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原本強大無匹,藐視世間一切敵的窮之獸,頃刻之間,神色慌張起來。
因為一股極具毀滅性的氣壓,正在朝它籠罩而來。
匆忙間,它大嘴一張,一道璀璨的猩紅長劍,從口中噴射而出,迎著那九瓣花朵,轟了過去。
咻!
兩者相撞,本該產生巨大轟鳴,掀起狂暴靈氣浪濤,但就在相撞的剎那,那道幾丈長的猩紅長劍,如穿透虛無般,竟透穿那九瓣花朵,化作一道紅光,朝著上方飛去。
窮之獸一下愣住了,它在此存活了數萬年,也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詭異的情況。
也就在窮之獸一愣神的間隙,那流光溢彩的九瓣白花,飛速旋轉間,猛地散發出不同與靈氣的無上威壓,同時凝現出一道巨大旋渦,嗖的一下,將窮之獸吸入了花朵之內。
吼!砰!
隨著窮之獸的一聲癲狂的吼叫,其猶如凝實的軀體,突然砰的一聲,爆裂開來。
這顯然是元神自爆,沒辦法,若再不脫困,圍繞在它身體四周的毀滅氣息,恐怕要將它整個元神覆滅。
本來輪字印施展出來後,應該是強大無比,根本就不會給窮之獸一絲喘息之機。
但因為慕容白現在的實力還很弱,所以空有寶貝,而無法將其威能完全催發出來。
隨著一道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那白色的九瓣花朵,砰然而潰。
不過,因為此,那漫天的白光,也將窮之獸的大部分元神之力,包裹著,遁入虛無,消失在了輪迴通道之中,若沒有回字印加持,則會永不超生。
不好!
慕容白望著朝他射來的幾道元神之光,當即大叫一聲,而後想也不想的,將手中紅傘頂了上去。
砰!砰!砰!
巨大的反震之力,使得慕容白整個身軀,如被打出去的炮彈一般,嗖的一下,朝著一側石壁,撞擊而去。
縱然有龍甲護身,但慕容白還是被震得連五臟六腑都挪了位置,噗的一口鮮血噴射而出,剎那感覺腦海一陣嗡鳴,繼而短暫失去知覺後,撲通一聲,落在了湖泊邊緣的地面之上。
也幸虧以白色平台為中心,總有一股股狂暴的風浪向著四周不停席捲,否則慕容白和鳳清舞一定會落入帶有劇毒的湖泊之中。
噗!
身體剛一砸到地面,本已陷入昏迷中的慕容白,因為巨大疼痛而驀然坐了起來。
嘔!嘔!嘔!
連連噴出三道血箭之後,慕容白驟然感覺體內氣血好像不受控制一般,噴薄欲爆,繼而整個人的臉龐猙獰起來,就連髮絲也都豎起多高。
鮮血噴出之後,接下來就是全身疼痛,慕容白蜷縮在地面上,不停抽搐著。
就在這時,混蛋張口噴出了一道精氣,進入了慕容白身體之中。
噝!
一股清涼舒爽之氣,剎那自頭頂瀰漫全身,慕容白立刻停止了抽搐,忍不住輕哼一聲,慢慢睜開了雙目。
而這時,那跌落在他身邊的紅傘,突然紅光一閃,下一刻,一隻窮獸虛影在傘頂浮現而出,深深看了慕容白一眼後,光芒一斂,慢慢消隱在了紅傘之中。
「這小子!真是因禍得福!恰好紅傘之中缺少一個器靈,這下好了,一下補充進去一隻太初神獸的元神。」
「喂!小子,你沒事吧!」混蛋嘖嘖過後,沖著慕容白神識傳音道。
慕容白眉心一皺,似是忍受著巨大痛苦,沒有搭理混蛋,神識一掃須彌戒,服下三顆治療內傷的丹藥之後,一次性拿出了四根烏龍藤,瘋狂的吸吮起來。
而此時,白色平台之上,慢慢站起身形的獅水猴,悄悄飛起身形,盤坐在慕容白不遠處,看樣子是要給慕容白護法。
混蛋瞥了一眼獅水猴,嘿嘿一笑後,不再言語。
因為他知道,慕容白現在正處在修復傷勢和恢複實力的關鍵時刻,這個時候,還是少打擾為妙。
再有就是,混蛋心中有鬼,不敢和慕容白過多的說話。
這時,遠處的鳳清舞也緩緩坐起身形,朝四周掃了一眼,目光定在獅水猴身上後,微微詫異了一下,旋即手腕一番,服下丹藥,開始閉目打坐。
如此,兩炷香的時間過後,慕容白和鳳清舞都從打坐中醒來。
「你能帶我們出去嗎?」慕容白識海一動,朝著獅水猴傳音道。
「你確定要出去?」一個略顯生澀的女子聲音,傳入了慕容白識海之中。
「嗯,我還有朋友在外面,也不知現在情形如何了?」慕容白有點擔心司馬靈犀和司馬葵的安危。
「可……我還沒有報答你的救命之恩呢?」這一次,獅水猴說話流暢了一些。
慕容白微微一笑道:「我救你,只是為了能夠出去,真沒想過要你報答什麼。」
慕容白這是實話,可獅水猴不願意了,大鼻子頓時噴出兩道濁氣。
也就在這時,這片地下世界的盡頭,也就是那座窮之府深處,突然傳來一陣轟隆之聲。
而且一聲響起之後,便不再停息的連續響起,聲音如悶雷,低沉而厚重。
獅水猴眼中精光一閃,而後嗖的一聲,化作一道殘影,朝著窮之府的洞口飛去。
待臨近時,獅水猴身影驀然一頓,旋即扭頭沖著慕容白傳音道:「你……隨我來!」
慕容白眉心一皺,而後抬頭仰望頭頂上方的那道裂縫,顯然他並不想跟著獅水猴進入那座陰森可怖的窮之府。
「小子!跟它進去!」這時,混蛋傳音道。
「你個老傢伙,老子還沒找你算賬呢!」慕容白猛地想起混蛋慫恿他施展輪字印時的表情,立刻牙根痒痒道。
「咳咳!算賬,算什麼賬?不過,我告訴你,通過那道裂縫你根本就出不去!」
混蛋話音未落,只見那投射在白色平台上的猩紅之光,驀然一個回縮之後,咻的一下,化作一道光線,慢慢消失不見,下一刻,轟隆一聲,那道裂縫猛地合攏。
「我擦!你個烏鴉嘴!老子等得空再收拾你!」慕容白說完,一把抄起紅傘收入須彌戒中之後,當即飛起身形,朝獅水猴掠去。
至於一旁的鳳清舞,慕容白沒有理會,因為他不知道窮之府中,究竟有何危險,萬一讓人家跟著自己進去了,再有個三長兩短,那真是害人不淺。
果不其然,鳳清舞望著慕容白和獅水猴消失的背影,目露猶豫之色,而後將目光瞧向了那片變了顏色的湖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