肯承認,而且會被有些人當做頭號大敵,這百害無一利的事我還是不做為好。」

「王爺,這怎麼會是百害無一利呢。只要王爺登基,振臂一呼,大明遺民還不紛紛來投,到時候王爺便可成霸業了。」

盧曉航苦笑一聲:「元叔叔,那不過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且不說大明王爺這麼多絕對會有人自立登基,說大明最後這幾個皇帝亂收苛捐雜稅,大明現在不得人心啊。」

「那王爺打算如何辦?若是遲遲不登基,只怕下面的人不甘心。」

「那倒不要緊,你跟他們說,若是想做開國之臣,不要著急。他們想要的,我會給他們的。」

元才良還想再說什麼,盧曉航走到近前:「元叔叔,今日咱們不談這件事了,塞外販馬的人回來了,咱們去看看咱們的馬匹。」

元才良無奈地跟著盧曉航來到了城外的軍營。

這次販馬,共換回良馬八百匹,懷著小馬的母馬八百匹。這樣一來,河洛軍有了自己的馬源。

看著喜笑顏開的河洛軍馬夫,盧曉航不禁開口提醒道:「馬的生長環境不同,馬的成長質量不同。你需要找到一個適合馬匹的生長環境,才能養出好馬。」

馬夫一看王爺來了,連忙說道:「謹遵王爺吩咐,我們已經開始選地打算建一座我們河洛軍自己的馬場,到那個時候,我們不用去販馬了。」

盧曉航點點頭:「張德義那邊怎麼樣?」

「據咱們的士卒說,這次去草原做買賣還算順利,滿清韃子急於補充兵力,將草原的壯勞力抽掉了不少,再加上之前查的比較嚴,普通商販出入困難,咱們很容易換回了馬匹。」

「很好,回頭給張德義送一批銀子過去,告訴他這不是買馬的銀子,是我們福王府交給他做生意的銀子。」

元才良點點頭:「我這找人去辦。另外還是沒有宋軍師和莫姑娘的消息。」

盧曉航嘆了口氣:「讓他們繼續找是了,我不相信兩個大活人還能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兩個人來到軍營大帳之中。外面的河洛軍正在訓練,他們在袁宗第的教導下,按照所有河洛軍進營時訓練的項目不斷修正,然後發展出一套河洛軍獨特的訓練方式。

