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大漠孤煙直 第八百二十五章 紙老虎(上)

因為網文主角多是三觀不正,而我的書主角三觀基本很正,因此看上去很是聖母。但有沒有弄清何謂聖母,憑藉主角在交趾的做為,默視了伐夏與永樂城慘敗,好為自己布局,也不能稱為聖母。當時我寫的時候還怕大家反感呢,一略而過,沒想到還有人說主角是聖母,大家接受能力強到這份上,我無語了。

……

范純仁撇了撇嘴,心想,你打擊報復唄。

其他人也是這個想法,頂多與趙頊說法差不多,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就算王巨做得不對,也是你司馬光錯在前面的。至於你在涑水養老,那就安心養老,但就是到了涑水仍不安份。

當真你成了趙普?

所以也不怪王巨報復了。但不管如何詮釋,王巨就是在報復!

但豈止!

如果這個傢伙還活著,沒辦法賣國於西夏,但還能賣國於契丹。而且王巨的新政,也能讓他一二三瘋狂地推翻。

因此聞聽司馬光真的病死了,妃兒很擔心,王巨卻開心地讓侍衛宰了一頭羊來慶賀。

這個不好說了,不過王巨也有一套說辭:「范公,司馬光有何政績?」

看司馬光的履歷十分簡單,進士中了甲科,也就是前五名,比王巨蘇東坡的名次還要高。所以一為官便成了華州判官,隨後改任為蘇州判官,父親去世,回家守孝,這時候司馬光沒有變味道的,比如上書論述了差役之害,弓手必須增設武官教訓,否則空擾民而弓手戰無力。隨後得到其父好友龐籍的提攜,成為并州通判。

忽里堆之戰失敗,司馬光將責任推給東推給西,龐籍一人承擔任了責任,史書往往會美化這一段。實際司馬光在這時的做法極其醜陋,並且也從這時心路產生了轉變。

仁宗末年,司馬光混成了起居舍人,知制誥。其實這時候他脫變得還不算太厲害。然後到了趙頊時,趙頊與韓琦相爭,司馬光從中和稀泥,撈取了更大的好處,成了帝師。

王安石變法來了。政治主張不同,王安石又是後起之秀忽得重用,司馬光心中可能也有些不平衡,因此矛盾激化,隨後司馬光開始向「半人半鬼」方向正式轉化了。

也就是司馬光除了反對變法外,幾乎找不到一條真正能拿得出手的政績。

「對了,還有修史,但我朝那麼多文學大家,曾鞏、蘇轍、蘇軾等人,那一個人沒有這個筆力修這本史書?」

資治通鑒是司馬光修著的。但別忘記了,他與司馬遷截然不同,司馬遷那才是真正靠自己能力修史記的,司馬光修著史書,所用錢帛資料官員助手,都是宋朝朝廷撥放的,因此就是這個政績也要大打折扣。

還有一個政績,那就是史上的大送,如果不是范純仁與呂公著再三阻攔,連整個熙河路蘭州都能送給西夏!

有時候王巨心想。這個傢伙如果活在兩宋之時,恐怕比秦檜還要厲害三分。

就是這樣,還送走了安疆、葭蘆、浮圖、米脂四寨。

看看這四寨是什麼地方?安疆堡是慶州兩大門戶之一,葭蘆寨也就是太祖差一點遇險的所在。它是溝通麟州與綏德軍的重要咽喉,東接河東,米脂寨就在銀州的下方,扼守著整個無定河東半部綏州地區,浮圖寨就是原來西夏的細浮圖寨,它在大里河之北。有此寨在,夏軍再也不敢輕易兵犯大里河南部與綏德軍各堡砦。

如此重要的四個堡砦,一二三就送走了……好吧,為了和平,送就送吧,關健有沒有換來和平,得到了這四個堡砦後,西夏更加瘋狂地向宋朝進攻了,甚至與阿里骨聯起手來進攻。

這樣的大送不死,王巨如何能心安?還有登州那個阿雲案,案發都過去快二十年了,司馬光前面為相,後面就派人將阿雲處死,這樣的記仇心,這樣的報復心是何等喪心病狂!

