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所有居住在玄天峰後山的內門弟子,除了外出執行宗門任務的,還有閉關的,都紛紛聚攏到了玄天殿前。
因為慕容白這一次闖塔,距離古雲峰闖塔隕落只有幾天的時間,所以有很大一部分內門弟子心中認定,此次闖塔之人,必定是有十足的把握,否則自尋死路的人,這個世上還真不多。
也是因為此,所以慕容白這一次闖塔,引起了群峰震動,萬眾矚目!
此刻。
慕容白正站在一間白色大殿之內,好奇的打量著四周,而後把目光定在了大殿中央,那依次排列的五口八棱形巨大水池。
這些水池中不時有咕咕的水泡冒出,好似是燒開了的開水一般。
而最讓慕容白感到詫異的是,那五口水池中的池水,赫然是按照五行屬性的顏色排列。
「怪不得這大殿叫做五行殿,原來如此!只是不知,這五口池水,擺在這裡是何用意?」
慕容白內心一陣盤算的同時,腦海里也在翻著白梨老道等三人的記憶碎片。
「哦!原來這是五行洗塵水!」片刻之後,慕容白眼光一亮,明悟了。
所謂五行洗塵水,乃是專門用來洗滌武士身上的靈根之水,與慕容白此前進入的洗凡池有很大不同。
洗凡池那是讓體內靈根脫掉凡塵氣息並加以穩固,而五行洗塵水則是去掉靈根之中的雜質。
比如說,若具備金屬性靈根的武者,則最適合在金屬性池水中浸泡,因為洗塵水可將靈根之中的雜質洗掉,使靈根更加純凈,從而使修鍊一途可以達到更高的層次。
這乍一看來是好事,但要想真正安然無恙的闖過五行池,則需要同時身具五條屬性靈根,否則的話,很難闖過。
然而身具五條屬性靈根的武者,在下界的歷史記載中,根本就沒有出現過。
但萬事都有例外,就算不具備五行靈根,具備四條屬性靈根以下的武者卻有不少。
這樣的情況,就要像龍嘯山一樣,自小修行火屬性功法,來彌補自身靈根的不足,或者手持該屬性的准法寶,則可安然通過五行池。
而若連一點準備都沒有,那就要承受洗塵水的無情腐蝕,所以隕落的可能性大大增加。
明悟了之後,慕容白便毫不猶豫的跳入了金屬性水池之中。
因為不必擔心隕落,所以儘管有常人難以忍受的劇痛,慕容白依舊有條不紊的運轉乾坤斗轉第二式,來洗滌自身。
這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難。
慕容白跳入水池之後,便感覺體內的五臟六腑好像完全浸泡在高度腐蝕液之中,那種猶如斧鑿刀割般的疼痛,令他簡直要發狂。
好在這五行殿中沒有其他人,否則一定會被那撕心裂肺的吼叫聲給嚇趴下。
因為那叫聲實在是太滲人了,感覺比死都痛苦,但慕容白卻是緊守靈台,咬牙堅持。
武道一途,就是這樣,雖然在擂台比斗時威風八面,但那是在台下苦練的結果,因為沒有唾手可得的成功,更沒有免費的午餐。
如此,一個時辰過後,慕容白從黃色水池中,一縱而起,大步流星,沿著大殿深處的樓梯,向第二層進發!
經過第一層五行池的洗滌,慕容白丹田內的兩個靈晶體和三個靈氣漩渦,變得更加的純凈了,猶如琥珀晶瑩而透明。
甚至慕容白有種感覺,如果此時施展焚天決和踏波馭流以及般若龍虎拳,威力則會更勝從前。
「我擦!俺的一萬塊靈石啊!就這麼白白飄走了!」通天峰上,一名外門弟子,捶頭頓足的咆哮道。
因為他押慕容白會死在一層,結果一個時辰之後,所押的靈石已經完全跟他沒又任何關係了。
「碼的!他咋不死呢?我押了兩萬塊!嗚嗚!這個月要喝西北風了!」
有人哭就有人笑,除了那些押二層以上死的外門弟子之外,最高興的當屬許琳兒和鳳雲裳。
「闖過去了!太好了!」許琳兒一雙緊握的粉拳,終於稍稍鬆開了些。
「噢耶!」鳳雲裳更是一蹦多高,而後眼珠一轉,沖著許琳兒說道:「姐姐,我想去下注!押慕容白成功闖過洗鍊塔!」
「嗯!我也想下!」
剛才見慕容白出手闊綽的下注六百萬,許琳兒還哭笑不得,但現在慕容白成功闖過一層之後,許琳兒的信心也隨之高漲。
再說了,就算慕容白闖不過去,她這個姐姐也要用行動支持!
「這是我和許師姐下的二十萬!」
因為許琳兒沒有太多靈石,全部身家也就十幾萬,所以小富婆鳳雲裳也不敢下太多,不為別的,就因為,許琳兒是慕容白的姐姐。
「呦呵!兩位美女也來下注啊,放心,就是你們輸了,這靈石我也會一塊不少的全部還給你們!」張天廣立刻喜笑顏開道。
「張師兄不必客氣!我們願賭服輸!」許琳兒神色一正道。
「好說,好說!」張天廣目光有些閃爍,心中卻道:這姑奶奶可是惹不起哇,雖然慕容白那廝是死定了,但還有楊少康那個狠人在吶。
「張師兄!你也不必有所顧慮,正好你們都在,我許琳兒就把話說明了,從此以後,我和楊少康只有同門之誼!另外,你們以後誰敢打我妹妹的注意!小心慕容白出來後,要了你們的狗命!他可是比楊少康更狠的人物!」
許琳兒壓抑了一年多,終於在此時挺直了腰桿,因為自己的弟弟來了!
這一刻,許琳兒好像完全變了個人,讓一群外門弟子都暗自吐舌。
一則因為許琳兒五星頂峰武士的修為在這裡擺著。
二則他們可是聽說許琳兒的父親,是位神出鬼沒的高人,就連楊少康的爺爺也不敢造次,所以才有了楊少康對許琳兒一年來的軟磨硬泡,雖然那位高人現在不出現,但萬一許琳兒有難呢。
三則,若慕容白那狠人真的闖塔成功,那許琳兒更是招惹不得了。
塔中。
慕容白正站在一面巨大的銅鏡前面,露出十分不解的神情。
「這空蕩蕩的大殿中央,怎麼只有一面銅鏡?而且看模樣,好似存在了許久年月,不知此關考驗的是什麼?」
慕容白站在大殿門口沉默了良久,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狀況。
「管它呢!硬闖便是!吼!」
慕容白大吼一聲,也是給自己壯膽,身形一晃,就來到了銅鏡前面。
「哈哈!沒事!難道此銅鏡,是用來正衣冠的嗎?我瞅瞅!」
慕容白舔著個臉,湊到銅鏡前,看著銅鏡內的自己,大眼皮不時的眨呀眨,感覺很好玩。
也就在慕容白最放鬆的時候,突然異變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