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大漠孤煙直 第七百四十七章 六個大禮(中)

「陛,國庫與內庫還有多少金銀?」王巨問。

雖然那個金礦與倭國的銀礦源源不斷的提供著金銀,還有利用貿易差,從西方得到大量的金銀,但彼岸內部也需要錢帛的。

而且撬動的是整個宋朝的經濟,眼這些金銀看似多,實際真的不多。

「王卿,兩庫大約能調出六十萬兩黃金,四百多萬兩白銀。」趙頊心中合計了說。

這說明兩條。

雖然兩戰慘敗,但並沒有將兩庫消耗得一乾二淨,也說明趙頊將權利回收,否則不會對國庫的儲存那麼清楚。

「看來得找幾個能人進入三省了。」王巨心中想到。

大夥將公務一起處理了,趙頊想處理,都不行了。那麼減少了勞累,就能多活幾年。為什麼有這個想法,就象張載,若按歷史上走向,早死了數年。因為王巨出現,生活無憂,什麼又看開了,到現在還活得好好的。

「如此,銀行司的置立更加穩妥,」王巨說。

這樣一疊加起來,等於有了兩百十多萬兩金子,一千三百兩銀子。

其實民間還有許多金銀,《開封府狀》里記載:

大金副元帥府指揮:

契勘二庶人誓約,願獻犒金一百萬錠,銀五百萬錠。先續過納金二十四萬七千六百兩,用情准四萬九千五百二十錠,銀七百七十二萬八千兩,准一百五十四萬五千六百錠。不欲照五十兩一錠舊例,所縮已多,是依庶人續約,准折金六十萬單七千七百錠,銀二百五十八萬三千一百錠。具詳別幅。仍縮金三十四萬二千七百八十錠,銀八十七萬一千三百錠,限五曰內盡數津納。如仍隱匿延稽,當府即縱兵大索。毋貽悔吝,須議指揮。

右開封府准此。

大金天會五年三月十四曰。

別幅:

契勘庶人手允事目,帝姬王妃一人准金一千錠,宗姬一人准金五百錠,族姬一人准金二百錠,宗婦一人准銀五百錠,族婦一人准銀二百錠,良家女一人准銀一百錠。照封先續申狀遣解人數。左司申驗名冊,汰除不入寨者,未應計數。自余見在及汰還名口,用情統計,選納妃嬪八十三人,王妃二十四人,帝姬公主二十二人,人准金一千錠,得金一十三萬四千錠。內帝妃五人倍益,嬪御九十八人。王妾二十八人,宗姬五十二人,御女七十八人。近支宗姬一百九十五人,人准金五百錠,得金二十二萬五千五百錠。族姬一千二百四十一人,人准金二百錠,得金二十四萬八千二百錠。宮女四百七十九人,采女六百單四人,宗婦二千單九十一人,人准銀五百錠,得銀一百五十八萬七千錠。族婦二千單七人。歌女一千三百十四人,人准銀二百錠。得銀六十六萬四千二百錠。貴戚官民女三千三百十九人,人准銀一百錠。得銀三十三萬一千九百錠。都准金六十萬單七千七百錠,銀二百五十八萬三千一百錠。

二庶人就是指二帝,一錠就是五十兩。

按照誓約,二帝得向金國犒金五千萬兩,銀兩億五千萬兩。

暈!

現在整個地球有這麼多金銀嗎?

宋朝原先已向金人交納了金247600兩,銀7728000兩,這顯然不夠的,於是在城中大肆搜刮,搜刮出來多少,未記載,但金人用「情准」數字是金49520錠(近兩百五十萬兩),銀1545600錠(七千七百多萬兩)。

還是差得太多,怎麼辦,用女人抵償,妃嬪王妃公主能抵一千錠金,嬪御王妾御女近支宗姬能抵五百錠金,族姬能抵兩百錠金,宮女采女宗婦能抵五百錠銀,族婦歌女(多指比較尊貴的官妓)能抵兩百錠銀,貴戚官民女能抵一百錠銀。