河洛軍的人數維持在三萬人左右,本來還有更多的人,但是以盧曉航目前的家當,元才良算過了最多只能養活三萬人。所以雖然想加入河洛軍的人多,但是沒有辦法擴軍。

盧曉航和陳奇瑜到達大帳的時候,孫傳庭正在寫東西。

「孫大人,在寫什麼呢?」

「下官見過王爺,下官正在總結此次京師大戰的得失,打算以此為例,向將領們傳授軍陣作戰的經驗。」

盧曉航點點頭:「孫大人,等你不帶兵了,我給你辦一個講武堂,專門給河洛軍將領進行軍陣教導和戰事講解。」

「下官求之不得。再過幾年,下官騎不動馬了,去講武堂里給這些將領們講東西。」

「孫大人,關於河洛軍的編製,你有什麼看法?」

「下官以為,河洛軍目前是三萬人的編製,前鋒營,左衛營,右衛營,中衛營,近衛營保持不變,增設騎兵營,規模在三千到五千人。增設火器營,規模在三千到五千。」

「此次京師大戰,想必王爺也看到了陳奇瑜火器營的厲害。只不過咱們缺少火器營的將領,到現在為止都沒有找到熟悉火器的將領。」

「這樣,孫大人,你可以發招賢榜,凡是精通火器作戰的人可以來河洛軍中,經過訓練和測試便可成為火器營中低級軍官,另外將咱們的待遇一起貼出去。」

孫傳庭瞪大了眼睛:「王爺,這樣做真的可行么?」

「很多有經驗的大明神機營軍官散落京師四周,他們吃飯的手藝是火器,如今必定舉步維艱,生活窘迫,只要咱們得條件足夠吸引人,他們一定會來的。」

孫傳庭擔心地問道:「可是他們都是大明神機營的人,能為咱們河洛軍效忠么?到時候只怕銀子他們拿了,火器營也廢在他們的手裡了。」

「這一點孫大人不必擔心,只要他們來到河洛軍,不出三個月能歸心。除非來人心思不純,這一點需要孫大人嚴格把關了。」

「王爺盡可放心,這些軍官進了咱們河洛軍,沒個一年半載,我不會讓他們掌握太大的權力,他們算有心作亂,也是一兩年之後的事情了。」

「孫大人,岳慶豐帶著黑衣衛南鎮撫司的人怎麼樣了?」

「王爺請隨我來。」

自從盧曉航見識了陳奇瑜的神雷,這東西成了他的心病。陳奇瑜只送給自己一箱,若是真的作戰,這一箱什麼用都沒有。

所以盧曉航回到洛陽的第一件事,是立刻找到了在王府居住的岳慶豐。

岳慶豐因為斷了一條腿,每天無所事事還要讓人伺候,心中的抑鬱可想而知。若不是為了家人,只怕他早自盡了。

算勉強活著,也很難見到他的笑臉。他想做事,但是因為傷腿和盧曉航的吩咐,王府里的人哪敢給他找事做?岳慶豐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少。

在岳慶豐痛不欲生的時候,盧曉航找到了他。

「岳千戶,王府住的可還習慣?」

「回王爺的話,王府眾人對我們全家上下非常好,我們都很感謝王爺的厚待。」

「岳千戶,此話有些言不由衷吧。我可聽說你經常用頭撞牆。」

岳慶豐臉色一紅,想不到自己苦悶時的表現竟然被王府的人看在眼裡,還報告給了盧曉航。

「王爺,實話說,王府生活雖然好,但是真的不適合我。我是天生辛苦命,讓我在這裡養著,簡直比殺了我還難受。你還是把我們全家送到府外,我能養活他們。」

「岳千戶,這可不行。你這條腿是因為我傷的,現在住在王府,南鎮撫司的人還頗有微詞,倘若我將你趕出府去,只怕南鎮撫司的人要立刻找上門來討個說法了。」

「王爺,南鎮撫司的人交給我去說服他們,一定保證他們不對王爺心懷不滿。」

「岳千戶,關於離開王府這件事你還是死了心吧。」

岳慶豐一臉的失落,盧曉航接著說道:「不過……」

「不過什麼?」

「我現在有個差事交給你做,這個差事需要嚴格保密,對你的家人都不能提起。而且可能還有生命危險。」

岳慶豐面露難色:「王爺,你知道我已經斷了一條腿,這有生命危險倒是沒有什麼,只怕耽誤了王爺的大事。」

「這件事與你的老本行有關,你不想聽聽么?」

「老本行……」岳慶豐苦笑著說道:「我的老本行是修馬車,這才被看中招進了南鎮撫司。」

「我說的老本行是南鎮撫司的老本行。」

岳慶豐眼前一亮:「王爺的意思是讓我去做東西?」

「這麼跟你說,京師大戰之時,陳奇瑜拿出了一種新式火器,我叫它手雷。這種火器經過機關運作,在一段時間之後會形成爆炸,殺傷範圍可以達到方圓二十米。」

「京師大戰的時候,我找陳奇瑜要了一箱樣品來,希望你能根據這一箱樣品,仿製出來這種火器。」

岳慶豐臉色潮紅:「王爺的意思是把這個叫手雷的東西交給我?」

「當然,但是你要知道,一個手雷只有手掌這麼大,但是它足以讓方圓二十米的人全部喪命,這項任務十分危險,你敢做么?」

「敢,當然敢。既然王爺這麼信任我,將如此絕密的東西交給我,我一定給王爺仿製出來這個叫手雷的東西!」

這樣,當天夜裡,岳慶豐帶著南鎮撫司十數名原來的徒弟進駐了河洛軍軍營之中,在軍營重地見到了那一箱被棉布緊緊裹住的手雷。

次日,岳慶豐專門拿出了三顆手雷,按照使用方法,測試了三顆手雷的威力。

眼見轟然而倒的廢棄房屋,岳慶豐心裡滿滿的激動,看著徒弟們蒼白的臉色,岳慶豐淡淡地說道:「王爺說了,研製出這種火器,每人賞白銀一千兩。」

聽到這裡,他的徒弟們臉色又變的潮紅,看起來十分激動。

十多個人用了三天的時間,在隨時有可能丟了性命的情況下,終於完成了手雷的拆卸工作。

盧曉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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