「或者論才情,司馬光可及蘇軾?我為大宋做了這麼多事,至今毀譽參半,范公你不提才情,專提操守,連我也敬佩萬分,又身居高位,但為何無一人能有司馬光名聲響亮?」

恩……蔡確等人一起豎起耳朵了,似乎王巨要說中關健。

「其實道理很簡單,因此你我心機皆不及司馬光,欺世盜名,沽名釣譽的能力,更不及司馬光。」

「問題是收復西夏與湟州戰役已經打響,我用戰俘運輸糧草,修築城堡,節省陝西民力,我又鎮壓了許多反抗的蕃部羌部,好了,我的做法不仁道!」

「連續平定兩個國家,還是戰鬥力十分強悍的國家,戰爭規模龐大,用費驚人,好了,我勞民了,害國了。」

「是兩個國家,連續性的戰鬥,總會有局部會出現失敗,好了,慘敗開始了,我不顧三軍將士安危。」

「萬一遼國出兵相助西夏,好了,強大的遼國與西夏聯手了,大宋要滅亡了,立即停止用兵吧。」

「並且他的徒子徒孫很多,還有很多親戚,包括范公你,有的人不顧大體,還將禁中事務泄露給司馬光,萬一發生象輕泥懷側那樣的故事,大軍還未發呢,敵人就知道我們的行軍計畫,好了,慘敗開始。」

「太保,你說得有些過了吧。」范純仁不服道。

「呵呵呵呵,」王巨輕笑起來。

「呵呵呵呵,」蔡確等人也輕笑起來。

為何發笑?

看看王巨的遭遇吧,被刺殺,誣為屠夫,小小案,小程遇刺案,連王巨與大長公主的私情都查了出來,連蔡確也覺得這些人牛逼啊,怎麼查出來的!

王安石還好一點,但被百姓用怮相公來喚豬,那麼這個怮相公稱呼從哪兒傳出來的,正是司馬光給王安石取的外號!

甚至當年詛咒皇子案,也與司馬光有著牽連。

還有少數人知道輕泥懷側的事,這事兒司馬光也有一些嫌疑!

那麼以司馬光的手段,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但蔡確真的佩服啊,司馬光有那麼多嫌疑。可朝廷硬是沒有找出一點證據。

范純仁也無奈,他不相信司馬光能墮落到這一步,不過司馬光後面的做法,確實略有些激進了。

「范公。知道人身上長著膿包嗎,看似燦如桃李,實際危害很大,因此我提前將這個膿包擠出來,也就是將司馬光的真面目揭開。難道我做錯了嗎?」

算不算狡辨呢?大夥一起糊塗了。

王巨又對蔡確說:「文公要求致仕。切莫當真,能致仕也能啟用。」

章惇不相信,文彥博都弄成這樣,還能啟用?但蔡確臉上卻出現了慎重。王巨已經提醒過,蔡確也有他的路子,其實他已打聽到了,趙頊的身體並沒有真正康復,而是越來越差,好在有了王巨的暗示,御醫們也注意著。才沒有使趙頊病情發作。

不過這終不是長久之計,一旦趙頊倒下去,高滔滔必然會啟用文彥博,到時候宋朝又會有亂象了。

但王巨卻不管的,與司馬光相比,文彥博破壞能力要弱得多,而且王巨也沒有精力再去對付文彥博了。

他又說道:「不過蔡公請替我代一句話,陛下說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他想要安靜。請他自己先安靜。非是為了我,而是為了前線幾十萬將士負責,也是為了大宋能否中興而負責,西北平定下來。也安定下來,那時他無論如何抹黑,或者污衊我,那怕派人再度刺殺我,我也不會在意!」

范純仁心中無語,那時你都去了彼岸。如何行刺你?

但問題又來了,王巨這麼賣命,功成身退,逃向彼岸,還好意思攻擊抹黑么?

可為什麼又說了一句,派人再度刺殺我,何謂再……反正都不是省事的主,得,俺還是閉上嘴巴吧,范純仁心裏面想到,然後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

王巨也閉上了嘴巴,不過他在想著心事。

史上司馬光一直是隱忍著的,然後似乎在修心養名,但他所做的一切,並不僅是為了養名那麼簡單,所以高滔滔下詔以他為相,洛陽許多百姓伏於道邊,歡呼真相公。

想一想,自己從彼岸風塵朴朴返回,京城百姓雖然歡呼雀躍,但也沒有到那地步吧。這暗中司馬光做了多少?

因此用一個準確的詞,蟄伏!

當然,司馬光也不可能知道趙頊早逝,但說不定有其他機會呢,就象趙普,以他與趙匡義的矛盾,不可能上位了,結果岐溝關慘敗,趙普再度上位。

但因為自己的出現,司馬光所有努力化為泡影,特別是自己讓韓韞站在屍山骸海前,揭開了司馬光綏靖與偽聖母的真面目,所以司馬光病倒,再加上趙頊的訓斥,一下子成了司馬光的催命符。

那麼到了文彥博,他會如何選擇?

但文彥博真的頭痛啊,因為他的徒子徒孫比司馬光多得多,甚至都不敢將他弄到彼岸,否則以後高滔滔上位後,將一些舊黨人物提撥上來,還會拉開瘋狂報復的序幕。

兵來將擋,水來土屯吧,王巨心中無奈地想,因此他又說了一句:「蔡公,希望文公能長命萬年,真的不能死啊,否則我又有一條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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