結果將城中所有比較有身份的女子抵押出去,還有萬金錠萬銀錠沒有還清……

這是宋史上最大的恥辰。

所以一個不尚武的國家,那怕國家再大,人口再多,最後場也會很悲慘。

但說明在宋朝各個富豪家中,還藏有無數金銀。

一旦銀行司能成立,有的金銀同樣會存於各個銀行里。

「是啊,」趙頊道。

王巨眼睛從諸位大臣身上掃過,這些大臣大多數也感到欣慰。

畢竟王巨替他們構建了一幅美好的圖畫。

不過少數人眼中閃過不悅,不僅是舊黨,有的新黨對王巨也不喜之。

於是王巨說道:「諸位,昔日因為我略有武功,可有的士大夫,包括文公,孫公,以及安公,不喜國家發生戰事,因此對我開邊同樣不喜之。」

安燾臉色一變。

其實在場的人當中,不僅安燾,象吏部尚書李清臣戶部侍郎謝景溫,太常寺曾鞏,都反對過王巨開邊。

但王巨不能將矛頭指的人太多了。

實際這是遞一句話給趙頊的,雖然你清洗了一些人,還有人沒有清洗乾淨,我不是很滿意……

趙頊會聽明白的,如果他誠意足,這個傢伙同樣就會去。

雖然安燾翻不起大浪,但王巨卻需要用安燾來樹威。

王巨繼續說道:「我在南方實施改土歸流,瓜分耕地屋宅,讓一些士大夫也不喜之,以為我要執行古井田制與均貧富。實際就想錯了,如果真正的均貧富,百姓沒有了動力,這個國家就不會得到發展。」

大集體就是一個很好的教訓,人自私的一面勝過大公的一面,那可能那麼自覺?

「當時這麼做,乃是南方各蠻峒豪強手中有地有兵,朝廷就難以管制,所以將他們打壓去,並且將宅地一起瓜分。沒有了地。沒有了財富,縱然有蠻酋,也沒有作亂的力量。故我當時掌管兩廣。動的也只是廣南西路。天覺,你也去過彼岸了。那邊稅賦如何?麻煩你說給大家聽。」

那邊的稅賦是絕對的齊商稅。

任何商物買賣,包括坑礦,屋宅,作坊,以及商品本身,一市之內往稅百分之三,過稅百分之二,一省之內異市者則多加一道過稅。如是彼岸之內,則是兩道過稅,若是彼岸之外,無論是宋朝還是倭國或是大食,則多加一道往稅。

然後就什麼也沒有了。

但為了漏稅,胥吏有權利提出質疑,比如甲想買乙家的宅子,宅子價值一百貫,兩人合計,咱們省一點稅吧。報價十貫。胥吏一看價格不合理,立即提出質疑,但防止胥吏盤剝。他有質疑權,沒有處理權,需立即向鎮上的官員稟報。鎮再派官員過來查問,如果是事實,對質疑的胥吏立即給予一定比例的嘉獎。

至於漏稅的雙方輕則笞杖並處以罰金,中則流配,重則棄市。

當然,對官員也有監督,除了檢查組來調查外。同時還鼓勵百姓舉報狀告當地官員的不法貪墨,並且對舉報的百姓進行保護與嘉獎。

還會有人貪墨。但別讓大家發現了,連老百姓也不能讓他們發現。否則事發,最後官員場同樣也悲催,輕則罷官,重則同樣被砍頭!

其實這個稅賦比例也不算太高。

就象坑礦,交了百分之五的稅率後,再也不用交納任何課解了,官府想購買礦石,雙方協商,如是礦主不同意價格,有權不出售之。王安石二八分,朝廷還得到百分之二十課解呢。

但只有一條,那就是對耕地牧地的保護。

如果因為城市擴張,或者坑礦與作坊的佔用,每畝上田則需陪賠償五貫,中田三貫,田一貫。如果私人想購買兼并,上田須交納兩貫,中田一貫,田五百文的稅賦。

其實彼岸耕地那有那麼貴?

不提每戶人家分了那麼多地,並且每戶人家子女長大後,上報官府,俺家孩子多,個個長大了,那麼准許成親後分家立戶,然後到新開拓區重新對其長大成親的子女分配耕地。

但為什麼這樣做?中原百姓對耕地仍然太重視了,那怕遷徙到彼岸。如果沒有這條沉重的賦稅,就是地廣人稀,說不定十幾年原始積累來,也會有許多條件好的人家開始大規模兼并耕地了。

張商英介紹完了,王巨又問:「天覺,那邊除了窮人少外,是否絕對的均貧富?」

張商英搖了搖頭:「雖少巨富之家,但有許多比較富裕的人家,否則他們也不會有資產購買坑礦作坊,置辦各種產業。陛,這次彼岸帶回來這麼多金銀,不僅是貿易所得,還有這些海商們出售了大量作坊與坑礦等產業,才湊來的這些金銀。」

這個得說清楚,不然這些大臣們還以為海外有很多收入呢。

諸人默然。

王巨又說道:「所以齊商稅,非是均貧富,相反的,因為刺激了更多人富裕,有了富裕的環境,那麼富人反而會更富,只不過杜絕了一些歪門邪道的商賈。彼岸就是最好的例子,現在時間短,人口少,再過十幾年,相信非海客聯盟外,同樣也會出現一批巨富。而且第三樣禮物,就會造就許多人更富!」

王巨說完又揮了揮手。

幾十名海客從另一艘船上抬來許多大箱子,然後拆開箱子開始安一台巨大的機器。

「陛,它就是蒸汽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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